“冰蝶娘子!别丢吓我啊!”萧家鼎突然凄厉地大叫了一声。
韩冰蝶的哭丧棒其实是一根尖锐的钢锥缠绕了白布,尖头很风锋利,已经刺入咽喉少许,听萧家鼎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竟然叫自己是娘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叫自己,立即停住了,盯着他,怒道:“你这狗贼!胡说什么?谁是你娘子?”
萧家鼎伸出手,干嚎着往前走:“娘子!为夫求你了!你可别扔下我一个人啊,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死了,我们的孩子可就成孤儿了……”
韩冰蝶气得俏脸惨白,手中哭丧棒指向萧家鼎:“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怀了孩子?你……诬我清白!我……我杀了你……!”手中哭丧棒带着劲风刺向萧家鼎的咽喉!
李恪急声道:“快救人!”
萧家鼎干嚎着往她面前走,两人已经相距不过两步,侍卫长傅渊等人都被萧家鼎称呼韩冰蝶为娘子惊呆了,又听他说什么怀了孩子,更是面面相觑,一时竟然忘了跟进,也没有想到要为萧家鼎这么个小小的书吏护卫,所以韩冰蝶哭丧棒刺向萧家鼎的咽喉的时候,听到蜀王爷立刻让救人,这才抢上,只是哪里还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哭丧棒刺向萧家鼎咽喉!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萧家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书吏死定了的时候,锐利的哭丧棒却刺空了!可是萧家鼎却还在韩冰蝶的面前,——几乎是面对面贴着韩冰蝶站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纤腰!
原来,萧家鼎施展了柳絮步,不仅躲开了这一哭丧棒,还直接近了她的身,双手环抱住了她的腰肢!
韩冰蝶的腰纤细而苗条,又充满了弹性,距离这么近,萧家鼎看得非常清楚,这位凶巴巴的女杀手,原来是个小美人!肌肤雪白,粉面桃腮,眼睛明亮有神,嘴唇红润娇嫩。
韩冰蝶惊呆了,她想不到萧家鼎的动作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到了自己怀里,而且还厚着脸皮紧紧当众抱住了自己,又气又急,想倒转哭丧棒刺萧家鼎的后脑,可是哭丧棒太长了,没有办法倒转过来,便用左肘撞击萧家鼎的太阳穴!
这种近身肉搏可是萧家鼎的拿手强项,从小到大这种烂架打了不知多少,加上现在反应速度因为穿越而成倍增长,又吸收了两大高手的内力,只要不是用兵刃,近身肉搏只怕没有什么对手,更不要说韩冰蝶这个黄花闰女被他一个大男人当众抱着,已经情不自禁地全身发软,哪里还能应对,三两下便被萧家鼎把她双臂一起抱住,动弹不得了。
眼见韩冰蝶被萧家鼎制住,蜀王爷李恪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王府的郎中也赶到了,赶紧给李恪包扎伤口,说伤势不重,只伤到了皮肉,没有性命之忧。让王爷和王妃放心。
与此同时,傅渊等三个侍卫长过来,夺下韩冰蝶手里的哭丧棒,并将她制住,萧家鼎这才把她放开。侍卫取来牛筋细索,将她五花大绑。
萧家鼎对韩冰蝶道:“不好意思,刚才见姑娘要自尽,一时来不及阻拦,只好胡说八道,引开姑娘的注意,——各位,刚才我说的都是谎言,不是真的,是为了救韩姑娘一命而胡说八道的。大家可不要当真。”
众人都没有笑,刚才情形的凶险,现在回想,一个个不禁后怕,若不是这位小小书吏反应及时,推开了王爷,又替王爷挡了一掌,只怕王爷此刻已经尸横就地了。而王爷被刺杀,傅渊等护卫固然要掉脑袋,其他在场官员也难辞其咎,只怕都有受到株连。现在一场大难被消于无形,人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萧家鼎的感激。
韩冰蝶对萧家鼎怒目而视,骂道:“你这狗贼!不用假惺惺解释什么了!我今日行刺,就是要为父亲报仇,本来就不打算活着离开,你阻拦我报仇,又诋毁我的清誉,你还是趁早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第166章 蛛丝马迹
萧家鼎已经道歉了,对方还不依不饶,而且刚才又重重打了自己一掌,心头也有气,便耸耸肩,阴阳怪气道:“想杀我?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行刺王爷那是死罪……!”
