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的贤妃不但不畏惧死亡的到来,反倒很是期待,这只有等待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只不过放不下幼稚的孩儿,而现在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呢?她没有什么可靠的人,没有能帮助她的后台势力,想想那孤苦无依的家人,她又怎么能连累他们呢?
“母妃醒了吗?我要见母妃”仁儿那稚嫩而急迫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可是可怜的贤妃却只能泪流满腮,她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每一次仁儿的到来都被太监阻止在了门外,皇上是决定不让她们母子相见了,想必是怕她和仁儿说什么吧?可是就算是仁儿一无所知,皇上又会放过仁儿吗?就算皇上放过了,那些妃子又会放过他吗?她可怜的仁儿,都怪他没有一个聪明的娘,不懂得锋芒毕露的结果,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含义,现在她懂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孤独无助的贤妃却只能流泪到天明,看着头顶的华丽纱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最后,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有不甘,有不舍,可是人走了,一起都没有了意义,而也就在整个皇宫传出贤妃病逝的消息的时候,五皇子才被允许进入清云宫,看望母妃最后一眼。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孩儿来看你了,你看看我啊,母妃,你看看孩儿啊”童维仁看着已经被换上了新衣的贤妃,那妆容已经被打上了眼里的彩妆,恍若熟睡一般,但是面对童维仁的呼唤,她却再也不能给予应答。
“母妃,母妃,你醒醒啊,孩儿来看你来了”童维仁悲戚的声音却再也呼唤不回慈爱的母爱,而童维仁却不知道怎么来面对这突然的一切,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后来母妃就生病了,还不允许他探望,可是太医不都说了没什么大病吗?可为何,母妃就这么没有征兆的走了,走的那么突然?那么的措手不及。
而整个清云宫的太监宫女却只能麻木的站在他们的位置,对童维仁的痛哭视若无睹,这里原来的太监宫女早就一同随贤妃娘娘走了,宫中是非多,谁也不想惹火烧身啊。
“五皇子殿下,请换孝服吧”一个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了,半拉半拖的把童维仁拉走了,而童维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女太监们把贤妃抬进了棺木,盖上棺盖,沙哑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只能悲痛欲绝的任由太监宫女们为他换上了孝服,冷静下来的他却不由的对贤妃的死起了疑心。
“五皇子殿下,兔死肉烹,请节哀顺变”总管太监看着这个王子,本是优秀的人才,却因为出生在了不适合的地方,命运堪忧啊。
而总管太监的淡淡一句话,却犹如一剂清心丸,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也让他明白了世间的险恶,冷静下来的安安保持了沉默,沉默的由着太监宫女们安排,沉默的注视着前方,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悲伤过度,装傻充愣,这才是最好的也合乎情理的出路,由此,声名远扬的五王子一夕之间因为母妃的过世而忧伤过度,失了心智,大启国顿时失去了一位让人津津乐道的神童王子,多了一位让人怜悯的痴呆王子。
也因为王子的痴傻,没有那个妃子愿意负起教养的任务,皇上只好特列给五王子安排了宫外的宅院,并且指派了总管负责打理王子的一切。
而这一晃就是五年的时间,当年的懵懂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只可惜那眼中的呆滞让人感叹世间的不公。
而每当看到下人们那由怜悯转变为轻蔑的眼神,看着桌上的饭菜越来越简陋,看着教导他的师傅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他好恨,可是他却无力反击,因为他的力量好薄弱。
然而花好月圆的时刻,又到了举行皇宴的时候了,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呆呆的坐在他的位子上,这里的所有人已经习惯了他的木然,也习惯了他的呆愣,所以他也乐得清闲,在这繁华的时刻,打量着这人生百态。
而突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神经完全紧绷了,皇上已经决定要为他们选妃了。可是他这个样子有谁会嫁,又有谁能和他同心呢?
然而随着睿王爷的拒绝,大家注视的焦点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没有祝贺,没有期许,有的只是看热闹,看笑话的神情,而场下的情景让他黯然,那本是雀跃的来宾们,却为了躲避他的选择,而都把头垂得低低的,只有那么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孩忙活着吃着手中的水果。
当父皇让他选择的时候,看着那些个低低的头颅,他的心里又酸又涩,但是却同样充满了蔑视,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那呆滞的神情,麻木的起身,看着下面的各位大臣以及小姐,他的手无意识的指向了那个吃着水果的女孩,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还抬着头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看不起他的人。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好像觉得那个女孩还不到及竿的年龄。
随着太监的回报,他知道了那个女孩是宛柏宗的女儿,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会跳舞的才是他的女儿,难道他有两个女儿?
