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捷见她也在取笑起自己来,直接从那一脸娇羞的韩飞儿身边而过,走到靠在门边的陆尔雅身边去,一把抱着她,只道:“怎么你打趣我,那天我不是时时握着你的手么,便是想脱身片刻,也没敢啊?”
韩飞儿见上官北捷如此无情,想那天是百般的温柔对自己,如今却在自己的面前跟陆尔雅打情骂俏的,而且还不承认那天的事情。可是她哪里就能这么死心了呢,上前去,只道:“相公难道你都不记得了么,我们那日整整缠绵了一天,你难道就这样忘记了么?还是心里说的那些爱飞儿疼飞儿的话,都是假的?”
“你何时变得这么恶心啊?”陆尔雅听到韩飞儿的话,不禁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上官北捷问道。
上官北捷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你这个人啊!”一面转向韩飞儿,神情突然变得很是冷厉道:“本公子不知道你那天是跟谁翻云覆雨了一天,不过很明确的告诉你,那天本公子一直跟着尔雅,从早上出门到晚上会来,其间还另外有人跟着,哦,对了上午的似乎是跟着十王爷的,后来出了点小事,才跟着宫少穹和柳少初的。”
韩飞儿当下一愣,转向身后的星儿,问道:“星儿,你说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了,而且还伺候了一天?”
星儿点点头,只道:“是的,那天姑爷跟小姐在客栈里,奴婢一直在外面伺候着。”
不想星儿这话才说完,上官北捷便一袖子将他们二人扇开,向玉嬷嬷道:“麻烦嬷嬷去请我母亲,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须得母亲亲自来审问才是,而且有关我将军府的名声。”
玉嬷嬷自然愿意效劳,看现在的形式来,已经是十分的清楚了,一定是这召云夫人在外面偷了人,还想冤枉给二公子,她这样既是出墙给二公子抹绿,还想蒙骗,单是凭着现在这么一条,要把她休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而韩飞儿现在都还在认为,自己那天跟着的一直都是上官北捷,所以见他打发着嬷嬷去请延平公主。所以也不阻止,反倒是想等着延平公主过来给自己做主。
只是星儿现在却有些担心起来,说到底那天她们一直都是单凭那道背影认出来的人,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那面具底下的脸,也不知道小姐究竟是看到了没有。
玉嬷嬷直接就抄了小路去请延平公主,却见延平公主正准备卸妆,见她来,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么,怎么都这样晚了。”
先给延平公主福了一礼,玉嬷嬷这才道:“此刻来打扰公主休息,实属无奈啊。”
“什么事情,当真是如此重要,非要今天晚上说来不可?”延平公主问道,一面却已经站起来,示意丫头们给她拿来外披。
只听玉嬷嬷道:“恐怕是出大事了,公主您可要承受得住啊。”
延平公主一愣,眼神在玉嬷嬷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问道:“什么大事?”很难见到玉嬷嬷会有这种表情,当下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起来,连忙问道。一面不敢有丝毫的疑迟,跟着玉嬷嬷的脚步快速的朝漾园而去。
玉嬷嬷只回道:“那召云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出墙的,如今还赖在二公子的身上,硬是一口咬定是二公子所为,恰好又是朝夕节的那天,二公子一整天都是陪着二夫人的,而且身边还有些朋友跟着,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所以总是说不清楚,才来想着打扰公主你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延平公主显然也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问题是那二公子那天身边又一直有人跟着,所以二公子便不可能去跟她在外面私会了,何况她是皇上赏赐给二公子的,难道二公子想要她,还得到外面去么。”玉嬷嬷又道。
其间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便到了漾园里头。
延平公主一进院子,韩飞儿便像是受了什么莫大冤枉般的一下给跪倒延平公主的裙角边,两行清泪顿时流下来,求道:“婆婆要给我做主啊,如今相公破了妾身的身子,便又不承认,还冤枉妾身在外面与人私通,可是妾身知道这些一定都不是相公心中所言,一定都是姐姐她嫉妒,心胸狭隘,才让相公这样说的。”
韩飞儿大概是着急了,竟然腹稿都没有打,就跟着延平公主乱说一通。
延平公主闻言,有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来,想来她平日里的那知书达理去哪里了,现在怎么倒是跟一个妒妇一样乱咬一通。
玉嬷嬷等人见延平公主脸上尽是不满的表情,便连忙上去将她给拉开来。
延平公主这才坐下问道:“你凭何就认定那是北捷了?”听玉嬷嬷说那天都带着面具,指不定这召云夫人是跟谁睡了也不知道呢。
却见韩韩飞儿扬起帕子抹了一把眼泪,一副凄凄可怜的模样,说道:“自己的相公难道还不认识吗。”
“那你说说,北捷的身上哪里有胎记?”延平公主挑了个最简单的问题问道,这不是都坦诚相见了么,难道对方身有个什么,还看不出来么?
