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有一个野人刚要与刑天交手,忽又有口哨声穿来,这群人撒腿就跑。与夸父交战的那几个人也不打了,回头跑走。刑天大叫:“哈哈……,他们均被我吓跑了。”
“什么被你吓跑了,是被蚩尤打跑了。”刑天听此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白阜站在他的身后。刑天故作不懂:“是吗?我以为是被我吓跑了呢?”
只听蚩尤道:“过瘾,过瘾,真过瘾!”
夸父跑到被蚩尤打倒的人的身边,用脚踢了两下道:“起来,手下败将。”
只听神农噗嗤一声笑了,道:“想不到我们几个人中,竟有这么多无耻之人。”
这话说得刑天脸红,夸父直翻白眼。女贞对夸父道:“你不觉得脸红吗?”
夸父道:“我脸红什么,你没看见我一脚就把野人踢出很远吗?兄长这句话不是说给我的,是给刑天听的!”说完了还向刑天白了几眼。刑天瞪了夸父一眼,无可奈何。
这下秋秋又开了眼界,跑过去要搂蚩尤的腰,可是她的个头矮,只能抱到蚩尤的大腿根,蚩尤慌忙躲开道:“不好,有人,不好!”
神农道:“野人跑了,但不会跑远,可能是去搬取救兵,很快就回来,大家要小心了。”
神农说得果然不错,时间过去不久,来了更多野人,神农一数,大约有几百号。听訞道:“这么多人怎么打呀!”女贞、秋秋更是恐惧。白阜、刑天脸也变色。神农心虽沉重,可脸色平和。倒是蚩尤、夸父喜形于色,无所畏惧。神农道:“对方人多,硬打不行。我看对方人群中,有一人上身披一虎皮,定是个头人,蚩尤想法把头人擒来,但不要制死,或许可胜。”众人一听尚有胜算,心下坦然。
野人越围越紧,那头人是一女性,站于野人之后,手中拿一只鹿杖,东摇西摆。蚩尤看在眼中,待野人围到身边,一个下山猛虎冲入野人群中。野人中有人见过蚩尤之威,便后退让开一条路,不明之人冲上前来立时遭到蚩尤拳打脚踢。野人群一阵大乱,棍棒对蚩尤来说根本就无济于事。这边野人也开始围打,夸父依其长腿飞来飞去,刑天、白阜各有火把,三人站住三面,来人打人,来棒抵棒,将神农、听訞、女贞、秋秋护在当心。人叫声棒击声响成一片。蚩尤已冲到距头人不远之地,野人尚不明蚩尤之意。蚩尤忽地就近抓起一人,并用此人作棍,在头上、身前、身后甩开来,直转得如狂风刮过,呼呼直响,野人一见,不敢上前,给蚩尤了可乘之机。蚩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头人身边,将那野人甩开,顺手将女头人抓在手中,大叫道:“得手啦!”
众野人一看,女头人已被蚩尤高举过头,女头人脸色苍白,嘴中“呜啦呜啦”直叫,有些野人前来相救,蚩尤又将头人扔起挥圆,野人便不敢靠近。蚩尤一步一步将那女头人举到神农身边。神农道:“将她轻轻放下,不要摔坏了。”
蚩尤依言而做,并大喊道:“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摔死她!”众野人便停止争斗。神农上前将女头人扶住道:“我们从黄河边是为了寻找草食而来,不料与你族相遇,但我们不想打架,我们友好相处好吗?”
可那头人摇头不懂。神农无耐,只好用手比划所说之意,用了半天时间,女头人方才明白过来,她对野人说了几句,众野人便散开。神农见女头人终于明白,又比划着说道:“我等可以去你们部落看看吗?”女头人懂后点头。她便走在前,神农、蚩尤、夸父等与众野人跟在后。路上,有野人对蚩尤指指点点,大有赞许之意。还有野人看着刑天所举的火把,他们是既好奇又害怕,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走过几片树林,头人领他们来到一座大山之下,走进山脚一个很大的山洞之中。白阜道:“无怪是野人,还住在野人洞里。”此洞设置与当初燧人等所住山洞一般无二,但是却比那个山洞大了很多很多,而且高低错落,里面有奇形怪状的石头,黑乎乎的,能盛得下千八百个人。女头人还有些风度,让野人取一些生肉递给神农等人让他们吃。神农笑笑对刑天道:“你去将这些肉用火烤熟,分与野人。也让他们尝一尝熟肉是多么地好吃吧!”
