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棠漆黑的眼睛猛的眯了起来,她刚刚应下安墨枫的邀请,萧清宇就狠狠咬了她一口,难道是想阻止她明天出门做客?
“我已经答应安墨枫,明天去他家里看小狼,怎么能言而无信?”
萧清宇拉过大引枕,轻轻往后一靠,慢悠悠的道:“那是你自己想出丑,与我无关!”
如果萧清宇没有咬她,她满大街的逛都不会出半点丑!
沐雨棠看着萧清宇清清淡淡的容颜,只觉分外可恶,雪眸一眯,朝他扑了过去:他咬她一口,她也在他脖颈上留个记号,让他出门做客或是会客时都出丑!
萧清宇云淡风轻的接住她扑来的身子,一招流风回雪,将她拉进怀里,嘴角上扬起灼灼笑意:“你这是投怀送抱?”
沐雨棠面色阴沉,教训人不成,还被人调戏了!
他的手紧箍着她的小腰,清爽的气息喷洒在她额头,带着淡淡的青莲香,墨锦般的发丝垂到她脸颊边,来来回回的轻飘,瞬间拨动了沐雨棠的心弦,她小脸浮现两抹浅淡的晕红,狠狠捶了萧清宇一拳,怒瞪着他道:“你才投怀送抱,快松手!”
沐雨棠明媚的小脸在淡淡的光线里泛着莹润的光泽,漆黑的眼瞳水雾朦胧,粉色的唇轻抿着,水水润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使得萧清宇心绪一动,不由自主的俯下脸,薄唇轻触她的唇,蜻蜓点水般一点点的细细描绘她的唇形。
就像羽毛轻拂,在唇边时有时无的轻掠,痒痒的,酥酥的,带起一阵阵电流透过神经,直冲心脏。
沐雨棠下意识的想要逃开萧清宇,却发现全身软软的,使不上丝毫力气,美眸水光盈盈,清冷中带着纯真,纯真里又充满了诱惑,让人心跳失常。
萧清宇环在她腰间的手猛的收紧,柔软的薄唇重重的印在了她的唇瓣上,带着清淡的气息,一点点,一寸寸的侵占着她的呼吸。
沐雨棠睁大眼睛狠瞪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明明说好不许索吻的,他居然出尔反尔,可恶。
沐雨棠不知怎的,心跳如鼓,双手也软软的,想推开萧清宇,却用不上丝毫力气,人被他紧箍着,根本无法动作,缠缠绵绵的亲吻使她几乎都要融化在他怀里……
萧清宇利眸微微睁开,看着她意乱情迷的眼眸,眼瞳里流转着浅淡的笑,小心翼翼的抽出她手里的狼毛笔,刷的一下扔到了窗外:雨棠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拿给她,其他男子的礼物就不必留了!
沐雨棠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更不知道那四只狼毛笔已经离她远去……
安静的车厢里,浅色的车帘轻轻飘荡,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伴随着唇齿纠缠的暧昧声,就像在奏一曲美妙的乐章……
“世子,沐姑娘,延王府到了!”马车停稳,雪衣卫的禀报声自车外传来,惊醒了亲密拥吻的男女。
萧清宇依依不舍的离开沐雨棠寸许,看着她嫣红如霞的小脸,迷离的水眸,鲜艳红肿的唇瓣,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掠一抹清笑:“我送你回房间!”
沐雨棠蓦然回神,望着萧清宇同样鲜红的唇,小脸上的嫣红越发鲜艳:“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沐雨棠掰开萧清宇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正要下车,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一方薄薄的面纱戴到了她小脸上:“遮去痕迹,就不会惹人笑!”
