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相随了自己将近十个年头的雏菊,此刻说话竟然是个男子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雏菊呢?”
只见这位所谓的雏菊突然转过身面对着白婉儿,“今日你私闯永平公府的避暑山庄,也不能活着出去了的,倒不如叫你看看我的真面目。”他说着一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丢到白婉儿的是手里,“这个便是你那丫头的脸,想要见她的话,就好好仔细的看着。”
与之同时,只听他身上传来一阵“咯咯”的声音,像是骨骼相碰到的声音一般。
白婉儿看着那张脸皮,在反映过他的话来之后,立即将那雏菊的脸皮扔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慢慢长得像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吓得当下眼睛珠子动都不敢动一下,两手发抖,双腿发颤。
陆尔雅见这原本长着像是一个女人般娇小的身躯突然间长得像是一个男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如今一看,果然不是吹的。
只见逐花一面有些紧张的将月鸣掩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这个假雏菊,只道:“追雁,如今咱们虽然算是各侍一主,可是却终究是在侍奉永平公府的公子们,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恼,在怎么样,肥水未流外人田。”
这逐花陆尔雅从来就不待见他,总是觉得他这个人怪异得很,为何这么精忠于月鸣,这月鸣到底是给了他个好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是觉得他对月鸣已经超出了那种属下对主子的界限,但是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陆尔雅至今还没有看出来。
不过此刻他竟然如此为了月鸣,而做出这种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动作,这实在是有些过于暧昧了,像是男人保护女人一样。
这个被他唤作追雁的男子闻言,冷笑一声,眼里带着那种浓浓的不屑,轻蔑的打量着月鸣一眼,“哼,逐花,我到底是没有看出他的身上有什么好,叫你对他如此上心,已经于敢公然的背叛四公子,我现在问你一句,如今你是铁心了要帮他,是么?”
陆尔雅怎么听着这追雁的话里有话啊。
但见逐花的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痛苦,最后只听他咬着牙,声音显得很是僵硬的说道:“追雁,我说了,老爷既然命令我保护月鸣公子,那么他就是我的主子。”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的清楚了,誓死也要追随在月鸣的身边。
追雁轩眉吭奋的扬起,“好,既是如此,那我以后我们各侍一主就各不相干,不过这陆尔雅,我是要给带回上面去,不能叫你们在四公子回来之前动她一分。”
逐花回头看了月鸣一直落在陆尔雅身上的眼神,转身毅然朝追雁道:“今日,月鸣公子一定要与她拜堂。”
陆尔雅看着眼前的形势,只要他们两人打起来,自己要离开这避暑山庄,岂不是有了眉目,所以此时此刻是无比的期望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打死打残了才好呢。
“好!”追雁口中似乎答应了,但是手却慢慢的从腰间抽出一柄缠绕在腰上的特制软剑。
逐花见此,便也抽出了自己的刀来。
那还在堂外的白婉儿见此,想法跟陆尔雅是一样的,只是他太急躁了,人家这里还没有开始动手,她就拔腿跑了。不但是打草惊蛇,还白白葬送了性命,只见追雁手里的软刻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飞朝她的奔跑的背影,直接穿透她的身子,然后轮回到追雁的手里。
陆尔雅的眼睛一直随着他的刻转,此刻刻落定于他的手里,却见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然在看那白婉儿,一动不动的,像是个闲静的大家闺秀站在哪里,突然只见她的后背与前胸,同时射出一道血柱,原本绑得直直的身子突然一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血瞬间把她的整个轮廓淹没完,此刻的她,比那风中凋零的落叶还要苍凉悲惨几分。
月鸣倒虽然贵为主子,可是何尝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当下便干呕起来,何况这么一个好好的活人突然间就这样惨死,何其悲惨。
倒是陆尔雅,一切是细节她都一直在观赏,如今见白婉儿就这么没有了,反倒没有觉得到底有什么可怕或是恶心的,只是这追雁的剑真快,果然是追雁。不过值得叫她深思的是,这白婉儿如今是永平公府的掌事人,而且又是夜狂楷的正室,还是现白云侯家的长孙女,可是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叫一个侍卫给一剑杀了,似乎在这永平公府,但凡是女人,若是没有坐到主母这个位置的,生命都是被视为草芥,而且由此一看这夜狂楷丝毫是不注意她,可是即便不在意她,可是她的那两个女儿以后怎么相对?