刑天便取柴搭火,将肉放于火上。神农等人进了野人洞,洞里一下有了光明,众野人头一次看见了山洞真实的模样。他们一阵吆喝之声。一会儿的工夫,刑天已经将肉烤熟,那肉发出了诱人的香气,这些野人竟然不知道是那肉发出的味道,他们的鼻子发出寻找气味的声音,让蚩尤等人感觉甚是好笑。神农先取一块递给女头人,女头人吃后大叫。待刑天将那肉送入他们的口中,他们不吃则已,吃两口便大声地乱呼乱叫。众野人纷纷抢起这些熟肉来。此肉一吃,双方关系立时好起来。
虽然语言不通,神农还是听白阜建议,决定在此先住下来。白阜道:“我火凤凰部族以前拓展疆土,也曾遇见野人异人,燧人族长俱不放过,一一征服。可在这淮水以南之地尚未有我族领地。此次南巡,走了这么多的路,见到这么大部族人实是很难得。此族人对我等已经未有太多的敌意,且受我族之恩。魁隗兄你要收服他们不是很难的事啊!”神农点头称是。他们便与女头人和野人们朝夕相处,逐渐地将做网罟及网鱼捕兽之法、做锹之法、搭屋之法、耕种之法等一一传授。时间一长,双方语言也有互通,神农这才知道,此部族名曰九黎族。
九黎族当初所在之地,应该是今日的四川、湖南和湖北的交汇之处。神农等人将九黎之地称之为蜀。
自从蜀地九黎人学会用火,九黎人便皆奉神农为神,就连女头人对神农也是奉为神明。神农一边在九黎周围继续寻草寻食,一边又教会九黎人种粟种黍。因为甜菜籽和葫芦籽都已经留在了火族土壤里,神农便没办法在九黎教授。神农又用刀耕火种之法,在九黎烧了起来,神农发现,有一些木料用火烧过后,很容易弯曲,而在火干了以后,那弯曲的木料便再也直不回来。对这一发现,神农极为高兴。他便用火使木料弯曲做成耒,砍削树木做成耜,耒耜组合便成为今日耕地使用的犁。所区别的是那时的犁用木料做成,而后来做犁的材料则是金属。犁做成了,神农在犁上绑上绳索,用人或牲畜拉动犁来耕种。可是用小的牲畜拉犁怎么能拉得动呢?神农、蚩尤、夸父等人就抓了一些比较大的牲畜。那时候还没有用马,羊和鹿都太小了,他们就把重点用在牛的身上,还别说,用牛拉犁配合得还非常默契。夸父、刑天说:“这牛可真是好东西,用牛拉犁真是神农的一大发明啊!”
为了更好更多地运用牲畜,神农还将伏羲在太昊设牲畜圏的方法用到了九黎,教会九黎人饲养家畜。畜牧业在九黎也逐渐地开展起来。当九黎人看到他们抓回来的野兽竟然能在圏中生长并能下崽长大,对神农更是奉若神明了。
刀耕火种和耒耜在九黎的发明使用,以及用牛耕犁,使神农在九黎获得了极大的声誉。很多很多的九黎人跟在神农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九黎人以前没用过火,当神农在九黎人所住的洞穴给他们点上一堆一堆的篝火给他们带来无尽的温暖时,当神农他们放火烧山时,九黎人发出一次又一次地高叫,不住地狂欢乱舞。女头人和经常接近神农、蚩尤、白阜、夸父、刑天、听訞、女贞以及秋秋的人,也逐渐地开始懂得了神农他们所说的话的含义,有的九黎人竟然用他们所知道的不多的语言来描绘神农刀耕火种的情景,叫做“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并把这句话赠给了神农。神农笑了,对于九黎人的浓厚的情意,他只能接受。于是在九黎以后的时间里,神农便不再有人叫他“神农”,也没有人叫他“魁隗兄”了,就连蚩尤、夸父、白阜、刑天、听訞、女贞、秋秋都觉得好玩,也将他叫起“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来。
因为神农给九黎人带来了无限的光明,在九黎人心中,神农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所以,九黎人又奉神农为太阳神。
转眼之间,两年已过,神农等在九黎也所获匪浅,他在距离九黎不远的地方又找到了一种新的可食之物,那是一种大叶的植物,神农为其取名为麻。可他们终是思念母亲、外公、外婆和燧人,决定归回故里,便向女头人讲明:“我等离开部族已两岁有余,出来之前,我奉太昊族长之命,寻找人间食物,今既得了麻,又会栽种果木,也到了复命之时。我等要离开九黎,所以向你告别。”
谁知女头人坚决摇头不让离去。女头人又告之族人,族人竟聚众挽留。可神农去意已定,女头人见留不住,千思万索想起一法,就是让神农领九黎族长,她领全九黎族人呼啦啦皆跪倒在地道:“我九黎全族从今日起,推天国神人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为本族族长,统领全族,如果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不接此任,我全族人均长跪不起。”
神农推辞无用,白阜却极力赞成,神农无奈,只得接起族长大任。神农道:“我既任族长,全族人定须听我一言,今我任命女头人为副族长,如我有事不在,仍由女头人管理全族,同时任命蚩尤为九黎族护卫使,护卫全族安危。”
