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也喝了不少酒,把梁继看得双眼连闪。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把酒喝得这么荡气回肠,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荀况不太出声,桌面上有白帆跟马三在,就不会冷场的。他一直观察着墨菲,觉得爷在奶奶跟前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那一直噙在嘴边的笑却真实得很,可见真的给陷进去了。这些年,就没见过爷对哪个女子这样用心过,却是冷在家里四年之久的正妻,这让他起了疑心。说不通啊?可爷又不像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一点实在令他费解。
墨菲大概喝下四、五壶酒,才觉出酒意有点儿上了头。虽说这时的酒,度数还不高,但都是粮食酒。她前世没这么喝过,一直保持着警惕,也不知道底线在哪儿,生怕出洋相,便不再举杯就干。侧脸看了看一直像小跟班似的梁继,“你也吃呀,别只顾着我,我都差不多饱了,你还没吃过什么呢。”
梁继顿时乐得跟什么似的,“娘子,为夫想吃……”眼神瞟向那肥美的大螃蟹。
墨菲瞧得明镜的,哂笑一声截住他的话头,“吃什么好呢……吃鱼吧,吃鱼最健康,男人还是少吃海鲜的好,省得痛风……关节疼。这块鱼肚给你吃,刺少肉又肥~”
“哦……多谢娘子。”梁继还是欢天喜地把那块鱼肉顺进嘴里,“娘子懂得真多。那他们吃就不怕关节疼吗?”
“他们又不是你,疼就疼吧。”墨菲淡淡地说,见众人眼神有异,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他们跟你不一样,还没被淘空了身子~”
于是大家的表情更诧异了,却是跟刚才完全的不一样,想笑又拼命的憋着,脸都涨得发紫了。只有梁继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苦笑道:“娘子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为夫的身子被淘空了?为夫壮着呢。”
墨菲直白地看向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养回来了?别以为自己还年轻就不当回事儿~再过几年,都找上来了。”
梁继顿觉老脸发热,认真地看着墨菲,“娘子,为夫自律得很,从来就没什么淘空一说。”
墨菲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把小妾都休了是不行了呢~早说呀,这误会闹得……”
白帆憋不住了,扑哧笑出声:“呵呵~奶奶别欺负我们爷了。爷虽偶尔逛逛青楼,却也只是逢场作戏,应付些大买主。至于家里的那些,在下就不清楚了。”
马三一听,连忙为自家爷洗白。“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爷在家时,也不是经常去姨……那些女人房里的,常睡自己院儿的。”又看向墨菲,“奶奶可别以为咱家爷就会吃喝玩乐,别看今天只咱们几个,可还有几十个兄弟没来呢~!”
白帆见墨菲只抿唇不语,眼一转,故意瞪着马三说:“你咋知道爷去谁屋里睡呢?你不过是个看门的罢了。”
“嘿,这还用问?你是不知道,那些个狐媚子,但凡爷在谁房里睡了一觉,甭管干不干事,第二天只定张扬得全府都知道,以示爷的恩宠不断。这你可不懂了吧?大宅门后院的水,深着呢~”
墨菲似笑非笑地瞥了梁继一眼,“他们倒是挺你~”
梁继私下里踢了马三一脚,脸上却挂着十足的委屈,“娘子,为夫这几个月来,可真的是守身如玉呢,你难道还不晓得?我现在只想对娘子一个人好~”
“现在呀~”墨菲点点头,“是挺好的。”
梁继多贼呀,哪会听不出来她话里有话?“娘子,为夫从今往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指东,为夫绝不往西,你说撵狗,为夫绝不去抓鸡……你看,这话都当着他们面儿说了,有他们帮你看着我,你还不放心吗?娘子~”这家伙居然拉起墨菲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墨菲有些恶寒,连忙抽出手:“别,你还是正常些吧,挺大的男人,这样子真的有些过了~真的~!”
老实忠厚的朱晖看傻了眼,嘴巴大张仍不自觉。杨大只对织染有兴趣,一边吃还一边点头,“对对,奶奶说得对~”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说话的时候,甭管对错,先点头就对了。他家娘子就是这样,你若较真,那就一时半会儿没个完。
荀况看了看这两位明显不在状况的哥哥,叹口气,终于开了口:“爷,奶奶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看,您还是拿出些真本事吧,不然奶奶啥时让你上床还是不好说呀~”
墨菲听得一噎,瞥过去一眼。
荀况见墨菲居然无动于衷,也觉得这位奶奶不好对付了。
梁继瞪他:“谁说娘子不让我上床来着?你再混说,小心我踢你~!”