如今这么一看,估计那柳惜若的死,想必是被发现跟司徒若的私情,然后在府中杀了,又陷害给卓韵然那个倒霉包,若不然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觉得那卓韵然有这个出息,能将柳惜若杀死。
如今她这会儿蹲在大牢里,秋后处斩,如今这正是仲秋,季秋之后,她便也是要在那菜市场香消玉损了。
然这月鸣这么一干呕,逐花那里便去顾着他,可是这追雁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狠心人,定然趁此出剑,那逐花一面将月鸣推开,虽然连忙将挡住,但是到底是晚了一分,左边的小腹上受了一刻。
而此时此刻,陆尔雅完全可以去扶持住月鸣,以此分散这逐花的精力,可是陆尔雅却犹豫了,即便的现在杀了逐花又怎么样,难道这追雁会把自己放了么?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观察来看,这追雁显然比逐花冷酷多了,所以还是先坐山观虎斗,寻着了好的时机在逃。
手腕上突听又传来阵阵颤动,而且似乎比原先猛烈些,难道是风云来救自己了么?陆尔雅想回应,可是却怕这凤鸣的声音将他们吸引过来,到时候说不定他们反倒以这手镯为诱,引风云二人入陷阱呢。
两人过招似乎已经有了一百余招,陆尔雅不禁好奇,这么大的一个山庄,难道就连个护卫和一个管事的也没有么?就这么任他们打下去?一面只见方才扶着自己过来的那两个嬷嬷如今也给吓得缩到那桌椅下面去。
突然身体突然在空中翻腾起来,陆尔雅只觉得一阵七晕八素的,便见这将自己从堂里抱出给带出来的人竟然是柳少初,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自己的,正是疑问之时,却见陆尔雅青殇正站在院子里等她,然风云正阻挡的着追雁与逐花。
陆尔雅这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怎么一起来了,只见青殇那小子一个飞身,便朝着这座大堂的屋顶翻飞上去,而上面则是一望无定的断崖。
这才明白过来,怎么觉得老是下梯子,原来竟然是在崖底下,不过这么高能上得去么?疑问间,只听青殇朝柳少初道:“我先上去,你带着我丈母娘上来。”
陆尔雅闻言,气得牙痒痒,想把他拽下来,只是自己如今与他的距离是望尘莫及,但见他像是一只壁虎一般的,抓着那崖上的各种蔓藤,飞速的向上攀去,很快便消失在陆尔雅的眼底。
柳少初见风云那里挡着,便也朝陆尔雅道:“抱着我,千万别松手,若不然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比白婉儿死的更销魂。”
陆尔雅白了他一眼,“放屁,先离开在说。”她话这才说完,便只闻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要把自己的耳朵给吹下去一般,而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陆尔雅才感觉到踩着地的真实感。
身体有些虚脱,也不管他们两人,直接就坐在地上,不忘问道:“那下面怎么都没有人啊?”
“怎么没有,不过是运气好,他们今日大都去那山谷的另一边修筑墓穴了。”柳少初;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似乎方才不是他带着陆尔雅攀爬上来,而是陆尔雅带着他攀爬上来。
原来如此,陆尔雅又道:“那你怎么跟风云他们一起来了?”延平公主总不可能带着青殇去柳昌侯府邸串门吧!
却见柳少初一脸正经的表情道:“方才我与少穹分别收到了北捷的信,西凉的军队已经退了,而且我军还捉到了他们的大祭司。”
闻言,陆尔雅不禁高兴道:“你这是好事啊!”看来过不了多久,北捷就要回来了,那自己就不用防着月鸣了。
但是又听柳少初说道:“可是,他们留下的那些牲畜都带着瘟疫,此刻边关大部分的地方都的人与牲口都已经被感染了,所他叫托我们准备药材,立即运到边关去,我正巧去王府找上官将军,便见青觞殿下回来找你,所以便一道来了。”
瘟疫?陆尔雅顿时满脸的紧张,陡然的站起身来,顿时满脸的紧张,口气也有些急促起来,“北捷有没有事情?”
