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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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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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诚贪心惹大祸,几十万本钱赔光了不说,还欠了一百多万的违约金。

要债的天天上门追讨,杜诚焦头烂额,大房帐上那几十万两,早已陆陆续续被提了个精光。

帐面上只余几百两,支撑日常的开支尚且十分吃力,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给杜荇置办嫁妆?

可这番话,还不能明着跟老太太说,不然准又是轩然大波。

许氏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勉强挤了笑出来:“瞧老太太说的,荇姐是我的亲侄女,我当然盼着她风光大嫁。可小侯爷已经摆明了态度,并不想太过张扬。咱们若是大张旗鼓的,只怕会弄巧成拙。到时又象今天一样,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胡说!”老太太训道:“荇丫头的嫁妆越丰厚,侯府越体面,高兴还不来及,哪有生气的道理?”

许氏讪讪地道:“常理自然是这样,但小侯爷心里只有二小姐,婚事越体面,越对不起二小姐。这才一力主张要低调行事,不肯张扬。”

祸事不单行(九)

杜蘅神色冷淡:“二婶不愿意给大姐添置嫁妆,明着说就是,不必拿我做伐子!”

“你血口喷人!”许氏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便炸了毛:“银子走的是公中的帐,又不必我自个掏腰包,我有什么不给大小姐置办?”

老太太眼里闪过狐疑之色,道:“许氏所虑也不无道理。叀頙殩晓所以我才说要拟个章程,好比嫁妆抬数就要仔细斟酌着,太多了不行,太少了也不成。”

许氏松了一口气,陪着笔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大小姐是去做姨娘,咱们若是大张旗鼓地,岂不是徒惹笑话!”

杜荇气得脸发青,偏她们讨论的是她的嫁妆,自然没有她置啄的余地,不但做不得声,还得垂眸敛目,装出柔顺羞涩之态檑。

“衣裳全部现做肯定来不及,让针线房里紧赶着把嫁衣给绣了,剩下的到成衣铺里挑几箱当季的衣裳凑个四五箱就是。头面首饰到阅微堂订个五千两也就差不多……”

老太太心里有了膈应,怕许氏果真敷衍了事,失了杜府体面,索性亲自拟了条程,只交待许底去办。

老太太每吩咐一句,就象往许氏心上扎了一针,疼得揪心扯肝,鲜血直滴轰。

冬季的衣裳离不开裘衣皮褛,料子不是白狐银鼠,就是紫貂毛。就算是最普通的成色,也得二三百两一件。这要是置上四五箱,还不得花上万儿八千两啊?

这也就罢了,大不了豁出脸面不要,置几件好的摆在面上充门面,底下用夏秋的衣裳装填了,瞒天过海,省下几千两。

可是老太太要求制办五千两头面,那可是真金白银掏出去,做不得半点假的!

她脑子转得飞快,面上不但没显露半分迟疑,还装出欢喜敬服的样子,连声道:“到底是老太太,见多识广,虑事周详,面面俱到。这样好是好,只不过……”

说到这,故意停顿一下,做出为难的样子看了眼老太太。

“不过什么?”老太太按捺了不快,问。

“不过,”许氏瞥一眼杜荇,小心翼翼地道:“侯府不比咱们,规矩大得很!有些首饰,衣裳,侧室是不能用的。五千两,会不会……多了?”

为避免被老太太喷一脸口水,这一回她学了乖,没再一口一个姨娘,只用侧室代替。

不料,仍是触到老太太痛处。

她脸一沉,斥道:“夏府是勋贵之家,咱们杜家也不是蓬门小户!侯府怎么啦?上回那个李妈妈,头上戴的东珠,就有指押盖大!一个嬷嬷都能用,没道理主子反而不能用?再说,蘅姐不是还没嫁过去吗?荇姐年纪轻轻,穿得出挑些,也碍不着别人的眼!”

事实上,不管是勋贵之家还是普通官员,侧室的穿戴上都是有着严格的限制的。

杜府,因顾氏病弱,长期是柳氏掌家,早就逾了侧室的礼制。

老太太出身寒微,常年在家,并不出去走动,这些细枝末节上的规矩的确模糊得很。

李妈妈是侯府得脸的婆子,又是夏风的乳母,地位超然,非一般姨娘可比。

且,她那日是代替侯夫人许氏来吊唁顾氏,不可坠了侯府威名,自然穿得格外隆重。

许氏没见过李妈妈,忙把目光朝杜蘅望来。

杜蘅嘴边一抹笑痕极淡:“祖母说得对,是该趁着年轻时,尽兴地穿戴打扮,才不辜负了大姐的花容月貌。”

杜荇听她竟出语维护自己,不觉惊讶地抬眸,多看了她两眼。

许氏心头火起,脸上的笑容便有几分僵:“想那位李嬷嬷,必是侯府得脸的婆子,珠子定是主子所赐,感念主子恩德,这才戴上一两日……”

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她:“好了,不过几件衣裳首饰,哪这么多罗嗦?照着办就是!”

