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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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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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石少爷,到底谁才是主子?

紫苏见她动了怒,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小姐这是连我都信不过了么?我,我若是卖主求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杜蘅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傻丫头,你要是卖主求荣倒好了。就怕你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还以为是为我好。这世上,有太多人披着伪善的外衣,行着卑劣龌龊之事。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人好。付出,是为了得到回报。付出越多,希望的报酬越高,一旦落空,反噬也越厉害!”

就连生身的父母,骨肉至亲,同生共死的枕边人,都可以为了利益翻脸无情。他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凭什么就对她这么好?

她可不敢妄自菲薄,以为他果然对她动了真情。

前世她对南宫宸掏心掏肺,为他九死一生,尚且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石南就该对她死心塌地?

这翻做作,明显是冲着那枚金钥匙来的。

而她,从来就没打算把钥匙交给他,早晚要撕破脸。

与其到时难看,不如从一开始就认清形势,守好自己的心。

她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

紫苏怔怔地道:“石少爷,不象这种人。”

杜蘅心中刺痛,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他,怎知他心里怎么想?”

紫苏一脸茫然。

她以为,小姐也是喜欢石少爷的。

可听她的口气,竟象是要防着他一样?

“好啦~”杜蘅不想再谈,低头想着解决之法。

请神容易送神难,聂宇平既然来了,只怕轻易是不会走的了。

唯一的办法,是先削弱其力量,逐步减少护卫的人数,等过段时间再想法子辞了他。

“你把聂管事请来。”

“好。”紫苏起身走到门边。

“等等~”杜蘅叫住她,想了想:“还是算了,等过些日子再提。”

她现在把聂宇平叫来,以石南的聪明,一定知道她起了疑,有了防范留了后手倒不好弄。

不如冷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做打算。

“哦~”紫苏哪里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心里七回八转,拐了无数道弯?

一晃到了二十四。

祭蝗典礼订于巳时举行,天没亮已经有大批百姓纷纷赶往北郊承恩寺,临安街头人潮涌动,万人空巷,等到辰时承恩寺早已是人山人海,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杜蘅想着仪式上还要活祭童男童女,便不愿意去瞧那血淋淋的场面。

初七却是兴致高昂,闹腾着非要出门。

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套了车,一路往北朝承恩寺走去。

离着三条街,马车已经无法行进,看了这个势头,紫苏叫停了马车,吩咐聂宇平到前头去探路,看有没有办法进去?

聂宇平走了不到一盏茶,就折返而回:“前路不通,怕是挤不进去。”

初七跃跃欲试:“聂叔叔背着紫苏,我背着小姐,咱们踩着人头进去!”

紫苏抹了把冷汗:“这成什么样子?”

杜蘅柔声诱哄:“我们不看了,去飘香楼吃烧鸡去,好不好?”

“不好!”初七摇头:“我要看祭蝗神!”

正僵持着呢,车窗上“笃笃”两声轻响。

紫苏惊喜莫名:“石少爷!”

石南一身紫色长袍,外面套着件石青的鹤氅,干爽利落地站在街边,含笑望着车帘:“我在六安塔上订了个位置,要不要跟我一块?”

六安塔与承恩寺隔山相望,彼此间相距不过几里许。

登塔眺望,承恩寺可尽收眼底。

“好啊!”初七欢呼。

杜蘅淡淡道:“让初七跟着石少东,我们回。”

石南上前一步,握住了车窗的木棂,轻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杜蘅捏紧了手帕:“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好,”石南立刻放了手:“即便是死刑,也得给个机会申诉,何况我应该罪不致死吧?”

“小姐,”紫苏轻声道:“大家都在看呢!要不,咱先去六安塔再说?”

杜蘅默然,半天没有说话。

紫苏松了口气,朝石南比了个手势。

石南心中一喜,心情立刻飞扬了起来。

于是,一行人折往六安塔,到了山脚,马车不能通行,杜蘅便下了车,拾阶而上。

大庭广众之下,石南却也守礼,始终落在她身后数步之遥,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样一路到了六安塔,早有人上前接应,引了他们登塔。

杜蘅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哪里是订了个位置,竟然把整个塔都包了下来!周围戒了严,等闲人根本不能靠近!

她忍了气,冷眼旁观,见聂宇平对石南执礼甚恭,颇为敬畏,两人分明是上属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他当初说的什么“朋友”!

