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洵背靠在软垫上,望着窗外发呆。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易洵,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犹豫要不要让女主脾气坏点儿~
拾
我稀松着睡眼,询问易洵:“不是明日才出发的么?为何连夜赶路。”
易洵转头看我,笑了笑“睡好了!家里有事,让我早些回去。”
我低头哦了一声,想起白日里自己的胡闹,不再说话。
易洵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只柔声问我:“饿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好像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你中午都没吃多少,不饿才怪。”
我复低下头去,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自马车后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递给我,竟是各种口味的点心吃食。
“我就知道你睡饱了会饿,便准备了些小零嘴。”
我伸手接过食盒,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白日里对他发火,他非但不生气,还生怕我饿到了肚子;那里有他这样的,如此宠溺着我,会让我离不开他的。
自我醒了之后,易洵便点燃了车壁上挂着的烛火。我借着烛光捡了块云片糕放进嘴里,如蜜般的甜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对不起 … 我不该乱发脾气。” 低低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久久荡漾消散不去。
易洵并没有接话,马车里又陷入了沉寂。
一直到我被那奇怪的氛围弄得差点落了泪,易洵才轻叹一声,将我拉进了怀里,他最近似乎总爱这样叹气。
“我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很多东西你越少知道,便越少受些伤害。”
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是怕我受伤么?
易洵突然抓了我的手,往手腕里套进了什么东西。抬起手借着昏黄的烛火瞧,是白天那银镯子。我疑惑的看向他,他微笑:“我知你是真喜欢,下午便去买了来。”完了还特意强调,“是我买的,比那店里所有的珠宝都贵。”
我呵呵的笑了,将他抱紧了些道:“你是傻瓜么?这镯子明摆着是人家卖不出去的,你不还价倒算了,还用最贵的价钱。”
“给你的,自然是要好的。”
“贵的就是好的吗?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肤浅了?”
“总比便宜的好吧。”
我嗤鼻“败家子儿,你是觉得那钱反正是给了自己家里的吧?”
“这样都能被你看出来?” 他竟然没有否认,如此大方的承认了,那珠宝店是属于他家的。
我细细回想那店里的装潢,的确是比我逛的那些家要好上许多,隐约也记得那老板曾说过他们的店整个出云国都有分号,总店在皇都。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可易洵不让我知道,自然存了他的道理。那么,我便不会主动去打听。
一直马不停蹄的跑了四五天,偶尔会在沿途的城市歇息,但都没再去游玩。我猜测易洵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吧,他表面上虽然没多少变化,可总有些时候对着窗外飞驰的树木发呆。
我不了解各中缘由,也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便只是在他出神的时候抱抱他。这种无声的安慰,他该是感受得到的。
这一日,天色显得很昏暗,适宜的气候也变得有些闷热,我将两扇窗子大开,撩起前面厚重的帷布,才好了许多。
虽然我知道这般大开着,有些不合古人的礼数。可我却顾及不了那些,怎样舒服我便怎样,雨晴见劝说我无效也只能放弃。这些时日,雨晴一直同木偶坐在外面,累了就靠着他歇息,遇见平坦的路也会帮木偶赶一赶,让他休息一会儿。
我曾同易洵说再聘一个车夫,可不等易洵发话,木偶便在外面闷声说些什么要论技术是没人能赶上他的,况且此番着急着赶路,勿需再聘。
易洵也笑着说,是我小看他们了,他二人自小习武,这点颠簸根本算不得什么。我默~这算什么?周瑜打黄盖,算我多管闲事。
我也才自易洵口中得知,雨晴是会功夫的。难怪才那么大点儿的年纪便显得极为稳重冷静,在我们那儿,她这般大的孩子还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着呢。
我说易洵这大爷大得有些过分了点,自己生活又不是不能自理,还偏偏要带着丫头长途跋涉。易洵没反驳,倒是那两人显得有些尴尬,我这才反应过来,故意大声说:“哦~~~~~原来是妇唱夫随呀!!!”
