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帮了易天远一把,却也让梓绣不得不感谢她了。
这样一大群人走进去,看见的就是一屋子的太医,全都跪在地上冒着冷汗,太后站在床边,脸色铁青,平阳侯夫妇两个跟在太后身边,都是一头的冷汗,低垂着头,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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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愣,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温和的笑笑,走上前去,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后面的宫妃便也齐齐的跟着行礼。等到太后和皇上发话平身赐坐以后,大多数人便都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就都乖觉的悄悄自找了位子坐下,反正是事不关己,看看戏幸灾乐祸一下也是不错的。
德妃看着易天远的脸色,道:“皇上,可是梅妹妹的身子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吗?臣妾前两天还在自己宫里和妹妹共进了晚膳,怎么才没过两天,就传出妹妹身子不好的风闻,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她叹息了一下,似有无限怜惜的感情。易天远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问问这帮太医吧,让他们给你说。”德妃心里打了个颤,但瞬间便平静下来,这点底,她还是有的,便对着一个太医,柔声道:“孙太医,你是宫里的老太医了,皇上信得过你,本宫也信得
就由你来告诉本宫。到底梅娘娘的身子是出了什么
那被点了名的太医磕了个头,沉声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微臣请了脉,梅娘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德妃眉头一挑,道:“孙太医,你要用心诊治了,梅娘娘身子金贵,若是没有不适,怎么会这个样子?”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傅雪正在那里躺着。很安静。便回过头道:“没有不适?她怎么昏迷不醒?”
太医严肃地抬起头,道:“微臣惭愧。梅娘娘的身子确实没有不适,不止微臣一个人。太医院几位太医都请了脉,结果与微臣同。请皇上娘娘明鉴。”易天远哼了一声,冷道:“好,就算你说的对。那她昏迷不醒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好好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昏迷吗?”孙太医抬起头来,迟疑了一下,道:“臣,确定,娘娘是喝了份量不少的迷药。导致现在这个样子。只要用太医院的醒神丹两粒。合水服下,自然会醒。”易天远停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那你还不快速速拿来,好了,朕有赏,若是庸医误人,你应该知道后果。”那太医应了一声,自去翻随身带的药箱。不一时,挖出来两个黑漆漆的药丸,早有宫女进上温水,伺候着喂了进去。
果然没过多久,床上本来毫无意识地傅雪轻轻地发出一声低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易天远淡淡地一笑,道:“好啊好啊,原来真的是迷药。朕地宫里,竟然会有迷药害人,来人啊,查!”太后脸色巨变,上前一步,道:“皇上,梅儿已经醒了,就是好事,还是先别忙着查迷药的事,大家都散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哀家在这看着,不会再叫人下了手,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回去休息吧。”
易天远嘲讽似的一笑,柔声道:“母后关心儿子,儿子本该领情,只不过,这事既然出了,今天能让梅修媛昏迷不醒,眉头说不定就能在朕地杯子里喝出穿肠毒药,朕想到这,就觉得不寒而栗,想是悬在一把尖刀上面,只有一根头发丝拉着朕,朕心不安啊。”说完,也不顾太后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大声道:“来人啊,把皇宫四门的守卫都给朕拘起来,大刑伺候。告诉他们,该说的最好全说出来,若是留下一丝半点,朕灭他九族!”他笑着,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红色,咬牙切齿的道:“朕地心命脉门,就掌握在这帮奴才手里,结果,他们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乱七八糟地人和物都敢往宫里放,当真把朕视若无物了吗?哼,既然是这样没有眼色,看不清主子是谁地狗奴才,留下了,只是祸根。”
正在此时,只听门口一声:“梁充媛到——”众人一愣,心里据是一个想法,这下热闹了。只见梓悦脸色苍白的被扶了进来,人瘦了很多,也没什么精神,似乎没进来地时候听见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有些愕然,却也不好问谁,便上去给易天远请了安,易天远看她的样子也实在可怜的很,心下恻然,便着人抬了一张软的贵妃椅给她。梓悦谢了恩,慢慢的过去坐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虽然皇上赐下这样的椅子,她也不敢就那么放肆的躺上去,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好,饶是如此,仍然眼红了一大堆人。皇上发火的事,就不觉淡了下来。梓悦感受到刺到自己身上的嫉妒,心下得意,多日来的郁闷竟然一扫而光,微微笑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梓悦四处瞧着,心情难得的愉悦起来,忽然,她眼睛一转,一眼瞥见末座的梓绣,只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情淡然,像是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刚舒服一点的心就瞬间又不平静起来。梓绣知道梓悦来了,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忘了找自己,但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起了冲突,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干脆就假装没看见,没听见,低着头在那里看自己这两天绣出来的帕子。反正一会闹起来,少不得她还有的气,自己又何必在这小事上面和她斗气。
就在梓悦愤恨的瞪着梓绣的时候,床上的傅雪已经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彻底的醒了过来,只觉得屋子里乱糟糟吵得十分讨厌,便皱皱眉坐起身来,一眼看见床边站着的皇上和太后,心里便有一丝不安,小小声的道:“皇上,母后?”
