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现在有可能会毒发而死,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又何必让她在伤心一次呢。
所以这些事情是不能叫她知道的,所以上官北捷才叫小西去装扮成自己先的模样,好让她打消自己还活着的念头。只是此时此刻,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失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已经叫她撕心裂肺的痛过了一次,怎么能在叫她痛一次呢,那样即便是自己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可原谅自己一次次的这么的伤害她。
心若冰清,心若冰清!
可是终究还是安宁不下来。
在过三个时辰,这天就要亮了,自己的现在的这一头银发与这一双褐色的瞳子,若是出去的话,难免太引人注意了,强制着自己安下心来,开始调息内力。
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上官北捷便调好了气息,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方到外间的冰室里来,“怎么了?”
小西见主子出来,不由得垂头满脸的愧疚道:“主子,你说是不是我的易容术不好?”
闻言,上官北捷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只道:“夫人发现你是假的了?”
“夫人发现我是女的。”小西强调道。
“没事,你下去吧。”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所以才在这里等他的么?真是个孩子。
小西应了声下去,上官北捷便也去探望陆尔雅,进到那冰室里,但见她还醒着,看到自己进来,那眼里头满是欢喜。
陆尔雅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那是熟悉的眼神,即便是他想掩饰着那瞳里的温柔,可是自己还是能感觉道,不知道他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可是陆尔雅等不了,因怕他又给自己闻那迷香,便先将那狐裘掀开,一阵刺骨的寒冷几乎是要把她的骨头给冻碎了,可是她的目的就是要看他的反映,若他真的是上官北捷,不可能这么看着自己在这冰里被冻僵的。
上官北捷了解她的性子,自然知道她这么做的意思,可是自己不能承认这身份,若不然以后她会更难过。可是现在这么看着她受寒,心里又像是有千百只爪子撕裂着一样的疼痛感,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唤住她,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在伤她的心了,自己现在也说不准,也许不过是明日,自己就死了,到时候她岂不是又要伤心难过么?
陆尔雅看着与自己咫尺在近的男子,一步步的托着已经被冻僵得麻木了的身子,向他靠近,可是逐渐的发现,自己现在连呼吸也困难起来,脑子里开始模模糊糊的,眼皮毫不听使唤的塌了下来。
上官北捷见她支持不住被这里的寒气冻得昏迷了下去,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接着怀里,心里满是悔意,又是自责口连忙将她放到那狐裘里去,把着脉息,却发现那与以往不同的脉搏,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
一手伸进包裹着她的狐裘里,一面运气到她的身体里面,将那寒气驱走。上一次她有孕在身,自己已经没有能陪着她了,可是现在,自己恐怕也不能陪着她。忍不住的将她楼进怀里,心疼的看着她现在削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子,手掌温柔的覆盖到她仍旧平坦着的小腹上去。
“对不起,尔雅,这辈子我注定是要却欠你的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在还你了。”上官北捷说着,那褐色的眼瞳里都渗满了愧疚与爱怜。
忽听陆尔雅呓语:“北捷,北捷……”
心里不又来的又是一阵痛楚,无端的为何这老天爷要她们受这样的罪呢?