从聂宇平的身价,再联想到石南的身份,她的脸色不自觉再沉冷了一分。

她真傻!

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他只是神机营一个小小的密探?

一个小小的密探,怎么可能在临安府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又怎么能一掷千金,面不改色?更不可能有他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睥睨天下,万事在胸的气势!

最最重要的是,一个小喽罗,怎么么可能知道顾家有把金钥匙?

这个秘密,前世一直到南宫宸决定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时才曝露出来!一经曝露立刻便要了她们母子的命!

她越想越心寒,脸色阵青阵白,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石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见状想也不想,立刻解了身上的鹤氅,往她肩上披:“你很冷吗?”

“不!别碰我!”杜蘅触电似地往后退了两步,将他的大氅拂到地上,眼中是深深的恐惧和戒备!

祸事不单行(十八)

“阿蘅~”石南愕然地看着她,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叀頙殩晓

他满心以为,以她的聪慧,经过几天的冷静的思考之后,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现在看来,是他太过乐观了。

杜蘅立刻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应该更沉稳些才对。

冷静,冷静,不能被他看出异样。

冬天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入,吹在身上冰寒刺骨,她深吸一口冷气,调整了呼吸,很快平静下来轺。

弯下腰,拾起鹤氅,再望着他时,已能从容微笑:“我穿得够厚了,这里风大,还是自己披着吧。”

“我不冷。”石南眼里升起狐疑之色,抿着唇道。

杜蘅笑而不语,态度却很坚决岸。

石南接过大氅,随手搭在臂弯上。

杜蘅犹豫了一下,装着无意地问了句:“你很忙吗?”

问完,立刻轻咬唇瓣,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很是懊恼的样子。

石南眼睛一亮,简直是心花怒放,眉梢眼角俱是飞扬之色。

他凝神着她,极其温柔,含笑问:“你,可是怪我来得迟了?”声音很低,很轻,仿佛唯恐惊吓了她似的。

杜蘅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往石阶上走:“你爱来不来,干我什么事~”

“你可是我媳妇,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石南笑嘻嘻。

杜蘅身形微微一僵,随即加快脚步消失在拐角处。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石南站在原处,咧开嘴,傻傻地笑了。

“紫苏姐姐,到这边来。”

“我才不要过去,那边都没有栏杆!不要,不要,啊!”

“咯咯咯~”

紫苏的尖叫,伴着初七清脆的笑声,竟是格外的悦耳。

石南精神一振,三步并做两步,上了顶楼。

顶层打扫得十分干净,中间摆了一桌四椅,桌上还搁了几碟点心,四面窗户都挂上了厚厚的窗帘,不大的空间搁了四只炭盆,红红的火苗熏得一室暖洋洋的。

其中一只炭盆上,搁了只铜壶,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

杜蘅就坐在南面的椅上,双手捧着茶杯,正小口小口地啜着茶水。

“阿蘅~”石南满心喜悦,大踏步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来了?”杜蘅用力握紧了杯子,含笑道。

石南微微一怔:“你不去瞧热闹?”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僵。

以前的笑容也浅,却隐含着一丝娇羞。可是今天的,却是客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杜蘅低头又啜一口茶,这才抬头,笑:“我是陪初七来的。”

石南留了心,发现她脸上虽然若无其事地在笑,坐姿却显得有些僵硬,脚尖朝着门的方向,仿佛一有风吹草动,随时要夺门而逃。

神机营的五堂,专司刑讯逼供,这种体态他太熟悉:当一个人感觉受到威胁,又不愿意多说时,通常就会是这种姿势。

面上的表情可以伪装,然而对于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而言,身体的姿势,却很难伪装。

换言之:她在害怕?

石南心中生了疑惑,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上次的事,对不起。”

杜蘅放下杯子,十指交叉着搁在桌上:“是我太敏感,你也是好心。”

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卫姿势。

石南越发狐疑了,故意往前倾了倾身:“谢掌柜的事,我可以解释。”

杜蘅身子一僵,强忍着没有躲闪,只把双手收回来,搁到膝上,无意识地来回摩梭着:“我当时,太急躁了。”

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在他面前流露更多的感情。

至此,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杜蘅,根本不信任他。不,应该是处于高度戒备中!

再仔细地回忆当天情景,终于搞清楚她到底为什么怕他了!

石南苦笑,却也松了口气。

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本来是好心提醒,反而令她生了警戒,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扉,一下子关得紧紧的,不得其门而入了!

