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人在酝酿很大的阴谋,总之,不容乐观。
云若水坐在榻前继续缝制娃娃枕,上官萼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不觉莞尔:“朕一直以为皇妹只会耍泼,却没想到,皇妹还会女红。”
“让你小瞧人。我会的东西多了,不过很可惜,什么都只会一点点,就连做杀手,最后也被人杀了,唉,我这个没用的东西!”云若水说着,突然看向上官萼,笑得很贼洇。
“你要做什么?”上官萼心生警惕,这个女人这么笑,让他害怕。
云若水的笑容放大,笑得很甜很灿烂,她突然凑近上官萼,在他薄唇吐气如兰。
上官萼的呼吸不觉加重,脸色微褚。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这样亲近他,难不成是想扑倒他惹?
云若水迅速在上官萼的唇角亲了一回:“皇帝哥哥,接下来的活儿你帮我干吧?咱们就把娃娃枕当作咱们的定情信物可好?”
上官萼被云若水亲得心花怒放,下意识地便点了头:“好。”
待他手上多了一件东西,他的三魂七魄才全部回来,一时肠子都悔青了,第一时间便把娃娃枕塞回云若水手中:“朕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做女红?!”
“就是啊,皇兄是皇帝,说出口的话便是圣旨,不是么?”云若水笑意厣厣地反问,倒在榻上打算睡一觉再说。
终于把这件辛苦活交出去了,爽快。
上官萼目瞪口呆地看着娃娃枕:“不是,是朕不会做女红!”
这个死女人居然敢设陷阱让他跳,不过是一个亲吻,他居然就把自己给卖了?!
“可是皇兄很聪明,一学就会,是不是?”云若水娇憨可掬地笑问。
“朕聪明是一定的!”上官萼觉得云若水这话很在理。
他是皇帝,不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做皇帝?!
“那不就结了。这件美差交给皇兄我放心!”云若水趴在玉枕之上,总觉着不舒服,便索性推开。
上官萼见状,伸出自己的大腿道:“搁朕的腿上。”
“不舒服,不要……”她话未说完,便被上官萼强制性地拉到自己的大腿。
“皇兄的腿一点也不舒服,还是赶紧做娃娃枕吧。这可是咱们的定情信物,你可得做好看一点……”云若水边说边打盹,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上官萼则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说什么笑?居然让他堂堂帝王做女红。莫说他没这方面的天赋,这事若传出去,还不得被世人耻笑?
“皇妹,朕不会……”纠结了许久,上官萼还是决定说实话。
他垂眸俯视倚在他大腿上的女人,只见她蹙紧眉心,好像睡他的大腿真那么不自在。这个死女人,凡事都不挑,却对他挑得很。
定情信物?
上官萼的视线定格在自己掌心的鬼东西,非常愁。
“皇上?”一直静听室内动静的素素悄悄进了寝房,小声道。
上官萼看向素素,朝她招手。
素素忙不迭地到了龙榻前,上官萼把手中的东西交给素素:“你负责把这东西弄好,明晨她醒时让她看到!”
“皇上,这可是定情信物。若是让公主知道皇上假手于人,一定觉得皇上靠不住。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尤其是公主,最缺乏这东西。”素素强忍着笑意,作势为难地看着上官萼。
要她帮忙完全没问题,随便找个懂女红的老嬷嬷做这活,或是到针司房,命人把娃娃枕做好。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但这是不是云若水想要的东西,这又另当别论。
上官萼瞪着那东西半晌,两刻钟后,终是一咬牙夺过。
“朕不会这东西,你最好在一旁指点!”上官萼说着,脸色狰狞地看着手上的针线跟什么娃娃枕。
就这个死女人多馊主意。他敢笃定,这是那个女人故意为难他的招术。
她不过是他暖龙榻的女人,他做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女人活?!
上官萼脸色阴沉,一边诋毁云若水的不是,一边做娃娃枕。
每被针刺到一回,他便扬言要掐死云若水一回。
一整晚下来,云若水被上官萼“掐死”不下百回。
“皇上,要上朝了,依奴婢看,还是上朝后再来弄吧?”素素看着脸色铁青的上官萼,小小声建议。事实证明,上官萼这个皇帝在女红方面确实没天份。
娃娃枕不只没能做好,还被针扎了无数回。大概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苦,也难怪会气成这般。
“朕要掐死这个死女人!”上官萼狠声对酣睡的云若水吼了一嗓子,才扔下娃娃枕甩袖而去。
这日上朝的众臣比较惨,每一个上奏都被上官萼挑剔了一顿。
“李爱卿,你今日的穿着有伤风化,下回上朝再穿成这般,朕摘了你的乌纱帽!”上官萼挑剔完最后一个,便板着一张俊脸退朝。
众臣面面相觑,不明白近些日子脾气和心情不错的年轻帝王哪根筋搭错,竟大发脾气。
众人都感叹,伴君如伴虎,稍一不慎,便是掉脑袋的大事。
只有皇帝的心情好,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上官萼下朝后,急匆匆往景阳宫赶,他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娃娃枕做好,以免被那个死女人取笑。不然,他皇帝的颜面会被丢光!
