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毒妃狠绝色- 第2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萧绝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杜蘅其实很想跟过去瞧,只因是公婆的院子,她一个新媳妇大晚上到底不方便,只好做罢。

只是付珈佇的死与她休戚相关,又哪里真的能如嘴里说得这般满不在乎?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到底不放心,派了白芨过去探消息。

萧绝果然没有闹,只派了人把院子锁了,把人看住了,一个一个问话。

这么多人,一时半刻也问不完。

杜蘅怏怏地坐了一会,正打算去睡,萧绝却回来了,见她发髻都没散,不禁责怪:“跟你说了早点睡,怎么不听话?”

杜蘅笑道:“正要睡呢,你回得巧。”

“嘿嘿,”萧绝得意洋洋:“知道你肯定没睡,爷得了消息,立刻过来。”

“这么快抓到人了?”杜蘅很是惊讶。

“也是赶了巧了,”萧绝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了,这才接着道:“小厨房里有个洗菜的丫头叫春妮,晚饭前告了假出去,说是给她爹送钱,却是一去不回了。先还没人在意,以为她有事拌住了。我过去问话,这才觉出蹊跷,把她捅出来了。搜了她的屋子,在窗户后的水沟里找到个空瓶子,里头还有残余的曼陀罗粉。她认了听雪堂守角门的郝婆子做干娘,昨夜还特地打了酒过去吃。我估计,姓付的十有七八是她杀的,已经让人去找了,天亮前应该就可以看到人了。”

“我看未必。”杜蘅却没他这么乐观:“她杀了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留下来做事,既然走了,想必是找不回来了。”

萧绝不以为然:“小爷要找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杜蘅不好打击了他的自信,沉吟片刻,问道:“春妮多大年纪,什么时候进府的,谁介绍来的?可有什么特点?”

萧绝一怔,道:“十四五岁,中等个,皮肤微黑,别的我倒没留意。”

既要找人,体貌特征自然要问清楚,至于其他,因心里记挂着杜蘅,急于要她安心,并没有来得及询问。

见她眼中满是疑虑,转身要走:“要不,我这就让人问去?”

杜蘅忙拉住她:“哪里急在这一刻?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洗洗睡吧。”

萧绝见她眼底微微泛青,心中怜惜,轻轻抱了抱她:“我不累,只委屈了你。”

“一身臭汗,赶紧去洗。”杜蘅推他。

“那你等我~”萧绝笑着去了净房,等洗完澡出来,杜蘅已打散了发髻,歪在迎枕上,手里拿着一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萧绝微微一怔,四下看了一眼。

心道,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房里没搁冰盆,平日都是搁着三四个的。

“库房里没冰领了?”他眉一挑。

这年头,稍有点根底的都会弄个冰库,何况是堂堂王府?

杜蘅手中团扇微微一顿,慢声道:“不是,我不让摆。”

“为什么?”萧绝更惊讶了。

杜蘅默了许久,慢慢道:“我身子不好,受不得寒,只好委屈你一些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你觉得不便,可以另外收拾一间屋子……”

“杜蘅!”萧绝拧了眉,沉声喝叱:“我们成亲才多久,你就想分房睡?”

他极少叫她的名字,这么连名带姓的唤,显见得是真的生气了。

杜蘅一颤,垂了头:“我,是怕你不习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傻子才愿意!”萧绝还是有些恼,可再大的气还是压不住关心,闷了一会,问:“你哪里不舒服?吃过药没有,要不要请钟翰林来看一下?”

杜蘅竭力想表现得镇定,声音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了:“我自己就可以看,不必麻烦钟医正。药也在吃,不用担心。”

“是什么病,怎么也没听你跟我提过?”萧绝隐隐觉得不对劲,捉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脸转过来,大吃一惊:“你哭什么?”

杜蘅飞快地抬起袖子,可越抹眼泪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

萧绝唬得一骨噜爬了起来,抱着她一迭声地问:“很疼吗?哪疼?”

又想起那回她来葵水,疼得小脸发白的模样,手就往她小腹上伸,声音也柔了下来:“可是肚子又疼了?要不要熬点红糖水喝?哎,你倒是说句话,别只顾着哭啊……”

杜蘅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萧绝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以为是外面那些闲言碎语终是传到了她的耳中。

她素日要强,白天在外人面前可以装得若无其事,到了晚上,对着自己时难免委屈。

就让她发泄发泄,总好过憋在心里。

便不再劝,下了床,拧了条湿帕子,弯腰过去帮她擦脸:“想哭就哭吧,不过,你先把鼻涕醒了,省得弄脏了被子……”

杜蘅哭得满脸狼籍,自觉没脸见人,哪里敢让他看到,抓过帕子,死死地盖住脸。

萧绝瞧了她别扭的模样,心里只觉好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极小心意地哄道:“你是我媳妇,在我面前哭不丢人,我又不会笑话你。”

