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闻言,当即傻了眼,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你去做什么?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去无回么?若你真的非要去的话,朕只好出尔反尔,将北捷给趁早撤回来。”
陆尔雅闻言,立即回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难道以为我去单单是为了上官北捷么?他虽然是我相公,可是我告诉你,即便是他回来了,我也要去。”
青觞糊涂了,微眯着双眼,细看这陆尔雅与赵亦,外面传闻不是这皇上为了雪莲公主的事情,所以十分的不喜欢这陆尔雅么?只是怎么现在对她的这态度,自己怎么觉得像是对姑奶奶一样。
只听赵亦这一次决绝道:“不可能,朕下的两道圣旨,难道你没有看清楚么?凡是染了瘟疫着,格杀勿论,你身体比不得北捷,若是去的话,恐怕还不过一日就撑不下去了。如果你再这么胡闹的话,朕只好把你关起来。”这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回她来,怎么能让她去那样的地方呢?何况即便是没有瘟疫,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她去那么艰苦的地方。
陆尔雅当下在听到他这格杀勿论的圣旨,不禁道:“你是一国之君,却不去想法子如何将那些被传染了瘟疫的子民们医治好,却是爽爽快快的下了一个杀字,你这样冷血无情,怎么不去想想那些人愿意去感染瘟疫么?说到底还是你这个君主治国不力所造成的,你现在反倒不去想法子补救,还这么用杀戮来解决,可是这岂是一个杀字能解决得了的么?你杀了他们,瘟疫照样存在,这要防止瘟疫扩散的关键是什么,你的到底知不知道?”
赵亦完完全全的给她的这番话愣住,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见解与想法,远远的比自己要广得多,只是她到底是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这纸上谈兵的事情,在现实里是行不通的。便道:“即便你说的对,一个杀字解决不了什么,可是这自古以来,经过的瘟疫又不止是这么一场,也不是没有人试过其他的法子,可是这能有用么?”
“我有法子可以让这瘟疫停止扩散,而且还有法子救回那些已经被传染了瘟疫的人。只要你现在下旨让我去边关,我定然给你解决好。”陆尔雅当下着急了,便夸下口道,其实这瘟疫最重要的,说到底还是要讲究卫生,若不然就算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吃下去,也难以保住小命。
赵亦听她这么自信的说道,不禁愣住,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陆尔雅点点头,“是的,我有法子,只要你下旨给我,我今日便立刻启程去。”见赵亦已经有些相信自己,陆尔雅便才趁机说道。
但是赵亦还是不答应,只道:“不行,若是你的法子没有效果,你的安全岂不是无法保证。”
陆尔雅已经有些想揍人了,一把拉住他的龙袍衣领,“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盘算的,是我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那边关几个州县所有人的性命重要,你若是再不给我下旨,我便一辈子恨你?”陆尔雅虽然此刻在心忧那边关的事情,可是现在也理解了,他没有用一个国君的身份来跟自己说话,而只是一个担心女儿生命的父亲。
由此可见,他是怎么样爱自己的宁雪,只是当初他面对着的是江山美人两难全的境界,而他最后自然是选择了江山,毕竟怎么看他,也没有觉得他哪里像个情圣了,所以自然是不会舍去江山为美人,只是待这江山坐稳之后,在去想寻回原来错过的,却发现时间不是当初,人却也不在了,所以才把对宁雪的爱转托到宁雪为自己所生的女儿的身上来,然当初误以为那雪莲是宁雪之女,所以对她的所有无理要求都一一的满足,然如今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女儿,便事事先考虑自己的生命,也许他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却不是一个明智的君王。
恨他一辈子?他已经负了宁雪一辈子了,难道还要叫陆尔雅恨自己一辈子么?与其这样,自己还不如允了她,说不定她还真的向她所说的那样,能将这瘟疫控制住呢,即便是她没有做到,那样也好比叫她一辈子因为这件事情而痛苦,耿耿于怀,痛恨自己呢,而且即便是她真的因此而失去了生命,那痛苦的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与这地底长眠的她无关。
当下赵亦无可奈何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应道:“好,我应了你,只是你完事要小心,先以自己为重,即便是你不在乎这些长辈,但是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两个孩子等着你来养。”赵亦说着,一面慢慢的走向那一方长长的龙案,当即便亲手草拟了一份圣旨,陆尔雅上前去见此,觉得还行,不必在修改,只是这赵亦却迟迟不落玉玺。
陆尔雅见此,不禁催促道:“你还在想什么?作为一个君王,你怎么在这种小事上也犹犹豫豫的,难道每日的批阅奏章的时候也是如此么?若是这样的话,你一天能看几本奏章?”一面将他手里的玉玺盖了上去。赵亦随之将一件类似令牌一类的东西交给她,只道:“如今朕手里能使唤的便是这些人了,你若是觉得人手不够的话,就去把他们带上。”
“我又不是去赶集,带那么多人做什么,我跟着宫少穹他们一起去便是,其他的先不劳你费心,只是这支出的经费,我会列出明细账单,回来你给把银子补回来就行了。”陆尔雅嘴上虽然说不要他的人,可还是把他的令牌给揣进了袖袋。
似乎,陆尔雅已经在教训这赵亦,但是双方都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或者说已经成了一种默契,说的说,理的则不理。
陆尔雅满意的拿上那圣旨,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声,连那青殇都没有去理会,就足下生风似的匆匆出了上书房。
青殇见此,没有见过在这么风风火火的女人了,连忙向赵亦告了安,就立刻追上去。“你真的有办法么?”
