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快地放开缠绕着江文武的身子,而后一个飞射,寒风等人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再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青花巨蟒只剩下尾巴还在岸边,而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呼——呼呼——”
寒风等人只觉得长长地松了口气,距离江文武最近的寒旗顺手捞过江文武的身子放在地上,单手搭上他的手腕。
“怎么样?”,寒风难得的板起脸,正经起来。
寒旗摇摇头,看向不远处,怀抱家人的主子,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低咒一声,“便宜你小子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花大价钱从别处换来,现在几近绝迹的圣药九转还魂丹;本想研究研究,却没成想,还未捂热就……
“寒旗,过来!”,楚靖寒厉喝一声。
看着怀中宛若八爪鱼般扒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的小丫头,虽然他不肯承认,怀中那软软糯糯,不堪一握的腰肢,好似没有重量般,从未与女子这般靠近过的楚靖寒对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嗯,好凉快,凉快!”
听着怀中小人儿无意识的嘤咛,他只觉得有些好笑,凉快?难不成是将自己当成乘凉的抱枕了?
可就在低下头的瞬间,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竟然通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也高得不正常;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和怒气,看着对面磨磨蹭蹭的几人,厉声喝道。
感受到自家主子周围又下降了不少的气温,环视四周,平日里插科打诨的兄弟竟然你望望天,我望望地;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狗屁!
寒旗低咒一声,认命地朝着楚靖寒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给她看看!”,楚靖寒再次拉下那欲往自己的脖子里钻的小手,沉着脸。
“……”,寒旗小心翼翼地抓着江兮浅的脉搏,可江兮浅此刻哪里容得有温度的人靠近,她不断的挣扎着,只是片刻原本就通红的手腕儿就青紫了一圈,楚靖寒只觉得瞳孔一缩,面色难看,“该死的,你就不能轻点儿?”
寒旗心头无辜地流下两行宽面泪,“爷,这,这位姑娘她不断的动,属下没办法诊脉。”
“你不早说!”,楚靖寒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心头记上一笔,而后自己握着江兮浅的手,入目一片冰凉,江兮浅圆满了,寒旗却险些泪奔,为毛同样是人,他拉着就不行,可在自家爷怀中就这么安分。
心头想着,可也只能腹诽,对于这位极有可能成为自己主母的人,他还不得不小心伺候着,搭上那通红却嫩滑的手腕,他的面色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难看,“爷,这位姑娘……”
“说!”,楚靖寒面色难看,语带不悦。
“……毒”,寒旗只说了一个字,可接收到自家主子那两道眼刀,缩了缩脖子,“她应该中毒许久,只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但却会在固定的时候毒发;她现在这样应该是压制的毒素反弹,只要熬过去就行了。”
他却没说的是,这毒发会引起全身血液沸腾,能熬过去的人少之又少。
楚靖寒冷冷地斜睨了眼寒旗,“嗯?”
“……”,感觉到自家主子瞬间又冷上几分的气质,陡然他眼前一亮,“爷,属下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说!”,楚靖寒刚放手,这怀中小人又不安分起来。
“呜呜,呜呜呜——”
讨厌,好讨厌!
她要冰冰凉凉的抱枕啦,谁,到底是谁,一直阻止她。
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呜呜,呜呜呜——”
寒旗强忍着笑意,看着自家主子将那他怀中姑娘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而后很快那姑娘的手又爬了上去,如此数个回合之后,楚靖寒终于任命,将江兮浅的两只手都握在怀中。
“属下虽认不出这位姑娘所中之毒,但她身上的毒必然至阳至烈,所以才会在毒发时,全身温度升高,体热难耐”,寒旗在心中盘算着,琢磨着用词,“爷所中的寒毒却是至阴至寒,所能将您们两位的毒中和一下……”
楚靖寒斜睨了他一眼,要能中和还用他鬼话,那熙宝珠不也中了至阳至烈的热毒吗,“说重点。”
“如果主子能和这位姑娘阴阳相合”,寒旗大着胆子。
“嗯?”,楚靖寒面色陡然一冽。
“其实您的血应该能帮助这位姑娘压下体内的寒毒,文武内伤很是严重,属下先去替他疗伤了”,寒旗飞快地扔下一句,而后运起全身内里疾掠而去。
楚靖寒眸色微暗,自体内潜伏的寒毒发作,这些年多少人劝诫自己。
熙宝珠本就是当年他娘养在府上替他解毒用的,只要用采其处子之血,虽不能完全解毒,却能将毒性降低到最小,从而争取大量的时间去寻找解药;可他不愿,当初他娘就是那般,在后宫与三千佳丽争夺宠爱,可最后却……
他不要他的女人也过上那样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他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吗?
