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十二年,日本派海军三千人,借口日本属国的琉球人与台湾人冲突为由,出兵台湾,与大清发生冲突,大清水师到来,日军撤退,要求大清赔款,李鸿章为了息事宁人,赔偿十万抚恤银,四十万在台建筑费,日本就此退兵作罢。但此事却在外交上留下一个圈套,大清向日本赔款,则就等于大清认同了日本的出兵借口,即琉球为日本属国。
第二年,日本便驻军琉球,尚德宏也在这一年来到中国,先向闽浙总督何璟和福建巡抚丁日昌求助,何丁二人向朝廷急报。
终于在光绪四年,日本废琉球为郡县,后来又改琉球为冲绳,妄图使琉球人民忘记中山,以及琉球的旧称。
尚德全边说边哭,说到痛苦处,声嘶力竭,实在可怜,到最后才知道,这一年,被扣留在东京的琉球国王尚泰去世了。
最后,尚德全已经是瘫倒在地,只是不住哭诉道:“皇帝陛下,臣生不愿为日国属人,死亦绝不愿为日国厉鬼!但求皇帝陛下为我琉球做主!显我大皇帝陛下威惠于天下,速赐拯援之策,立兴问罪之师,救我琉球国民于水火!皇上!”
看他哭得可怜,我忙命寇连才将他扶下去休息。待他出去,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砰的一声将拳头砸在书案上,吼道:“翁同龢,拟旨,宣李鸿章即刻进京!朕有话问他!”
翁同龢喜动颜色,领命去办。
我见他欢喜得很,却还真不太想告诉他我叫李鸿章来,可不是真的要办李鸿章。
第二十七章 … 北洋更名
李鸿章辗转未到,居然连我早就宣旨去叫的邓世昌也还没到。这让我心头火起,这脚头也未免太慢了吧。
趁着这两天空闲,抽空带着载洸去看了奕忻,到了我感念他这一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提出一起去看一趟被圈禁在家的载漪,奕忻磕谢恩德,但却坚定的表示不去,并劝说我也不用去,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先我以为亦忻会念着父子之情,我早已下好决定,只要亦忻开口,载漪即刻放归。却不料奕忻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到了地,载漪早就抛却了往日的荣光,一味的在地下磕头,但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我。我看他磕头的意思里也并没多少恭敬的意思,看我的眼光更是恨意无穷。
对于失败者,他的面上些许不恭我当然受的住,当即回敬一声冷笑道:“载漪,朕得天命,也不与你计较你心怀怨望之罪,看来你在这过的是舒服了些,越活越不明白事理了!”
我这话说得极重,那边载洸早已经两个耳刮子刷了过去,我刚要制止,那边屋内却突然响起一声“住手!”
抬眼看去,正是之前在慈禧面前甚得宠爱的溥俊,溥俊出得屋来,向我跪下道:“皇上,溥俊戴罪之人,带病之身,皇上驾临,溥俊未克远迎,还请皇上恕罪。皇上要责罚我阿玛,溥俊斗胆代父受罚。还请皇上恩准。”
我背着手看着他,心中不满那是自然有的。呵呵,想来也是我自己自讨没趣,没事跑这来干吗呢。不是找气受嘛。当即一笑,回宫而去,倒是听说载洸心有不忿,隔三岔五的派侍卫去折磨那两父子,我听说了之后,念在恭亲王的份上,叫载洸不要再去胡闹了,又加旨给宗人府,将载漪父子的生活条件稍稍改善。此事便就如此算了。
又过了两天,李鸿章终于到了,同来的自然还有邓世昌,我自然先接见李鸿章,在养心殿我的书房里,赐座之后李鸿章半边屁股落在了锦凳上,我开口道:“太后薨丧,一律未叫地方督抚进京哭孝,与李中堂一别,也已月余了,前所要得军费款子,朕这次一次都给你。”
李鸿章一欠身道:“谢皇上恩典,太后一事,还请皇上节哀。”虽是口说叫我节哀,但脸上却毫无那个意思。
我笑了笑道:“李中堂,前日有人状告你里通日本,与日人勾结出卖琉球事。朕虽是不信,但也想听听中堂的说法。”
李鸿章惨淡一笑道:“敢问皇上,可是琉球尚德全?”见我点头,他接着说道:“若是此人,老臣无话可说。”
我笑了笑道:“李中堂这是怎么回事?翁师傅在朕这里赌气,你在朕这里也是赌气,你是大清肱股之臣,都不能体谅朕的难处吗?”
李鸿章一震,默然半晌道:“回皇上,有关此事,老臣实是无从置辩,以后视前事,李某诚然于琉球之失罪莫大焉,然身处彼时彼地,李某亦可说是无过无错。”
我起身踱了两步,背着李鸿章道:“李中堂此话怎讲?”