柳少初见她如此担心,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把这事告诉她,便连忙道:“没事,只是军营里已经开始有将士连续感染了,所以这个时候少穹正在收集大量各种对瘟疫有用的药材,而且宫家的商号也在各地收购,我们准备明日便启程,一路把宫家商号所收过来的药材先运往那瘟疫之地,至于这金城里,由二王爷跟上官将军来负责。”
陆尔雅闻言,尽管听他说来,他们已经很快了,但是陆尔雅此刻脑子里听到的不过是那句军营里已经有将士陆续的感染了,而上官北捷就在军营里头,自己能不担心么?不行她要跟着一起去,无论如何也要去。自己虽然不是学医的,也不能制止这瘟疫,但是能帮助他们一控制瘟疫的发展,而且这按照现在的医学条件来看,他们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控制,估计只知道逃,或是听天由命了。
当下便立刻准备回府,一面问道:“那朝廷那里是怎么说的?”自己现在听柳少初说来,怎么在管这件事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难道那么一大个朝廷养着的文武百官都是死的么?弄得这事情好像是她家的事情一样,上官北捷来主要负责,跟在他身边帮忙的也是他的朋友。
只听柳少初叹了一口气,“能怎么说,这重大规模的瘟疫虽然说的第一次出现,不过我看皇上那里倒是丝毫看不出哪里有着急的意思了,就是下了两道圣旨。”
“什么圣旨?”陆尔雅问道,凭自己对这赵亦的认识来看,估计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柳少初道:“第一道,就是把整件事情全权的交给北捷来处理,第二件便是凡是那瘟疫地方来的人,只要被感染了的人,一律杀无赦!”
陆尔雅心一惊,知道:“第一道圣旨我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如今那瘟疫地区就只要上官北捷这么一个官职最多的武将,而且他又是文臣。随之又道:“但是这第二道圣旨,不是直接剥夺了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么?没有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救活他们,就直接剥夺了他们的生命,难道天子的使命就是在他们有难的时候直接判了他们的死刑么?”
柳少初此刻也是十分的理解她的心情,当下也只道:“尔雅,你没有见过这瘟疫的杀伤力,它会叫百万雄师在瞬间覆灭。而且这自古以来,也有君王采取这样的做法。”
“一群白痴,竟然这样草菅人命,咱们立刻进宫,我要皇上重新下一道圣旨。”陆尔雅当即只道。她不是冲动,而是当初雪莲公主要风得风,若是自己真的是他的亲女儿的话,自己不过是要一道圣旨,难道他还不给么?
柳少初却也只当她是气愤,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打了一声口哨,但见那前面的杉树林里突然跑出来两匹白马,青觞自己乘着一匹,然陆尔雅则是跟着柳少初同乘一匹,而且此刻大家都着急,根本就没有去忌讳那男女之嫌。
倒是青觞,先前已经被陆尔雅的性格跟震到了,如今在听见她方才的那些话,不禁觉得这样既然能温柔,而且也大气的女人才是自己以后的皇后,只是她已经嫁人了,不过她都是这个样子,她的女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且说这一回了金城,因为时间不等人,所以柳少初便先去帮宫少穹的忙了,而陆尔雅则连衣服都没有回府换换,就穿着那一身大红霞披的拖着青觞去皇城,因为现在她的身份无法进皇城,所以只有把这个倾国的殿下拉着一起来。
身份这东西有时候果然很有用,那青觞要见皇上,那些太监连禀都没有禀报,便直接领着青觞进了皇宫。说实话,陆尔雅从未见过这么得意的质子,不过说到底还是这独生子,不管是在哪一个年代,都是香饽饽。
倾国本来就他一个独子,毋庸置疑,那倾国的皇位毫无悬念,直接就是他的。
皇上因为不知道这陆尔雅跟着一起来,便直接宣了青觞到上书房。
此刻看见一身大红衣衫的陆尔雅,明眼人只要一看,便能看出这分明是一套新人嫁衣,不禁有些愣住,没有顾及那青觞,便直接从龙椅上下来,走到陆尔雅的身边,满是担心,“尔雅,你怎么穿成这模样?”
陆尔雅冷眼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少废话,立刻再给我下一道圣旨。”
青觞虽然地位尊贵,可是到底还是个殿下而已,而现在是在别国皇上的面前,自己这么带着陆尔雅进来,已经十分的忧虑了,此刻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觉得她怎么毫无分寸,正要替她解释,却见那赵亦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模样,反倒是好心安抚道:“尔雅,我知道你担心北捷,可是如今这圣旨朕已经下了,金口玉言,怎么好在收回来,不过你放心,只要是别的事情,不管你要做什么,朕都答应你。”
“谁要叫你收回圣旨了,何况即便把北捷从那里撤回来,你这满朝却又都是些无能之辈,哪一个肯站出去管理这件事,如今我要你下旨,让我去边关,赶紧些。”陆尔雅深深的知道,他们是完全不会答应让自己去的,这不比去倾国的事情,如今这个直接就是要命的事情,所以才想到像皇上要一道圣旨的。
赵亦闻言,当即傻了眼,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你去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去无回么?若你真的非要去的话,朕只好出尔反尔,将北捷给趁早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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