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 巨舰无畏
李鸿藻尝到了他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如此好味的参茸熊掌汤,当日中午的大宴之后,便是一众海军官员以及山东直隶等地的地方官为李鸿藻送行,李鸿藻以七十五岁的高龄从大学士,外交部尚书任上荣休,对于一生有缺憾的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人臣难得的善终了。
临行前,李鸿藻虽是唏嘘不已,然而精神却是焕发的很,给他奉上这道佐餐的,正是静官儿,酒意正酣的李鸿藻唤人叫来做这道汤的道尔明臣,向载沣和刘步蟾提出了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要求——要了道尔明臣回家做私厨。对这么个老前辈,白然是谁也不好拒绝,满口答允之后,唯一不高兴的就要算道尔明臣了,似他这般的满洲大厨,本来是打算往后找机会伺候满洲亲贵大臣的,如今却跟了个快要入土的贼老头回家做家厨……天!还好这老头看上去黄土已经埋到鼻子了。
载沣却动起了另外的脑筋,问道尔明臣有没有徒弟之类的,平素里瞅着静官儿顺眼的道尔明臣就将静官儿抬了出来,当夜便将好多名菜的做法细细的交给了静官儿,静官儿知道这时候千万马虎不得,是关系到将来能不能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瞧醇王爷的意思就是要将他要了下来了,这机会岂能错过?
虽说是要被暂时定位在厨师的位子上了,但是能跟着醇王爷去见世面,谁又能断定往后没有其他的机会呢?至于震撼叔说的什么娶媳妇的事情就再说吧,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一夜,十八岁的静官儿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一宿无眠。
第二天、道尔明臣跟了李鸿藻踏上了前往直隶高阳李鸿藻老家地路。而静官儿则直接调往醇亲王驻跸的行宫中,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虽然每天有大量地原料供他使用作出各种滋补品。但是从来没有人要他呈进这些原料给醇亲王享用,相反倒是全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着上去醇亲王只是给他锻炼厨艺的机会而已。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静官很没有成就感。
在地球的另一端,伦敦郊外的一栋别墅内,阿姆斯特朗公司的划时代地海军战舰设计师威廉·怀特先生对他新来的厨子很满意,听太太索菲·怀特说,管家霍利普新找来地这个健壮的法国厨子很懂得迎合主人的口味。刚来的第二天就将所有地一切做到完全令主人满意的程度。
“嘿——强尼,是你吗?哦。宝贝,爸爸抱抱。”这是个礼拜天的午后,园子中央的吊椅上。怀特先生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伦敦难得的阳光,作为阿姆斯特朗公司以及帝国海军部地极端重要的专家,一辆海军部的马车正在别墅都等待着他,这是这个效外田园别墅每个礼拜这个时候都会出现的场景,礼拜天。只有这一天,怀特先生才属于这个甜美的家庭。
一个满头卷卷的金发的男孩蹒跚的从母亲地怀里爬到父亲的肩膀上,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看着父亲的脸,怀特将强尼抱在手上举在空中,阳光透过强尼的卷发射了下来,怀特咧开嘴笑着,哄着自己可爱的儿子。
“玲玲玲——”院子外面传来的是刺耳的马车铃声,怀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将强尼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大手在儿子的背上安抚着。
也许是被父亲的胡子扎痛,强尼突然扭动着号哭起来,妻子索菲也叹了口气,将孩子接到了怀里,咕哝了一句:“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扭头便与哭泣着的儿子走进了房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威廉怀特苦笑了笑,摇了摇头伸展开双臂,准备结束他周六下午回家到现在这二十四小时的假期。
驶往基地的三个小时的旅程里,威廉怀特一直在回味着妻子的抱怨,“为什么不要求更多的假期?为什么不能把我们接过去住一段时间?为什么不能带回来做?威廉,你如今是大人物了,要看得起自己,你有提要求的资格。”
是的,他的确是有提要求的资格,他如今是负责一个庞大的新舰设计计划的专家了,海军部的高级技术官员,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未来的蓝图在他手里,皇家海军最新型的战列舰——因应远东战争中出现的新型海战模式以及新技术的应用,皇家海军及阿姆斯特朗公司开展的一项新的战列舰计划——“无畏”整个巨舰的设计,完全由他领导进行。预计还有半年,就可以正式交给船厂建造了。当然,怀特先生不知道,他正在改写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历史,原本无畏舰这个名字要在十年后才会出现,他让它提前了,当然这个无畏也不是那个无畏了,在他的设计思想里,首要的是大口径火炮的精确射击和远程攻击,在大规模集群的舰队行动中,根本无须考虑近防,所以,可以充分的削弱副炮来装上更多的大口径主炮,以求获得完美的攻击效果。
威廉怀特先生这样设想过,一支以两艘这样的无畏舰为核心攻击火力的舰队,搭配上数艘高速巡洋舰组织成交叉火力,如今海面上的除皇家海军皇权级之外的任何大吨位战舰,比如以前的那些万吨极的铁甲舰,在这样的一支舰队面前,生存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他正在创造历史。
让·皮埃尔为情绪暴躁的主妇奉上一杯咖啡,以及他安静而优雅的笑容。
“谢谢。”索菲瞄了一眼桌上冒着香气的咖啡,空气中弥漫的特殊香味让她镇定下来,她恢复了一个英国主妇的姿态。
“皮埃尔,你是法国人,怎么会来到英国的?”