李鸿章看上去对此事淡然处之,倒也不甚惊慌,只是解释了当时的难处,云说浩罕国阿古柏侵扰新疆,俄人进兵伊犁,法人在越南滋事,大清国实在无力同时应付如此多的战事之类。这些我之前也已经了解,此刻听他说来也是意料之中。
心中想着,便有了决断,轻抚了抚李鸿章的肩道:“李中堂,朕召你来,绝无问罪之意,只是朕体念那琉球人一心向我中华,心中殊为不忍。依李中堂看来,我大清若与日人开战,胜算几何?”
李鸿章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着我道:“皇上心意已决?”
我点了点头。
“皇上若绝意开战,那老臣拼了这条老命也就是了。”李鸿章不露声色,讷讷的说道。
“李中堂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朕不是听不见谏言的昏主。”我见他明显是言不由衷,便让他放下包袱,有什么说什么。
李鸿章又看了我一眼,终于跪下来说道:“皇上,依臣之愚见,今岁国逢大丧,士气不振,皇上不如修养生息,以惠万民。”
我笑了笑,说道:“国有殇,正甲士效命,凯旋疆场之时,以胜利激奋人心,岂不更好?否则国家养军作甚?”
李鸿章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今次臣能带回多少军费?臣想先斟酌兵力,再言战事。”
我见他有了妥协,便决定再给他点鼓励。于是接口道:“李中堂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朕从内帑拨银五千万两,以作水师特别之用,先前之每年一千二百万两照旧,此乃朕之特别加恩,李中堂可别辜负了朕。”
“皇上……”李鸿章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叩首道:“皇上以内帑激励水师,李某岂敢惜命?况且若军费无亏无欠,李某若是输给日本人,那唯自戕以谢皇上一途了。”
“李中堂起来,朕不要你死,朕要的是胜利,不过此事不急,总要待水师做好准备之后,再行雷霆之事。”
“臣领旨谢恩——”
“慢着,李中堂,朕问你,朕早已宣召邓世昌进京,何故今日才到?”我想起邓世昌一事,问起道。
李鸿章怔了一怔,回道:“回皇上话,邓乃北洋水师致远舰管带,又兼我中军中营副将,军职任重,依北洋条例,三品以上武官请假需经老臣特批,然老臣长在天津直隶衙门,公文往来,又加之国家连逢大丧,是以老臣擅自作主,让他跟老臣一起前来面圣,还请皇上宽宏。”
我笑了笑道:“这便罢了,军人自当以职事为重,朕此刻便召见他,李中堂可在一旁旁听。”
“臣领旨。”
我嘴上说罢了,心下却有些不爽,人家说北洋是李鸿章的私人军队,倒还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心下有了决定,趁着内监传召邓世昌的当口,我对李鸿章说道:“北洋成军几年了?”
“回皇上话,光绪十四年九月北洋水师挂牌以来,已近两年了。”
我笑笑道:“好,朕今天就先拨五百万两给你,其余四千五百万两,到九月朕去威海阅兵之日,一同带去。另,自今日起,北洋水师更名作大清皇家海军,朕任你为大清皇家海军大臣,北洋大臣一职就此裁撤,此事朕另有恩旨给你,对了,上次说的那个与洋人合办船厂事宜,进行得如何了?”改名是我针对北洋但识李鸿章,不识圣旨的现状而做出的决定。也许改个名字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也只能一步步来了。首先便从形式上做起。
李鸿章欠了欠身子道:“回皇上话,英吉利国阿姆斯特朗船厂已经派员来华,臣已命人让他去参观江南机器制造局,据回报英人极有意向。只是,出资方面,英人似乎另有疑虑。”
我皱眉道:“这样,李中堂回去后,便带此人来见朕,朕亲自跟他谈。”
“臣领旨。”
便在此时,屋外小德子的尖利嗓子叫道:“启禀皇上,北洋邓世昌大人叩见。”
“宣进!”我看了一眼李鸿章,连忙叫道。
第二十八章 … 变种狼群战术
邓世昌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不过三十上下年纪,一身官服一尘不染,见了我,干净利落的一甩马蹄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道:“臣北洋水师管带邓世昌,恭请圣安。”
我抬手让他起来:“朕躬安。邓爱卿请起,小德子,赐座。”
邓世昌又向李鸿章行了礼,这才谢过小德子沾了个半边凳子坐下。我拍了拍手道:“邓爱卿,朕此次召你来,是想问问海军作战的技法,朕最近有些心得,想向邓爱卿请教一下。”
邓世昌哪敢受得我如此客气?连忙惶恐下跪,我也醒觉过来我的确是客气过了头了,事实上我的确是将后世对邓世昌的尊重带到身上了,所以才会让这年轻人如此惶恐。
便笑了笑道:“邓爱卿便过来吧。李中堂也一起来与朕参祥一下。”
两人拢到我的书桌之前,我摊开一张白纸来,取了几个棋子过来拈在手里道:“两位是水师专长,朕问两位爱卿,水战之利何在?船,还是炮?”
