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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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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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功德圆满不过如此。

重满身鲜血摇摇晃晃挡在周皇身前,那柄重剑几乎已经举不起来,可是他还是不肯离开,不肯倒下,紧紧盯着远处的白衣少年,眼睛里是同归于尽的决心,是明知拼尽性命已无法撼动他丝毫的悲哀无力,以及下一刻就要为自己的使命献身的觉悟。

周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重,你已经做得很好,退下吧。”

重没有回头,因为一生几乎不说话而迟钝笨拙的舌头慢慢动着:“任何人,都可以退,但是皇的终生暗卫不能退,这是职责。”

周皇轻轻一叹,叹息未落,身前的人急哼一声,忽然倒地。周皇一惊,抬头看去,一抹白光被召唤回白衣少年的手中,化成最初的那枚玉片,他摩挲着玉片,轻轻咳两声,垂头不见神情,没有起伏的声音淡淡道:“你倒是命好,有这样的人肯为你付出性命。”

周皇没有回答,可眼睛的细微变化似乎在说明面具下的那张脸在微笑,一面叫人抬走重,好生医治。

未名阴影下的双眸看着被抬走的重,不知在想着什么,之前身上浓重得连空气都为之压抑的杀气略散,继续道:“看在他的份上,今日我不杀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187女强人的问题

“贼人休得猖狂!”

就在未名话音刚落的那刻,有人喊了一声,几人带头向未名袭去。

未名目光一凛,闪电般掠向他们,空气里竟似有电流霹雳,那几人动作一滞,维持着姿势重重扑倒。

未名收回目光,扫向其他惊骇莫名的人,目光指处,总有人

跟中邪一般,捂着脖子捂着心脏慢慢软倒下去。

最后他把目光停在对面而立的周皇身上:“你不相信我可以取你性命?周景宁。”

“信,岂能不信?”周景宁笑道,“不过身为一国之君,可以被杀死,却未必能被威胁。你叫未名是吧?的确很强,之前朕……不,我完全低估你了,可是你要知道世上有一些事不是能单纯用武力解决的。”

未名不语。

“来到这个战场的时候,我该做的准备就都做好了,你即使在这里杀了我,最多是周国少了一个皇帝,世上少了一个姓周的人,姓周的有千千万万,皇帝也可以另外再立,国民会悲痛难过,但在新一轮的出征报仇中,很快就会忘记有过我这么一个人,只会记得大央又欠了他们一笔债而已。”

周景宁不痛不痒地,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你改变不了什么。”

“杀你一个改变不了什么,我就杀你们一群。你这里的将领,你的继承人,辅佐你继承人的人,周国各个领域重要的人物,这样杀下去还改变不了什么吗?”

周子演听了摇头,这人是疯了吗?这就是高手的狂妄复仇?

未名低头咳了一声,眼睛盯着周景宁:“我一人的武力不足以改变你周国吗?”

周景宁摇摇头:“你不会。”

“为何不会?”

“我们不能谈谈别的么,我从周国远途过来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杀我?你为了这个准备了多久?最初通过*楼确认是我,后来派无数小角色在我身边出入。是为了分析我的耳力目力等等情况,好对症下药。”未名面无表情,“你们一直在推测我有多少实力,最后很遗憾地还是推算失误,这样我不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周景宁苦笑一声,眼神变得有些温和:“都被你察觉了,可是你没有采取行动制止。你我都明白周国毕竟是你……”

“周国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未名第一次加重了语气,满场都能听到他的回音,在这夜里分外清晰坚决。

“不,以前是什么都不是。但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

未名还没有回来,已经一晚上过去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从最初的尴尬害羞巴不得怎么都不要见面。到现在过了一晚,苍苍的心情就变成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未名,早上醒来就坐在一棵大树边,对着清澈的湖水发呆。

“嗨……嗬!”

湖边两人正在用竹剑对练,一个是殷翼。一个则是他的某属下,据说这种方式可以加快康复速度,他们每天都会练习一二个时辰,连苍苍这个在武道上毫无天赋的人也能看出殷翼在进步,这样下去应该不出几个月就可以出谷了。

“在钻研他们的套路?”不知何时开山爵来到她身边。

苍苍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种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是没练过。甚至向未名请教过,结果还是废物一个。”

未名是多好的一个老师啊,在盛京的时候。别说左白晓殷晚,就是墨珩也常常过府请教的,看他们每次都很有收获的样子,苍苍觉得自己真是白白浪费了身边的大好资源。

她要能练武,怎么也能混成个小女侠吧。那可是她从小就幻想的。

开山爵坐在木桩上:“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一样的。像我,在武功上也是个白痴。”

白痴?

