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现在这个名字挺好的”
阿大的这句话倒是让其他人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对‘阿大’这个称呼倒是挺喜欢。
“那以后总不能一直这么‘阿大’、‘阿大’的叫吧”
“为什么不能这么叫?”
望着阿大投向自己疑惑的阳光,文安安一时倒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要不就跟我姓吧”
薛二的一句话,顿时引来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怎么了?难道不行?”说着,薛二就转头看向阿大:“怎么样,我挺喜欢你这小子的,要不要认下我这个干爹?”
“真的”
一听到薛二这么说,阿大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噗通’一下,就跪在薛二面前,蹦蹦蹦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干爹”
“好好,我也没读过什么书,既然你也喜欢‘阿大’这个名字,不如就叫薛达吧”
“薛达,薛达,谢谢干爹给我起名字”
“来来,我现在身上就这几两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干爹”
“哟哟,小子,我说你行啊,这么快就喊顺嘴了”
因为文安昊的开头,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让空荡荡的山间都充满着热热的暖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江师爷
大概花了十多天的时间,他们一行人终于顺顺利利的赶到了永利县。
掀开覆在窗户上的帘子,文安安伸头向外观望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太早的缘故,街道上的人倒不是很多,只三三两两的晃悠在街道上,就连卖早点、小吃的摊子也少的可怜。
“听说这个县挺大的,可为什么街道上人那么少啊”
瞥了眼紧挨着自己脑袋的文安昊,文安安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看这街上才几个人啊。连个早点摊都没有,等会儿咱们去哪里吃饭啊,我现在都饿了”
“哎?”
疑惑的哎了一口气后,文安昊伸手将指了指外面问向文氏:“娘,这个地方咱们是不是来过啊,你看,那个叫客来福的酒楼,我以前似乎在哪见过”
听到二儿子的话,文氏也起身往窗外看去:“别说,安昊你这一提,我也觉得这里的街道摆设有些眼熟”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可这里我们什么时候来过呀?哥,你也过来看看”
加上文安泽,四个脑袋挤到车窗前,指指点点着外面的景象。
“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我们四年前来过的吧”
“四年前?”
听文氏提到四年前,文安安三兄妹倒是想起来些事情。
四年前,他们确实因为给文安安治脸的事情,去过一个医馆。当时,文清岸好像还因为一张方子,被人骗了好些钱。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我们还为了咱爹”
“安昊”
被文安泽这么突然一打断,文安昊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年的那件事情,他们似乎从来没有与自家娘提起过。
“为了你爹怎么了?”
望着文氏笑的越发温柔的脸庞。文安昊心里是一阵阵的发毛:“呵呵,那个,为了找我爹。我们哥俩还和好多人问路呢”
“哦,是吗?”
“是的娘。安昊刚才说的没错,因为当时出来的时候把爹给跟丢了,我们还特意问了人呢”
“啧啧,你们记得可真清楚啊”
“呵呵,呵呵”
“呵”
正当文安泽、文安昊笑得好不尴尬的时候,文清岸突然推开车门闪了进来:“快带地方了,都赶紧收拾收拾吧”
在文清岸说完话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当文安安被自家爹抱着下车的时候,她搂着文清岸的脖子,悄悄地在他耳朵边道:“爹,你刚才进来的可真是时候”
女儿这颇具深意的一句话刚出口。文清岸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差点没将怀里的文安安给扔了出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文清岸赶紧扭头瞅向女儿,贴着她耳朵悄声问道:“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见到女儿如此郑重点着头,文清岸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若是连女儿都看懂了。那自家娘子更是明白的很啊。看来晚上一场‘严刑拷问’是少不了了。
望着自家爹一副便秘的模样,文安安心里更是好奇的跟猫抓似地:“爹,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和哥哥们都遮遮掩掩的?”
