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不是你派出去的,沈凌儿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你到底想干什么?”晴兰抬起头,道:“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明白。”梓绣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气,憋的想哭,回头道:“玲珑,去,掌她的嘴。”
玲珑看了梓绣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对着晴兰狠狠的几个耳光下去,顿时。晴兰的脸上就浮现出几道红痕,鬓角也被打散了。梓竹冷笑道:“我一步一步地容着你们。你们一步一步的逼着我。现在竟然连一点活路都不留给我了?是吗?那索性大家就一起死了,倒也干净,你可以不说,反正沈凌儿都已经说了,你当我不会差你地底子?沈源芳,你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或许你已经忘了。为了沈家,你没少牺牲啊,可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拿我来当垫脚石?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为你们这个破败的家族付帐?”晴兰一句话不说,跪在地上,梓绣那边狠狠的看着她,她现在心里难过。梓悦,飞扬,沈凌儿,一个个的背叛,她早就已经伤透了心,再加上易天远的猜忌和冷漠,已经承受不住,一个女子,能负担的,她已经超多太多。现在。居然又听见娘的噩耗,所以看见面前地人。心里就越发的忿恨。
梓绣疲惫的躺在那。淡淡的道:“不愿意说,是吗?你想杀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心里想必也有想法,我也清楚,你心里这会想要我死的想法恐怕更多了吧,不过,没有人会坐以待毙,与其我死,不如你死吧。”她淡淡的笑笑,声音虚无缥缈地道:“玲珑,这个贱人犯上,着人廷杖,就在院子里行刑吧,本宫刚掌了后宫,不能不立威。传下话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
玲珑听了一会,心里有数,看向晴兰的眼光里便不免忿恨,出去叫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过来,拖了棍子,把晴兰拖到院子里。那晴兰倒也硬气,愣是一句话不说,被人按了下去。然后就听见棍子噼里啪啦的打起来。先头的十几棍她倒还忍得住,接着便实在熬不住了,先是小声的隐忍的哼哼,接着就大声的叫喊起来:“容妃娘娘,你给我个痛苦吧——啊——”“奴婢熬不住了,容妃娘娘求你杀了奴婢吧。”
梓绣听着,心里却麻木的很,呆呆地坐在那儿,没有了反应,外面地叫喊声便一声声的低了下去,最终寂静无声了。只听见棍子打落下去钝钝地噼啪声。胭脂听着,心里虽然解恨,现在听她不叫了,心里便觉得不太好,便凑过去,道:“娘娘,外面没声音了,别是打死了吧,娘娘生气打几下没事,回来要是打死了,皇上问起来,终究还是不好地。”
梓绣木木的道:“她死了,皇上会来问我,我死了,谁会来问呢?原来天地间,最可怜地那个人是我自己,我却还悲天悯人的可怜别人,真是可笑。胭脂,要是我告诉你,外面的那个人,差点让你的主子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会为她求情吗?”胭脂咬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会。主子,她是该死,却不该死在你手里,主子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呢,要杀她也别把自己拉进去啊,主子。”
梓绣摇摇头,道:“拉进去又怎样?拉不进去又怎样?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胭脂,我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失去这么多。”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喃喃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娘呢?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更忘记要保护娘,胭脂,你知道吗?娘是因为我死的,要是我争气一点,娘也许就不会死了,对不对。要是我早点狠心下来,娘就不会死了,对不对。”胭脂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大恸,上前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大声道:“娘娘,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娘娘你的善良是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但是那不是你错,是害人的人才有错。娘娘,你没有对不起人。”
梓绣窝在她怀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玲珑走进来,看
