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意一看就是没伺候过人的,那勺子有多大,他那一勺粥就舀的有多满,一个大家闺秀嘴巴长那么大吃饭,能看吗?
所以应惜弱闭紧了嘴巴摇头,接着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件事:“诶?你的耳朵,你的眼睛,怎么好像没事的?”
安思意闻言,嘴角跳了起来:“你不是也没见僵硬了么?”
“僵硬?”
应惜弱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出现的严重后遗症,赶紧伸了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腿。
幸好,现在她的腿还是软的。
而且记忆中那种像是裹着一团火的难受劲儿并没有出现。
但是,既然现在她跟安思意都有所好转,那不就是……
“我去!你趁着我生病还偷袭我啊?你到底是有多无耻啊?”
应惜弱现在大病初愈,就算她想大吼大叫,也根本没那个力气,而且因为生病,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别有一番可爱的味道。
安思意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去。
“不是我哦,是你,是你紧巴着我不放的,你看,我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安思意又往前凑了一点,让应惜弱看自己红润饱满就像是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似地嘴唇。
应惜弱皱了眉头想骂他变态来着,可当她看到安思意嘴唇上那些暗红色的斑斑点点齿痕,呃,发烧时的某些记忆似乎很不合时宜的就跳了出来。
应惜弱:……
“不过也幸好你体内有那股子阴寒之气,你咬着我不放的时候,我就尝试着吸引着你体内的那道阴寒之气在筋脉中游走,想说尝试看看能不能帮你降温。
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竟然直接帮你把筋脉中的燥热之气全部给带了出来。”
安思意又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应惜弱的嘴边,不过那分量,应惜弱还是摇头不吃。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在我家?”
应惜弱瞟了一眼窗外,现在应当是下午七点多的样子吧,天空依旧还泛着白。如果她是头儿里半夜犯得病,那折腾到现在,也该有十几个小时了吧?
“是你抱着我不让我走的嘛,你爹你娘都拉不开呢。”
安思意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冲一头黑线的应惜弱眨了眨眼。
瘦了
“你去死一死好了,就算老娘昏迷了过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若不是手上同样无力,应惜弱肯定要把自己的枕头丢过去砸安思意的。
“是哦?那要不要等你爹娘来了,你亲自问问他们好了?”
安思意还是笑的一脸暧昧,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应惜弱被他的动作吓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要群起闹革命了。
“……呸,不要脸!”
应惜弱讪讪地啐了安思意一口,幸好这时应爹应妈走了进来,不然还不知道得怎么尴尬呢。
“哎哟喂,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可醒来了,吓死娘亲了。”
应妈一进屋就直奔应惜弱去了,搂着应惜弱就是心肝肉的一通叫。
因为应妈的身体也不好,所以应惜弱生病了,应爹是决计不会让她过来的。
一来是怕应妈见着应惜弱生病的样子要担心又要伤心弄坏了身子,二来也怕应惜弱的风寒会染给应妈,到时候两个都病倒了,应爹那才得把心都操碎了。
所以这两日应妈没见着宝贝乖囡,心里焦急的就跟把心切了片放在油锅上用小火慢慢煎似地,那叫一个抓心挠肺。
安思意默默地站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应妈,察觉到应爹正看着自己,他偏过头去朝应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应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过他还是克制着也向安思意点了点头。
等应妈总算把应惜弱上下左右前后都看了个遍,确定她现在真的已经大好了,才抹着眼睛招呼自己老公:“老爷,您看看惜儿是不是又瘦了?”
应惜弱黑线,她原本就已经瘦不伶仃的没几两肉了,这样应妈还能看出来她又瘦了?
应爹走上前去扶住应妈的肩膀,仔细看了看应惜弱的脸蛋,然后才点点头应道:“确实瘦了点儿,惜儿,从今儿个起你可得多吃点儿。”
应惜弱更加黑线。
事实上她现在也就只能吃些素菜米粥什么的,人间荤腥那是一丁点儿也沾不得的。
每次跟应爹应妈吃饭,她都是装着吃两口,事实上那些肉啊什么的,全都被她弄到手帕里全部“打包”带走了。
先定个亲
不过应爹应妈这么说也都是好心,所以应惜弱即使心里吐槽不已,可仍旧还是乖巧的点头应了好——
反正她跟应爹应妈吃饭的时候也不多,即使应妈真的熬了什么十全大补汤来给她喝,她也可以让默延代劳(桃仙儿也吃素)。
等他们一家三口总算寒暄够了,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应爹应妈似乎才察觉到安思意还在这儿没有离开,于是应惜弱、应爹应妈、安思意之间,就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那个,爹,娘,安公子为什么在这里?”