“萧执衣!”身后传来李恪的声音。
萧家鼎忙转身,望着李恪,李恪已经包扎好伤口了,他死里逃生,又流了不少血,脸色很苍白,但是说话却还是没有任何怒意。
李恪对萧家鼎道:“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掌劲力雄厚,萧家鼎的确一阵的剧痛,不过此刻已经好了。便摇摇头:“多谢王爷牵挂,我没事。”
“嗯!”李恪这才望向韩冰蝶,道:“韩姑娘,你不必这样的,你父亲的案子,本王说了复查就一定会复查,本王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萧执衣负责,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复查结果证明你父亲的确是冤枉的,本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你不必假惺惺的装好人!当初杀我父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半点犹豫?”
李恪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缓缓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萧家鼎道:“这个案子由你负责复查。包括韩姑娘行刺的案子……不要为难她!”
李恪最后这一句说得有些含糊,什么叫不要为难她?是说不应追究她行刺呢?还是仅仅说的不要让她在监狱里吃苦?萧家鼎一时不明白,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赶紧答应了。吩咐侍卫把她押回少城县衙门大牢关押。
接着,队伍继续前行出城。萧家鼎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杨王妃却在车辇里道:“萧执衣,你就跟着王爷的车辇好了。”
萧家鼎忙躬身道:“是!”
队伍继续前进。车辇后面骑马的唐临一直在一旁看着,此刻才纵马过来,低声对萧家鼎问:“你没有受伤吧?”
萧家鼎活动了一下筋骨:“好象没事。幸亏旁边的护卫及时出手了,她估计来不及用力,所以我没有受伤。”
其实,当时萧家鼎挨的这一掌那是韩冰蝶用了全力的,是致命的一掌,要不是萧家鼎身有雄厚内力抵御,早已经当场死掉了。不过这种掌力的轻重,一般只有自己才能感受,旁人体会不深。唐临见他没事,便相信了他的话。微笑对他说:“你做得很好!”
的确,唐临现在就想让萧家鼎尽快得到蜀王爷的好感,以便实现他的计划。这一次萧家鼎舍命护驾,救了李恪一条性命,唐临相信,从今以后,王爷肯定会把萧家鼎看作心腹。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便往前推进一大步!难怪他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唐临退回自己的位置,萧家鼎便跟在蜀王爷李恪的金黄色豪华马车旁边。
正好,侍卫长傅渊也在这一侧,朝着他感激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多谢了!萧兄弟!”
萧家鼎自然只有他谢自己什么,若不是自己舍命救了蜀王爷李恪,傅渊这位王爷的贴身护卫长只怕又要掉脑袋了。
萧家鼎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要是萧家鼎这位小书吏在这件事情之前,跟傅渊这位王爷的侍卫长这样称兄道弟,那肯定会被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称呼反倒让傅渊儿感到很亲切,忙拱手道:“对对,以后便是自家兄弟!贤弟要是有甚么用得着为兄的,尽管开口。”
这傅渊已经年近四十,自然是兄长,萧家鼎便也拱拱手道:“行啊!我是不会客气的。”
两人不由都笑了。
傅渊又低声道:“兄弟,先前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看你的身形,你应该不会什么武功的,不可能比我们反应还要快啊。”
萧家鼎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已经猜到她要行刺了,所以有了防备,不过她的速度太快了,尽管我有了防备,还是慢了一点,让她伤到了王爷。”
“哦?你是怎么猜到她要行刺王爷的?”
“说来也简单,她跪在地上拿着那封信,说是给王爷的,但是她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哭丧棒不放下。按理说,她跪在地上,给王爷呈现书信,应该把哭丧棒放在一边,双手托着,这才符合礼数。如果说这还只是让我觉得有些蹊跷,那她后面的行为就只能说奇怪了。——王爷已经答应了复查她父亲的案子,说明了让我负责,这不正是她希望的结果吗?可以我去准备从她手里取信的时候,我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欢喜,同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在发抖,这是一种高度紧张的结果,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所以她如此紧张,显然,这个紧张肯定不是来自于她父亲的案子,因为案子已经说了要复查,案子给她的不应该是紧张而应该是宽慰。接着,她没有把信件给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这让我确定,她一定有甚么别的目的!”
萧家鼎说到这里,傅渊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爷已经指定我作为她父亲案件的复查者,现在复查者要取信,她竟然不给,而且连复查者都没有看一眼,这就说明,她那一刻的心思,并不在案件复查本身上!所以,我就留心了。就是这样。”
傅渊赞叹道:“你说得虽然简单,但是,她的这些反常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人引起重视,唯独你,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反应,这就证明了你的本事了!佩服佩服!”