杜蘅狠狠哭了这一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哭声倒是止了,却仍是不肯看他。

萧绝无奈,负着手走了出去:“好吧,哭的人最大。”

杜蘅等了一会,确定屋子里没人了,这才坐起来,匆匆擦了把脸,见衣服袖子被眼泪鼻涕糊得粘乎乎的,脸上更是发热,忙跳下床,打算去净房里洗把脸,再换件干净的衣服。

刚刚来得及把毛巾扔进铜盆,就听到身后门响,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萧绝笑嘻嘻地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不是说不舒服?坐着别动,我来伺候你。”

杜蘅垂着眼不敢看他。

萧绝兑好了水,帮她洗了脸,又仔细地擦净了身体,抱起来就往床上走:“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忘了。”

杜蘅偎着他,平日总觉得滚烫炙人的胸膛,这一刻却觉得无比的舒适安心。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道:“我,有宫寒之症。”

萧绝手臂一紧:“很严重吗?能不能治好?”

没有掩饰他的意外,也没有刻意装得平静和不在乎。

“有点棘手。”杜蘅老老实实地道:“之前吃了几个月的药,效果不是很好。我也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治好,就算能治,也得几年的时间。”

“要怎么做,才能帮你?”萧绝沉默了一会,问。

杜蘅笑了:“别喊热就行。”

亲疏

杜蘅睁开眼,萧绝已经不在,天色大亮,早已过了平日请安的时辰,不禁骇了一跳:“紫苏!”

紫苏推门进来,顺手把纱帐挽起,笑道:“小姐醒了?”

“都这时候了,怎么不叫我?”杜蘅又是生气又是着急,慌乱地抓了外裳胡乱往身上套。悫鹉琻晓

“世子爷出门时交待了,”紫苏蹲下去,拾起绣鞋帮她套上了,这才仰了头弯眉笑眼地道:“小姐不舒服,让多睡会,不许叫起。王妃那里,他去说。”

杜蘅愣住,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泶。

紫苏笑嘻嘻地道:“小姐今日就好好地歇一天,哪也别去,啥也别想。”

白蔹和白薇进来,麻利地侍候着杜蘅梳洗。

紫苏端了个托盘进来:“我娘熬了红枣莲子小米粥,再配上飘香楼新腌的嫩胡瓜,可好吃了!铧”

红红的大枣,雪白的莲子,嫩黄的小米,碧绿的小胡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呀,还真是饿了呢。”杜蘅微笑着坐下,吃了一碗粥,两个银丝卷。

看她吃得香,紫苏和白蔹几个,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把茶杯放下,杜蘅便要出门:“走,去听雪堂。”

“世子爷都已经帮你告了假了,就歇一天又如何?”紫苏劝阻。

“昨天瞧着王妃的脸色不太好,我不放心。”

“那边伺候的人多着呢,也不差小姐一个。真要有事,必会差人来请。”白蔹加入劝说。

“那我不去听雪堂,到飘香楼去见谢掌柜。”

“啊?”紫苏变了脸:“前天刚见过,还是不去了吧?虽说是自家的大掌柜,到底是外男,总去见也不好。”

王府里头悄悄传的那些话就已经很难听了,这要是出了门,还不得给唾沫星子淹死啊?

杜蘅不说话了,视线在紫苏和白蔹两个之间转来转去,忽地挑眉而笑:“外面究竟传得多难听,害得你们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紫苏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直着喉咙嚷:“我们又没做坏事,怎么不敢见人?”

杜蘅点头:“是啊,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能出门?”

“我就说小姐不是那经不了事的人!”白蔹愣了愣,释然而笑:“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躲起来不露面,不说咱们息事宁人,反说心虚胆怯呢!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别人说!”

杜蘅赞许地睨她一眼:“就是这个理,别人爱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咱们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紫苏却有些不情愿:“看王妃我不反对,就是西安来的那几位,倚老卖老,回回都给小姐气受,瞧了就膈应。”

杜蘅正色道:“依你,要如何?他们跟柳姨娘可不同,跟咱们没仇,又是世子爷的亲人。我是要当面顶撞,指着鼻子驳得她们哑口无言?或是撺掇着世子爷与他们闹起来,断了亲戚缘份,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便照你的去做。”

紫苏闹了个大红脸,吱唔了半天,才迸出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她们欺侮小姐,我瞧了难受……”

杜蘅叹了口气,问:“我和世子爷若有了分歧,你帮谁?”

紫苏脑子转不过来,愣愣地反问:“世子爷跟你吵架了?”

“我是说假如!”

紫苏犹豫了一下,道:“谁对听谁的。”怕她生气,忙又加了一句:“世子爷素日对小姐千依百顺,若有了争执,必是小姐哪里思虑不周了。”

杜蘅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白眼狼”,只好再问:“那世子爷若和王爷若起了争执,你帮谁?”