蚩尤在九黎族人中被奉为战神,蚩尤一听,心中大喜道:“想不到,我也成了九黎的大官。”
神农按着太昊部族的巷路模样建起了部落。这一留不要紧,神农在九黎周围巡视之时,又发现了那种称之为“麻”的植物,此物长成后特别好吃,那麻杆尚能取皮,那麻皮又薄又长又结实,用它很容易就搓成了绳,而把绳搓细串成密密麻麻的串披在身上,就成了衣裳。神农非常高兴,天天围绕着麻琢磨来琢磨去,终于做了一个纺轮,用来把麻皮织在一起,做成麻衣。神农将披在上身的麻衣就叫做衣,而把穿在下身的麻衣叫做裳,衣裳就这样产生了。有了衣裳,它能穿在身上,这可就解决了全九黎族人无兽皮披的难题。于是神农令女副族长率全族女人抽麻做裳做衣,几经试制,终得完成。至此,人类有了第一件麻衣。
神农一下又来了精神,他不辞劳苦,仍寻遍千山万水,又在南方找到了在水田中生长的水稻,这水稻加上麻、黍、菽、粟等形成了后来人们所说的五谷,将这五谷作为一种耕作业来播种,便先在九黎之地形成了人类社会的第二次大分工:农耕业与畜牧业之间的分离。神农也真正成为了农耕文明的创始人神农氏。从制衣到种植谷物,每成一事,全九黎族人皆是狂欢舞蹈。
可神农终是思念亲人,便将蚩尤、秋秋留下,领听訞、夸父、女贞、白阜、刑天上路。神农贵为族长,族人只能听之任之。他们走的那天,只听九黎人一片叫喊“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之声和“太阳神”的呼叫声。夸父拉着蚩尤的手落了泪,道:“蚩尤啊!你留在了九黎,没有人和我逗着玩了,多没意思啊!我会想你的。”真有些难分难舍的凄凄惨惨之相。蚩尤也落下了眼泪,他和神农、夸父、刑天等人相拥相抱,并对神农说道:“我不在家,照顾母亲的事就靠你了兄长。”
神农拍拍蚩尤的肩膀道:“放心吧,弟弟。我们又不是诀别,以后见面的时候多了,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说完硬着头皮领着夸父、女贞、刑天、白阜、听訞五个人出了九黎。
几个人终于又返回到洛水岸边,神农见滔滔洛水东去,远望洛水之辽阔苍茫,洛水北岸树木山川依稀可见,洛水远处就是北方最大的河流黄河了,长叹道:“如果不是河水阻隔,我们到家已是不远了,可有这黄河,我们还要几个月甚至几岁呀。要是在这河中横贯一座山脉,就能直接过去了,那该有多好。”
听訞道:“如果走来时之路,必然是应该先到我家。而若从这往下走,那就可能先到你家了。”
神农想了想道:“你很聪慧啊,可这水向东流去,水势越来越大,恐怕向东面走,回不去呢。可是我们离开太昊之时,太昊族已经有六片领地,大基和陈州也是距离黄河不算太远的,如果直接过了那滔滔不绝的黄河,究竟先到哪里我还说不明白,不过据我自己所能感觉到的方位来说,应该是火族更在南方,而太昊的陈州更在东方吧!可是如果我们走来时之路,我们又回到了西边的那高山高原上,而太昊距离那些山岭也不算远,不然我外公怎么来往于昆仑山呢?”
白阜道:“来时之路虽然远,毕竟我们走过,我看还是绕过这黄河吧。”
刑天见夸父一路上不言不语,用脚轻踢他道:“老兄,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啦!”
夸父瞪他一眼道:“说什么?”
神农回头道:“夸父,你怎么了?”
夸父道:“没有蚩尤在真没意思,他在时,多热闹啊!”
刑天笑道:“你那追日还没追够啊!”
夸父却道:“追日怎么啦,累点苦点而已。早晚我还要和蚩尤比比看的。”
白阜道:“蚩尤必须留在九黎,才能保证九黎属于火凤凰部落。”
夸父听了却反驳道:“我看还须属于我们太昊部族呢。”
白阜道:“属于火凤凰。”
夸父大声道:“属于太昊。”
白阜又道:“属于火凤凰。”
夸父道:“九黎归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管,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属于太昊,是以九黎归于太昊。”
白阜道:“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早晚是听訞之夫,是以早晚是我们火凤凰部族族长,是以九黎应该归于火凤凰。”
两人各持一词,说得听訞脸色通红。
神农道:“别吵了,九黎族归于谁,天地自有定数,不是你我能说了算。”
夸父道:“不行,我要和白阜打赌。”
白阜道:“赌什么?”
夸父道:“若九黎归了太昊,我赢。白阜要当一回羊,学一声羊叫。”
白阜道:“行,若九黎归了火凤凰,我赢,夸父要学牛叫。”
夸父道:“就这么定了。”
刑天笑了,对神农道:“烈火炎炎燃烧的大地啊,这回可不是我挑拨了,他们真赌上了。你们俩还能不能赌一下,我们是先到太昊还是先到火凤凰?”
夸父道:“赌就赌,我说先到太昊。”
白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