轻轻在文安安的屁股上拍了几下,文清岸不满的哼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的,不许瞎打听事情”
文安安也学着自家爹的模样。撇撇嘴哼了一声。
不说就不说,难道她还不能从两个哥哥那里打听出来嘛。
“您就是新上任的文大人吧”
在文安安的脚刚一沾到地上,打从府衙里跑出来四五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蜡黄的面皮,面上留着山羊须,一双吊梢眼低垂看着向地面。一副低眉顺眼模样。说话、行礼也是恭恭敬敬,让人一点也挑不出毛病来。
男人身上穿的是件藏蓝色的绸缎长衫,脚蹬黑色长筒靴。布料虽然奢华考究,但因为颜色暗沉,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倒显得很低调。
像是没有看到江师爷恭敬的样子,文清岸如往常一般,抱拳向他施了一礼,客气地问道:“请问您是”
“文大人,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小人可担待不起。小的姓江,是这里的一个师爷”
“原来是江师爷,以后府衙的事情,还请您多多指点”
“哪敢,哪敢,小人以后还得仰仗大人您呢”
江师爷朝着文清岸深深鞠了几个躬后,转身吩咐后面几个身穿衙役的男人:“张强、王五,都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着文大人搬东西”
那几男人一听到江师爷的话,立马就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从马车上搬下来后,那个被叫做张强的男人,嬉笑着来到文清岸面前:“文大人,您这一路上累坏了吧,小人们在客来福为您订了一桌子接风酒,还请您赏脸移驾”
扭头瞟了几眼放在地上的行李,文清岸温和的笑看向他:“你们的好意,文某在这里先谢谢了。不过至于接风酒的事情,还是等一等吧。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说吧”
“……”
“文大人您说的对,还是得先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才行”
江师爷走过来,将手中的包袱塞给张强,而后拱手向文清岸施了一礼:“文大人,您千万别怪罪他们,他们也只是因为您的到来太开心了,所以这事情办得不太周到”
“哪里,哪里,江师爷您要这么说,文某倒是惭愧了。大家还特地为我摆了宴席,不过因为家里事情,这真是……”
“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
“爹,累死了,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屋啊”
“哟,瞧我,这是小少爷吧?光在这和大人聊天了,大人快请进,请进”
被文安昊这么一搅合,江师爷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招呼着刚才的那几个衙役,然后帮着薛二、文清岸搬行李、提包袱。
见几个大人的走远之后,文安安屁颠屁颠的跑到文安昊身边,笑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二哥,你刚才‘威~武~’啊”
瞅着妹妹竖在自己面前的大拇指,文安昊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那是,也不看看你哥是谁,刚才我有没有”
再也停不下弟弟大言不惭的话,文安泽走到他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这幸亏长了个耳朵,要不然嘴得咧到天边去”
“嘶,哥,哥,你轻点,轻点”
绕过文安昊,文安安来到文安泽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皱眉问道:“大哥,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啊”
松开手,文安泽眯眼望着前面几个快要消失的身影,半晌才反问道:“安安,你觉得呢?”
“哎哎,明明是我问你的,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啊”
不过文安安虽然这样抱怨,但还是学着文安泽的样子,眯眼往前看了看:“刚才那几人,恩,尤其是那个江师爷,看着吧,恭恭敬敬,但我总觉得,总觉得,反正这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听完文安安的评价,文安泽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而后又严肃的望向文安昊:“安昊,说说你的看法”
收敛起刚才嬉笑的表情,文安昊玩味的扯起嘴角哼了声:“看来咱爹这些日子有的忙了,是不是啊,哥”
“恩。要是可以的话,咱们也得帮帮咱们爹”
“也算上我吧”
一听到文安泽要有什么行动,文安安马上将手举到他们俩面前。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掺合什么”
鄙视的瞅了眼文安昊:“切,就你也敢称大人?”
“你,去去去”
见文安昊竟然张牙舞爪朝自己这边跑过来,文安安还以为他这是要过来抓自己。于是赶忙抬脚闪身往后躲去。
可脚一往后退,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脚。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发现,原来楚凡此刻站在自己身边。
看着楚凡鞋面上的脚印,连文安安都觉得脚背疼:“楚凡,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瞧见你,很疼吧。你说你干嘛站在这里不说话啊?很疼吧”
“不疼不疼,这点疼都受不了,还能算是男人嘛,是吧楚凡”
没等楚凡说话,文安昊就将楚凡挤到一边,然后他和文安泽一左一右的架着文安安往前走。
扭头望了眼被抛在身后的楚凡,文安安气氛的左右瞪着文安泽、文安昊:“你们两个这样太过分了吧”
像是没有听懂妹妹的话,文安昊也一脸的不明白问道:“安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二哥怎么听不明白啊”
“二哥,你就别装了。嘶,我是真的不明白。我看你们与楚凡虽然话不多,但对他也挺好的。怎么他一过来,你们就总是把他排挤在外啊?”