陆尔雅闻言,一愣,用胳膊跩了跩身边站得相近的上官北捷,低声问道:“你身上有胎记么,我怎么都没有看见?”
上官北捷低声一笑,回了一句,“以后我们把烛花亮着,你就看见了。”
“讨厌!”陆尔雅闻言,忍不住偷偷的踩了他一脚。
不过还是叫延平公主看见了,咳了几声,瞪了他夫妻二人一眼,又问面前跪着的韩飞儿道:“你倒是说啊,不说本宫如何给你做主。”
可是那天初次尝云雨,哪里去注意这些了,韩飞儿摇了摇头,“妾身没有注意。”
“没有注意,那是你的男人你还没有注意,那你们怎么燕好的?”延平公主厉声问道,想必真的是过来人了。说起这样的问题来,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叫人难为情。
陆尔雅心中只称延平公主真是彪悍啊,还有谁现定跟着自己的男人燕好的时候一定要检查他的身体上都有没有胎记疤痕或是痣的。
上官北捷也被母亲的这个问题给吓住了,转过头去摸着鼻子。
韩飞儿此刻是满脸的窘迫之意,只道:“婆婆,我真的没有说谎,何况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延平公主见她这个也回答不出来,想必到底是第一次,羞着的地方多去了,索性便直接问道:“那外面茫茫人海的,你是怎么认出北捷来的?”她还就不相信,韩飞儿真的是在那成千上万的人群里一眼认出来的上官北捷,但即便是认出来了,那北捷身边的陆尔雅呢?那天他们一直是跟着的。
如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韩飞儿不得已把那天跟踪上官北捷的事情说出来道:“妾身那天一直候着门房那里,看见相公下了朝回来,手里还拿着面具,不过是一会儿便又一个人出来了,而且脸上已经戴着了面具,于是妾身便跟着丫头一路跟着相公,他去了一家酒馆,所以妾身也去了那家酒馆,想必相公是有些醉意了,所以妾身便跟丫头扶着他去了客栈里,然后后面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韩飞儿自然没有将她下药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说上官北捷喝醉了,她跟星儿扶着上官北捷去的客栈,然后接下来就是顺其自然,喝醉的男人跟一个请醒的女人发生了该发生的事情,干彩烈火放在一起,不燃才怪。
韩飞儿说完,又补上一句道:“婆婆若是不相信妾身说的话,可以去门房那里问,他们是看见了相公出去了,妾身才出去的。”
陆尔雅跟上官北捷相视一眼,回了延平公主道:“母亲,我们是一起出去的啊。”
“这又怎么说?”延平公主有些懵了,立即喊丫头去把那天值班的门房喊过来。
又听上官北捷辩解道:“而且我更不会去什么酒馆了。”
青嬷嬷也道:“是啊,是老奴伺候了二公子跟二夫人吃了早饭才出的门。”青嬷嬷还记得那天公子去给二夫人打水洗漱来着。
这般还没有讨论出结果来,夜瑶这里便得到了消息,兴奋得解释都没有解释,就拉着上官南飞过来看戏。
那激动澎湃的心情,实在是叫她无法言喻,上官南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情,只是见她这般高兴的拉着自己,所以便也不扫她的兴致,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要来漾园里。
到了门口,夜瑶才有些平静下来,忍不住的笑出声音来,上官南飞这才寻着机会问她道:“你何时来漾园有怎么好的心情了?”上官南飞一面道,心中一面异想天开的认为夜瑶跟陆尔雅摒弃前嫌,握手言和了,心里顿时觉得一切都好了,可是自己却要走了,实在是不甘心,不甘心那个给自己下药害自己的人。
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来,只在心中叫喊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就算了,如今家里上下和睦,该是自己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却要去死,凭什么?”找北捷,找北捷帮忙,让他给自己好好的找找有没有解药,还要找出那个下毒的人,说不定那个下毒的人就有解药。
“走啦,你傻站着干什么?”夜瑶拉了一下身后一下站着不动的上官南飞。
上官南飞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夜瑶一起进去,一面道:“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北捷。”找他帮忙,他的人脉广,应该会对自己有不小的帮助的。
却听夜瑶道:“你找他做什么?他恐怕不得闲。”
“你怎么知道?”上官南飞闻言,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觉得这漾园里的事情,夜瑶都很是清楚一般。
夜瑶回头一笑,“你一会儿也会知道的。”
转进东阁里,便见延平公主就坐在那院子里,虽然是已经快立秋了,但是还带着三伏天里的热气,所以大家也都在院子里,但见陆尔雅跟上官北捷靠着站在一起,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想必是这个事情还没有开始罢了,若不然看陆尔雅哪里还能那么轻松。
笑着走近延平公主,行了个礼,“婆婆好,也到弟妹的院子里来唠嗑么?”