应惜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决定先打破沉默。
应妈看了看应爹,应爹端着一张威严的脸,好一会儿就是不肯开口。
应妈扁了扁嘴,等不及还是自己来说好了:“那个啊,乖囡,安公子是你叫来的,你记得不?”
“啊?”
应惜弱诧异的眨了眨眼,不过刹那间她又想起了头儿夜里双腿石化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让默延前去请过安思意来,所以她马上又“呃”了一声:“那个,好像确实是我叫的。”
“那就对了,安公子说其实他也略懂医术,所以是专门过来帮你瞧病的,不过也幸好安公子赶来的及时,你可吓死娘亲了知道吗?
娘亲听说你病了,赶紧过来瞧瞧你,谁知道一摸你身上,哎哟喂,全身怎么硬的跟石头似地?可把娘亲吓坏了呐!”
应妈现在想起那时候应惜弱的状况,还是吓得脸色发白(虽然她平时已经白的不行了),应爹也是一脸凝重的表情,应惜弱可想而知自己那时候的状况有多危急了。
“于是?后来呢?那个,安公子是怎么给我治病的?”
不过应惜弱最关心的还是安思意说她主动的事儿。
“呃,这个嘛……”
应妈的巴掌小脸上蓦地泛起了红晕,她偷眼瞅了一脸没事儿人模样的安思意,这表情已经告诉应惜弱很多信息了。
她的心猛地一揪——她果然干出了如此不和谐的事情来了?
而应爹似乎猜到了应惜弱的心思,居然还冲她微微点点头说道:“惜儿啊,等你的病尽好了,就先跟安公子订个亲吧。”
细节啊细节
“……哈啊?订亲?谁跟谁?”
应惜弱强烈怀疑自己听错了。
应爹尴尬的老脸也染上了红晕:“自然是你和安公子了。”
“为虾米?凭什么啊?就凭他‘不小心’救了我一次?我就要以身相许啦?”
应惜弱各种黑线。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啊,那个,这个,惜儿啊,你啊,你……”
应妈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来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捂着脸用胳膊肘拐了应爹一下:“哎哟,人家不好意思说啦,老爷还是你跟惜儿说吧!”
应爹无奈的看了应妈一眼,好歹她也是娘,也是女子,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女子之间才比较好沟通吗?为什么会让他这个做爹的来开这个口啊?
“老爷,你快点告诉惜儿啦,不然她肯定不会答应跟安公子订亲的。”
应妈脸蛋红彤彤的,但是眼睛却是闪闪亮的看着自家老公,看样子,她是巴不得应爹赶紧将应惜弱的既成事实说出来呢。
应爹那个无奈啊,好一会儿才抹了把脸跟应惜弱说道:
“惜儿啊,你前两天生病的时候,安公子不是帮你诊病?结果呢,你啊,就,就那个不小心,嘴巴跟安公子又碰了一下。
又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原因呢,你把安公子的嘴唇也咬破了,所以呢,现在木已成舟,你就真的不能不嫁给安公子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什么啊!!嘴唇碰一下就要嫁啊?那我要是不小心嘴唇跟默延碰一下,那我岂不是也要嫁给他了?”
应惜弱此言一出,外头顿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呃,默延,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放心好了,我会尽量避免这种不小心的。”
应惜弱对于默延这么捧场的做效果实在是有够难堪的,抚着额头都不晓得是该叹气好了还是先装死逃避话题好了。
“可是,宝贝乖囡啊,你可不光是亲嗷,你的舌头都放到安公子的嘴里去了,还死命吸着人家的嘴唇不放,那个啊,就算是男子,也是有贞洁的哟。”
拜托!!应妈,你不是不好意思说的吗?为什么不该说的时候你就偏偏要巨细靡遗的把所有细节都摆出来啊!!~~((ノT_T)ノ┴—┴泪奔掀桌
最好的选择
应爹也被应妈一番劲爆的言论刺激的脸色由红转青,他轻轻拍了拍应妈的头以示提醒,然后才叹着气看向整个石化掉的应惜弱:
“咳咳,惜儿,嗯,那个经过呢,呃,就像你娘说的那样了。这次确实是咱们家对不起人家安公子,所以呢,爹虽然尊重你的意见,可这次真的得让你跟安公子订亲了。”
应惜弱现在的脸简直就跟别了十天半个月没有大大似地,那叫一个青里透着灰。
她打死不敢往安思意那边瞅一眼,梗着脖子的样子,看着就替她难受。
场面又僵了一会儿,这次是许久都没有开口的安思意先打破了僵局:“伯父伯母,惜儿还有半碗粥没吃完,不然,等她吃完粥再来讨论这件事好吗?”