看着宛柏宗以及宛若怡面如死灰却不得不叩头谢恩的神态,看着那女孩不解的,不知道该不该下跪的茫然表情,他知道身份弄错了。
随着睿王爷的一声轻笑,指出了那女孩的身份,没想到那女孩之所以不逃避,只是因为她竟然是大启国和他同名的一个傻女,可是看她的样子不像傻女啊?但是一想到面对他的选择,她还能保持平静,不是真傻也是假傻了。
然而父皇听说了她的事后,竟然想推脱过去,可是贵为天子,不能言而无信,把选择权反倒交道了女孩手里,他看着女孩,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觉抉择了。
他的心顿时忐忑不安,因为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痴儿的话,那么对于他的计划,将不会形成障碍,如果其他女子的话,反而不好相处,却不想她径自朝自己走来,如此大胆的举动受到了太监的阻止,也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只见她望着他认真的打量,突然她笑颜一展,对他伸出了手,他知道,她是想让他主动拉起她的手,可是他现在不敢确定这个女孩是否真是一个痴儿了,她的举动让他觉得危险,所以他装作手足无措的看向皇上,只要他不愿意,那么皇上应该不会强行指婚,并且皇上也不会希望他娶一个傻子的。
却不想得到的却是娘娘的指示,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没想到那女孩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怒,本欲转身的人儿,突然用双手抱住了他的右手,身子紧紧的贴着他的手臂,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指已经狠狠的掐上了那两个身体相接触的地方,痛得他以为那块肉要被她扯下来她才会罢休,在转头看着那璀璨的小脸蛋,那眼神明确的告诉她,她在生气,因为他的不给面子,难道她看出了他伪装,童维仁震惊之余,也傻傻的回了个笑容,不管她是否看出来了,他都得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就此,皇上无奈的在百官面前赐婚了,她吴筝儿也成了他的未婚妻,安王府的未来王妃。而大启国也平添了一件让大启国百姓口耳相传的饭后谈资,那就是大启国的两大傻男,傻女成了一对傻夫妻。
没想到赐婚后不久,她就上门来找自己了,为了试探她,温文还特意带着她绕圈子,却不想被她看穿了,反而让自己在书房里装傻练了很久的字,最后是让温文去带人,才发现她安逸的在银杏亭睡着了,恍若在这个家一样自在。
而当她被温文带进来的时候,他却正被姓高的师父用最基础的马步困住的时候,他坚持住了,多少年了,一直是这个姿势,他坚持住了,虽然学不了多少武功,但是扎马步让他的身体变得很稳沉,也很结实,他坚持了下来。
看着睡着了的高师父,他恨的牙痒痒的,但是他却很快的收敛了表情,因为他的未婚妻已经到了门口,发出了惊呼声:“原来你在这儿啊”,那欢欣的语调怎么着也没有半点傻意啊,看着朝她请安跪地的高师父,心里总算舒服了,活该。
而随着她眼神中的洞悉和戏谑的神态,他的心开始忐忑了,听着她好奇的语调,再看高远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真不简单,随便几句话就让这刁奴收拾下来了,并且让他自行反省,这却比明确的惩罚还高啊。
拉着他沐浴更衣,为他挑选衣服,在知道他有暗卫的保护下,制止了家奴的随从,拉着他走出了安王府的大门,手一直牵着,没有放开,两个人一起看着街道上热闹的一切,好奇的看着一切出现的事物,对别人的注视和指点视若无睹,她的手从未放开过,好似怕放开了,他就会走丢了一样,一路走来,他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了,他想控制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毕竟这那女收受不清,虽然他们是未婚夫妻,可是公然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他还是害臊了,却奇怪的是她好像觉得很正常,真不明白她是从哪儿来的,这么的“后脸皮”。
随着她走进了“一品居”,随着她走上酒楼,看着窗外那满帘的荷花,听着她的大胆设想,感叹于她的大胆和自信,现在这一刻明确的体现了她不是傻女,而对此,他更好奇和疑惑了,为何一个正常的女子,在知道自己将嫁的人是个傻子,是个被全天下都看不起的傻子以后,没有歇斯底里的悲伤,更没有自爱自怜的感叹,有的反而是坦然接受,甚至还主动接近他,让他信任她,想带他走出那狭小的空间,感受更多的人间万象。
而随后的举动,更让他应接不暇,主动搬入了安王府,主动的为他挑选了师父,并为他支撑起了王府的往来,她所做的一切从不隐瞒,看着她因忙碌而瘦削的脸颊,看着她疲惫至极还坚持带他出去融入人群,他感动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如此真切的真心,他感受到了,但是他却害怕,害怕这一切对到最后又是欺骗,那么他将何去何从?