的差不多了,方才轻道:“主子,晴兰熬不住刑法,竹猛地抬起头来,像是不敢置信,道:“死了?!”玲珑点点头,道:“奴婢搜过了,她身上没有娘娘说的那个荷包。”梓绣的心沉下去,惨然一笑,道:“玲珑,你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带着胭脂出宫去。这是皇上说过的,我准了你们就能出去,趁这个话还有效,你们快点走。”两个丫头愕然的看看她,忽然同时摇了摇头,梓绣却不容她们说话,冷道:“叫你们走你们就走,难道非要三个人抱在一块死,心里才舒服吗?你们要是不走。我立时就死在你们面前罢了,也省的眼前不清净。”说着就要站起身。却晃了两下,栽在椅子上,两个丫头吓了一跳,不敢再说,只得闭上嘴巴,服侍着梓绣睡下。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梓竹就反常地起了身,着人去把胭脂玲珑叫起来,收拾了几样体己。叫小丫头们去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好了,硬生生地送了出去,这才回来梳洗更新,上了妆。静静的坐在那等着。
果然,天刚刚亮,外面的太监就大声的通报道:“柔妃娘娘驾到——”梓绣一笑,好,该来的,总算是来了。绫儿冲进屋子,看见梓绣端正的坐在那,心里便是一惊,勉强的见了礼,便单刀直入地道:“昨天晚上。娘娘叫胭脂把我宫里的晴兰叫到点翠宫问话。好歹一夜了,也不见她回来。说不得。怕是她犯了什么大错,只好亲自来给娘娘赔罪了。娘娘看在我面上,好歹的饶了她这次。”梓竹笑笑,道:“柔妃娘娘一晚上没睡觉,就等一个奴才回宫?这份心,可真是难得了。”
绫儿心里一跳,笑道:“平时绫儿的起居都是晴兰照顾的,她一不在,什么都不妥帖了,不舒服就睡不踏实,晚上叫了好几遍,这不,早上实在睡不着了,才厚着脸皮到姐姐这来要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姐好歹就饶恕了吧。”
梓绣喝了口茶,淡淡地道:“没有她了,妹妹就什么都不妥帖了,那妹妹以后还真要培养几个贴心的人了,恐怕这个人,是用不得了。”绫儿听了这话,脸色便是一变,急道:“娘娘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就算她有什么不好,总也是我身边的人,娘娘虽然执掌后宫,可……她纵然就错,妹妹给姐姐陪不是,姐姐让我把人带走,妹妹一定好生管教。”梓竹一笑,道:“这哪里象是亲侄女说的话?好生管教自己的姑姑?绫儿,你做得到吗?”
绫儿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梓绣看也不看她,道:“绫儿,你说,要是你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一只恶狼瞪着你,你却偏偏还知道,那你还能睡的安稳,吃的下饭吗?我以前,就是太姑息了,以为你诚信待人了,人家纵使不能完全回报给你,也总有个千分之一吧。却没有想过,狼就是狼,哪怕吃了草,它还是狼,不管怎么伪装,都改变不了这个本性,只不过遗憾的是,我知道地太晚了,伤了自己不说,连自己唯一最亲近地人,都因为的我优柔寡断受害。现在我想清楚了,既然是狼,那就没有留地必要,哪有人明知道它时时刻刻地想要害你,还能安然的等着吗?绫儿,我这个东郭先生已经当到头了。”
绫儿听着,脸色越发白了,忍不住问道:“你……想怎么样?”梓竹抬起头,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象是不明白,她怎么就问出这样的问题,道:“难道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清楚?绫儿,有人想要害死我,我还要她继续活吗?”绫儿没有说话,瞪着她,梓绣笑笑,接着道:“你的那个晴兰,实在太不像话,昨天我才问了没几句,居然忤逆犯上,我一气之下,便教训了她几下,谁知道她那么熬不住打,居然就死了。正想着人跟你说呢,你就来了,倒也省事,你就把她领回去吧。”
绫儿大受打击,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嘴巴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一声通传:“皇上驾到——”梓绣一笑,赞许的看看绫儿,笑笑,道:“真快呢。绫儿,你要我伤心,我却不知道,你竟然也有心。”最后一句一出,绫儿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易天远已经一步迈了进来,看是这样的场景,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柔妃你要朕来点翠宫,有什么事。”梓绣了然的看了眼绫儿,绫儿已经勉力的跪了下去,柔弱的哭出声来,道:“臣妾,臣妾……该死。”易天远伸手扶她起来,沈凌儿身子一歪,直接摔到地上,忽然痛叫出声,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手按着肚子,叫道:“痛,好痛……”裙脚慢慢的濡湿一片,竟然是鲜红一片,耀的人眼睛生疼。
梓绣心里一凉。几乎又笑出来,不会这样巧吧。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孩子。易天远张口结舌地看着,忽然反应过来,猛的大吼一声:“来人啊,宣太医!”把地上地绫儿一抱,大步的进了梓
宫,梓绣站在那呆呆的看着。被冲过来的易天远狠下,站立不住,趔趄的几步,摔在地上。易天远却没有看见,直直地把绫儿抱进去,放在梓绣床上。柔声道:“柔妃,你别怕,太医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害怕。”绫儿抓着易天远的袖子,小声的哭道:“皇……皇上,今……今天的事,您,不要怪……怪姐姐。是……是我太不小心,听……了些不好的消息,姐姐……她也是心急。想要找到……丢了的那个……荷包。是……是我。看见那个……荷包,已经坏了。就拿去了。想着……什么时候补好了,在拿回来地。上……上面竹着连理枝,想……想必是姐姐给皇上的东西。是……是臣妾唐突了。”易天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个荷包,他记得很清楚,是装卫蘅那个传家的扳指的,没想到,被柔妃拿走了。然而,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会对那个荷包那么,在意!易天远站起来,道:“你休息一下,太医马上就到了,你不要害怕。”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绫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也不知道是欢快,还是痛苦或者,是绝望。
