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龙凛不自然地移过眼。
龙跃气得跳脚,“哥,你真是的!戚轩哥哥,你来看看,漪姐姐写得真好。”龙跃把诗又递给了轩哥哥。
我笑着摇摇头,这龙凛就是死鸭子嘴硬,还真不诚实。
轩哥哥走了过来,神情而又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最喜欢这一句。漪漪,你写得真好!”轩哥哥比黑宝石还夺目的眼睛吸附着我,让我无法移开眼。
“轩哥哥,那哪是我写的,实话告诉你,那是我借用别人的诗,来个移花接木。”我小声地俯在他耳对他说道。
“那也算是漪漪你有才情,起码这些诗我们都没有听说过。”轩哥哥也学着我小声在我耳边咬语,湿润的嘴唇还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我敏感的耳垂,惹得一阵电流在我耳上激荡。
“漪漪也可否为我送上一首你所说的现代诗,那首我也很喜欢,不过我想要另一首。”轩哥哥居然语带撒娇,偏用在他身上是另一种风情,介于女子的娇情男子的俊帅之间。
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轩哥哥,我就为你送上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
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哇!漪姐姐在为戚轩哥哥念情诗哎!”龙跃在旁边起哄,本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我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脸都红到了耳根。天,我怎么会做这种大胆的事。
“呀!漪姐姐居然脸都红了。”龙跃继续在旁边煽风点火,面对轩哥哥灼热的视线,我更觉得尴尬无比。
“龙跃!看你是不想要我的诗了。”我张牙舞爪地向龙跃冲了过去,更是想逃离这种暧昧的场面。
“漪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龙跃闪身走人,连连向我讨饶。
“晚了。”我大呼,深表遗憾地嚷道。
可龙跃倒是猴精,知道轻功赢不过我,居然跑到他哥哥那跟我玩起了绕圈圈的游戏。
“喂,龙凛。劳烦你让让!”
“不要。哥哥你千万别。”龙跃倒是铁定心抓着这根大树,打定我奈何不了她了,死死抓着他哥的衣摆。
“唉,诗掉出来了。”我大喊,龙跃果然上当,以为衣袖里的纸掉了出来忙看向地上。我忙抓住机会,向龙跃袭去。
可偏偏没看脚下,好死不死地被龙凛的脚扛住,我又冲得急,刹不住车,情急之下慌忙胡乱抓了一把,而我的腰同时也被一双有力的手环住,倒进了一堵坚实的软墙。只听左耳听见一声“噗嗤”的丝帛开裂声,右耳却是心脏的跳动声。
我的大脑有那么一刻短路,等重接线时,非常觉悟地从他怀中跳开。看着手中撕裂的一大块布,顿觉头疼。虽心里有准备了,看着我的杰作时,还是不免心惊了一下。我撕裂的那道口子一直蔓延到胳膊,里面露出白皙而又结实的手臂,虽然在现代露出胳膊简直是小题大做,可在古代却是非常失礼的事。
龙凛的脸色不是我所预料的乌云密布,相反却是非常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可怖。我只能打着哈哈眼,“龙凛,你这是在哪里做的衣裳啊,怎么质量这么差,我改天帮你去索要赔偿费。”
“漪姐姐,这是在轩衣坊做的衣裳,是上好的丝绸,不可能啊?”龙跃又好死不死地在那插嘴,眼里写着疑惑。
轩衣坊的衣裳,那不是轩哥哥开的店?我的右眼开始猛烈地跳。
“索要赔偿费啊?是该向某人索要哦。”龙凛居然没有一点不自在,反而闲适地站在那里,撕裂的口子在风的鼓动下狂舞飞扬,整个人显得狂野不羁。
“那是不是再撕裂开点,索性索要多点赔偿费,凛,你说是不是?”轩哥哥适时走了过来,眼里半分认真半分威胁。
龙凛忙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起来,“算我倒霉。怎么偏偏去轩衣坊做衣裳。”
龙凛挥挥手,朝后殿走去。我忙喊住他,向他跑过去。“呐,你衣裳撕裂的口子。给你,还是可以当做质量不好的证据,包准给你三包,重赔你一件。”
他看着我没有接过,我兀自拉过他的手把布帛塞到他手里,调皮地眨眼,“刚刚谢了!”