一声鸡啼,突然将梦里的青沉惊醒过来,睁开眼来看着那窗外还黑漆漆的夜色,有些不情缘的起床来,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出了放门,渡上那房顶上去,一路想永平公府的大门飞去,现在正是那所有人的睡眠最安宁的时候,也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想起要不要把那水依然挂好了,在折回夜狂澜的院子里去瞧瞧,说不定运气好,能刚好碰上陆尔雅。
这出了永平公府邸,在过两条街道,出了内城,来到自己放置水依然的那条巷子里,却只见那里几双绿幽幽的眼睛,狗视眈眈的朝自己看来,而且还有只狗朝自己汪汪的吼起来。
因怕这狗叫声引来旁人,青沉便捡起几颗小石子,将那几只狗打死,这才上前去,却见那水依然还没有醒过来,她的身边则躺着一个乞丐,而且她一身光溜溜的,估计是叫那乞丐占了便宜去了。
如此也好,免得还要自己给她宽衣解带。点了那乞丐睡穴,想这么一个大美人,可真是太便宜她了,将那原先拥着她的纱巾将她给吊起来,掳回了内城,那府门前的四五个看守正打着瞌睡,于是便将水依然吊到那‘永平公府’的牌匾下面。
自己欣赏了一番,这才翻进府里去,一路朝着夜狂澜的院子而去,现在已经大概能判断出他的主楼了,所以青沉便偏向那其他的厢房里头去找。
不过是寻完了那东厢的一徘徘房子,这便转到北园里去,却见此出的守卫极为森严,青沉当下自然是小心翼翼的防备起来,这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夜狂澜应该不会动用这么多暗卫来守着陆尔雅的,那里面关着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也是来早陆尔雅的黑衣人,想到此,便欲救他。
想来他的身份定然不凡,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子,那夜狂澜何来这么小心的关押着他,浪费这么多的暗卫守着他。
天此刻已经快亮了,那些安慰不禁也开始打着瞌睡放松了境界,只听其中一个暗卫道:“天都快亮了,何况这羽冰夜向来独行独往的,跟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的,就算是有,也不会笨得在这个时候来救,我先打一会儿盹,你们看着。”
此时此刻,这瞌睡本来就是最诱惑人的,当下有了一个人开始偷懒,那些暗卫也逐个的开始眯起眼睛来。
青沉回想着这羽冰夜,只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这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寻着机会抓起那花盆里装饰土面的那些五彩斑斓小石头,朝他们的睡穴打去。
若是在平时的话,青沉不可能全都打中的,可是现在他们都毫无防备,而且又都打着瞌睡,自然是能叫自己捡了一个便宜。连忙上前去掏了钥匙,打开那房门,暗自庆幸这夜狂澜还没有把这人关到他们府里的地牢里去,若不然的话,自己定然是不去受那里的重重机关救一个陌生人的。
羽冰夜听见那到铁门被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个婢女,不由得满脸的惊异,一面也防备着,“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青沉一面用发簪子十分熟练的打开他身上重重的脚链跟着手链,一面只道:“你管我是谁,先出去了再说。”
羽冰夜见她一个女人竟然能独闯永平公府,而且此刻已经把这十几个暗卫解决好了,自然是不敢小视她,跟着她一路出了永平公府,陡然看见那府上的牌匾下吊着的女人,当即不由得惊住了。
只听青沉道:“这水依然不止是脸蛋不错,身段也好,看着也销魂,不过却献身给了一个乞丐。”
羽冰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嬉笑着评论的婢女,“你,那是你做的?”
青沉没有回她,而是远离着这永平公府,一面反问着羽冰夜道:“你怎么知道尔雅在这里?”
羽冰夜听她说起陆尔雅,便有些紧张起来,一面拦住她问道:“你知道尔雅在哪里?”
“废话,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来这里折腾一夜。”青沉说道,一面又问道:“你找尔雅干什么?你是她的亲人么?”这个还是问清楚的好,毕竟那陆尔雅怎么说来也是自己的媳妇。
“你又是何人?”虽然她是救了自己,但是难免她也是来害陆尔雅的,毕竟直道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发现陆尔雅有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女人。
“你不必管我是何人,记着我是你救命恩人就行了,如果你也是想窥视我家尔雅的话,你就给我小心些。”若不然她拆了他的骨头口说罢!飞身消失在那天色还是一片灰暗的晨光里。
只是模模糊糊的,又无一盏灯笼,这羽冰夜也没有看清楚她长个是什么样子的。迅速的回了客栈拿了东西,便往自己的行馆而去,也许这夜狂澜说的对,自己不能凡是亲力亲为。
在说青沉,回到将军府里,本来准备着那延平公主来说她的不是,巧的是这才进到府里,便见云管家已经起来了,只朝她道:“二夫人方才回来了。”
“回来了?”这算是开个什么玩笑啊,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找了个大半夜,她竟然自己回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说着一面朝东阁走去,一进门去见青嬷嬷跟玉嬷嬷从陆尔雅的屋子里出来,二人见到青沉公主,都行了个礼,进她这会儿要进去,玉嬷嬷便先拦住道:“公主,夫人这才睡着,您若是没有个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好好的歇息一下吧。”
“她去哪里了?”青沉闻言,便问道,不可能是跑了一个晚上才摸回将军府来吧。
只听青嬷嬷道:“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会是,半个时辰前听见房门叫人敲了几下,出来一看,但见夫人就在门口,而且是昏迷的,叫人用一张褥子垫子半躺在地上。”
闻言,青沉不禁好奇都问道:“那你们可是问了夫人?”
