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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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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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杜蘅终于忍不住了:“到底什么事,神神叨叨的?”

奇怪了,他的性子向来霸道张扬,做事雷厉风行,最不喜欢拖泥带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难不成,他学人金屋藏娇,被紫苏误打误撞发现了,见瞒不住,只好摊牌?

要不然,干嘛一副做错事情,如临大敌的模样?

现在回想一下,其实不止他,紫苏昨夜也很古怪——哪有她还没歇,紫苏倒头先睡的道理?

再怎么说,紫苏经过易筋洗髓,又经慧智亲自教授武艺,就算无法跻身顶尖高手行列,对付几个寻常江湖人物也不在话下,身子骨结实得很,怎么可能坐了几天马车,比她还先倒下?

心里虽觉得这个推测不太可能,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有些挂不住了。

下意识地朝门外瞥了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怎么,一会有人要给我敬茶?”

“你渴了?”萧绝正低了头在心里盘算,闻言未加思索,随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喝吧~”

杜蘅哭笑不得,也不好说破,只得胡乱接过来吃了,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如何自处。

“阿蘅~”萧绝字斟句酌地道:“有件事,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

说完,抬起头偷觑一下她的脸色。

看他如此纠结,杜蘅越发好奇,面上却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反正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何必自寻烦恼呢?

萧绝搓了搓手:“那个,我也是不久前去了趟大都,见到慧智才知道的,上次回京打算跟你说来着。结果……再者,这不是能在信里说的事,所以……”

杜蘅一直认真地倾听着,神情恬静中带了几分遗憾:“是,上次太仓促,你都没来得及跟母妃告别。”

萧绝心中一颤,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分明是自己不想告诉她,希望瞒她一辈子,何必找理由掩饰呢?

苦笑一声,终于说了实话:“我是故意的。”

“啊?哦。”杜蘅点头。

“不是没有时间,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哦。”她不以为意。

“不止是故意,还想瞒你一辈子。”他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

“哦。”杜蘅还是不以为然:“瞒着我,一定有你的理由。”

“既使跟你有关?”

杜蘅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想我知道,那么我就不知道好了。”

“你,不生气?”萧绝心头一暖,神色有几分别扭,既有些期待,又有几分不安。

“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杜蘅有些好笑。

看他的目光,象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宽容而带着几分宠溺,用着明显带了安抚的口吻,柔声道:“再说,你现在不是打算告诉我了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再说了,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巨细无遗把发生在身上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的妻子呢?

萧绝,已经算是一个另类了。虽然不会主动向她提起外面的事,但只要她问,一般都会耐心解释几句。

换了南宫宸,哪怕憋死你,都不会透一个字出来。

“既使这事很重要?”

“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

萧绝心绪激动,狠狠地抱住她:“阿蘅,对不起!”

杜蘅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弄得莫名其妙。

试探着想挣扎了一下,可惜他的力气极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哪里挣得开?

想了想,抬起手拍了拍他:“如果太为难,那就别说好了。”

萧绝将她稍微推离开怀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道:“知道吗?你的重生并非偶然,是南宫宸舍了江山,找了一僧一道一巫师,再加上慧智,施了转世重生之法,才换来的。”

杜蘅骇然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做声。

内心掀起巨浪狂涛,似有无数惊雷劈下,刹那间面青唇白。

“不,这不可能!”她本能地低嚷。

七年夫妻,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权利对南宫宸有多重要!

他忍辱负重,隐忍那么多年,不惜以皇子之尊,娶一个失了贞的女子,为的就是讨太康帝的欢心,最终坐上那把龙椅!

为此,他不择手段,甚至连亲生的骨肉都抛弃了!

她也从未怀疑,以他的才智和雷霆手段,最终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南宫宸会为了她,舍掉到手的皇权!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别说他对她毫无感情,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那么一点点真情在里面,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已经死掉,全无价值的女人,毁了他一生的梦想,舍弃大好的江山?

如果换了萧绝,或许还有可能。

南宫宸是谁?

天底下最冷酷,最理智,最懂得取舍的男人。

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性命危在旦夕之间,也会冷静地计算得失的男人!

居然为了一个虚无飘渺,荒谬绝伦的“转世重生”之说,放弃到手的皇权,放弃成为千古明君理想?