邓世昌看了看李鸿章,没敢说话,我笑了笑道:“李中堂先讲吧,朕看你不说,邓爱卿也不敢说呢。”
李鸿章憨笑了一下,冲邓世昌道:“正卿但言无妨,天子在上,你我均一殿为臣,可无分尊卑彼此。”(正卿,邓世昌字。)
邓世昌毕竟年轻,向李鸿章一稽首便开口说道:“回皇上话,依微臣之见,坚船以为屏障,利炮以为剑犁,二者并无孰优孰劣。依臣所见,北洋船则坚矣,然炮却尚不足利。臣……”
我一摇手打断他的话道:“邓爱卿,北洋换炮的银子,朕已允了李中堂,此次从内帑增拨海军特别军费,邓爱卿无需担忧。”邓世昌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我笑了笑道:“另外,自今日起,北洋水师更名大清皇家海军,此事朕另有特旨。朕召你来,是有如此想法……”
说着把一枚枚棋子落在白纸上,又取来一个茶壶,让棋子围绕茶壶,边向两人道:“两位爱卿对于鱼雷艇,有何看法?”
两人同时微笑,邓世昌含笑道:“皇上,此次却并非臣在李中堂面前藏拙,实在是李中堂于此别有心得。臣不敢妄言。”
李鸿章也笑了,冲邓世昌道:“正卿无需过谦,想我当年将你调来麾下,便是因你操鱼雷艇别有建树,故而特别向邓廷桢大人要了过来。”话虽这么说,李鸿章还是正色向我道:“皇上,同治十三年,臣于天津尝见俄人之鱼雷艇来华,试演之下,威力非凡,故而心生建我大清水师之志。亦尝于访欧之时,多购鱼雷。然初购之时,亦被西人所欺,颇有银钱损失,特别是海关总税务司赫德,及德国伯恩公司,骗我银钱甚巨。故而现时之海军,鱼雷艇建制虽已小有规模,然尚难有所大用。唯因西人因鱼雷艇艇小价低,我方订量又不多,故而只肯卖大舰,不肯制小艇。”
我想了想,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加大定量呢?于是指示李鸿章道:“李中堂,前言与阿姆斯特朗公司合作一事,你可向洋人订购两百艘鱼雷快艇,同时加购十艘铁甲巨舰,注意,此巨舰不重攻击,但重防御,若你有门路,可找德国伏尔锵船厂订制,另要求大装载量,朕要用它来装运补给鱼雷艇之物。嗯,我大清海疆数万里,北洋南洋都要加强,先从北洋办起。此订单耗费,由朕从内帑一力加拨,李中堂算来,此约需耗银钱几何?”
李鸿章掐指细算,须臾说道:“约需纹银两千五百万两至三千万两。皇上这是……”
我看了看两人,细细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邓世昌已经渐露微笑,便开口道:“李中堂还不明白?朕要以鱼雷艇群取胜,以此规模,放眼东亚乃至世界,依托我万里海疆,谁与争锋?这笔钱,由朕从内帑加拨,另外水师要购什么舰船,可即刻去买,等会便可跟小德子去内务府先领五百万两去。”
李鸿章也明白了过来,我这是仿效德国人的狼群战术的变种,在未来的海战主力舰队对撼到中途时,以鱼雷艇母舰跟随在主力舰队之后,每艘母艇可支援二十艘鱼雷艇作战,小艇作战时放出,以其快速和体积小接近目标施放鱼雷,对敌大型舰只造成毁灭性打击,而小艇弹药耗尽或人员伤亡可立时返回补给,随即返回再行作战。
鱼雷在此时乃是先进武器,虽说射程短,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会慢慢的从250码,300码,往远处延伸出去的。而且在主力舰队正面对撼到中途后,人员生命,精力和弹药的消耗,给小巧灵活的鱼雷艇提供了更多的生存空间。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倒道:“皇上天纵英才!此诚大清之福,海军之福!”
我哈哈大笑,向二人招了招手道:“李中堂可以此订单利诱西人各船厂,不单单只是将这订单给了阿姆斯特朗公司,可以分别向多家公司购进,也可让他们自行竞争,我方可在品质,价格上握有主动。另外,朕要向你特别说明,谁要是想接此订单,都需要在我大清建立合资船厂,日后,我大清总不能总向外人买船买炮!记住了,那补给母舰,最好找德国公司来,此亦不强求,李爱卿记得便行。”
李鸿章领会了意思,双目放光。显然心情激动无比。
“至于邓爱卿,回去之后便可选拔人手,该送到西洋去培训的就送,该训练战法的就去练,不用担心银子,一方面,李大人那里正在筹办银行,另一个,朕的内帑永远向海军开放!”
“谢皇上天恩!”二人领了旨,便跟着小德子去了内务府领银子去了。
了结了海军的事情,我也明白了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总要有个两三年才能完成我的大计。这也使我刚才因为尚德宏的痛哭流涕而升腾起的怒火熄灭了不少。
另外由于此事对于西方各国经济带来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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