萧家鼎谦逊了两句。看了一眼在王爷车辇的另一侧和后边的另外两个侍卫长,低声道:“那两位是谁?我觉得他们武功都很不错啊。”
“另一侧的那个是杨王妃的侍卫长,名叫常锋,他的圆月弯刀带有一种西域的意思,出刀招数非常的诡异,不熟悉的很容易着道。后面那个是卢王妃的侍卫长,名叫邵东。卢王妃去世了,他就回到了我这里,跟我一起负责王爷的安全。邵东的长刀刀法取于剑法,带有一种剑法的灵动,加之刀身跟长剑类似,因此你如果把他按照刀法来应付,往往就容易吃亏。”
萧家鼎似懂非懂地频频点头,对傅渊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啊,一柄鬼头刀,砍得呼呼有风,很厉害啊。”
傅渊听他赞叹就知道他只是外行,并不知道自己这柄九环鬼头刀刀法的真正厉害之处,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道:“兄弟,你的反应速度很快,其实很适合练武,可以年纪大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等有空了,我指点你几招,保管一般武师都不是你的对手!”
“嘿嘿,行啊,不过我现在公务忙得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跟你学。”萧家鼎才不会浪费时间在学什么武功上面,有那时间,还不如喝花酒泡小妞。所以找了个借口。
傅渊不知道萧家鼎真实用意,还以为他是真的因为公务繁忙,便道:“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只要抽得出时间,一定指点你。”
傅渊是发自内心的想指点萧家鼎,以便报答他救了王爷同时也救了傅渊自己的性命。傅渊身为蜀王爷的首席护卫,那武功自然是响当当的。他出身武术世家,祖传的武学,他们傅家七十二路九环鬼头刀法那可是江湖一绝,很多学武之人,若是能得他指点一招半势,便是让他倾家荡产也欢喜得很。所以他感激之下,难得主动提出指点萧家鼎武功,以他的身份武学,要是知道萧家鼎根本就不想跟他学武功,只怕会气得当场从马背上摔下去。
送殡的队伍一直到了城外,这才洒泪而别,目送殡车在兵甲护卫下远去。然后才各自散了回城。
蜀王爷撩起车帘,把萧家鼎叫到车前,道:“今日多亏了你救驾。要不然,本王可就……”
萧家鼎忙躬身道:“王爷吉人天相,百神呵护,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杨王妃微笑对李恪道:“萧兄弟很会说话啊。不贪功。”
李恪也很满意点点头,道:“韩冰蝶的父亲韩校尉这个案子,其实没有什么可复查的,我让你复查,只是让作给她看的。你就装装样子就行了。你要做的,主要是怎么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再不要这么冲动。”
萧家鼎点点头:“我明白了。”
李恪又道:“至于她行刺我的事情,念她有丧父之痛,情有可原,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就不要追究了。”
“好的,王爷如此宽宏大量,令人敬佩。我一定想办法让她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让她感恩戴德,再不要无事生非。”
“嗯!你也去忙吧!”李恪放下了车辇,王府一行人返城去了。
萧家鼎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这才进城回家了。
他没有马上开始复查韩冰蝶父亲的案子,因为王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案子没有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做韩冰蝶的思想工作,让她服判。因此,他准备先让她在监狱里好好冷静一下,然后再去查问她事情的原委。现在就去,她正在气头上,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又会被她一通臭骂。
第167章 大风大浪保平安
萧家鼎回到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忙衙门的事情,可是,事情是不会让他得到休闲的,他不去找,事情却反过来会找他。
就在他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耿长史的仆从送来了请柬,让他马上去耿长史府上赴宴。
萧家鼎嘟哝了一句:“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请客的?这不是凑桌子吗?”
痴梅却很高兴,到底是益州第三号人物的宴请,多大的面子啊。赶紧的张罗给萧家鼎换了一身新衣袍。
收到了石场的预付款之后,他们一下子便有钱了,所以买了一辆自己的马车,还雇佣了一个靠得住的老车把式,这样出行方便。所以这一次萧家鼎出去赴宴,坐的是自家的马车。
乘车来到了耿长史的府邸,想不到,耿长史这一次竟然亲自在廊下迎接。这让萧家鼎颇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抢步上前躬身施礼。
耿长史也拱手还礼,将萧家鼎迎进了屋里。
萧家鼎原以为耿长史吃饭的时候才请客,目的是叫自己去凑人数的,想不到膳堂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外人,甚至也没有耿长史的家人。只有一桌小而精致的酒宴。
耿长史和萧家鼎坐下之后,一旁的侍女上来斟酒。萧家鼎知道这一次耿长史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商量,所以没有外人甚至也没有家人。便也不问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也不主动说话,只是吃菜喝酒。
耿长史似乎心事重重,话也不多。等到一壶酒都喝光了,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他这才开口了,长叹了一声,道:“朝廷的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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