飞扬一直在盯着她,想着见她醒了,便走上前去,把脸凑在她面前,一脸阴沉的笑道:“梅娘娘,你醒了啊。”傅雪冷不防被面前的一张脸对上,脑子里瞬间乱了起来,惊恐的往后一缩,头便嗵的一声撞在床柱上,也顾不上疼,便大声的叫嚷起来:“别,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岳飞扬,走开走开……”
卷三 第四十七章 决战(一)
飞扬阴沉的语的笑道:“梅妹妹怎么见了我这幅模样呢,前两日妹妹不是说想要见见孩子吗?姐姐今天把他带来了,妹妹要不要见他啊,只不过这孩子全身发黑呢,姐姐很是着急,妹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傅雪的脸色瞬间白的有些透明了,眼睛由于极度的惊恐直往外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手舞足蹈的大叫着:“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做的,孩子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岳飞扬!你好大的胆子,你跟梅儿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来人啊,把她给哀家拖出去。”太后听了傅雪的话,方寸大乱,指着飞扬失声尖叫,已然没有半点应有的架子。“哼!”易天远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幽深,好象什么都没有看到。露华宫内外全是他的人,怎么会有人听太后的话来拖人。太后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茫然的,有点不相信的看向旁边的易天远,只见那张脸是前所未有的冷淡,让人不寒而栗。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易天远半天才挑一挑眉毛,道:“飞扬,傅雪刚刚醒来,该好好关心才是,不要吓到她了。”这话说的不温不火,特别的强调了刚刚醒来四个字。
飞扬自然听得懂话外音,强撑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回过头来,冷笑着对太后屈了屈膝,又对埋头发抖的傅雪道:“梅修媛,你在怕什么,梦到什么了么?我昨天做了个梦。梦中我那可怜的孩子,好可怜,他站在我的面前哭,让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他还那么小,刚刚来到什么福都没有享到,就回去了。梅修媛,你半夜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听见婴孩的哭声?你会不会觉得怕?”说不出是哭是笑,飞扬到最后已经声音凄厉,脸色煞白,泪水如断线地珠子滚下来。满脸的泪痕。旁边的人冷不防被吓了一跳,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就都愣住了。
德妃正襟危坐,闭目不言。像是刚刚入定的得道高僧。梓竹也长长叹了口气。其他的人看见这幅场景,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战火殃及到自己身上,更没人敢上前出声。梓悦担心的看着,想上前劝说。又碍着太后和皇上在场,只能为岳飞扬捏了把汗。
正在整个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发出响声的时候,忽然傅雪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乱看,冷不丁地奋力甩开双手,又紧紧地抱住枕头,指着岳飞扬骂道:“你给我滚。滚!母后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你儿子死了。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这句话一出,别人都是愣了。太后简直恨不得把傅雪地嘴巴直接缝起来。冷汗从脊梁骨一路流下来,脸色也变得铁青,突然跳到床前掴了傅雪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疯了么?!”