苍苍默默地看她一眼。堂堂开山爵什么时候会用这种粗糙低俗的词语了?

这一眼她愣了一下,今天开山爵的打扮有些不同,怎么说呢,感觉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副女强人、军人的硬派风范。

“怎么?看我看傻了?天天面对未名那张脸,这世上没有谁能让你看傻了吧?”

苍苍差点被呛住,这笑话太不好笑了。

开山爵挑挑眉:“我说得很没意思?”微微苦恼地,“风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苍苍古怪地瞅瞅她,她是受什么打击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还不是你说和孩子相处要明媚幽默点?我想想也是,以前我太沉闷了,影响了阿晚就不好了。”她忽然笑一笑,“明天我就要起程回京了。”

“回京?那闵王这里?”

“他可不需要我,闵王回来,开山爵就该退出舞台了,从今往后我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好母亲,如此而已。”

所以连打扮上都改变了。

苍苍有些意外地说:“我以为你天生就适合做女强人。”

“傻瓜,有那个女子天生愿意做强者,你愿意吗,什么都得自己扛?”开山爵嘲讽地笑笑,“所以我很羡慕你啊。”

“羡慕我?为什么?”

“……因为你能依靠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这句话极轻,如果不是苍苍耳力过人根本听不到,她诧异地抬头却见她正看着殷翼的方向,可是目光却像透过他在看更远的某处,某人。

她忽然想起,未名说过的,开山爵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姐姐当成联姻工具。

“你和未名的事是真的吧?”她很快恢复正常,淡然说道,“女孩子一生中多少会喜欢上那么几个人,可是能将最初的好感发展为真挚的感情很不容易,最后长情厮守的更是少见,你有这个机会就一定要把握。”

“咳咳。”苍苍望天,莫非洛阳沧桑的空气会使人产生出某种忧郁多愁气息?不过……

“这算是过来人对后来者的忠告吗?”

“是祝福。”开山爵,不,现在应该说是沈清平了,转头真挚一笑:“我好像还没有谢过你吧,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找不到殷翼,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感激你的,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就轻了。这次你在军营里遇袭的事,他也放在心上,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特意感谢啊,说起来,闵王提供的那件证据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苍苍折下一个树枝摇着,“听说京里现在大乱,控告殷央为了当上皇帝,在先皇出征途中做手脚害死他,还让慕容氏背黑锅的流言满天飞。真想回去看看殷央现在的狼狈样。”

“嗯……要不要我回去添把火,很可能让你复爵。”

复爵?说起来,墨珩的信里提到那些大家族希望她复爵,问她能不能考虑现在赶回去。

不过,当永国公嘛,这个头衔略重,束缚也多,她没这个野心和准备。

“所以看起来你也当不了女强人。”沈清平挥挥手准备走了,苍苍叫住她:“其实你急着走,也是为了回避两国之战吧?”

沈清平无奈回头:“何必揭穿我?”

“我只是好奇能让你狠不下心为敌,周皇究竟是怎样的人。”

“同样的问题未名也问过我。”

“就是我们过来的第一晚,在湖边?”苍苍问。

“不错。我跟他说,景宁啊,记忆中是个很优秀的孩子,虽然一出生就当了皇帝,从小压力就巨大,但……”

“等等,一出生就当了皇帝?”苍苍忽问。

沈清平有些不解,接着明白过来:“是我忘了,这件事是保密的。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她想了一下,“周国皇帝代代短命,我那位皇帝姐夫更是死得早,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外祖父。”

“我外祖父?”

“是啊,当年慷慨元帅率兵攻打周国,一度打到过国都,那一役相当惨烈,皇帝姐夫身体又从来不好,后来虽是将慷慨元帅赶出去了,可自己也是殚尽竭虑,强熬到太子出世就……”

苍苍霍地站起来:“那一天,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些骚动,是丹阳子大师出面才震慑住的?”

“你怎么知道?……是未名告诉你的吧?所以说起来,有好事者称丹阳子生平的大敌中慷慨元帅也占了一份,当初看到未名在你身边我还很诧异……”

沈清平后面说了什么苍苍一概听不到了,她心里震撼极了,好像应该是这么个真相,可是真当揭晓的时候还是很震惊很震惊。

她吞了口口水,最后问:“其实,周皇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吧?”

……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连姨伸手在苍苍眼前晃了晃,“精神不好就去歇着。”

苍苍木然摇摇头:“不,我要看你熬药。”

熬药有什么好看的?

