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顿时从暗处闪身飞出,认命地上前解开自家主子的穴道,“主子。”
“彻查傅府和有间客栈!”楚靖寒恼。
寒风口中应是,心中却在小声嘀咕着,“您还不如彻查楼外楼呢!”
“你说什么?”楚靖寒顿觉眼前一亮,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明了了,却又好似雾里看花般。
“啊?没,没说什么。”寒风有些心虚,他竟然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嘀咕。
“嗯?”楚靖寒尾音上面,在江兮浅不再时,他可是标准的冰棍加面谈,狠戾决绝,尤其是身上那凛冽的寒气让人实在是难以抗拒。
“属下觉得,您要彻查傅府和有间客栈还不如彻查楼外楼,这两处可都是楼外楼的产业!”寒风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好,那就彻查楼外楼!”楚靖寒大手一挥拍板定案。
寒风顿时欲哭无泪,彻查楼外楼,不是吧。
要知道银面那可是江湖公认实力排名前十的高手,哀怨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他确定不是故意让他们去送死?
只是此刻楚靖寒的心思完全不在此处,他心里正磨刀霍霍向傅府,任逍遥,竟然敢跟他抢女人,哼!
刚回到汐院的江兮浅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赶紧脱下外衫,换上睡袍滑进被窝里,呼,终于舒坦了,“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难道是风寒了?
不该啊。
要是让人知道江湖排名前三的暗狱小魔女竟然得了风寒,那不让江湖各路人马笑掉大牙才怪。
慢慢想着,江兮浅阖上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而后翻身,睡了过去。
等她在睁开双眼的时候,若薇和若芸早已经准备好洗漱的热水、早膳等在外间。
她轻轻抬手,扯了扯床头系着的红绳,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儿响声,外间若薇、若芸两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小姐,您可是醒了!”若薇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
“哦?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儿,若薇的心情很好啊!”江兮浅从床上翻身而起,小篮子里的雪狐一个打滚滚到江兮浅怀中,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背。
“呵呵,小姐您可真是聪明!”若薇也不卖关子,“今个儿一大早就听说相爷身上起了许多疹子,一宿没睡好,大清早的就发脾气把林太医召过去,结果,哈哈,您猜怎么着了?”
“嗯哼!”江兮浅边穿戴,边挑眉。
“说是被那些肮脏的女人感染的脏东西,好些疹子都已经化脓了!”若薇捂唇轻笑。
“你就嘚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江兮浅摇摇头,只是轻微的化脓散,看着虽然狰狞恐怖,但不过三日自己就会消了。
若薇嘟着唇,“谁让他嘴巴不干净来着,哼!”
“那不应该让他口舌生疮么,现在可是全身都生疮了。”江兮浅只觉得有些好笑。
“那是他该!”
“好了,我娘如何了?”只是片刻时间,江兮浅已经穿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若芸麻利地给她梳了个清雅却不繁复的发髻,配上那一袭嫩绿软烟罗轻纱半宽袖抹胸长裙倒是相得益彰。
若芸边比划着给她配什么样的发饰,边开口,“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江兮浅长长地松了口气。
至于和园那边,她就没多这口,既然没什么风声传出,说明她们到底是聪明的。
卯时将至。
江兮浅坐在软榻上,捏着一块云糕,一手握着楚靖寒送来的羊皮卷,不断研读着;对南疆蛊术了解得越深,她就越是胆战心惊。
从昨天夜里的情况看来,季巧萱应该练的是蜮盎,主再生,攻击性较弱,对宿主的伤害却是极大。这种蛊毒在人体内会在短时间将人各方面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但却是以宿主的精血为食;三百条?
视线往下,在看到那个数字时,江兮浅身子骤然一僵,而后三两口将云糕吞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
在肚子里养三百条蛭蜮,啧啧,这练蛊术的人都是有病吧。
“小姐,您在看什么?”若薇抖了抖手上缝好的小衣,寒鸦红梅图,清新雅致。
江兮浅抬头,看到若薇手上的小衣,嘴角微微抽搐,却没说什么,“没什么,让若芸去主院看看,安排下我娘中午的膳食。”
“是!”若薇将针线筐守好。
江兮浅视线再次放回到羊皮卷上,不知是不是他刻意的,一般这样的秘术只怕都是用南疆文字书写,这羊皮卷该是翻译之后的版本吧;想到这里,她顿觉心里暖暖的;可昨天晚上他,他竟然敢……
想到自己那光溜溜,不着寸缕的模样给他看光了,她就觉得恼火。
她虽然没打算嫁人,只本打算日后与任逍遥或者君无忧任何一个没有暴露的身份联姻,这样自己便可不再受世俗的约束;那人突然这么跑出来宣布主权是什么意思,哼!