“夫人,在法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死于该死的战争,我是一个孤儿。辗转流浪,直到来到英国,见到夫人您。”皮埃尔右手贴在胸前,鞠躬回答主妇地问话,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笑容。
索菲点了点头道:“是的,该死地战争,让我们诅咒它。对了。多谢你的手艺。”说完将强尼抱在怀里,摇曳着身姿上楼。让·皮埃尔看着她的背影。始终保持着微笑:“夫人,需要将咖啡送上去吗?”
妇人回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敛的无影无踪,脸色与她的声音一样冰冷:“不用。”
皮埃尔笑了笑。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罪无可恕。怯懦地你不敢背负。给你信仰,给你救赎,那是仁慈而万能的主……”在这一刻,他地耳边响起了巴黎圣母院唱诗班那圣洁而震撼灵魂的圣歌。
他的确是个孤儿,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全部在说谎,在巴黎那座著名的教堂地立柱下,他见过一个德国人之后,便来到了英国,那个德国人似乎为他在英国安排好了一切,很顺利地就在这个家庭里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当然,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德国人说得很清楚,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一脸刀疤的冷酷的德国人藏在墨镜后那冰冷的目光,像刀子。让他感觉这个人碾死他就像碾死一个蚂蚁。
那个德国人正是梅塞施米特,在法国人想起他在巴黎地所作所为时,如今的他已经身在圣彼得堡了,圣伊萨克大教堂的巍峨建筑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的渺小。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罪无可恕,怯懦的你不敢背负。给你信仰,你救赎,那是仁葱而万能的主……”在唱诗班圣洁而震撼灵魂地圣歌中,他在等待着一个人。
天主教与东正教,教义没有太大的区别,圣歌也是一样,仅仅是流派的不同,以及偶像崇拜的分歧,却有如生死之敌,确是叫人发笑。欧洲的大地上,绝大多数人的信仰是这一脉相承的几种宗教。当然也有例外,梅塞施米特先生今天在等待着的,就是这么一个号称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但是在梅塞施米特看来,他有信仰,他的信仰就是他的宗教。
“请问普鲁士有一个莱茵省么?先生。”浓重口音的俄语。作为德国海军部的情报天才,他基本上能听懂欧洲所有的语言。
梅塞施米特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略微有些谢顶的年轻人,真诚的脸上闪现着狂热的光芒。
“是的,莱茵省还角一个特里尔城,那是个美丽的小城。”
“那里有犹太人吗?”
“有。”梅塞施米特点了点露出微笑,伸出双手握住来人的手低头道:“是乌里扬诺夫先生吗?”