他孰而拽紧手中的布帛,“好!到时定要他们店赔偿,到时可不要心疼哦!”还意有所知地瞟了我身后一眼,举步离去。
突然觉得下腹传来一阵橘色警告,可能刚刚水喝多了。“轩哥哥,我方便一下。”
“恩。快去快回。”轩哥哥温柔嘱咐道。
“恩。”说完,我急急忙忙地朝毛厕跑去,人有三急,还真是不急也不行。
望着消失的娇小身影,笑容久久挂在嫡仙的人身上,凝固成一副美好的画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用在此时隔着两米处惆怅的男女来说,最好不过。
上完厕所之后偶然间碰到这两个人,出于好奇,直接把自己隐身于阁廊拐角处。太奇怪了,本是平行线无限曼延下去的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交集,就算有一点点交集也不会私下见面。
“霜妃娘娘,您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向皇上禀报。”出口之人冷冷地说道,本就冷峻的脸上更隔开了一层无形的距离与疏远。说话之人正是有一段日子消失不见的小莫。
“你我何必这么生疏,你我本就是……”林霜脸上一片惨然,难掩失望之色。
“就是什么?他抛弃我娘,致她肝肠寸断含怨而死,让我孤苦无依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哼,我不稀罕!”小莫脸上再也难掩冷漠之色,眼里尽是讥讽与决绝。恨意正一点点把他笼罩住,散发着野性的狠唳,如受伤的野兽般独自舔蚀着伤口,孤怆而敏感。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小莫。或许我也从来未有真正去了解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除了我自己。我把自己包裹伪装得太好了,只是安心享尽别人的温暖,却从未去真正去关心了解我身边的人。哪怕是当作家人的小莫。裹藏在冷漠外表的他以伤痕累累。
记住:最好的关系存在于对别人的爱胜于对别人的索求之上。而我似乎无心无肺地忘了呢。
“哥,我娘已经为她犯的错忏悔了,从此青灯古佛长伴。父亲也憔悴了很多,一直盼着你能原谅他,去看他老人家。”林霜的眼里晶莹湿润,哀哀戚戚。
“哼,这又于我何干?”他轻哧,完全不为所动。
“哥,你怎么能这样。父亲他真的病了,你就不能念在他已经是垂垂一息的老人而去看他一眼。”林霜强逼不落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哽咽出声。
“霜妃娘娘,您这一声‘哥’可就折煞小人了。还请您回吧,一会被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你当真就这么绝情?”林霜狠命擦了一把眼泪硬下声说道。
“是他无义在先,也休怪我无情!”他负手而立,冷下心。他侧过身时眼中那一瞬即逝的不忍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难以抹杀的。
“好!很好!就当我没来过吧!”林霜甩袖而去,不知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还是动作过大,牵扯出一阵腹痛,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小莫伸出的手半僵在空中又收了回来,终是使劲得握紧了拳头。
林霜腹痛缓过去以后,傲然离去。
“前些日子见到老将军还真的如风炳残烛的老人了,哪还有一点将军的威凛了。你当真不去看他一眼?”环佩叮当,香风轻拂,明研丽容,不正是容僖,她怎么也来了?
“这不关你的事。”冷脸拉下,凝了一层霜,令人瞬间冻结。这语调哪有臣下对妃子的应当的尊重与礼仪。
似是早习惯了这种语调,来人尽不以为意。只是哂然一笑,“是我多嘴了。”
“什么人,还不出来!”
我大叹心上,我真没出什么声啊。考虑是大方出去,还是现在转身逃跑。
小莫捻叶为器,向我这边射去,叶片深深地嵌进了树干之中,一个娇悄的人儿闪身而出,粉色宫装分外显眼,是丽柔。
“丽柔给容妃、莫大人请安。”丽柔张弛有度,脸上丝毫没有被抓住的紧张,不紧不慢地跪下行礼。
看刚刚丽柔闪身的身法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她居然也是不显山露水的主。
看来我是应该好好检讨自己了,不应该再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了。
“丽柔?你在那里干嘛。”小莫寒光收起。
“我是出来找水小姐的。正巧撞见容妃和您在这里谈事,不好现身。”丽柔在说到后半句时眼里划过一道奇异的光。
“找小姐?小姐不在席上吗?”小莫脸上尽显焦急之色。
当然,丽柔没错过容妃眼中的嫉恨。
“水小姐说是去如厕,现在还没有回来。萧丞相怕的水小姐迷路,派奴婢前去找。”
摆脱,虽然平时我偶尔会有一点迷路,但别说的我跟路痴似的,谁叫古人为张显气派,把庭院起的那么大。起得的大就算了,偏偏有些庭院也很相似,不迷路都难。
“是这样吗?那你赶紧去找吧。”
“是!”丽柔恭顺地退下。
容僖凝望住丽柔的背影,眼中似有深意。
“你有什么事吗?”