可惜的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才走到寝房门口,他便听得云若水起身的声音。
“公主要不要再睡一回?”素素见云若水在忙碌,小小声问道。
“不了。等皇兄一下朝,我肯定没好日子过,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云若水迅速穿戴整齐。
她正要下榻,却见龙榻上摆着一只丑八怪,她摇头道出心里话:“这什么鬼东西,太丑了吧?!素素,趁皇兄回来之前,把它扔了,免得被他挑刺儿,你也没好日子!”
上官萼一向挑剔,如果看到这么丑的鬼东西放在他的龙榻上,指不定见到人就揍一顿。
素素为难地看着“娃娃枕”,纠结要不要说实话。
当她发现身后有人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云若水时,她暗叫不妙。
偏生云若水不在状态,当她发现上官萼正用眼神凌迟她时,她笑眯眯地道:“我这就把它给扔了。我保证,绝不让它碍皇兄的眼。皇兄,男人生气老得快,你小心未老先衰。”
她说着拾起丑东西,随手甩了出去。
上官萼下一刻冲到她跟前,揪着她的衣领,脸色铁青。
“皇,皇兄,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别使用暴-力。”云若水嗫嚅道,不解上官萼为什么怒火中烧。
看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那厢素素很识趣地拾起“娃娃枕”,搁在榻上。
云若水见状想开口阻止素素,素素抢在前头,端正颜色道:“回禀公主,这是皇上连夜给公主做的娃娃枕,还差一点就完工了。”
云若水闻言,唇角有点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这会儿她知道上官萼为什么发脾气,想想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把好端端的娃娃枕做成了四不像……
“我就说,这娃娃枕这么有龙气,虽不美丽,但够帅气,仔细看看,还是蛮不错的。”云若水说着自上官萼手中的挣脱。
见他凝固的狰狞表情有所缓和,云若水拾起娃娃枕,拾起仔细看了一回,正要仔细再看的时候,线头突然断裂,里面的棉花突然掉了出来……
云若水黑了脸,她第一时间看向上官萼,只见他的脸色更黑,双拳紧握,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用力拍在自己的额头上:“看看我,作为杀手粗鲁成习惯了,竟把这么好的东西弄坏,是我该死。这可是我和皇兄的定情信物,皇兄的心血,可不能就这么没了,我来负责把它做好。”
上官萼铁青的脸色稍微有点好转,云若水汗了一把,觉得上官萼的脾气太不好,性子也别扭。
“皇上,早膳准备好了,您看……”素素见云若水把上官萼的火灭得差不多,才敢开口。
“皇妹,随朕一起用膳,再把这该死的东西弄好!做不好它,皇妹提头来见!”上官萼狠声说完,便连拖带拽地将云若水带往膳间。
云若水连连称是。
生气的人最大,这会儿上官萼说什么她都没意见。
“皇兄最近憔悴了,来,多吃点儿,皇兄帅气的时候最迷人。”在用早膳时,云若水大献殷勤,就是希望皇帝小子别再板着一张臭脸。
这个男人发脾气时最让人无法忍受。原本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她住在景阳宫,上官萼心情不好,一定会寻她晦气,最先遭殃的必定是她。
“你也多吃点儿,最近瘦了。”上官萼粗声粗气地说完,再粗鲁地往云若水碗里扔了几筷子菜。
云若水秀眉纠结,第一次知道菜是用来扔,而不是用来挟。
早知如此,她昨晚就不让上官萼做女红,虽然她解脱了一晚,不必侍什么寝,但要哄好这个臭脾气的男人非常不容易。
“我少吃点就行了。皇兄说过,最近我比较福态,应该少吃点儿……”云若水正想挟回去,上官萼一个利眼瞪向她,她便乖乖地缩了手,边吃边言不由衷地道:“皇兄不愧是皇帝,就连挟的菜也比一般人好吃。”
这都叫什么事儿?她不想吃却逼迫她吃。
早膳的过程之于云若水而言是折磨。好不容易皇帝大老爷吃饱喝足,她才一溜烟地躲回寝房,打算继续做她的娃娃枕。
不多久,皇帝大人也跟着进来了。
“皇兄不是要批阅奏折么?”云若水苦着小脸问道。
上官萼能不能让她稍微缓口气儿?一天到晚都在她跟前晃悠,再好看也会腻味。如果他的美色对她再无吸引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她话音刚落,素素便命人把奏折搬进了寝房。
云若水见状,赔笑道:“这里让给皇兄--”
“给朕坐下!”上官萼上前拽着云若水,朝她一声喝斥。
云若水乖乖地坐回龙榻,继续埋头做苦工。
