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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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嫁天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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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芸脸色低沉:“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禾晏自顾坐下,端起苏静芸给顾辞的茶喝了两口道:“有什么想不通的,既然有可能不是采。花大盗,那么很有可能是披着采。花大盗面具下的凶杀案,如果失踪的那些人开始便和凶犯有仇呢?”

苏静芸冷笑道:“那得失踪的三人有关联才行。”

禾晏轻笑:“所以我大哥不是已经去查了吗?”

一直安静聆听的顾辞忽而问:“张大三的老婆呢?”

苏静芸这才想起来,她皱眉道:“就是这点奇怪,胡氏出身农家,早前当过好人家小姐的丫鬟,所以才会一些歌舞,似乎同另外失踪三人完全没有联系。”

“是吗?”顾辞负手问,“胡氏是第一个失踪的吗?”

苏静芸却摇头道:“不是,是第三个,最后一个是柳氏。”

如此说来,胡氏失踪的确在此案中很是突兀。

顾辞呆呆站了片刻,突然转身朝外头走去。

“阿辞哥哥……”

苏静芸才欲跟上去,却被禾晏拦住了身体道:“顾大状可别乱叫!”她一回眸,展笑道,“大人等等我!”

他径直下楼,禾晏拉住他问:“去哪里?”

“大牢。”

…………

张大三是死囚,是以除了家属和状师之外不准见其他任何人,苏静芸从张大三口中已问不出别的什么,也就不必进去了。

于是顾辞装作张大三的表弟去了大牢。

张大三得知顾辞的来意后立马沉了脸色道:“该说的我已经跟顾状师说得很清楚了,别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辞却依旧还站在他牢房外不离去,他盯住张大三看了良久,忽而道:“男儿面子重我理解,但你在作为一个男人之前首先是一个儿子,你可想过你若死了你的老母谁来赡养?你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张大三低着头,双手有些颤抖,却仍是一言不发。

顾辞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真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成全那对狗男女?”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张大三惊恐地撑大了眼睛抬眸看着他。

张大三愕然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顾辞其实并不确定,他只是觉得胡氏的失踪想必起另外三人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于是他才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来大牢见张大三便是来求证。

看来他的对的,胡氏并没有失踪,而是跟她的姘夫跑了。

张大三死要面子不愿说出自己的老婆偷人跑了,正巧益州发生女子失踪案件,他便谎报军情,却没想到他因时常殴打老婆被误认为凶犯。

此后若要再翻案,整个益州的人都会知道他张大三不能行。房事,还被戴了绿帽子,于是男人的自尊心驱使他即便送命也要将事实真相隐瞒。

从大牢出来,顾辞却并未觉得松了口气。

胡氏失踪的突兀算是解决了,但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怎么样?”禾晏见他出来,忙追上去问。

苏静芸也跟上前。

顾辞的眉心不展,低语道:“若禾晏猜的是对的,凶犯本就对那些人有仇,他又为何时隔五年再来报仇?”

“会不会是找了她们五年呢?”禾晏皱眉问。

苏静芸却否认道:“不可能,青。楼的两个女子并未改名换姓,她们甚至为了当花魁出尽各种风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事,非得等五年之后再来继续?

五年前……五年前会有什么大事让案情搁置五年,而后从柳山镇移至益州?

…………

阿婧低头看完信件,她的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将信纸揉成团紧握在掌心中。

沧州总管事被杀,公子的印鉴出现在沧州……

“阿婧姑娘,眼下怎么办?”一名劲装男子立于她面前问。

阿婧略一迟疑,沉声道:“传令下去,公子原印鉴即日作废,命工匠重新打造全新的,图文样式我会派人送去。另,让青州总管事暂时兼顾沧州。”

“是!”男子应声离去。

阿婧徐徐咬紧嘴唇,公子再有几日便会回府,她不但没看住苏静芸还丢了公子的印鉴,她实在罪该万死!

不过那苏静芸最好别让她再瞧见,否则她一定会好好给她颜色看!

…………

苏静芸半途去了张家,顾辞要她打听任何有关胡氏和那姘夫的消息,只要能找到胡氏,即便此案凶犯找不到张大三也不必枉死。

禾晏跟在顾辞身侧回客栈去的路上正巧见一个孩子正举着木剑玩耍,此事牵头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眼看着要撞到孩子,顾辞眼疾手快抱着孩子滚落至一边。

禾晏紧张飞奔过去:“大人没事吧?”

他捂着手肘摇头,禾晏忙朝孩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出事怎么办?”

孩子低头道:“我……我练剑,将来跟晋王一样保家卫国。”

禾晏嗤的笑了,摸着他的头道:“保家卫国也得先保护好自己!”