陆尔雅摇摇头,“没法子。”办法没有,常识一大堆。
闻言,青殇不禁傻愣住,片刻才又反应过来,跑上去追到她,“那你疯了,竟然欺君。”其实,她何止是欺君,方才骂君辱君,差点还打了皇上都没有事情,还在乎这欺君这么点小罪么?
窄乱三千里,朝中无人才!
延平公主见到陆尔雅的安全回来,这还没有问她怎么会给捉去的,便见她朝自己抛了一物,打开一看,顿时便晕倒在地上,丫头婆子们立马把延平公主扶起来,又连忙给喂了些茶水,她这才醒过来,朝陆尔雅问道:“他怎么如此糊涂啊!”
青殇陪在一旁,自然知道那圣旨里写的都是什么,而先在听延平公主的话,不禁道:“是她自己去逼皇上写的,印还是她盖上去的。”
闻言,延平公主不禁满是诧异,站起身子来,拿着那圣旨站起来便朝她打去“你疯了,如今北捷在那里能不能挺得过我还不知道,你又在这里给我找事,你难道就真的不叫我安心么?我这里还就指望你来,可是你……”延平公主说着,眼眶里不禁闪着泪花,但是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将那圣旨拿起来道:“这圣旨还没有公布,除了咱们,又在无旁人晓得,你不必把这上面是事情当回事,咱们好好的留在家里,等着北捷回来便好。”
延平公主的反映是陆尔雅预料到的,只是此刻她势必是要去的,忍着不去看那延平公主,只道:“母亲,你跟父亲多保重吧!”说罢,又转向一旁的上官南飞。
上官南飞见此也欲劝说道:“尔雅,你还是听母亲的话,那边关岂是你去得了的,宽且现在又是那非常时期,在加上你一个弱女子,过去的话别说是能帮到给什么忙了,所以你还是留在家里头,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有个什么事情,这还有个照应不是。”
陆尔雅本来是要麻烦他多照顾延平公主的,可是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听他的口气,是视那瘟疫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所以便将那边关认为成人间地狱,对于上官北捷还能不能回来,他们似乎已经做了准备,当下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哥你放心吧,死不了人,何况我也有准备,只是我跟北捷的不在家里,老的小的都要麻烦你顾及着,特别是母亲这里,我走后,你好生的劝说她罢。”陆尔雅说完,便转身回去漾园,收拾了些东西,便就直接去夕照楼寻宫少穹。
因为方才有早上发生的事情,所以风云这才回来,歇都没有歇上一会儿,便叫延平公主吩咐着跟她去了。
虽然是不同意,可是她的性子自己也知道的,向来说一不二,即便是自己在怎么的阻挡她,她也还是要去的,如今连这逼迫皇上下圣旨的事情都做了,那她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只是见她出了门,延平公主这里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上官南飞不禁劝道:“母亲,你不要再伤心了,如今弟妹去意已决,她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她这人的运气向来都是十分的好,你就先不要多想了。”
不想这延平公主闻言,更是伤心起来,只道:“如今北捷还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不是好的,若是真的就这么去了,意儿跟铉哥儿以后就没有了个依靠的人,我本来还指望着她好好的在家里,带着两个孩子,若是这都出了事情,那孩子怎么办?”她倒是不要人来伺候孝顺,反正身边有那么多丫头嬷嬷伺候着,也不差她夫妻两人,她担心的是孩子啊。
“意儿跟铉哥儿,我自然会帮着照料,行了,母亲你回去先靠靠,想着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怎么说。”可怜这上官南飞,现在要安慰延平公主,晚上还得劝说父亲,哎!他也想去,可是这家里如今还离得开他么?