不,这种事,连她都会觉得荒唐,他又怎么会做?

真要如此,当初何必见死不救,任她凄凉地死在那座荒芜的小院里?

“是真的~”

“胡说,我不信!”

萧绝握住她的肩,肃然道:“不是道听途说,是慧智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杜蘅张着嘴,泪水无声地流下来:“为什么?”

萧绝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辈子还有亲口为南宫宸辩解的一天?

他郁闷到不行,却又不得不说了一句:“还能为什么?他后悔了呗。”

“后悔?他?笑话!”杜蘅声音高亢,神情激动。

重生之后,他不是没有机会,可他却从未提过半个字。甚至对错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曾表现过一丝的后悔,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训斥她的不识大体!

她严重怀疑,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萧绝沉默了许久,轻声道:“我一直认为,他不爱你,至少是爱得不够。所以,才会任你在王府里饱受欺凌,以至酿出了骨肉相残,断手剜目的惨剧……”

一番话,让她再次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

一种宛如置身冰冷深渊的绝望感袭来,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萧绝心痛如绞,紧紧地拥着她,轻声在耳边低语:“我一度认为,假如是我,一定不会弄得这么糟糕,一定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哪怕他最终悔悟了,舍弃了江山,换了你的重生,这样的男人,也没有资格重新拥有你。所以,我决定瞒着你,一辈子不让你知道真相。”

“昨夜,当我发生瞒不住,必须把真相告知你时,一夜没睡。我想了一晚,最后不得不承认,如果换了我,不见得能做得比他更好。不,更正确的说,我不如他。”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你知道的,男人天生就爱追逐权力。我,其实也不例外。面对皇位,没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说舍就舍。尤其是到了手的皇位,拱手送出,这份魄力,还真不是谁都拿得出来。何况,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可以说毫无价值的女子,就更难能可贵了。我自问,比不上他。”

“这么说,倒是我不够理智,无理取闹了?”杜蘅俏脸冷凝。

萧绝挠了挠头:“不是,我只是想尽量客观地帮你分析一下当时的情况。他跟我不一样,他是皇子,将来肯定要登上皇位,做出那样的选择,其实并不奇怪。换了任何人,遇到那种事情,早就大开杀戒了!他能容忍到你平安分娩,已经是仁至义尽。我相信,如果不是慧智刚好在那时登基,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

杜蘅一下激动起来,用力推开他:“那种情况?那种情况是什么情况?萧绝,你说清楚!”

“阿蘅,你别激动!”萧绝大急,连声道:“你听我说完啊!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想告诉你,当时的确处境尴尬,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出误会!南宫宸他也是人,而且是个极度骄傲的男人,居然能忍下这口气,真的很出我的意料……”

“他有疑惑,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杜蘅激动不已:“暗地里猜忌,纵容他的女人来折磨我,算什么男人?我宁愿,他一刀杀了我!”

萧绝苦笑:“问得好,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你,一了百了?偏偏要让你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放在面前,天天羞辱他?”

杜蘅一窒,仓促间竟无词以对,半天,悻悻说了一句:“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许是觉得杀了太过便宜我了,要留着慢慢折磨才解恨?”

萧绝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傻丫头,他舍不得。”

杜蘅全身的血色全部涌上头,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转眼又褪得干干净净,白得似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一双黑玉似的眸子睁得溜圆,冷冷地盯着他:“萧绝,你一再替他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萧绝叹了一口气,把问题再度扔回给她:“难道,爷打算忍痛割爱,让你们破镜重圆?”

摊牌(下)

“是啊,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萧绝叹了一口气,把问题再度扔回给她:“难道,爷打算忍痛割爱,让你们破镜重圆?”

话落,屋中一片死寂,静得针落可闻。悫鹉琻晓

杜蘅坐在炕沿,微侧着身子,丝缎般的垂落下来,衬得一张俏脸越发皎白如一弯新月。一双莹润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秀气的眉毛拧起来,长长的睫毛,似染了层金色的光晕瑚。

她神情倔犟,一副愤怒伤心的样子,静不下心来思索,偏又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垂着眸,狠狠地咬着唇瓣。

萧绝苦笑着摇头,半蹲在她身前,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微仰了头看她:“或者,换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豁出命去帮南宫宸打这场胜算不大的仗?”