她江兮浅是她自己的,谁的也不是。
“小姐,林太医来了!”若薇很快回来。
“嗯,快快有请!”江兮浅顺手将羊皮卷塞到软枕底下,抬起头,微微笑着。
林靖亚提着药箱,“多日不见,江小姐的精神头越发的好了。”
“可亏得林太医妙手回春和若芸那丫头的悉心照料!”江兮浅淡淡地笑着,“若薇还不快给林太医看座,上茶。”
“不用了!”林靖亚摆摆手,“昨日归来时,相府正是兵荒马乱,今日特来给江小姐请平安脉的。”
江兮浅闻言,只能伸出手,内力微微震荡,稍微影响脉象;奇毒不发作时,她的身子可是比正常人还要正常人;可万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江小姐近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林靖亚将手隔着丝帕搭在江兮浅那雪白宛若白瓷的皓腕上,眉头微微蹙起,良久才轻声问道。
“嗯?”江兮浅不解,略微思忖,“其他倒是无妨,只是每每午夜总是惊醒,还有些盗汗。”
“那就是了!”林靖亚放开手,“江小姐的身子断然是没什么大碍了,只玉香蛇毒到底烈性,身子是损伤了,可养得不错,只是这精神上,还需要时间恢复,在下给您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您只需按时服用即可。”
江兮浅颔首,“劳烦林太医了。”
“在下本分而已,明日再来给小姐请平安脉!”林靖亚褪去。
江兮浅微笑着,若薇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压低嗓音,“小姐装得可真像。”
“……”江兮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身为无忧谷传人,用内力改变脉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无忧谷早就败落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江兮浅皱着眉头,斟酌着羊皮卷上的记载,虽然是经过翻译的版本,可里面有些晦涩的东西却难以理解。
“咚——咚咚——”
“进来!”江兮浅放下羊皮卷,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深吸口气,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索性楚靖寒送来了克制百蛊的药散,她也没有好畏惧的,更何况应当就是这一两日了。
若薇进屋,“小姐,威远侯府来人了!”
“嗯?”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看来她当真没有算错,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庆幸;昨夜要没有收到那样的消息,提前做好安排,今日岂不是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她想着淡淡地开口,“可是齐忠祥带人上门提亲了?”
“啊?小姐您怎么会想到这个,您不会真的对那个什么齐世子动心了吧?”若薇很是诧异,而后抿着唇,“小姐,那齐世子可不是个好人,您怎么能……”
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心中却很是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都有谁过府?”
“是威远侯的夫人还有齐世子!”说道齐浩远时,若薇特地观察了江兮浅的面色,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来提亲么?”江兮浅嘟哝着,心里却兀自琢磨,暗月的消息分明说齐忠祥中毒,难道中的不是蛊毒?
不可能啊。
能难住整个太医院,除了蛊毒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何况暗月的消息,何妈妈曾在威远侯府附近逡巡。
“他们来作甚?”江兮浅抿着唇。
“说是前来探望相爷和夫人的!”若薇轻声,“这不夫人刚遣了红梅过来,保证消息准确!”
“你呀!”
之前发生过香莲的事情,她们考虑的都比较周到。
“行了,去准备准备!”江兮浅站在铜镜前,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打扮也还算合理,头上的发饰也不繁复,就这么着吧。
“那夫人的午膳?”若薇略微迟疑了下。
“既然威远侯府来人,我娘到底也不太好特殊,索性现在时辰尚早,过去再说吧!”江兮浅略微思忖,心中却是疑惑,不是说威远侯府的夫人曾上官媒,又大肆采买,疑为纳采、问吉,今日上门为何不是提亲?