青觞闻言,也道:“皇姑,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若不然病着了,岂不是给年轻人增加负担,叫他们担心么?”
几个嬷嬷闻言,便都去扶起延平公主,“公主,去歇会儿吧!”
陆尔雅这才到夕照楼,便见今日已经开始没有营业,大堂里的摆放好了许多的药材,那掌柜的是认识陆尔雅的,见到他进来,便立刻迎上去只道:“夫人是来找宫老板么?他这会儿正跟小侯爷在后院里准备其他的事情,恐怕没有空陪夫人了。”那边关如今犹如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宫老板明日一早,或是连夜就要去那里怎么可能说现在有空陪她阅账呢。
却听陆尔雅道:“你去问问他,能不能现在就启程去。”
“啊?”那掌柜愣了愣,“难道夫人你也要跟着去么?”眼里难以相信,如今那边关是人人闻之也如避蛇蝎一般,恨不得那挨着边关的地方也不要去,可是这夫人?
“那是自然,若不然我现在闲着无事,干嘛跑来打扰你们老板。”陆尔雅说道。
那掌柜“呃!”的应了一身,便连忙到后院去找宫少穹。
片刻宫少穹跟柳少初两人就一脸急躁的进到大堂里来,跟延平公主一样的,开始便质问她。“你疯了,咱们现在又不是去玩,而且这一次可比不得去倾国。”
只听陆尔雅却是不以为然的应道:“我知道,所以才非去不可,你现在手下的绸缎庄有多少纱布?”
“你问这个做什么?”宫少穹难以理喻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个什么。
柳少初也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来添乱了,我们若不是脱不下北捷的人情,还不愿意去的,现在你倒是好没人叫你去,你还自己去送命,难道就不能为北捷多想想么?”
陆尔雅一面把自己从赵亦那里逼来的圣旨扔给柳少初,一面朝宫少穹道:“若是有的话,立刻把纱布这层四五层,像这个样子做出来,在两边各自系上带子,捂上口鼻,既然能出气呼吸,也能防止外流细菌病毒的到呼吸道里去。”陆尔雅一面跟他说着,一面将那桌上的抹布折成口罩的样子。
宫少穹闻言,这个倒是新意又有用,当即便忘记了阻止她去边关的事情,便立刻唤人来吩咐,立刻大量的召集着裁缝,一面叫陆尔雅把她说的东西画下来。果然是个商人,只听他一面道:“若是有多余的,咱们还可以对外出售。”
却听陆尔雅道:“你放心,即便是用到了灾区的那些,也不会白白的断了你的银子,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但凡是从我这里经手的东西,我一律要开出账单,到时候回来找他补回银子的,而且我这圣旨上特别的注明好了。”
宫少穹一愣,“当真?”话音正落,柳少初便把陆尔雅给他的圣旨丢给宫少穹道:“你自己看吧。”宫少穹打开一看,这前面还你能算是圣旨,可是这后面分明就是合同。
不过这才又反映过来陆尔雅要一起去边关的事情,而且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便道:“尔雅,这圣旨难道是你自己去要的?”
陆尔雅点点头,“所以你们也别劝我了,我这一次不是冲动,也不是去玩的,若是都准备好了的话,我希望今日便能启程。”
柳少初自看了那圣旨之后,倒也没有去在劝说她,想着以她的性子,即便是现在把她弄昏关起来,她势必还会想着法子去的,既然都是要去的,那么倒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路上还能照应着她。
她都这么说了,宫少穹还有什么能说的呢?只道:“好吧,万事反正我的是往好的地方想,在说了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倒霉,你说是不?既然是这个样子,我立刻去整顿一下通知大家把药材装车。”主要是现在这些药材不是白搭了,有了陆尔雅的这道圣旨,自己的银子也打不着水漂了。
正开始装车,那大门口便停下来了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金缕的贵妇,反正是无一上下不在透露着她的贵气,只是但看她的那脸色,似乎很是不好,陆尔雅正欲开口问柳少初,这来人是不是宫少穹的老母,毕竟也只有他家能坐出这样全黄金的马车来。只这一转身,发现身边的柳少初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只听见一阵尖锐的骂声,“柳少初,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出来,平日里把我儿子带着到处去玩儿老娘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如今你竟然还把儿子喊着一起去边关,你老娘出来。”
陆尔雅顿时明白为何柳少初会突然不见了。仰天长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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