值得庆幸的是,找到了原因,就可以对症下药,不至于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号炮声响,鼓乐喧天,吉时已到,南宫庭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踏着猩红的地毡,缓缓地登上了祭台,祭蝗神典礼拉开了幕序。

人群鼎沸,欢呼声震耳欲聋。

石南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瞧着她的杯子已经空了,又替她续了杯水,等外面的欢呼声平息下来时,已经整理好了思绪。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他盯着她的眼睛,表情严肃真挚,语气十分诚恳:“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杜蘅心中咚地一跳,垂眸,避开他的眼睛:“要是不方便,不说也行。”

连敷衍都懒,说明她已经不想跟他说话,急于摆脱了!

石南叹了口气,越过桌面,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你早晚要知道的。”

杜蘅吃了一惊,豁然抬头,眸中闪过怒火,却只转瞬即逝,轻声道:“你做什么?快放开,初七她们都看着呢!”

她含笑娇嗔,语气柔媚,若是往日不知该有多欢喜,可是现在,却只是心如刀割。

她虚与委蛇,笑得越温柔,说明对他的忌惮越深。

石南牢牢地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固执而坚决地道:“不放,死也不放!”

憎恶从乌黑的眸子里涌出,杜蘅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挤出来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恼吧,我情愿你打我一巴掌,也好过跟我装腔做势……”

“啪!”话音没落,脸上果然挨了一巴掌。

杜蘅忍无可忍,怒目而视:“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大不了一死!”

这一掌打得不轻,石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心里却很高兴。

抬手摸了摸颊:“啧,要你打还真打,打得还不轻!这下好了,肯定肿了,让我怎么见人?我不管,你得赔我……”

杜蘅瞠目:“你,有病?”

哪有人被打还这么高兴的?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不知所谓!

“是,我的确有病!相思病!”石南含笑,将她的手按在胸口:“看,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胡说什么?”杜蘅被他看得面上发烧,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石南也不敢再逼,转了话题:“事实上,自顾老爷子仙去后,他在京都的生意,一直都是我负责打理……”

“你说什么?”杜蘅吃了一惊,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研判他说话的真伪。

“你难道没发现,佟文冲几个,一直叫我少爷吗?”石南苦笑。

他们只是习惯了遇事看他的眼色,并不是不尊重阿蘅,没把她当主子看待。

杜蘅细一回想,果然如此,依旧半信半疑:“八年前,你才多大?”

就算母亲和她都不堪重任,还有平昌侯府呢!

外祖为什么不交给夏风,却将将偌大的产业托付给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个与顾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你若不信,可以给你看这八年的流水帐薄。”

“这不合理!”杜蘅低喃。

如果说外公不信任平昌侯府,为什么会让她与夏风订亲?

“老爷子怎么想,我不知道。”石南松了口气,半是得意半是讨好地道:“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看错人。八年来,我帮你把产业扩大了一倍不止。张家塞本来只有四十顷地,现在变成一百顷,这可都是我的功劳!”

杜蘅默然不语,戒心并未完全解除。

且不说他的说话有很大的疑点,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说是真的好了。

佟掌柜几个的事可以不追究,聂宇平该如何解释?

他往她的院子里塞人,找人监视她的行踪,这总没有冤枉他吧?

石南这时已掌握了她的思路,自然一下子猜到她的心思,立刻道:“我不该窥探你的行踪。可是,我发誓没有恶意,真的!”

杜蘅眸光冷如刀锋:“窥探内宅,还敢说没有恶意?”

“除了留意你的行踪,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石南觉得好冤,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我又不是傻子,找人窥探自个的媳妇!你高兴,我还不乐意呢!”

杜蘅气急败坏:“闭嘴!”

祸事不单行(十九)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塔外平台上初七的注意,她趴到窗户上,把窗帘扒开一条缝,探头进来,好奇地问:“师兄,你有媳妇啦?”

杜蘅脸一热,狠狠瞪他一眼。叀頙殩晓

石南摸摸鼻子:“你听错了。”

紫苏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开:“快看,三牲抬上来了!”

“烧猪!”初七转过头一瞧,蓦地瞪大了眼睛轹。

紫苏吓了一跳,急忙道:“那个不可以吃的。”

“我知道,是要祭蝗神的嘛!”初七一副“你好白痴”的表情。

“哇,初七好聪明。醌”

“蝗神好好哦,有那么多人供吃的给它。”

紫苏啼笑皆非:“你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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