木偶黑炭般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暗红,虽然并不明显;而雨晴早已羞红了脸,娇嗲着反驳:“姑娘,并非如此。”
如此蹩脚的掩饰,傻子都不会信,我趴在易洵怀里咯咯笑,易洵则是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
马车沿着官道继续飞跑着,我因贪那晚风的一丝凉气,同雨晴挤到了前面。好在这马车还算大,木偶在中间驾着那两匹马,我与雨晴各占了一边。
我拿了个软垫搁在屁股底下,双腿悬空着前后摇晃。高唱了一曲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因本就没认真的唱,很多地方都黄了。我心想着他们又没听过原唱,肯定是不知道我唱错了的。
可是,就是有个混蛋爱与我过不去,那臭混蛋眯着眼睛靠在车内,无比清楚的说出了我唱错的那几处。如果不是边上有俩古人为证,我一定会认为易洵也是同我一块儿穿来的。
那混蛋指完错误,还加了一句:“这歌真难听。”我一时气结,爬回车里,掏出手机,老娘让你听听天籁。 KAO~
于是,三人在俺的手机发出声音那一刻,石化了。我这是第一次放歌,看着这群古人惊悚的表情,我无比骄傲的抽了。真是没想到,我也会有如此高大的一天,而高大的理由却仅仅来源于手机里的MP3功能。
俺鸡冻了~
易洵见识过我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快便从木鸡中解放了出来。可另外两人却摆了一副见鬼的嘴脸,我面部抽筋结束后,才对他们解释,这手机最最原始的功能。
这一男一女俩木鸡对我所说的,能远隔千里听见声音看见影像完全无法接受。雨晴更是夸张,死盯着我手中那黑漆漆的方盒子,问我:“姑娘你是神仙么?”
我是真正被雷到了,雨晴绝对是一座隐了身的雷塔。
仰头大声吼道:“我不是神仙,我是从未来来的!未来!!!”
刚吼完,一双戏谄的眼睛忽然自我面前一闪而过,一辆华丽丽的马车擦着我们的驰骋而去。还扬起了高高的尘土,扑了老娘一脸一身。
我眯眼看着那前行的马车屁股,怒了。
大喝一声:“KAO,老娘的车也敢超!给我追…”
貌似,最近品性纯良的木偶同学也被我给同化了。只见他头上冒出三条黑线,随即加大油门,追了上去。
当我们超过那辆金光灿灿的马车时,我得意的对着车里那双眼睛吹了声口哨。那人明显有些难以置信,估计是没见过我这般开放的女子吧,光天化日之下飙车还调戏男人。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掉坑里了便会买到乖下次绕道而行,而另一种却是坚持在那坑里滚爬誓言要征服它。很显然,那马车里的人就属于第二种。
我牢牢抓着车壁,注视着后方充当反光镜儿,嘴里吆喝着:“木偶快跑!加速”。
俺这可怜的娃估计是被无电视无网络的古代给逼疯了!想当初,老娘着看那些赛马的、赛车的流哈喇子,今儿总该轮到你们哈回老娘赛马车了吧。(扑倒~ )
后面那小样儿很快便追了上来,俺的小心肝儿一抖,差点没给颠簸到车轮子下面去了。不过就在那差一点的瞬间,俺被一条长长的白袍子给裹住了,易洵很不客气的将我拖回了车里面,还呵斥住了木偶。
于是,这场史无前例的飙马车大赛以我们一方的自动弃权落了幕。
我焉焉儿的趴在窗台上,目视着那华丽丽的马车赶上来与我们的车并排走着。那双眼睛嗤笑:“野丫头,再跑啊!车太破跑不动了?”
奶的,甭没赛德了点,俺都自动弃权了你还想怎样。别以为你开了辆金光灿灿的宝马就牛叉,咱家的车可是捷克的身保时捷的心,懒得理会你。
那人见我不甩他,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继续冲我道:“野丫头,那么辆破车坐着磕得慌吧,来哥哥的车里,舒坦得很哦~ ”
上扬的音调,让俺身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抖抖 …
那人见我这般反应,就像见了什么稀奇似的,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还将那金光灿灿的马车拍得啪啪直响。
这番举动反倒吓住我了,这人也太……太……能自娱自乐了点儿吧。那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丫头,你跟哥哥回去吧,不用做其他的,就坐那让哥哥笑就可以了。”
我叉~嘛玩…意…儿!(请注意!这里念wan yi er 不念wanyier)
有钱是吧?牛掰是吧?
“哥哥,你怕是不知道,要听妹妹讲笑话一次得三百,若要请回家里没个百来万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我估计那人是真的脑子打铁了,伸手便递过来一叠银票,我见那是花隆隆的票子呀,您都双手送给我了,不接就叫脑残。
为了不做脑残,我迅速的接了过来,那人依然笑吟吟的在一旁等着我辨别了真假才说道:“一千两没错吧,来先讲三个笑话听听。”
我心中狂喜,撞上门的兔子,不吃白不吃。随即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说:“哥哥,这剩下的一百两就当小费打赏给妹妹了,行吧?”
那人也不考虑,爽朗的答应:“行!”
我冲他灿烂一笑,哐当一声关了窗门。
那懒洋洋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妹妹,哥哥的笑话儿呢,可不带这样收钱不干事儿的。”
我就猜到他会这样说,幽雅的再次推开窗子:“哥哥,我问你三个问题吧。”
“好呀~妹妹问的,哥哥必如实相告。”
哈~我就怕你不如实说, “哥哥的马车与我擦肩过的时候,哥哥是不是因为我那一声长啸笑了?”