“这……”
文安昊‘这’了半天,也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求救的望向大哥文安泽。
见弟弟妹妹都将目光望向自己,文安泽轻咳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实在是被盯的没办法了,他才指着前面催促道:“赶紧的,爹娘和薛叔都等着咱们呢,快点,快点走”
他才不会说,自己与安昊是看到楚凡的对安安那股殷勤样心里不好受,才决定将他拉离安安身边范围之外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偷听
挣扎了几下,文安安也没有从两个哥哥手里逃脱出来。最终,她只好乖乖的被文安泽和文安昊架着往里面走。
穿过府衙往后面走,就踏入他们以后所住的院子了。
对于仅仅为一套百十平米的房子,就有可能耗尽毕生财产的现代普通人来说,能够住在这种动辄就是几千平米的四合院当中,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奢侈了。
通过大门,他们首先来到的是外院,因为外宅多是办公、会客为主,所以多以厢房为主。
跨过垂花门,就进入到了内宅。
一映入眼帘的就是假山亭台,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因做工精美,倒颇具一番天然之美。
穿过花园后面的长廊,就步入了内宅。
宅子中央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水缸,青石板的小路上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周边还种了些小树,因为现在天还不是很冷,所以很多花草都还没有凋谢,整个院子倒显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
望着院子里的景象,文安安兴奋地都快要飞起来了,抖抖手臂急切的冲着两个哥哥喊着:“大哥,二哥,快放我下来,我要到院子里面转转去”
“急什么啊,咱们先去看看爹娘那里有什么要帮忙的,然后大哥、二哥陪你一起去参观参观咱们家”
‘咱们家’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文安安觉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终于,他们现在终于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家了。
闪着亮晶晶的双眸,文安安朝文安泽狠狠地点了点头:“哎。行,赶快去看看”
一进到屋子,他们就见着江师爷和几个衙役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师爷,你们这是?”
脚步停在文安泽兄妹三人的身前,江师爷先是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行了一礼,然后才扯着面皮笑道:“回公子小姐,小人们本想着在屋里帮文大人和夫人收拾一下,但是大人和夫人体恤我们这群老骨头老腿。心疼小的们累着,让我们回去休息。这不,小的几个人就厚着脸皮出来了”
“呵呵,江师爷,您真是说笑了。哦,对了,虽然自古就有尊卑之说。但我们兄妹几个毕竟都是些小辈,所以江师爷您也就别和我们这么客气了,不用向我们行那么多的礼”
不用行那么多的礼?那刚才施礼的时候,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不躲不闪地笑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说什么尊卑之分,这不明显告诫我们,礼不可废。
暗暗哼了一声,江师爷面上却仍是笑眯眯的道:“这哪成啊。少爷就是少爷,小的们可不能越了规矩”
儒雅的笑着朝江师爷摇摇头,文安泽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拉过文安昊、文安安介绍着:“江师爷,这是我二弟,文安昊,那个是我妹妹,文安安”
“二少爷好、小小姐好”
在文安泽的介绍下,文安安和文安昊只是向江师爷和衙役点了点头,然后异口同声与他们客气道。
“江师爷客气了”
“江师爷好”
等到弟弟妹妹说完后。文安泽往旁边闪了些空,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我们就不打扰江师爷您的事情了”
望着江师爷和几个衙役远去的背影,文安安偏头靠近文安泽,小声问道:“哥,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锋芒毕露啦?”
不屑地冲着江师爷的背影哼了一声,文安泽这才转过身和文安安解释起来:“你没看到那几个衙役,对那个江师爷几乎可以说唯命是从。如果咱们再不摆出些姿态,他们还不得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安安。大哥说的对。就连咱爹刚开始的时候,都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听到文安昊这样说,文安安满脸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他们不再一个时空。或者在文爹说的时候,他们没有调频在一个波段?
戳了戳文安安的脑袋,文安昊恨铁不成钢的训着妹妹:“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合着那些聪明都是假的啊。就刚才,在府衙外面。他们不是要请咱爹去那个什么酒楼喝接风酒么,不过被咱们爹给推了”
“哦”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文安安也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男人天生就是政治家,果然,对于政治这些东西,他们是比女人要敏感许多。
“行了,行了,你和安安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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