楚靖寒双臂钳制着怀中不断挣扎歪歪扭扭的小人儿,看着她的肌肤虽不如平日那般洁白如玉,可通红通红的也别有一番风情,想着等他回过神来时,凉薄的唇已经落在了怀中小人的额头上。
肌肤相接,传来那灼热柔软的触感;熨烫得他的心都好似快融化了一般。
自从体内寒毒发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呜呜,热,热……”,江兮浅不自觉地扭曲着,明明那冰凉触手可得,可为何总有人给自己找不自在。
早已经晕过去的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本能使然,她倒是舒坦了,楚靖寒却只觉得面色一黑,扬起手,可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春水,轻轻抚摸着她灼热的小脸,“乖,别闹!”
“热,热——”
楚靖寒眸色沉了沉,抬头看着不远处围坐在一处的留人,嘴唇嗫嗫嚅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然寒旗说他的血可以,可他却仍旧有些犹豫,倒不是舍不得那点儿血,只是自己体内的寒毒太过霸道,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住。
“热,热;痛,好痛,娘,痛痛——”
两行晶莹的清泪从眼角滑落,江兮浅不断挣扎着,楚靖寒只觉得胸口一疼,赶紧安抚着他;一年四季,他身体的温度都宛若寒冰,若非因为他师父天池山老人所特有的功法,只怕他早已经不在人世,或者成为一块永久的冰雕了吧,这样的毒性她当真承受得住吗?
楚靖寒仍在犹豫,可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肤色,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皱到一处,尤其是那修长的睫毛下,那两行清泪,好似滴滴都击落在他的心头般,让他只觉得胸口某处堵得慌。
感情从来都是这么奇妙,楚靖寒心中想着,罢了就赌这一次;想着,右手食指中指双指并拢,内力化刃,划破自己的左手手腕,看着那喷溅而出甚至还散发着丝丝寒意的血液,眸色一沉,摁在江兮浅的唇边。
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便是冰凉的东西,所以丝毫不担心她不会吞咽。
那温热柔软的樱红小唇,触到自己手腕的肌肤,那种湿热温暖的触感,楚靖寒只觉得自己这一生所有的第一次都快奉献给了怀中的小人儿。
“啾啾!”,江兮浅贪婪地吮吸着,那冰冰凉凉的液体,虽然有些猩甜自己并不喜欢,但对冰凉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怎么没有了?
她努力地啃咬着,冰冰凉凉的液体没有了,“呜呜,呜呜呜……”
听着怀中宛若小猫儿般的呜咽,看自己手腕儿已经没有血液流出,楚靖寒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只要她能承受就好,丝毫没有犹豫地再次在手腕上划过一道,却比前面那伤口更深,血液几乎是喷溅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有这样的本能。
在那血液飞溅而出时,楚靖寒甚至还来不及动作,明明意识不清的江兮浅却准确滴张口含住那伤口处,宛若婴儿般,贪婪的吮吸着。
那粉嫩柔软,湿湿热热的小舌轻轻舔舐着伤口处,酥酥麻麻的,冰寒的血液不断地顺着伤口进入她的红唇,食管,而后流入体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
楚靖寒手腕上已经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伤口,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可怀中的小人却仍旧不断的挣扎着,身体的温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高,他甚至已经不确定自己的血液对她是否有用,只能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再等等看。
“呜呜,呜呜呜,痛,痛痛,好热!”
听着她宛若小猫儿呜鸣般的呓语,那不断挣扎着的娇躯,楚靖寒想了想,索性除去自己的外衫,既然血液无用,那就用他的体温来中和吧,除去外衫,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寒意不断地散发出来,江兮浅挣扎着将脸贴在他胸前,唔,冰冰的,凉凉的,好舒服。
“……”,楚靖寒看到那当真把自己当成抱枕般,宛若八爪鱼的小丫头,又是担忧,又忍不住想笑。
唇角微微勾了勾,笑意并不明显,但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却让不远处一直偷偷观察的六人,闪瞎了六双铝钛合金的狗眼啊。
多少年没见过自家主子爷这般笑过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与平时敷衍的笑,他们自然是分辨得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六人对江兮浅的敬意大大加深。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
江兮浅体表的温度已经渐渐地开始恢复,原本灼热得有些烫手的肌肤现在已经开始回稳,通红的肌肤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唔,啊!”