“没错,妹妹那声嚎叫中气可是十分足啊!”
我无视,继续道:“哥哥方才追上妹妹的车之后笑着问妹妹为什么不跑了是也不是啊?”
“是,因为你的车太破!”
我……圈叉圈叉你的烂菊花,居然敢说咱家的马车破,俺们这叫低调,低调你懂不?看在你送俺那么多钱的份上,我忍!
“那么,方才妹妹抖鸡皮疙瘩的时候,哥哥是不是笑到抽筋了?我见哥哥搁窗台上的手直哆嗦呢。”
也不知是从哪儿传来扑哧一声,估计是谁家的孩子没憋住,给笑出声儿来了。
那人总算是明白了我在耍他,可咱这诡辩技巧可不是盖的。诡辩学派最大的特点就是,逻辑上无懈可击,可所有的论点都是错的!
我原本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打算作弄他一番,便将钱还他。就算他要找麻烦,俺这边可有三大高手,怕个球球~
不曾想,那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的道:“妹妹此话说得有理,这钱没白花。”
我汗~这人是太有钱,还是太白胆?直面这么大的忽悠还高呼有理。
那辆金灿灿的宝马突然加速朝前飞奔了去,伴随着那位大头兄(冤大头简称)的笑声,消失在了黄黄的尘土中。
整个林子里荡着他那含笑轻佻的声音“妹妹,有空来哥哥的百花宫玩儿,哥哥会准备好百万票子的。”
车内的三人听见百花宫三字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面部表情。雨晴是大惊,木偶是诧异,易洵是微挑了眉尾。
我抱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笑得直抽筋儿,老娘也终于有钱了!哦哈哈!
捞起团子就是一阵猛亲,弄得它翻了好几次白眼。易洵声音响了起来,“妹妹,玩够了?”
我一听易洵这调子,心知大事不妙。居然当着自个儿男朋友的面调戏其他的男人,还拿了别人的钱,还那么得意忘形。
翻身一个驴打滚儿,坐了起来。
易腹黑嘴边含着笑,可那双墨潭般的的眸子里却蹦着凶光。这……这……是行凶前的前兆!
我逃……不掉啦~
于是,坐在外面赶车的二人听见了如下对话:
“大爷饶命呀!”
“不饶。”
“呀! 磕到下巴了!”
“……”
“大爷,别……”
“……”
“……停呀!”
“说什么?没听明白。”
“……”小小的蚊子声音。
“听不见!”
“呜~大爷,别停呀!”
“…………”
“…………”
俩人扑地声!
拾壹
我们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余安城。
厚重的城门已经被关了小半,木偶一声响亮的吆喝,那两匹可爱的马儿踏起浓厚的黄土飞奔入城中。关城门的兵卫被这突然直闯进来的马车吓了大跳,有胆子稍小的甚至还与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
没人理会那守城卫兵的怒骂,俺家捷克身保时捷心的马车撅着屁股消失在转角的街角。
余安城要比猛图城繁华很多,许是越来越接近出云国中心地带的缘故。地势平缓,高大点的山基本上已经找不见了,多的是几百米的丘陵。地势平沃、水源充沛、交通八达,想不繁荣估计也难。
木偶似乎对余安城很熟悉,直接驾着马车东街西巷的拐了几条大道,终于在一处门院不小的宅邸前停了下来。(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雨晴率先下了马车,轻扣了两声那门上的锁环。半响,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开门的是一位六旬老者。那老者见了雨晴硬是一愣,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雨晴微笑着唤了声:“安伯!”
那被唤做安伯的老人才幡然醒来,抓着雨晴的手很是激动:“小姐……”
我吃了一惊,这里是雨晴家吗?看这门户,不是大家仕族也是家底殷实的体面人家。以雨晴的性格在闺中待字几年,到了岁数,自然能得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过上安稳日子,古时女子不是都这样过一辈子的么?可是这样的人家怎会甘愿让自己的女儿为奴为婢,莫非是妾室所出,不得宠爱?
不过很快,这个猜想就被推翻了。安伯颤抖着嗓子对着内院喊来了雨晴的父母,微有些发福的妇女一见雨晴便抱作一团大哭起来,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脸欢喜和无奈。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得宠的妾室。
雨晴拉住垂泪的母亲,正了颜色对一旁的中年男子道:“爹爹,是少主来了。”
中年男子同一旁的安伯都作大惊状,就连一旁抽泣的妇女也满脸惊愕。三人反应过来就要下跪,好在雨晴眼明手快给拉住了,不然我又得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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