容僖把深度的目光转了回来,巧笑嫣然,让我恍然有了刚初识见到的她的时候,那抹新绿的盎然与生机。那个总是穿着翠绿裙衫翩然灵动的少女。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吗?”语气尽是有些哀怨。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狼牙月,伊人驻守,眉目含情,脉脉流动的情愫尽比那月光还宛转粲然。
我终于明白了,戏是假,情是真。即使身守在这如囚笼的深宫中,日夜见君,也只能单恋,煎熬中欲火焚身。
是谁说,思恋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大杯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才会有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凄怅。
是谁说,思恋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让人无法抗拒。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 吞没我在寂默里“你这又是何苦。你我早就情谊两绝,且各为一主,你我已两清。”
“是啊。你我已两清。”容僖低低呢喃,黯然失色。
“还有,我劝你们那些明里暗里的小动作趁早收起。如果你还是执意帮她的话,再见面我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饶了你!”他大步离去。
小莫的眼神中已见锋芒,隐有大气之风。血源真的个很微妙的东西。
“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回不去了。我已无力回头了……”空气之中似乎还凝散着她离去的话语,久久盘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啪”,一只手重重打在我肩膀上,心还被刚刚事所牵引,被这突然的举动,心跳到了嗓子口。
回过头,对上一双凝笑的眸子,绝世的容颜,分外让人心绚悸动。
“我说,云王陛下,您大晚上的别开这种玩笑,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白了他一眼。
他极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样就能吓到你啊!总算是有一次吓到你了。”
本以为他在认真检讨错误,没想到一句话出让我喷血。决定跳过这个问题。“我说比试开始了,您身为堂堂云王怎么不去坐镇,在这里闲逛瞎转悠啥?难道您也内急?”
“噢,原来你内急才出来的啊!”他似恍然大悟地托腮点头。
我大窘,这人还真会打太极,避左右而言他的工夫一流。
“那你怎么还不回去,在这里闲逛瞎转悠啥?”他也好整以暇地端看着我问道。
“我不同啊,吾乃一介小平民也。这个世界少了我一样还会继续转动。而您不同,这个世界要少了您,恐怕有一块就要天翻地覆了。”
他晶亮的黑珍珠般的眸子静静看着我,从他的眸子里映出我略显慌乱的脸。他薄唇轻启,“少了你,我的世界会天翻地覆。”坚定的语气不容质疑,从未有过的认真,把我的心打散得七零八落,一时难以拼凑回来。
“哎呀,怎么觉得这么热了。我那碗冰镇梅子汤还没喝呢,我要赶快回去,要不冰化了可就不凉爽了。”我逃跑般的率先夺路而逃,再呆下来我怕我的心脏负荷不了。
看着那个抱头鼠窜而逃的妙人儿,唇角不自觉地又扬起一抹笑。
暗处闪出一个黑影,恭顺地跪地,“陛下。”
那抹笑意瞬时消于无形,换上一股紧压的魄力,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语调哪有刚才一丝一毫的缱绻迤俪。“怎么样了?”
“钥太子秘密地带了一队军队,已越过了君国的国境。剩下两队军队在国境处待命。陛下,您看我们怎么办?”
良久没得到回答,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抬起头来,陛下的脸阴恻恻的,让人突生胆寒之意。“陛下?”
“君国方面有什么行动。”
黑衣人顿松一口气,紧绷的线条稍有缓和。“没有任何行动。不过,君王身边得力的亲随莫侍卫去了一趟边境。”
“是吗?看来这次钥太子是踩在虎尾巴上了。”低笑自他喉间逸出,让黑衣人从上冷到下。
“那我们呢?”黑衣人又硬着头皮问道。
“静观其变。”
黑衣人点点头,退到一半身行一顿,面有窘色,又回身问道:“陛下,钥太子似乎又派人跟踪锦妃娘娘,你看我们是不是……”黑衣人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他默默地点了下头,利眸中抱以狠戾残酷。
得了主上的命令,黑衣人瞬间消失于无形。
幸好他没跟上来,不然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尴尬。别说,他刚刚那一句情话还真打乱了我的心,还从未有人这么直白认真地对我说过情话呢。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能随便就说出那种让人心猿意马的话,还那么自然。等一下,自然。有问题,这人一定经常就说这种情话,说得多了就像是每天说“你好”这样简单自然。我怎么就忘了,他这个情圣,当初是怎么唬得那个太后心花怒放的。晕,我白痴啊!亏我还兀自在那里心慌慌的,搞不定那个人在后面偷偷笑呢,难怪他没跟上来。
“凌祁,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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