“是~”许氏肝颤了颤,咬着牙应了。

实在不成,只好把自己多年积攒的首饰拆了,翻了新的样式,放进去充数了。

“海味干货看着给添一些,凑个二箱就成。”老太太觉得有些乏了,示意郑妈妈拿了个迎枕塞在后腰上,这才接着往下说:“侯府高门深院,纵然奴仆如云,没有银子也是寸步难行。荇姐儿又没有田庄铺子供她嚼用,只好多给些压箱银子。”

杜蘅精神一振,捺着性子陪她们干坐了这半天,等的就是这出戏!

“压,压箱银?”许氏拔高了嗓门。

老太太没有理会,闭了眼睛寻思了一会,道:“府里眼下的光景不比从前了,荇姐底下还有好几个没成亲的弟妹,银子不能都花在她身上。给个二万两,我看也差不多了。”

“二万?!”

许氏和杜荇异口同声尖嚷起来,虽都是震惊,其含意却是截然不同。

杜荇满满的都是失望,她还以为嫁进侯府,就算没有十万八万,最少也会有五万两,才不枉杜府清州首富的名声!

老太太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捂住胸口斥道:“嚷什么?”

“祖母~”杜荇顾不得装羞赫,扯着老太太的袖子撒娇:“我嫁的是侯府,仆人个个眼高于顶,二百五百钱的拿不出手,起码也是三五两!二万两怎么够花?咱家又不缺钱,您好歹给我五万吧!”

“五万!你做梦呢!”许氏心惊肉跳,豁地站了起来!

杜府帐上只余七百两,杀了她也拿不出五万两啊!

杜荇也是俏脸一沉,冷声讥刺:“这是我大房的银子,二婶凭什么扣着不给?莫不是掌了中馈,就以为那些银子都是你家的?别说我只是要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也是大房的事,与你何干?”

“你!”许氏气得面青唇白,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许荇傲然昂头,一脸鄙夷:“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

“啪!”老太太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道:“别忘了,她是你二婶!以后嫁到侯府,对着家中长辈,难道也是这副嘴脸?果然如此,这桩婚事还是乘早做罢!省得嫁过去,给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败坏杜府名声!”

“祖母~”杜荇又是委屈,又是羞恼,捂着脸呜地哭出声来。老太太眼睛一瞪,喝道:“做对什么了,还有脸哭?给我闭嘴!”

杜荇闭了嘴,抽抽答答地哭得肩膀一耸一耸。

老太太又训许氏:“你也是!身为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毛毛躁跺成什么样子,坐下!荇姐不懂事,不知家中艰难,慢慢解释就是,用得着出语伤人?”

若不是杜蘅分走了杜府大半的家财,莫说五万压箱银,十万拿得出!

许氏心中似烈火烹油,嘴里已燎起了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转过身去,苦口婆心地道:“荇丫头,你马上就要出嫁,成了亲,就是大人了!要记住,婆家不比娘家,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万不可意气用事,明白不?何况,你又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况下出嫁,还是侧室,越发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须知尊敬长辈,孝敬公婆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敢杵逆,人家要休了你,咱们也是无话可说!”

“哦~”杜荇委委屈屈,胡乱应了一声。

老太太瞧她的神色,就知她只是虚应,又气又恨,长叹一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算操碎了心,也未必有人领情!”

“祖母,二婶好象有话要说?”杜蘅见缝插针,淡淡道。

“还有什么事?”老太太皱眉。

“二万两压箱银,不能给!”许氏鼓起勇气,大声道。

“凭什么!”杜荇气炸了!

“二婶,把话说清楚。”杜蘅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究竟是不能给,还是拿不出?”

她明明是笑着,可眼里却无一丝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冰冷而阴鸷。

许氏瞪着她,被她眼中刀锋般冰寒之气,惊得一个哆嗦,反驳的话在舌尖打了无数的滚,却都化成了碎片,哽在喉头!

“什么意思?”老太太惊疑不定,视线在二个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杜蘅身上:“蘅丫头,你来说!”

杜蘅缓缓勾起了唇,望着她的眼神温和中竟带了几分悲悯。

象捕着猎物的兽,不急着撕碎了吞吃入腹,却先戏耍一番,咬破了喉管,让它受尽折磨,血尽而亡!

“二婶,你确定要我说?”

祸事不单行(十)

“大爷!”杜谦从太医院下了值,刚进大门,就见一小厮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扑通一跤跪在他跟前:“求你救救二爷吧!老太太大发雷霆,动家法要打死二爷呢!”

杜谦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杜诚身边的小厮:“二弟犯什么错了,竟然动了家法这么严重?”