对于她所做的一切,她所付出的关怀,他都处于一种欲拒还迎的状态下,她的一切举动,牵扯着他的思绪,她的脚步声已经渐渐熟悉,每天见她,成了习惯,也成了他的期许。
他渐渐的在众人面前能回应她了,慢慢的他朝正常的生活迈进,他也从正常的生活观察社会,搜集他想要的信息,而不是在靠属下的转述那样模糊。
而她和他手牵手出去逛街,吃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不在脸红,能够处之泰然了,握着她的手,让他感到安心,虽然他是男的,她是女的,他大,她小,但是不管何时何刻,她都是处于保护着的姿态,保护着他,包括他的心灵,她鼓励的眼神,傲然的神态,冷冽的呵斥,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维护他的尊严。
筝儿的异常举动却引起了大启国好事者的关注,睿王爷不知何时起对筝儿有了情愫,而筝儿却大方坦荡的疏离着,然而筝儿带病赴宴,身体不支,昏倒在了睿王府,睿王爷情急之下请来了太医,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筝儿的举动从这时起赢得了皇上的高度重视,也让她渐渐的陷入到了危险之中,而他却选择了漠视以及故意的回避,只想着只要她这样留在身边,只要她这样就好。
“安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想我吗?”看着筝儿盛装出席迎接夏国六王子的宴会,她突然问道,这让他沉默了,不敢看那从不会期盼得到回应的渴求眼神,而随着他的回避,她的眼神也黯然了,泪意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的唇角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而也从那一刻起,他才发现筝儿周身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蓬勃,有的只是一种死寂,对,一种让他害怕惶恐的死寂,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询问,怎么去了解她所承受的压力,为她分担忧愁。
而当他们面对外人的时候,她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情,把他牢牢的守护在了身后,即使是面对睿王爷和一干朝臣。
心中恍惚的神态,也因为她的回复自然而稍稍得到安定,然而无聊之极的游园活动,让他们遇到了冷漠的九王弟,看着他为筝儿盖上披风,叫醒筝儿,那模样,那姿态,好似已经演练过千百遍,而他却知道,筝儿根本就不认识小九。
握紧双拳,听着小九的询问,他却只得到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小九喜欢筝儿,而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拒绝。
就在如此尴尬的氛围中,宴会终于开始了,而他们也一同去赴宴了,在宴席上,刻意的遮住了睿王爷朝筝儿注视的目光,而筝儿的离开却让他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没想到,到了晚上,还不见筝儿的回位,他的心激烈的跳动着,看着皇上那面不改色的神态,他只能用最茫然的神态引起皇上的注意,问出心中的问题,果然,筝儿出事了,回家的路途中会莫名掉下了悬崖,这么离奇的理由也成了筝儿最好的死因。
那个一心一意护着他的女子没了,就在转眼间消失了,宴会也因为这个消息终止了,而他却为了那内心深处的呼唤,往海边驰去,只为了能找到那女子,不想接受那残酷的事实,听着睿王爷的倾诉,他才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珍贵,而现在他却一无所有了。
摸着怀中的锦囊,那是筝儿给留给他的,而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身边走了,甚至到最后他也没能回答她,若是她离开了他,他是否会想她,现在他知道了,他不想她,因为他的心也随着她的离去而沉寂了。
看着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被夏国六王子邀请到了夏国,而也在夏国他回复了本性,明着是归功于夏国的神医,暗的却是他找回自我的一个过渡,他终于做回了大启国那个有尊严的安王爷,而此代价却是失去了那个牵着他的手,永不退缩的女子。
权利,功名,金钱一切都随之而来,支持他的朝臣也在逐渐的增加中,他也成为了一个有着实权的王爷,成为了睿王爷最有力的竞争对手,而现在的他,皇上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然而在睿王爷大婚之后,边关的林将军的贺词奏折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一向以勇猛善战著称的林将军居然说出了大启国边境所存在的弊端以及提出了相应的建议,这不是他的作风,而这般见识,莫名的让他以为只有一个人才会有,那就是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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