杜蘅怔怔地道:“你不是说,男儿保家卫国,天经地义吗?”

闻言,笑意在萧绝的眼中漫延,渐渐忍不住,暴笑出声:“哈哈哈~”

杜蘅见他笑得肆无忌惮竟至捶床,登时恼了,娇叱道:“笑够了没有?”

萧绝笑了半天终于平下气来,抬手将她丝缎般柔顺的秀发揉乱,声音更是百转千回:“阿蘅,媳妇~铄”

“干什么?”杜蘅心中焦躁,啪地将他的手打落:“有事说事!”

萧绝望着她,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宠溺之色浓得溢出来:“傻丫头,那只是拿来唬人的噱头罢了,你居然还真信了?”

杜蘅:“……”

萧绝敛了笑,声音沉沉:“阿蘅,别把我想得太好。事实上,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你那么多同情心,更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正义凛然的侠义之士。神机营,代表的是朝廷,维护的是皇权,不是正义。这双手上,早已不知染了多少血,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杜蘅猛地抬头,急切地嚷:“别这么说!在其位,谋其政,你也是不得已……”

“不用替我找理由。”萧绝摇了摇手,自嘲地道:“朝堂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论是非黑白,顺则昌,逆则亡,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杜蘅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做声。

萧绝苦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在你面前提公事吧?你太善良,太无私……”

“不,”杜蘅满面绯红:“你错了。”

“嗯?”萧绝不解。

“其实,”杜蘅垂下头,慢慢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萧绝失笑:“哦,是吗?”

“是真的!”杜蘅加重了语气,急促地道:“我,我的手上,一样染了别人的血,一样造了很多杀孽!我甚至,连亲姐妹都不愿意放过……这样的人,怎么称得上善良?”

她抬起头飞快地睃了他一眼,见他专心地聆听,眼中并没有失望之色,悄悄吁了口气。

顿了顿,理一下混乱的思维,让激动的心绪沉淀下来,这才继续往下道:“我施医赠药,烧香拜佛,并不是你以为的心怀天下,更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我,是有目的的。”

萧绝微微动容:“这怎么是错呢?真要无欲无求,那不是人,是菩萨。”

“你听说我~”杜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张开,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我做所有的一切,是想多积些阴德,希望菩萨能够保佑我那苦命的孩子,这辈子投个好胎。如果……”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一咬牙,飞快地道:“如果可能,希望能和他再续母子缘份……”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很多年,连对紫苏也不曾吐露过,就是因为知道太过荒唐,太过惊世骇俗。

她无法想象,他听了之后,会做何感想?

萧绝惊讶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老实说,对于她的心思,他其实下过许多功夫揣摩。昨晚又想了一晚上,为了劝诫她,几乎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却从没想过她会有这样乍听荒谬,细思又在情理之中的想法。

准备好的话,全都用不上,一时愣在当场。

杜蘅将心底埋得最深的话坦然说出,此时心中忐忑之极,搁在膝头的纤手攥成拳又松开,松开又再攥上。

他半天没有吱声,她一颗心更是恍如吊在半空,荡荡悠悠的,没个安放处。

沉默,难堪的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

最后,还是萧绝先反应过来,笑道:“会的,你如此虔诚,菩萨看在眼里,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杜蘅闷闷地道:“你不用安慰我……”

“这不是安慰~”萧绝正色道:“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救了那么多人是事实。如果还不够,我们一起努力就是。”

“你?”杜蘅惊讶地抬起头来。

要知道,那个孩子曾经是她和南宫宸的儿子,他这么自大的性子,居然能不介意?

“他南宫宸没资格也没这福份。”萧绝轻哼一声:“爷可没他这么傻,到手的福气往外推,好好一个家,生生给他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丧!”

杜蘅又是伤心又是感动,眼中漾起泪水:“……”

萧绝忽地把脸一沉,不高兴地道:“说,除了小爷,你还打算跟谁生孩子?”

“不是的……”杜蘅脸红了,急忙转移话题:“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拼命?”

“你不知道?”他斜眼看她,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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