算了,别跟这个臭男人一般计较,那样会很苦。
就这样,云若水做她的娃娃枕,上官萼在一旁批阅奏折。待到上官萼得空了,云若水必需要接受皇帝大人的X***扰。
亲自伺候两个皇兄
随着时间流逝,上官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满,云若水的笑容越来越少。舒唛鎷灞癹
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三天,云若水才终于把娃娃枕做好。
“这就是咱们的定情信物?”上官萼接过娃娃枕,笑意厣厣地问道。
云若水心情不好,一把抢过:“这东西没皇兄什么事儿,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朕说是,它就是,朕也出过苦力。”上官萼再抢过娃娃枕,做得确实不错,而且可爱,跟他跟前的女人一样可爱洇。
“皇兄,我打算今天搬回去了。”云若水拽回娃娃枕,抱在自己怀中。
上官萼一时不明白云若水所说的回去指什么。
云若水补充:“我回若水居。这里毕竟是皇帝的寝宫,我住在这里让人说闲话!惹”
“谁敢多嘴,朕砍了他的脑袋!”上官萼冷然启唇,满眼肃杀。
“你是皇帝,当然这么说。反正我不住这里了,要搬回若水居住。”云若水忍了许久,这回是打定主意要搬回去住。
“你敢搬,朕砍了你的双腿!”上官萼拽回云若水,冷笑启唇。
“哪,你砍吧。你砍了,我也要爬回去住!”云若水有自己的坚持,不想轻易改变初衷。
上官萼冷瞅云若水,云若水坦然回视,丝毫不惧上官萼。
最后,云若水在上官萼的瞪视下,抱着自己的娃娃枕离开了景阳宫。
“素素,她为什么要搬走?朕待她不够好么?!”上官萼不解地蹙眉问道。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耐心对云若水好,可那个女人不领情。
“公主觉得自己是皇上养的宠物,没自由。自从公主回宫后,公主从来不曾离开景阳宫,公主当然不会高兴。”素素轻声回道。
“其他女人都喜欢被朕宠着,她为什么不喜欢?”上官萼仍是不解,不懂女人是不是都像云若水那么难懂。
“之于皇上而言这或许是宠爱,之于公主来说却是禁锢,因为皇上不是被困在景阳宫的公主。”素素小心翼翼地瞟一眼上官萼,怕皇帝不高兴。
上官萼还是不能理解云若水的想法。
后宫女人都想得到他的专宠,他把专宠给了云若水,那个女人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么?
有这样的机会,她就应该对他好一点,而不是一天到晚跟他唱对台戏。
或许云若水是笃定自己除了她,再不会喜欢其他女人?
这一天,上官萼忍着没去找云若水。
或许他是应该变得正常些,别一天到晚腻着那个女人。难怪云若水不把他放在眼中,他自己都嫌自己碍眼。
就这样,两天时间下来,上官萼还是没忍住。
莲子和笙儿没能拦住上官萼,她们焦虑地跟在上官萼身后,直到上官萼看到里面多出来的男人,他脸色很不好看。
他这两日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在担心云若水吃不饱穿不暖,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跟其他男人在若水居卿卿我我。
“皇妹很忙啊!”上官萼出言讽刺,冷眼扫视红光满面的云若水和笑意厣厣的上官浪。
云若水没了他,日子过得非常不错。
还趁机找了其他男人陪她过日子,此女水性扬花,应该诛杀。
“皇兄不是也很忙么?听闻昨个儿召了几个美人侍寝呢。”云若水的视线没有离开棋盘,淡声回道。
上官萼见状,上前坐在摆放棋盘的檀木桌,笑意厣厣地回道:“朕还嫌不够,今儿个晚上想再多找几个美人侍寝,皇妹可有上佳的人选?”
云若水脸色微变,一掌拍在木桌上,大声吼道:“刚才那局我要赢了!!”
她跟上官浪对奕了不下十盘棋,好不容易才有一盘形势不错的棋局,上官萼一来,居然就搅黄了,无耻,可恨!
“老二的棋艺一向不错,你再怎样也不可能是老二的对手,还是认命吧。老二在此正好,朕有事跟你相商。”上官萼忽略爆怒当中的女人,转而看向上官浪。
他认命地发现一个事实。
无论他有多少女人,一次召多少女人侍寝,云若水这个女人都不可能吃醋嫉妒。
这个女人的脑袋构造基本上有问题,女人喜欢吃醋的特质都没有,还算是女人么?!
“什么事?”上官浪淡声问道。
他以为,上官萼看到他在若水居,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是这样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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