“世子爷!”这一回,紫苏毫不犹豫。

“为什么?”

“这还用问?”紫苏诧异:“王爷向来不喜小姐,世子爷对小姐可是掏心掏肺!”

“你怎知世子爷对我掏心掏肺?”

“我有眼睛看啊,这么多年……”紫苏说到一半,忽地醒悟过来,再去看杜蘅,果然见她斜着眼睛望着她在笑。

杜蘅叹了口气:“血浓于水,在我和世子爷之间,她们自然是向着世子爷的。她们盼着他好,本能地想护着他,想给他最好的。怕他吃了亏,站在做长辈的立场上教训晚辈几句,是人之常情,更是份所应为。不喜欢,听过也就算了,顶嘴不该,记仇就更不对了。何况,她们又不长住,世子爷的事也做不了主。何必为几句话,就让世子爷夹在中间难做人?”

说完,冲她眨了眨眼。

紫苏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我懂了,她们是长辈,在一天,小姐敬着一天。爱说什么是她们的自由,听不听,就是小姐的自由了。不逞口舌之利,不得罪人,世子爷知道你受了委屈只会更疼惜你,还落了个贤慧的名声,一举数得,可对?”

杜蘅摇了摇头,慨叹道:“我如今,成了大齐首屈一指的妒妇恶人,跟“贤慧”是彻底沾不上边咯~”

紫苏笑嘻嘻地道:“咱们不要贤慧,有实慧就行了。”

杜蘅一笑,骂了句:“滑头!”

带了白蔹和紫苏两个去听雪堂,见门房里坐着一圈人,摆了些果碟茶点,正谈笑风生,中间夹着几个眼生的媳妇婆子,就知道必是来了访客了。

果不其然,走到正房,就听到宴息室里,陈二奶奶高声道:“这话是谁说的?要让我知道,必撕烂了她的嘴!没影的事!我们绝哥媳妇的人品,可是连皇后娘娘都称赞的,又是圣上亲封的舞阳郡主!最是温柔娴淑,宽和大度,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牙尖嘴利的市井泼妇!”

她搬出太康帝和卫皇后,谁敢反驳?

“世子妃跟付姑娘不和,这总是真的吧?”说话的是左都督府都督佥事夫人,汤太太。孟氏大归,少不得要说些夏府的八卦,对于杜蘅的脾气,却是比旁人多了解几分。

虽说孟长春下了死令,不许讨论夏家之事,为此骂过她好几回,可她总觉得夏府突然由鼎盛走到没落,害得孟氏被迫大归,这都跟杜蘅脱不了干系,萧绝也或多或少有些责任。

可杜蘅嫁进了穆王府,成了世子妃,她一个小小的二品官家夫人,还真奈何不得。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出胸中一口恶气,自然不愿意放过。

“你哪只眼睛瞧见她们两个不和来着?”大舅太太目光锐利,看得贺太太直发虚。

二舅太太不咸不淡地笑:“也不知哪个烂舌头的乱传,偏生就有那些耳根子浅的,这种没脑子的谣言,居然也信?”

太仆寺卿纪明伦的夫人,贺太太陪着笑道:“我们自是不信的,只是外头传得厉害……”

纪氏当初差点被夏雷卖掉,若不是萧绝帮着掩饰,私下归还在纪氏的卖身契,只怕不只纪氏连命都活不成,就是纪家也跟着名声扫地。

是以,她对萧绝倒是存了几分感激。

纪氏大归之后,每提到杜蘅,语气都是又敬又畏,却又是羡慕多过轻视,她听得多了,心里多少存了几分好奇。

直觉认定,可以让小侯爷念念不忘,令世子爷和燕王为她大打出手,这样的女子是果断跟温柔贤惠挨不上边的,必是有几分狠厉手段的。

看吧,成亲不到十天,就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陈二奶奶笑道:“不信就对了。绝哥媳妇跟佇丫头好着呢,当着我们的面都跟王妃说过两回,要早些把日子订了,也好有个伴,一起孝顺王爷和王妃。”

贺太太冷笑道:“世子妃若当真这么大度,付姑娘何至寻死?”

“唉!”大舅太太长叹一声:“还不是得怪绝哥?那就是头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犟种!大家伙嘴都说干,他咬死了不娶!你要再多说几句,他就敢嚷嚷着要改姓石去!你说,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混帐东西,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这也不能怪绝哥,”陈二奶奶无限唏嘘:“当初要没有顾老爷子,哪有绝哥今日的风光?绝哥知恩图报,蘅姐儿又是百里挑一的,两人的婚事又是一波三折,来之不易,又是新婚,蜜里调油的,眼里当然揉不进沙子。唉,要说,谁也不能怪,只能怨佇丫头命薄,没这个福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