江兮浅疑惑,若薇也同样不解。
自家小姐不是一向对威远侯府的齐世子避而远之吗?今日怎地张口闭口皆是提亲之事,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之事这些事情,小姐不说她也不好开口相问。
一行三人,一前两后。
到了主院时,张妈妈已经搀扶着季巧萱坐在主座上,与江嘉鼎一起;左下方姚琉璃、齐浩远,几人笑语盈盈。昨夜还狼狈不已的季巧巧此刻也在座之列。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不信,那肤若凝脂的小脸,那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体内竟然养着那么邪恶的虫子。
“哎呀,这不是浅浅吗?多日不见,越发出挑了!”姚琉璃眼尖地看到江兮浅,嘴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江兮浅顿时错愕,威远侯府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题外话------
心儿:亲们一直呼吁的婚约终于要解除了有米有,好吧……
☆、第100章 娶她冲喜,夜邀情敌
姚琉璃笑得眉眼弯弯,连连夸赞,“江丞相和江夫人可当真好福气,文武惊才风逸,浅浅又是这般的出挑,文斌也是个好的,就连养在相府的表小姐也比别家的出息呢;看来这相府果真是人杰地灵。”
“齐夫人谬赞,齐世子才貌双全,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季巧萱单手拢着肚子,薄唇微抿;坐在他旁边的江嘉鼎也淡淡地笑着,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江兮浅心中划过浓浓的疑惑,尤其是在看到姚琉璃和齐浩远两人时,情报上分明说姚琉璃近日大肆采买,又是纳采,又是问吉,可今日却偏生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来,若是提亲下聘,单凭齐浩远身后小厮抱的那几个锦盒,也未免单薄了些吧。
她转头看着季巧巧,面无表情,若姚琉璃提了,她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咳咳,小姐!”若薇轻轻咳嗽两声,压低了嗓音。
江兮浅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快走两步,对着堂上众人微微福身,“浅浅给爹、娘请安,见过齐夫人,齐世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心中对江嘉鼎更是抵触万分,但在外人面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为江嘉鼎,却是为了季巧萱。
季巧萱连连颔首,连江嘉鼎也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江兮浅只觉得心中好笑。
“浅浅这丫头可真是,不是说了以后要叫伯母,什么齐夫人、齐世子的,这般生分作甚!”姚琉璃眼中划过一道浓浓的不悦,不过面上却仍旧堆着笑意;捏着锦帕的手捂着唇,语气带着些许嗔怪。
江兮浅低下头,故作娇羞模样,却并不言语。
“呵呵,齐夫人可是不知,浅浅此番回凤都,整个人当真是懂事不少!”季巧萱赶紧开口解围道,“到底没养在身边,连跟我都不如以往亲热了。”
“娘!”江兮浅撅着嘴拉长了声音,“人家哪有。”
“好好好,浅浅说没有,那就没有!”季巧萱没好气地摇摇头,只是那语气中的宠溺和疼爱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江兮浅撅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江嘉鼎却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见你娘身子虚弱,还不去那边坐下。”
“……知道了!”江兮浅瘪瘪嘴,在心中吐了吐舌头,看在有外人在的份儿上,依他一次,看着堂中坐在整座右下方首位的季巧巧,黛眉微挑,可当真是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呐,不过是个表小姐竟然坐到她这嫡出大小姐的上位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之时,径自寻了空座坐下。
若芸、若薇两人立在她身后。
“当真是没点眼力!”江嘉鼎轻哼一声,季巧萱一个眼刀甩过去,他老实了,季巧萱这才看着眉眼间带着羡艳的姚琉璃,语气淡淡,“不知齐夫人今日过府是为了……”
“呵呵,这不是听说江丞相身子不适在家休养,我家侯爷特地让我过府探望,却是不想妹妹这肚子,该有四个月了吧!”姚琉璃打着马虎眼。
“差几日三个月!”季巧萱端着茶杯,眉头微皱,有些不耐。
姚琉璃不惊反喜,故作惊诧状,“哦?看这肚子,若是你不说,旁人指定看不出来,看这尖尖的肚子,定是个麟儿;看相府几位公子,这孩子日后也必是人中龙凤,妹妹这福气,可当真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借齐夫人吉言。”因着昨日之故,季巧萱精神有些恍惚;江兮浅斜睨了江嘉鼎一眼,低首垂眸,黛眉微蹙。
“不知齐候近来可好?”良久,坐在一旁的江嘉鼎淡淡地说话,只是那如墨的双眸幽深晦暗,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姚琉璃原本还带着喜色的眉梢顿时暗了下来,轻叹口气,“不瞒江丞相,我们侯爷近来身子很是不好。”
“嗯?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过府?”季巧萱抿着嘴唇,心里却是泛着嘀咕,威远侯身子欠安,他们母子不在府中伺候着,跑来相府做什么。
“妹妹有所不知,我们侯爷身子一向硬朗,可谁知这说病就病了,真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姚琉璃低下头,捏着手绢,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不瞒江丞相,妹妹,姐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季巧萱眉头微微蹙起,“嗯,齐夫人这是何意?”
“姐姐可是不知,我们侯爷病倒数日,看遍凤都城内名医皆是无法,不得不请了普宁寺的普云大师,也唯有,唯有冲喜这一条路。”姚琉璃低头抿唇,眉眼中饱含歉意,“姐姐知道这事对不住浅浅,可是请你们看在侯爷和赐婚的份儿上,全了这段姻缘吧。”
齐浩远坐在下方,眉头紧皱,“娘——”
他们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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