“夫人一直迷迷糊糊的,问个什么也说没有说清楚,便睡着了,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夫人的身体似乎比原来好了许多。”青嬷嬷又道。
比原来好了许多?青沉闻言,当下也没有多问,只道:“我进去看她一眼就是,绝对不吵着她。”说罢,便挤进屋子里头去,走到陆尔雅的床边,摸着陆尔雅的脉一试,果然,在她的体内,有人传了真气给她,可是那又是何人?原本是想等她醒来在问的,可是青沉已经出宫这么久了,在不回去的是不行的。
而且此刻她已经平安的归来了,自己也放心了,所以也没有等延平公主起床,便先回了宫里。
天大亮了,陆尔雅这才起来,见屋子里没有人,便自己穿床穿鞋子。昨日她知道是上官北捷送她回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不与自己相认,他到底是有什么样是苦衷呢?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看见那窗户里照进来的一丝淡淡的金色,不想今日竟然出了太阳,走到窗前去,只听那外面传来玉嬷嬷跟青嬷嬷的说话声。
在说青嬷嬷因为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觉得自己都没有脸见人了,此刻正是无精打采的坐在这一篷蔷薇下面。
玉嬷嬷也略听说了些,便问道:“昨日公主来找你,是为那庄子里的事情?”
青嬷嬷应了一声,只道:“是啊,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你说我竟然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这个以后如何有脸见人,昨日公主来与我说他失踪的时候,我就担心着,心里都希望他是被那些匪贼杀了还好。可是今早云管家便在那赌坊里头找到了他,果然是他为了那些匪贼给的一点苍蝇小利头,就私自让那些匪贼进了庄子,如今可好,几百口人都干瞪着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府里给些救济的粮食,可是如今这府里一来没有存粮了,二来也买不到那么多的粮食。”
说着青嬷嬷不禁是老泪纵横,又道:“还有人家那还是清白身子的姑娘,如今都叫那些匪贼绑了去,难免有说不给糟蹋的,这云英为嫁的姑娘,以后就算是给救出来了,也没脸见人了。你说我这是遭的什么罪,竟然能生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
玉嬷嬷闻言,自然是明白她的凄苦,二人一起在公主身边伺候,然后又配了人,可是青嬷嬷的命硬,不过是一年的功夫,丈夫便撒手去了。她一个人把那主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等到七八岁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交给她的嫂子给带着,自己则回到公主的身边伺候着,转眼一晃,主子也成家立业了,虽然品行不怎么的好,可是公主念在青嬷嬷的身上,多少还是给了他分派了一个职位,让他管理那庄子。
这几年来虽然说好,但是马马虎虎的,也算是过得去了。
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了,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对的起他的,何况这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与你有个什么关系呢,你且好好地伺候着夫人才是。”
青嬷嬷一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只道:“我如今哪里还有脸待着这府里头了,下午便去禀了公主。”
“这哪里成,你这不是分明让公主为难么?公主待你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是有数的,现在走,岂不是伤她的心么?你于心何忍啊?”玉嬷嬷闻言,连忙道。一面又说道:“好了,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咱们也不说了,不然叫夫人知道了那庄子里的事情,到时候又要担心,何况文大夫已经说过了,夫人现在是不能操劳过度的,若不然又要是这一担心,难免给急得病起来了,到时候谁担待得了呢。”
青嬷嬷连忙道:“是啊,得了,我先进去看看夫人。想必过会儿也该醒过来了。”
陆尔雅闻言,怕青嬷嬷她知道自己已经听到方才她们说的话了,所以连忙放低着脚步躺回床上去,难免她自责起来,这才将鞋子蹬掉躺倒床上去,便听见青嬷嬷轻轻的推门进来,到这里间来,想必是见她还没有醒,便去整理了一下屋子里的那三盆炭火,然后便听见玉嬷嬷进来小声的朝青嬷嬷道:“你小声些,别把夫人给吵醒了。”
青嬷嬷应道:“晓得,你来做什么?”
只听玉嬷嬷又道:“这大冬天里,比不得其他的季节,天气暖和,夫人可以出去到处走走,所以我想给这屋子里多添些盆景,在把那花瓶里的花给换了。”
“也是啊,不过你先去花房你那里去看看进来都有个什么好的花卉,那影响睡眠的千万不要拿过来,还有那些不能一起放在一处的花也不要给拿过来。”青嬷嬷问言,也觉得已经到这冬天了,现在每天早上那外面已经开始霜降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屋顶上头都满是一片白白的,过阵子在结冰,地上显得定是滑得很,自然更是不能叫夫人在出去了,所以现在将这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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