好吗?当然不好啊!这辈子都别讨论了!安思意,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别在他们家晃悠了!
谁知道安思意这话一说出口,应妈顿时感动的两眼闪闪发光,那眼神儿绝对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劲儿。
应爹还是有些别扭尴尬,但刚才被应妈凸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家闺女,所以默默地点点头,就揽着应妈站起来,先行到楼下等着去了。
安思意端着粥碗再度坐回了应惜弱的面前,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无辜,那叫一个春风和煦:“看吧,我没骗你吧?”
应惜弱默默地睇了他一眼,接着负气的再度倒了回去,被子拉着蒙过头,彻底想要装死逃避现实。
“喂,别装死了,跟你商量正事儿呢。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你身上的病情也加重了,如果那天不是我来得及时,怕是你整个人都得变成石头了呢。”
“……”
应惜弱誓要把装死挺尸进行到底。
“何况第一次明明就是你很急切的希望我认真考虑,现在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你竟然又在这儿唱起反调来了。
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吧?其实心里也认同我的做法的不是吗?你就是上次被你爹娘正好撞破了这事儿,觉得实在是羞耻过度,所以才闹别扭的吧?”
安思意腾出一只手来,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应惜弱的头。
“你是个极聪明的女子,肯定知道只有这么做,对我们双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笔交易做得过
应惜弱在被子底下听着安思意的话,虽然思绪翻腾,可是她的心却慢慢的静了下来。
事实上安思意说的也是没错的。
她现在若是还逞强耍性子,可能下一次的八小时,她就得整个变成一座活雕像。
全身不能动弹,只有思维还异常的活跃。
这对于她来说,莫过于是另一种形式的坐牢。
或许她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地府,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给她的惩罚,也可以说是对她上一世所犯下的过错做出的报应。
但是,为什么明明是要用这个孱弱却又无法逃脱的牢笼将她关押,却又要将钥匙送到她的手边呢?
安思意就是那个钥匙。
虽然每使用一次,只能自由八个小时。
但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八个小时以后,只要她想,还可以无限次的循环使用!
如果应惜弱是真心想要在这个时空用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那么安思意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生活伙伴。
再说这个时空还没有开放到,可以让女孩子选择不嫁人,当然了,铁了心的想要常伴青灯古佛的姑娘例外。
所以日后无论是应惜弱想还是不想,应爹应妈是有多么宠爱她,但是等到年纪到了,她还是必须得觅个夫婿回来,照顾她,照顾家里,还要打理他们家这么大的生意。
安思意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人虽然腹黑一点,但应惜弱凭着前世阅人无数练出来的眼力价儿还是可以断定这位公子哥儿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歹人。
或许相比于应惜弱上辈子干过的事情,安思意就是一张白纸似地也说不定。
站在商人的角度思考了一番,应惜弱觉得这一笔交易做得过。
于是……
“你想要跟我成亲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知道我爹的要求,我们家招的是上门女婿。”
应惜弱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安思意的嘴角蓦地就勾了上去。
“这个我已经跟你爹说好了,不过你爹的意思是让我还是先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儿,问问到底成不成的好,所以才说让我们先订亲,而不是直接成亲的。”
换换口味啃排骨
应惜弱听了这话,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儿难为安思意了。
她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从被子边缘往上瞅着安思意:“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你看起来出身也很不错的样子。你爹娘应该不会答应让你入赘的吧?”
安思意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结,但他还是垂下了长长的羽睫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我会说服他们的。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知道我家出了我这么个怪物,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我整个家族,都是一个无法想象的灾难。”
“是哦?但是你爹娘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有这毛病吧?你贸贸然就说要入赘到我家来,你爹娘也不可能不问你为什么吧?你觉得,你这种情况能瞒他们多久呢?”
应惜弱虽然前世是个星际走私商,可是她做生意向来还是很有原则的,这也是她坚守的最后道德底线。
生意成交前,一切变数都要先想好谈好,尽量减少生意成交之后的麻烦。
虽然这样子确实让某些大佬们觉得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不过跟前世的应惜弱做过生意的都不得不说,她还真没搞砸过一笔生意呢。
“或许永远不说,事实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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