白帆笑眯了眼,“是,阿况你怎么能乱说话呢?爷当然能上床了。只不过一直替奶奶守身如玉来着,你听不明白是咋滴?爷那是表忠心呢。”
梁继真有些恼了,“没完了是不?都消停地吃……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半句是小声说的,还特委屈地瞄着墨菲。
“既然这样,就把那些爱慕二爷的都找了来,我帮你相看相看,真有那好些的,接进府里也不是不行。我从未说过不许你纳小呀?”墨菲嗔怪地横了梁继一眼,“你瞧你,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要做这些拐弯抹角的事,还要自家兄弟为你争口,至于吗?你又不是司马大人~”
梁继一听这话,心就凉快了。坏了,这帮臭小子坏了爷的大计!
“娘子,你可千万别误会,为夫绝对绝对无那等恶劣之心。”梁继心急之下顾不得再装可怜,握住墨菲的手,正色道:“娘子若还不信,为夫在此发毒誓,此生只真心对待娘子一人,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恰在此时,响起一声旱天雷,震得大家心头突跳。
墨菲也愕然了一下子,才拍了下桌子:“哎呀,你这毒誓可是上达天听了,小心真的会报应到你头上去呀~!”
这个年代的人,绝大多数都还迷信得很。梁继脸色有些白,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一对上墨菲那似笑非笑的双目,似觉得她在看笑话,没半点儿的真,便道:“娘子此时可信了?我保证做得到,也好叫娘子知道这世上不只有一位司马……”
“我有说让你这样做吗?”墨菲正色,“真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没有结果可不要怪我。”
梁继有些傻眼,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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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冤家路窄
屋里静得有些过了,墨菲抿唇,“我吃好了,先去外面逛逛,会回来接丫丫的~”然后起身,不去看梁继的眼眸,“你们继续,我不在会更自在些的。”
梁继受伤地看着墨菲走出的背影,一时竟忘了起来追。
马三也有些傻眼了,“爷,不是吧,奶奶生气了?”
荀况虽小却因一直观察着墨菲,只一琢磨便说:“爷,快去追呀,奶奶虽话冷却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您还是有希望的。”
“呃……怎么说?”梁继此时心头拔凉拔凉的,都不知道应该想什么了。
荀况挠了挠头,“我哪知道?感觉奶奶只是面冷而已。我又没有过女人,哪知道女人会咋想滴?您要是再不追,奶奶可就真丢了~”
梁继如梦初醒,虽然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却拔腿就追了出去。
下了楼,到来大街上却傻了眼,左右看看,居然不知道往哪边追了。
马三趴着窗口张望着,突然眼一亮,“爷,奶奶往码头那儿去了~”
梁继二话不说,一撩衣摆拨腿便跑……
被这一嗓子喝住的不只梁继一个,隔了一个窗口里探出一张脸来,赫然竟是赵顼!
他本是无聊得等着万有接来墨菲,正有些坐不住,听到这声喊便凑到窗边张望。正巧看到墨菲的背影,正往码头那巷口走去。
双眼一亮,回身一拉旁边十八、九的少年郎:“元章,快快~”一时忘情得竟忘了这位最是不愿被人碰触的。
“您先放开我,去哪儿我跟着就是了。”那少年眉清目秀却是透出几分清冷的傲气,隐忍地看着火烧眉毛似的赵顼。
赵顼这才反应过来,松手向门口跑去:“快走,她就在外面,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小伙计才端了茶进来,见一个跑出门,另一个正要离开,连忙阻拦:“二位爷,茶都上来了~”
米芾(音同费)米元章无奈地掏出一块碎银:“包间留着,爷几个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匆匆追赵顼而去。
被外面的风一吹,墨菲就觉得头有些晕了,脚也似踩了云朵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不由暗笑,好像有些高了,还真是不能小瞧这些低度酒。不过意识还算清醒,她轻吹着酒气,回想着刚刚梁继那貌似很受伤的神情。这下该死心了吧?这么久了,若还是不明白他的意图,那可就真是白死一回了。
男人,……只有得不到你的时候才会觉得你是那天上的彩云,得到了便如那脚边的烂泥,就是多瞧上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哼,当姐儿真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傻妞呢,哄哄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跟你滚床单,为你生娃儿!呸去吧,那五个如花似玉的还说休便休了呢,……墨菲如是想着,深一脚浅一脚地随意走着。
一辆马车驶过她身边同向越过,传出几声轻语,伴着女子有些轻浮的娇笑。忽地吹来一阵小风拂开车窗上垂着的软纱帘,那车内的女子目光无意中一扫,正巧看到墨菲,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又撩帘看了看,果真是她,脸色便沉了下来。
车里还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陪着笑,一看便是个陪衬,另一个壮壮的,不到三十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虚浮之相,微肿的下眼泡将本就大而鼓的眼睛更衬得如金鱼眼,将本是还不错的面相勾老了几岁。
“玉娘儿,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那有些粗肥的手,不客气地在那女子腰上掏了一把,“莫不是又相中了哪位俊相公不成?”语气中带些轻慢。
那女子将恨然的目光收回,嫣然一笑,扭脸冲他飞去一眼,“大官人说什么呢,奴家只是看……刚刚路过时,外面有位妇人,长相虽一般,却穿着命妇的衣裙,一时好奇而已。”她窝进那人的怀中,忍着心底泛起的腻歪,“不知是哪家的妇人,身边居然没个下人跟着,莫不是去私会情郎?大官人,咱们跟去瞧瞧热闹可好~”
对面那男人寻问地看过来,女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既是命妇,咱们就别去凑那份子了,你不是还想去看看我的货船吗?”那胖子有些不起劲,色眼低垂,瞄着眼底微散的衣襟内那波澜壮阔的风景,胖手悄然抚去……
“不嘛,人家好奇着呢。”那女子半掩在暗处的脸上划过一丝恨意,撩向对面的男人,“二哥难道不好奇吗?”