连姨心中疑问,但也没多想,她现在在厨房旁边的小木屋里熬药,给王南熬的。经过一晚上他没有更严重,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一些,至于同样伤得不轻的沈城被殷翼派人接到别的地方去了,说是自己的人不好意思给她添麻烦。

连姨打心里高兴放松,熬起药来也有劲,这药是青稞特别配的药方,加入了从终南山带来的药草,熬出来的味有种特别的草木清味,苍苍说喜欢闻,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188要断趁早

“连姨,你有兄弟姐妹吗?”苍苍看着连姨一下一下地摇着扇子煽火,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连姨是独生女,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

“哦。”苍苍又没了声响。

连姨看看她:“又是为未名的事烦恼?”

“哪有。”立即否认。

“除了未名还有谁能让我们苍苍愁眉苦脸?”

愁眉苦脸?苍苍捧着脸,只露出黑黝黝的大眼睛,眼尾带点翘,这时兴致缺缺地垂着。“我只是突然好奇,那些脱离家庭的,或者和手足之间有隔阂而独自在外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连姨摇扇一顿。

脱离家庭,和手足有隔阂而独自在外?这不正是苍苍眼下自己的写照?

不过和手足有隔阂?她和墨珩不是相处得挺好?

这孩子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她小心注意着苍苍的神情,想想说道:“脱离家庭之类的感触连姨是没有。我们连家世代为慕容氏效忠,慕容府就是我们的家,我爹娘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倒是羡慕那些能和兄弟姐妹吵架的人,不过说到离家在外,就不得不说一个人。”

“谁?”

“我的曾祖父。”连姨慢慢摇着扇子,“连家就是在他手里从无到有的。他年轻的时候跟着慕容氏的主人南征北战,立过汗马功劳,到了元帅的时候也是老功臣一个,家臣里面地位算是很高的了。所以我连家子孙虽说是家奴,但有自己的姓名,有自己的一份体面在。曾祖父身体很健朗,我记事的时候他还在,总是逗弄我。跟我讲他小时候的事,讲起来就没完没了还老重复。除了这点其他都很好,记忆中是个很爱笑很和蔼的老人家,喜欢发呆,一发就是半天,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有几次我看到他偷偷哭了。”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不见了,爹娘说他回老家去了。”她对认真听着的苍苍说,“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曾祖父是被遗弃的。十来岁的时候被爹娘带到集市上玩耍,一转头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也许是走散呢?”苍苍问。

“如果只是走散就好了。曾祖父后来摸摸转转了两天寻回家去,可是已经人去房空了。”

“为什么?”

“日子过不下去了呗。”连姨叹气。“家里穷,孩子多,男孩子嘛,最大的能成亲了,是顶梁柱。小的又舍不得,女孩子就不忍心,数来数去也就曾祖父不大不小,有没一个样,就算丢了也能自己过活。”

苍苍张张嘴:“怎么可以这样?”

“这件事一直是曾祖父的心结,越是老了。什么都有了,就越是不能释怀。后来留了一封信说是不回去看看,不问个清楚。这辈子就不能安心合眼。”

“他家里还有人吗?”

“有是有,但都是后辈,不认识的,曾祖父的爹娘兄弟当然都不在了,只剩下几座不能完全分辨身份的土坟。”

“后来呢?”

“后来曾祖父一直没回来。元帅派人去找的时候在水塘里发现他的浮尸。”连姨看着吃惊的苍苍,摇摇头。“有人说他是喝醉了酒失足跌落,有人说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有人说他在亲人土坟前坐到枯死,野狼看了不忍心吃他把他叼进水塘的。”

“后来我祖父总结出一个道理,人呐,有什么纠葛,牵挂,困惑,误会,种种只要是伤身伤心的感情,都要在年轻的时候都解决掉,那时候再大的挫折打击也能挺过来,人老了就经不起折腾。曾祖父要是在壮年的时候能回老家,问清楚也好,认亲也好,哭一场恩断义绝也好,只要发泄出来把心结解了,那他晚年就能安安心心舒舒坦坦地度过,何至于……”

一场叹息。

苍苍的心思却飞去了别的地方。

未名是周皇的孪生弟弟,却一直流落在外,在*楼表演的口技里是这么解释的,前任皇帝弥留之际把小儿子托付给丹阳子,让他把孩子带走。

这样说来未名的流落民间没有一丁点的阴谋成分,他与周皇室,他的亲人间的关系应该是和谐良性的。可是在他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首先,当初与周皇室有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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