梓绣早已经站了起来,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易天远怒气冲冲的出来,好不容易平了平自己心里的火气,尽可能平静地道:“容妃,你告诉朕,绫儿身边地那个宫女,现在怎么样了。”梓绣白着脸,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淡淡地道:“死了!”易天远怒火更盛,冷道:“怎么死地?”梓绣道:“是臣妾,叫人刑罚与她,她忤逆犯上,臣妾一气之下,没想到她熬不住几下,竟然就死了。”易天远额头上青筋乱跳,怒极反笑道:“是吗?容妃好厉害的手段,竟然说处死就处死,朕给了你执掌后宫地权利,你倒是用的充分。来人啊,带几个人下去,给朕好好的验尸。”说完,坐下来,想要喝口茶,一摸茶杯,却是空的,易天远心里更气,使劲的把那个杯子掼到地上,立时发出一声脆响,变成粉碎。梓竹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却是一脸的冷漠。
半晌,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进来,一跪,道:“启奏皇上,奴才带人去验了尸,那宫女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是被乱杖击毙的。”易天远点点头,眼睛转过去,死死的看着梓绣,一字一顿的道:“传朕的旨意,宫之中,草菅人命,那几个恶奴,都给朕也一样乱杖打死,立刻行刑。”梓竹浑身一抖,却还是没有说话,只重重的喘着气。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易天远站起身来,走到梓绣面前,道:“恶奴处置了,恶奴的主子怎么办?听说,今天一大早,你就把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给遣出去了,你对你身边的人,倒是护得周全,那么,别人的命便不是命了,是吗?你信不信,要是我想办,她们就是飞到天边,朕一样能办的了。”梓竹惨然一笑,道:“皇上,别人的命是命,臣妾的命呢?皇上,臣妾的命是什么?皇上让臣妾出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皇上在臣妾被人追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臣妾知道没有证据,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但是臣妾想说,那个奴才,死有余辜!”
易天远被她一顿抢白,气的眼前直冒金星,恨道:“是吗?死有余辜,那朕的孩子,也是死有余辜,对吗?”梓绣丝毫不让的冷笑道:“绫儿的孩子?臣妾没有碰,皇上您应该看见,她是自己摔的。”易天远猛的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梓绣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到地上,易天远犹自觉得不解恨,上去又狠狠的踢了两脚,怒骂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巧舌如簧?梁梓绣,连理枝的荷包,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贱人!朕待你如此,你竟然……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朕拖去冷宫,朕不想再见到她。”
梓绣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淡淡的一笑,道:“臣妾,谢主隆恩!”便跟着上前抓她的太监头也不回的去了。易天远情不自禁的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狼狈,却又那么骄傲啊,似乎她去的地方,是比这里好无数倍的地方。不觉心里又恼怒起来,抬起一脚,把跟前的那张桌子踹到一边。道:“高喜,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全扔到冷宫里去,再着人把点翠宫给朕里里外外的粉饰一遍,任何痕迹都不许留下。”高喜忙不迭的应着,赶紧着人去办。
那边太医已经来了,沈凌儿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两个月的身孕,她的身子本弱,哪里经受的起这样的折腾。太医开了方子,那边沈凌儿的宫女小山也忙忙的到了,一看自家娘娘成了这副样子,免不了红着眼睛好生伺候了吃药睡下。易天远心里歉疚,道:“柔妃以后就住在这里了,那边太偏远,迁过来也好。”他处置了梓绣,心里终究还是乱,又待了没一会,便烦躁的回去了。
卷四 第二十三章 回眸凝笑
绣静静的站在这个冷清的院子里,停住,淡淡的看着然。身边的太监显得很忌讳这个地方,阴阳怪气的道:“娘娘,走吧,没什么好看的,这里啊,以后有娘娘好好看的时间,奴才送了娘娘进去,还要回去跟皇上复旨呢。”梓竹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昂起头直直的走了进去。那太监摇摇头,小声的在后面嘀咕了句什么,梓绣听得真切,却什么话都没说。那太监说的是:“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娘娘呢。”
太监吧梓绣送进去以后,就象屁股后面着火似的走了,梓绣笑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破败腐烂的味道,想来这个地方,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