对面的男子清瘦的脸上浮出几分好奇之色,“大官人,反正码头已至,不差那么会儿功夫。若真是……咱们也多掌握些秘闻,说不定以后能用得着呢。”然后撩帘向外张望,“在哪儿呢?”
那女子探头张望了一番,一指往河边小径而去的墨菲,“不就是那儿~”私下里拧了那清瘦男一把。
“哟,还真的是呢~”那清瘦男扭脸讨好地冲那肥猪手笑道:“西门大官人,不若咱们悄悄跟过去瞧瞧?”
那西门大官人也凑到窗边顺他们的手指看去,只见得墨菲窈窕的背影,不由眼底流出**,“既是小娘子一力要求,某便去看看。你且在车上等着,别让人看了去,我与你二兄去去就归。”
说罢,竟抢先撩帘跳下车。虽看上去五大三粗,竟也手脚利落。
那女子见西门官人勿勿追去,才在她二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末了恨恨地说:“二哥若帮我报得此仇,小妹便如了二哥的心意,虽然这货比我家继哥哥差得太多了,小妹也……死心替哥哥做事去。”
“好,这才是亲妹子。你放心,咱姨娘日后身边有我,咱们便是庶子,手里有了银钱,还怕再受气不成?妹子瞧好吧。”说罢,清瘦男也跳下车,紧追着西门官人而去。
原来那女子竟是苗玉华。休回家后被大房子女百般嘲笑,父亲也不待见,这才不得已,答应她的一母同胞的二哥苗奎,陪同甘州布商西门铸应酬几日。不料,那西门铸也是个花丛浪子,几日下来见不得手,便跟苗奎提出要纳她回去做妾。她心里还惦记着梁继,哪里肯?不想在这里看到墨菲,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鼓动这二人去祸害墨菲。
正得意地趴在车上张望的苗玉华,忽然看到梁继急匆匆地跑了来,大喜之下又恨意丛生。瞧那紧张的样子,莫不是追着那悍妇而来的?哼哼,岂能如了你的愿~!
她匆忙跳下车,扬声喊道:“继哥哥,继哥哥~”如见了鱼的猫一样地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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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收呢?地里的庄稼都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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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两头中山狼
“你怎么在这里?”梁继看到苗玉华,还是小吃了一惊。自打将她休回家,便没想起过。
“继哥哥~”苗玉华人未到,泪先流,扑到近前,已经泣不成声。“狠心的继哥哥,居然就那样把人家轰出门去~”
梁继虽不喜她,却总归还挂着个表亲。还有,他心里毕竟多少还是有些愧对的,见她如此,摸了摸鼻梁,悄然退后一步。那刺鼻的花粉香还是一样地令他觉得欲吐,没有墨菲身上的清冽令人一再想闻。
想到墨菲,他心底又有些焦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些回去吧。”说罢,转身欲拐上那小径。怀里突然撞上一具肉欲横生的身子,不由大惊,连忙往外一推:“你干什么?”
苗玉华一时不察,竟被他推倒在地,吃痛之余还是失望过多,抬起泪眼:“夫君竟如此狠心?那悍妇给你吃了什么**汤,令你如此鬼迷心窍?”
“你胡说什么?快快起来,别挡了路。”梁继边说边去拉她,不想她已起恶念,竟百般抵挡:“不,我就不起来,是你推我的~”
赵顼呼呼地跑了过来,见梁继竟跟个妇人在此纠缠,看向他的眼神就更不好了。“好狗不挡道,快快滚一边去,那边林子里清静,就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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