她的话音才落,却见顾辞猛地起了身,他想他知道凶犯为何时隔五年再犯案的原因了!

第一百十八章 谋嫁天下(38)

周富匆匆步入毓秀宫,沈琉璃正扶容祁起身,珠帘剧烈摇晃,周富已近前带:“皇上,魏王带到了。”

容祁的脸色一变,大步朝外头而去。

湘湘正巧断了点心进来,见容祁和周富离去,她惊讶道:“娘娘,皇上不吃点心了吗?瑚”

沈琉璃缓步行至门口,目光望着匆匆离去的二人,她嗤笑一声道:“看来粮草之事解决了。”

那么,秦禾晏也该回来了。

…………

晋王派重兵将魏王押解入京,他本人却没有来,随军带来的信中说,魏王世子容世钧至今没有找到,晋王会亲自派人查找。

容祁将信件交给周富,大步进了天牢。

天牢内的囚犯均需着囚服,唯有魏王仍是一身锦绣华服铄。

容祁立于牢门前,低冷唤了一声“四叔”。

魏王回头冷眼看着面前之人,半晌,才闻得他忽而笑着道:“世人都道皇上昏庸无比,如今看来,皇上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大智若愚!”

容祁清浅一笑,负手上前道:“所以四叔拿朕当了个傻子。”

傻子?

现在谁还敢将他当成傻子?

魏王极怒反笑:“皇上有此等未雨绸缪的手段,也难怪当初能将皇位抢到手!”

容祁的俊眉微皱,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会是晋王继承皇位,连他也是这样认为的,魏王会以为这皇位是他抢来的也不能怪他。

他仍是一笑,道:“所以四叔也想抢一抢吗?”

魏王的音色一凛:“黄口小儿,要不是京中有丞相,边疆有晋王,你以为天下会有几个人愿意服你!”

“所以你派人刺杀丞相?”容祁淡淡一问,他随即使了个眼色,身后侍卫忙上前打开牢门。

他缓步入内,直面看着魏王,一字一句道:“对朕来说丞相只是一个官职,四叔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魏王的脸色骤变,面前本是温润如玉的少年,笑容依旧纯和,目光却已带几分狠厉。

他在告诉他,重要是只是丞相,而不是顾辞。

从前每年述职才相见,在魏王的印象里,当今皇上若不是仰仗顾辞替他打理朝政,哪来的太平盛世?

如今再看,面前之人早已同魏王记忆里那病弱少年大相径庭。

魏王暗自冷笑,以为顾辞一死,皇上必定阵脚大乱,晋王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要他暗中屯兵顺利,他便能执掌大梁江山。

眼下他知道了,他会输似乎已是必然,因为他太过轻敌。

负于身后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纵然魏王不甘心此刻也已无济于事。他深吸了口气,才冷冷道:“看来皇上不会留我了。”

容祁却低笑:“那也未必,说到底也是朕运气好,将四叔的心思扼杀在了萌芽上。皇祖母若是仁慈,朕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四叔……就等朕的消息吧。”

语毕,他转身出了牢房。

侍卫上前将锁链挂上,容祁似乎又想起什么,微微侧脸道:“世子去了哪里四叔若是知晓只管说出来,否则刀剑无眼,若伤了他朕也就无能为力了。”

魏王的脸色铁青,目光死死地盯住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却始终未发一言。

…………

容祁才回寝殿,见简沅正巧在里头等候。

“皇上。”简沅将茶水递给他,笑着道,“方才有信笺传来,禾晏姑娘没事了,秦少爷说手上还有一些事,过几天会亲自送她回京。”

“当真?”容祁的眼眸一亮,多日来压在他心口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简沅又道:“顾大人也没事,师兄也在那里。”

秦禾风给容祁消息的时候还不知谢琅会中途离开,其实若要算起来,此时的谢琅早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容祁点点头:“也好。”

“皇上要去御书房吗?”周富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容祁略一沉思,开口道:“不,去慈宁宫。”

怎么说魏王也是先帝的皇子,不管将来他做什么决定,也该去见一见太皇太后。

…………

秦禾风快马加鞭,在第二日午夜便回到了益州。

顾辞房间的灯很快被点亮,禾晏睡意朦胧地摇晃着脑袋推开了房门入内,见秦禾风和顾辞都在,她揉着惺忪双眼道:“我也去张家。”

张大娘忙碌地给所有人都倒了茶,她眼下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不给他们添乱。

若再无证据,张大三天亮就要行刑了。

秦禾风坐下开口道:“打听到了,柳氏在柳山镇时曾是镇上一个戏班子的人。”

禾晏震惊道:“戏班子?”说不清为何,禾晏一听到戏班子就自然而然地跟歌舞坊联系到了一起。

秦禾风点头道:“我顺便还打听了五年前的几宗失踪案,其中两名少女也是出自柳山镇本地的戏班子,而另一名少女却是益州人士。”

顾辞的长眉一拧,他脱口问:“同益州这次失踪的两名青。楼女子是同一个歌舞坊?”