“你好波多尔坦诺同志。”乌里扬诺夫热情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这这个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德国人,不住的握手表达着自己热烈的欢迎:“俄罗斯欢迎你,来自马克思故乡的同志。”
波多尔坦诺是梅塞施米特在俄罗斯的化名,自从在欧洲的他抽空在德国见到了张之洞代表团中的一个皇帝的特使后,他便展开了这项任务,来寒冷的俄罗斯寻找一个叫做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的俄国人,以及这位乌里扬诺夫先生的两位助手——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施维里和列夫·托洛斯基。
东方帝国的皇帝给他布置得第一阶段的任务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指标,似乎找到他们之后建立某种联系并在将来某一天交给国内的肃亲王善耆即可,他并不清楚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这三个年轻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三个家伙似乎在圣彼得堡有着不小的麻烦,从这方面来看,也许那位帝王是想在俄国的心脏有些什么作为吧。
管他呢,完成任务就好,从他的出身来说,他更关心的是在伦敦的那个法国人有没有完成他布置的任务。在这方面,他花了不少本钱了。
在圣彼得堡郊外的一个简陋的房子里,梅塞施米特见到了乌里扬诺夫的两位助手,约瑟夫和托洛斯基两位先生。用他们的话来说,似乎应该叫做同志,当然,助手也应该改为战友。
房子里糟糕的状况和浓烈的异味让梅塞施米特很不舒服,他很简要的向三个俄国人说明了来意:一个同情他们并且对他们的信仰有着特殊兴趣的经济组织愿意定期给他们提供经费,条件是他们的组织要向该赞助组织说明资金的用途。另外,经费只能在三人同时在场并且签下收据的情况下交付给他们,为的是防止这笔钱被任何人私自吞没。
乌里扬诺夫以及他的两位战友经过简短的考虑后接受了这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害处的条件,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圣彼得堡当局的监视以及搜捕使得他们需要不断的变更住处,这要钱。大批的印刷物也要费用,钱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东西。
事情就这么定了,在留给他们一部份卢布换回一张三人签名的收据后,梅塞施米特也在圣彼得堡建立了自己的线人——乌里扬诺夫表示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赞助人提供帮助。
离开了圣彼得堡回到欧洲的中心,梅塞施米特将收据交给了中国驻德国使馆。他的下一站,是伦敦。
1894年11月11日,威海,皇家海军有史以来最威武的时刻,从北京来的钦使——驻跸威海已经一个月之久的醇亲王载沣代表皇家和天子,检阅了从普斯矛斯,从基尔,从马尾,从上海,从海参崴汇集到威海的六艘准皇权级战列舰。并且传达天子旨意:当日为大清国家皇家海军节,所有海军军人的节日。
并且,六艘战列舰舰名确定,这将是皇家海军未来数年内的主力作战序列:
中华第一帝国大秦始皇帝号,船号BB01
中华第一帝国大汉世宗孝武皇帝号,船号BB02
中华第二帝国大唐太宗文武大圣皇帝号,船号BB03
中华第二帝国大宋太祖大孝皇帝号,船号BB04
中华第三帝国大明成祖文皇帝,船号BB05
中华第三帝国大清圣祖仁皇帝,船号BB06
第一六六章 … 起步
京城里各种大事,眼下就集中到了两个方面上,一是大比,国家抡才盛典,此事关系到国家前途,历朝历代都不能轻忽,在极端重视人才的这个时代,这个仪式更加的要重视。第二就是军制革新的前期准备了,各地督抚提镇等高级军政民政官员尽管从前段时间的上谕廷寄等国家政治核心的管道上得知要进行这样一个大规模的军事改革,但是除了掌握之中的一些督抚,特别是湘军淮军出身的老将领们表示了支持之外,其他的省份一直未见有明确表态,最重要的是满洲督抚们也许是因为第一步改革没有明确说明八旗是否也在改革之列,没有什么声响,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总之,这次改革是李鸿章在主持,原先湘军淮军的系统基本上都会给他面子,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要将李鸿章直调中枢而不让他在直隶继续维持的原因之一,李在北京,天下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内乱,李在外面反而容易生出另外的事情来,当然,历史证明李鸿章是没有二心的,但那是书本上的历史而不是我面对的历史。
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不得不让我把心思转到恭亲王父子给我留下的旗务改革的收尾工作上去。
吏部满尚书,宗室福锟;大理寺卿,汉军正白旗崇礼;宗室,原兵部满尚书户部后改户部满尚书敬信;这三个人在五天之内先后上奏表,表示身体不适年老体衰,请乞骸骨告休。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直到第五天上收到敬信的请辞折,心里开始冒火,在我以霹雳手段修理了宗室里的不安分的人之后,居然还有人胆敢对我来这种软招术。当即传来善耆。善耆如今也掌着宗人府负责监视王公亲贵大臣言行举止的部门,想来这三个人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异心,估计也就是给脸子给我看表示表示不满罢了,若是有什么大的反常,善耆早就该向我报告才对。
而且由于随着我亲政时间地增长,又在对外的两次用兵中立了威,宗室中胆敢有所异动的立时遭到我严厉的扑杀,现在满洲亲贵中胆敢对我的旗务指手画脚的人还没出世。旗务改革这几年来,尽管动作不可谓不大,有些满人的利益损失不可谓不多,但是由于我的政策保持了有能力有贡献地旗人的利益。甚至拿得比以前更多,那些受损失混不下去的都是没有能力的废物,或者是那些有能力却不想干活地懒汉,有点基本保障给他们也就行了,用不着太担心这些在太平盛世里都不会过日子的废物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这次是三个高级官员以辞职来给我抗议,我还真不能等闲视之。这要是真的让他们回家呆着,指不定会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下面给我散播流言。既然我要亲自把旗务理起来,那就要拿出我的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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