“二爷做买卖亏空了银子~”小厮抽抽答答地,说了几遍也说不清楚,只反复强调:“快去救二爷,他要给老太太打死了!”

杜谦一急,扔下他急步朝瑞草堂而去。叀頙殩晓

还没进门,就听得院子里哭声,求饶声,叫骂声,棍子打在身上的“啪”“啪”声,以及夹在众多杂乱的声音里的,隐约的呻吟声,响成一片檑。

他心中咯噔一响,三步并做两步奔进门,只见杜诚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老太太拐着杖立在走廊上,怒目圆睁,嘴里高声喝道:“打,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个孽障!”

“老太太,你索性打死我吧~”许氏死死地抱着杜诚,高声哭喊。

“祖母~”杜芙,杜蓉两姐妹分左右跪在许氏身后,早已哭成了泪人轰。

杜修年纪最小,抱住了老太太的腿,奶声奶气地哭道:“祖母,你饶了爹爹吧,饶了爹爹吧~”

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门一时竟不敢进。

“老爷来了!”不知谁眼尖,瞧见杜谦,欢呼一声。

所有人都扭过头望向院门。

许氏松了口气,抱住了杜诚放声大哭。

“娘~”杜谦定了定神,走过去先把老太太的臂搀着:“二弟有什么做得不对,您骂几句打几下出出气也就是了!犯不着站在风口上跟他治气!这要是冻坏了身子,让儿子如何担待得起?”

冲行家法的家丁使了个眼色,一边搀着老太太进了屋,扶着她在炕上歪着,亲自拿了迎枕塞到她腰后,这才轻声道:“娘,二弟也是近不惑的人了。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搬出家法当众责打这么严重?”

这时,许氏扶了杜诚进来,夫妻俩不敢站着,双双跪倒在地上。

听得杜谦这么一问,脸现羞愧,哪里还有脸看他,勾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孽子!”老太太哆嗦着手指,指着杜诚呼呼直喘气:“你自己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几十万的家财,不到二个月,居然败个精光!

杜谦死死地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敢说。

“二叔败光了咱们家的财产,还欠下一屁股债!”杜荇怒不可抑,大声指责。

“闭嘴!”杜谦叱道:“这轮不到你说话!”

皱了皱眉,道:“做买卖本就有亏有盈,这次亏了,下回再赚回来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犯不着为一点银钱动怒,伤了母子的和气。万一要是打出毛病,心疼的还是母亲,何苦来哉?”

想着杜荭小小年纪,一步走错,被毒打致残,心中更是如冰浸火焚,感慨颇多。

杜诚听他这么说,越发惭愧得不得了:“大哥!”

“近百万的家财,哪里是一点银钱?”老太太光只想了下这个数字,就气得不停地抖。

杜谦不敢置信,强挤了笑出来:“娘也太夸张了,哪有生意一次赔这么多?”

他奋斗了一辈子,忍受着各种冷言冷语,好不容易才挣来的一点家业,就这么没了?

不,他不相信!

杜诚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做的又是他经营了近二十年,最稳妥的绸缎生意!再怎么着,短短二个月,也不可能赔得倾家荡产!

“大哥!”杜诚膝行上前,抓着他的衣摆,痛哭流涕:“我对不起你!”

杜谦如遭雷殛,转瞬呆若木鸡。

“哭哭哭!”杜荇气急败坏,尖声叫骂:“全家都给你害死了!哭有什么用?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抢也罢,一定要给我把银子追回来!”

不然,她只能两手空空,象个破落户似地偷偷摸摸地嫁进侯府,一辈子抬不起头挺不了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谦踉跄一下,跌坐在椅中。

杜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跟龚实梁签完契约,十天后,陈三如约把二千匹云罗凑齐,当面点收完毕,付完余款,高高兴兴地把货送到千金坊,龚实梁二话不说,立刻派人点收。

不料,验货时才知道上了大当!

原来,陈三的所谓云罗,只有外面包着的一层是云罗,里面全都是白夏布!

龚实梁当场翻脸,所有货款全部追回,并且索要高额违约金,口口声声他害得千金坊失信于人,丢了一大笔生意,要把他锁拿送官。

他好话说了一箩筐,答应想方设法筹措赔款,这才脱身回来。

返回去找陈三算帐,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守着二千匹夏布欲哭无泪!

这些日子,千金坊每日都派人登门,在店里坐着不走,吓得客人都不敢上门,生意一落千丈。就算偶尔得空做了一笔生意,银子还没经他的手,当即就被要帐的拿走。

周而复始,他疲于奔命,心力交瘁之下,情绪几欲崩溃!

“蠢货!”老太太不绝口地骂:“你也不想想,哪有人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拱手送给旁人?若不是你人心不足,岂会有此大祸?”

“大伯,你救救老爷吧!”许氏哭道:“若不能如数支付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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