江兮浅突然整张脸都皱到一处,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张口,一注黑血喷涌而出。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六人顿时一惊,不等楚靖寒开口,寒旗一惊飞掠过去,单手搭在江兮浅的手腕儿上,眸色微暗。
“怎么回事?”,楚靖寒语气急迫,甚是难得。
“……应该没有大碍”,寒旗也不太确定。
“应该?”,楚靖寒却不满这样的回答,周身原本稍微回温的气势又陡然凛冽,双眼微眯着,“难道是因为本座最近太好说话以至于……”
“爷息怒”,寒旗身子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在江兮浅的虎口和人中两个穴位各扎了一针,对着光亮处仔细瞅了瞅,良久才松了口气,“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爆发已经过去,现在应该是您血液中的寒毒与她体内的烈度中和碰撞,所以您看着喷出来的都是毒血。”
楚靖寒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所以呢?”
“对这位姑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寒旗略微思索了下,“若按照这位姑娘之前的毒素,她应该熬不过及笄之年,不过有了爷渡过去的寒毒,她日后毒素虽然依旧会爆发,但却能为她争取不少时间。”
楚靖寒的心猛然悬了起来,“熬不过及笄之年?”
“……是”,寒旗冷声。
“解毒需要什么?”,楚靖寒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抱着江兮浅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明明之前想通了,难得遇到个这么有个性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小丫头,可为何在听到她活不过及笄之年的时候,心猛的疼痛,甚至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自己知道吗?
寒旗咬着牙,“至阴至寒之物,千年血莲的莲心。”
“……”,楚靖寒也沉默了,因为熙宝珠体内的热毒,他本就在竭力寻找千年血莲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丝眉目,可她又……
寒旗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心中的想法,只是这两位女子却不知自家主子会选择救谁,千年血莲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倾尽天下也未必能得到其中之一,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一丝下落,可这两个女人……
“行了,先退下吧”,楚靖寒闭上眼。
江兮浅仍旧蜷缩在她怀中,至阳至烈和至阴至寒两种毒素在她体内碰撞着,那种疼痛若换了旁人定早就忍不住大叫出声,而她却强忍着,甚至已经咬破了下唇,却只发出宛若小猫般的呜鸣声,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想保护她,捧在手心。
他想,他是魔障了。
楚靖寒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让江兮浅稍微舒服些的姿势,轻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到胸前的湿热,是她嘴角溢出的污血。
“唔,呕,咳咳,咳咳咳咳——”
终于江兮浅再次喷出一口污血时,猛的咳嗽出声。
天,早就已经暗了下来。
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寒风、寒旗等人早已经升起了火堆,甚至还打了猎物,烤好了,却不敢上前来。
江兮浅只觉得迷迷茫茫的,她不是去寒潭了吗?这儿是哪里!
阵阵山风,呼啸而过。
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刚醒过来,双眸还带着雾色,稚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红唇间还带着血迹。
“额,好冷”,她不由得惊呼出声,强忍着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其实,竟然窝在别人的怀中,猛的抬头,与低头的楚靖寒两人相撞,发出一声惊呼,而后脸瞬间通红,揉了揉被下巴顶痛的脑袋,揉了揉,鼻子一酸。
“乖,不痛不痛”,她瘪瘪嘴,一个略嫌冰寒的大掌猛的附上自己的手,而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耳边是那哄小孩子似的语言。
江兮浅不悦地抬起头,“喂,我说……”,而后在看到那张大脸时,顿时一愣,剑眉微扬,凤目上挑,鼻似悬胆,目若朗星,面若冠玉,身似风柳;尤其是那眉宇间的气度,嘴角微勾带起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熟悉二字,她飞快地从楚靖寒怀中挣扎起身,而后一声尖叫,“你怎么在这儿?”
“……”,楚靖寒略微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空的怀抱让他觉得有些失落,听到江兮浅的话之后,更是轻笑出声,“你说呢?”
江兮浅被他看得全身发麻,尤其是他嘴角那抹魅惑人心的笑意,明明很是狼狈地坐在地上,可为何她却感到到一股高贵和慵懒,只是那话竟然像是打了好几个转儿一般,她狠狠地揉了揉双臂,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我怎么知道?”
后知后觉的江兮浅突然想起自己在迷迷糊糊间,好似看到有人救了自己而被蟒蛇缠绕着,难道是他?虽然很是怀疑,不过救命之恩大如天,她沉着脸,“救命之恩,我记下了,不过天色已晚,就此告辞!”
说着足尖轻点,就欲离开,可楚靖寒却快她一步。
若换了平时,两人定是不分上下,可现在虽然楚靖寒一直替她喂血,但江兮浅毒素刚爆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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