岳飞扬看到太后地反映,心里彻底的明白了。珍珠说地话果然不是假的,一切的事情,原本都是太后在后面策划,太后和傅雪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真正凶手!她一想明白,顿时蹬蹬地后退两步,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喉咙剧痛,再也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易天远脚边。易天远脸色铁青,沉着脸上前扶起岳飞扬,吩咐道:“高喜,扶她下去。”
高喜刚刚上前,岳飞扬突然甩手死命的推开高喜,狠狠的道:“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要看着皇上给我做主,给孩儿做主!”易天远下颚紧紧地咬了一下,没有回话。高喜早已上前搀起浑身发抖的岳飞扬,小心地扶她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母后,儿臣……想要一个说法。”易天远两眼仍然看着飞扬跪过的地方,也不抬头。太后狠狠地打了傅雪一个耳光以后,看到傅雪绝望地眼睛,她也彻底地绝望了。听到易天远地话这才反映过来,只觉得一股冰雪水直从头顶上浇下来,浑身如坠冰窟。勉强收拾了下情绪,涩涩的说道:“皇上,这梅儿地身子大家都看到了,大病一场刚刚醒来,还是神智不清,她的话又能说明什么呢?皇上你不要信了他人的污蔑,这事冤了梅儿不要紧,带累了哀家也不要紧。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让天下人觉得皇上是一个不分是非,偏听偏信的君王,那就不好了。”
太后隐隐感觉到易天远的意思,顾不了许多,只能把最后一招用出来。如果易天远这时候把事情晒开了说,难免会给人落下口实。到时候朝野之上绝对会有人说皇帝昏庸,竟然这么久都不察;也可以说皇帝有意偏袒,任由后宫为乱。但是,如果易天远选择沉默,让这件事过去,那么她倒可以坐下来谈谈条件。皇上还是英明的,太后还是尊贵的,只要能保住最后的底线,一切都还有机会。
但是她没有想到,易天远已经做了多大的决心。淡淡地笑笑,易天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母后说的也不尽然,这傅雪说的话究竟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你不知我不知,这些太医也不知。但是有两个人应该知道……高喜!”旁边的高喜心领神会,高声传道:“带玄清、玄云两位道长觐见!”
话音未落,门外有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踉跄奔进门来,神色慌张倒头就跪,高呼道:“贫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再也没人敢随便猜测什么,纷纷明哲保身,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尤其那位丽嫔娘娘,穿得花枝招展煞是惹眼,还偏偏选了一个极为显眼的地方坐着,此刻在那踌躇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很是难看。
“起来罢!”易天远冷冷地扫了地上噤若寒蝉的两个道士,道:“你们来说说看。梅修媛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道士抬起头,刚
太后狠狠的搀杂了不安地警告眼光。两人咬咬牙,其中一个回道:“回皇上的话,这位娘娘的身体我们已经看过。她服的乃是一种叫做纳兰草的东西。”这话一出,德妃的身体突然震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易天远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看太后的表情,只对着那两个道士,道:“你们倒是说说看。服了这个什么纳兰草,会怎么样?”那道士象是早有准备。慷慨激昂地说道:“回皇上,此草乃是修道之人锻炼心境的偏方。很少有人知道。但巧的很,我师兄弟二人刚好知其一二。服下此草地人对身体无碍,但是会时刻记起最难忘的东西,而且真真切切。仿佛一遍遍地重复经历。意志薄弱的,甚至会根据这些刻骨铭心地事情引发许多妄想。”
“恩,很好,那么你们告诉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的话可是真话?!”易天远拿手一指,指向床边哭哭啼啼的傅雪。那两个道士毫不犹豫。异口同声道:“千真万确!这种草在一些未开化地蛮夷之地。是一种高级的审讯手段。只要对方意志力不够坚强。问什么,就会回答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议论,谁也没有听说过这等奇怪的东西,不由的都感起兴趣来。易天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高喜带人下去,这才回头看向太后,道:“母后,您可听到了?要不要我们多问她几个问题,看看所言是真是假?!”太后见到玄清、玄云时就已经心灰意冷,只是心里还是有万般的不甘。听了易天远地话突然乐了,冷笑道:“哀家不知道皇上从哪里找来两个道士,但是哀家知道,如果皇上因为这两个道士地一面之辞就相信,未免会寒了别人地心。傅雪这丫头好生命苦,心志不清,却还要受这般罪。罢了罢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哀家累了,哀家实在是累了!”说完,她浑身颤抖起来,抬头看向屋顶,笑得凄凉。
易天远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到,太后竟真的这般顽固。后宫之祸,远远超过了他地想象。他笑笑,道:“母后问朕这两个人是从哪找来的?这个朕倒是可以告诉你,从那天这两个人扮作宫女入宫的时候,朕就派人盯下了,等他们从露华宫出去,到了宫外,朕的人就把他们又请了回来。”他眉头一挑,接着道:“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小插曲,朕听去请他们的人说,要不是去的及时,恐怕这两个道士就被一个胖子直接送去做神仙了。”他低下头,摸摸下巴,道:“唔,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