苏静芸不觉看了秦禾风一眼,只见秦禾风又点了头。

禾晏忍不住道:“这么说来,两个案子还真的是有联系的?”

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秦禾风继续道:“我还查到五年前,益州的歌舞坊为了扩大生意,曾在各地演出过,当然,也去过柳山镇。当时,正落脚在戏班子里面。”

屋内众人在惊讶之余似乎都将心中不解全都一点点地联系起来了。

益州的歌舞坊去过柳山镇,与柳山镇的戏班子有合作关系,所以歌舞坊的姑娘们和戏班子的姑娘们一定都认识了。

跟两边的姑娘都有仇,此人又是益州人士,那么……查一查当时在益州的歌舞坊便是。

顾辞从容站起身道:“去一趟春香楼。”

苏静芸点头道:“也好,我和你一起去。”

禾晏忙脱口:“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苏静芸和秦禾风异口同声地问,随即二人对视一眼,苏静芸尴尬咳嗽一声道:“在下的意思是,秦小姐身为女儿身,不方便去那种地方。”

秦禾风表示同意,道:“小晏就别去了,让顾状师和他一起去便是。”

禾晏不快地咬牙,顾辞冲她安慰一笑便和苏静芸出门了。

张大娘对着秦禾风千恩万谢,禾晏这才想起什么来,拉住张大娘便问:“顾大状像您打听的事怎么说?”

张大娘知道是指儿媳妇跟人跑了的事,她叹息道:“我已和顾状师说过了,我实在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怪不得这件事后来苏静芸就没再提。

秦禾风皱眉问:“什么事?”

禾晏摆摆手道:“没什么,大哥,我如厕去。”她边说边跨出房门。

禾晏却并未去茅厕,转了一圈径直去了苏静芸的房间,这几天苏静芸住在张家,行李也一定都在。

禾晏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苏静芸女扮男装的衣服,她随便挑了一套换上,随后大摇大摆地去了春香楼。

…………

此时,春香楼的红妈正在厢房里尽情地讨好顾辞和苏静芸。

顾辞大方地给了一锭银子给红妈,笑着道:“今日我们来,正是向妈妈您打听写事情。”

红妈立马将银子接了,媚笑着道:“顾公子只管问,妈妈我啊,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又看了看苏静芸,“顾状师尽力在找带走我们家姑娘的真凶,真是英雄啊!哎呀,你们两个都姓顾,不会是兄弟吧?”

“谁是兄弟!”苏静芸不悦地皱眉,心想前几次她没给银子,红妈哪一次不骂她包庇真凶?她又暗中推了推顾辞,低声道:“你哪来的银子?”

他低笑:“秦少爷的。”

苏静芸的脸色微变,闻得顾辞已朝红妈道:“我是想问问当年你家姑娘待过的歌舞坊的事。”

红妈早已忘了苏静芸的不快,只皱眉道:“公子是说的是三年前解散的千云阁?五年前它兴头正旺的时候,我这春香楼才刚开呢,听说他们去外地演出时赚了不少钱。不过运气也真是背,千云阁的台柱玉香在外地演出的时候得病死了,回来又隔三年,生意惨淡就解散了!”

“那歌舞坊的人后来都去哪里了?”苏静芸问。

红妈想了想,摇头道:“听说有的姑娘嫁人去了,有是去了外地,具体我也不知道了。”

顾辞忽而问:“玉香死在外地?”

红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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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红妈极为认真地想了想,不确定道:“这……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也是听来我园子的姑娘提了一次。”

顾辞略沉声道:“柳山镇?”

红妈的眼珠子一撑,她拍着大腿道:“对对,就是柳山镇!公子你知道还问我呀?”

顾辞本来不知道,眼下看来,他倒是有点头绪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从外头进来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直奔苏静芸的怀里。

粉衣女子拉住苏静芸的手道:“哎呀,顾状师都好久没来了,是不是都把我忘了呀!”

绿衣女子也娇嗔道:“就是,顾状师今儿来了也不找我们姐妹!”

苏静芸一阵恶心,推着她们道:“你们干什么?走开!”

粉衣女子笑道:“外头有位公子说要我们好好伺候顾状师呢!”

“谁啊?”苏静芸一张脸涨得通红。

顾辞也忍不住蹙眉,他已猜到何人。

外头禾晏的笑声传来:“当然是我啊,顾大状,呵呵。”

“你!”苏静芸愤怒看着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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