延平公主本想问她这个时候了,来做个什么,却反被她先问了,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来回她,只是问道:“溯哥儿睡着了?”
“睡了,母亲不必担心。”夜瑶听见她问溯哥儿的情况,心里不禁也开心几分,好歹这延平公主近来这心里眼里是有了他们家的哥儿们了。
上官南飞见那跪在地上的韩飞儿,着实给下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夜瑶又突然叫自己来此,难道夜瑶已经知道自己朝夕节那天的所作所为了么?
当心手心里便给吓得冒出了虚汗,正欲试探夜瑶,正恰好此时,丫头带着那天值班的门房张老头来了。便只得闭上了嘴,反正想着,总有一天他们都是要知道,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张老头是个五十上下的瘸子,此刻突然被延平公主召见,满是激动的,瘸着腿请了安,“老奴参见公主!”
见他的他腿脚不方便,陆尔雅便示意蔷薇去给他搬来了一张小凳子,远远的离着延平公主,请他坐下来。
这张老头也是军营里退下来的,常与在东洲的那些难兄难弟写信来往,早就听说过这个二夫人待人好,不分贵贱,而且也不歧视他们体残,此刻可见她示意丫头给自己小凳子,不禁满是感动,只是没有延平公主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门房怎么可以坐呢。
陆尔雅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延平公主也是看在眼里的,当家的女人就是不该去用异色的眼睛去瞧这些军营里退下来的老兵残将们,而且陆尔雅方才这个举动也不是像那特意做给自己看的,总之很随意的,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招呼,所以觉得她在这点之上,远远的要比夜瑶好得多。
见那张老头不敢坐下去,便道:“既然是老二媳妇的意思,你就只管坐下来。”
韩飞儿怒视了陆尔雅一眼,她来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见她给自己吩咐一张凳子来,不过罢了,待一会儿真相大白了,看她很能如此的得意不。
张老头连忙又是谢了延平公主跟着陆尔雅这才坐下来。
延平公主见此,看他坐好,便才开口问道:“朝夕节的那天可是你在大门值班?”
“正是老奴!”张老头回道。
“那你那天可是看见二公子一个人出去的,还是跟着二夫人一起出去的?”延平公主又问道。
说到了这个,张老头就觉得怪异了,一脸的不解道:“公主说的这个,这几日老奴也是十分的不解。”
“怎么了?”延平公主听他这口气,似乎这件事并不简单,便问道。心里也有些在害怕,难道这个家里真的混进了个什么人,装作是自己家里的人么,而且若是那易容术好的,恐怕自己还分辨不出来呢。
只听张老头说道:“那天老奴看见二公子进来,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又出去,而且还把面具给戴上了,不过是一小会儿的时间,老奴也看见二夫人出去了,同样带着面具。可是在过一会儿,老奴又看见二公子跟二夫人了,而且这次他们没有戴面具,又是一起走的。所以老奴就想不明白了。”
其实那天先前第一个出去的人是上官南飞,不过是因为上官北捷回来的时候是一身的紫色长衫,然恰好上官南飞也是一身的紫色长衫,而且还戴着面具,所以就叫这张老头给混蒙了。
而这后面单独一个人的这个陆尔雅呢,又是韩飞儿,她特意的穿了一套跟陆尔雅相同的衣服,就是为了混乱视线,而也把面具戴着,所以张老头就是只认得那身衣服了。
但是,延平公主当下就听明白他的话了,陆尔雅跟上官北捷都说自己是一起出去的,便问上官北捷道:“那日你们都是穿了什么色的衣服?”
陆尔雅回道:“我穿的是水绿色的,北捷的是月白色的。”
张老头听陆尔雅这么一说,便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天老奴看见走在一起的二夫人跟二公子,正是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可是二公子回来的时候是紫色的长衫啊?”张老头说着,又疑问道。
陆尔雅又道:“哦,先前是紫色的,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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