柔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动听如琴音,白玉手指伸到她的发间,轻轻系好面纱,温柔体贴,沐雨棠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他没咬她,她也不必带面纱。
此时的某女完全没想起,她的唇也是肿的。
萧清宇看着她愠怒的美眸,眼眸闪掠清浅的笑,被雪衣卫惊醒后,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斥责,吵闹,她不排斥他的吻了,心里一定有他了的位置,只是她情商太低,还没有察觉到。
“我的狼毛笔呢?”沐雨棠这才发现狼毛笔不见了,清冷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四下寻找。
“可能是滚到角落里去了,等我找到,立刻还给你!”萧清宇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沐雨棠几乎将马车翻了个遍,没有找到狼毛笔的踪影,只得同意了萧清宇的建议,狼毛笔很精致,却不值多少银两,萧清宇不会贪了她的。
她挑开帘子下了马车,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萧清宇:“我明天去安墨枫家看小狼,不去雪尘楼上课了!”
答应别人的事情,她不会出尔反尔。
“随便!”萧清宇背靠着大引枕,说的云淡风轻,他已经在她脖颈上盖了印,就算用最好的药,没有三五天,也绝对消不掉。
安墨枫心系雨棠,见到她后,绝不会让她戴面纱,夏裙的衣领再高,也盖不全那两排牙印,安墨枫早晚会看到,如果他知难而退最好,若是还想竞争,他奉陪到底。
萧清宇那一口咬的很用力,伤口颇深,沐雨棠用了最好的金创药,一夜过去,没见好多少,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那两排深深的牙印,紧紧皱起眉头,牙印的位置太高了,夏裙的衣领根本遮不住,就算能遮住,大夏天的穿那么高领的裙子,也会惹人怀疑,幸好有人带来了西洋裙。
沐雨棠换了件梅红色的西洋裙,颈间绕一方薄薄的轻纱,既能遮去牙印,清爽透气,也不会有人起疑!
将青丝卷成大大的波浪,拿一只红宝石发夹戴在发上,对镜打量无误,侍卫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郡主,安王府车夫在外求见,说是奉安世子之命,接您去安王府!”
沐雨棠瞟一眼窗外,刚刚辰时,马车就到了,安墨枫很准时。
简单用了几口饭菜,她慢腾腾的走出了延王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虽不及萧清宇的紫檀木马车贵重,也很尊贵清丽,尤其是车壁上挂的那个大大的安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一看便知安王府是武将之家。
阿普站在沐雨棠身后,看着安王府的华丽马车,微笑着点了点头,雨棠郡主和萧世子走的很近,但他家王爷似乎更看好安世子,得知安世子邀请雨棠郡主过府一叙,特意嘱咐他送雨棠郡主,不就是让他看看安王府对雨棠郡主态度如何。
安王府派了主人用的马车来接雨棠郡主,对她极是重视,王爷可以放心了。
沐雨棠在车夫恭敬的招呼下,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坐在车厢里赶往安王府。
阿普目送那辆马车转过弯,消失不见,笑眯眯的正准备转身回府,向王爷复命,又一辆华丽马车驶了过来,稳稳停在延王府门前。
帘子挑开,安墨枫走了下来,今天的他穿着一袭绛紫色的锦袍,勾勒出欣长秀雅的身姿,衣摆到腰间绣着片片竹叶,清雅中透着高贵,细长的墨眉下,一双微挑的凤目,笑意风流,手握一柄古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轻扇动着,俊逸潇洒。
“阿普,雨棠可用过早膳了?”安墨枫来过几次延王府,和阿普颇为熟悉,他行事干脆潇洒,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便对阿普直呼其名。
“已经用过了!”阿普看着安墨枫,眸子里满是不解:安世子不是派了下人来接郡主吗?怎么又亲自来了?
“那我进去找她了,接她去我家游玩一天!”安墨枫刷的一下合上扇子,嘴角扬着妖孽的笑,大步走进延王府。
阿普隐约的意识到了不对,急忙拦住了他:“安世子,您派来的马车已经将郡主接走了,她现在不在府里!”
“我派的马车?”安墨枫墨玉般的眼瞳猛的眯了起来,他原本是打算派车来接小野猫的,可他在家里无所事事,又想早点见到小野猫,就直接坐车来了,根本就没有另外派车:“是哪家的马车接走了雨棠?”
阿普看着他凝重的面色,心里浮上不祥的预感,沉声道:“就您安王府的马车啊,您和郡主有约,别人府上的马车,她也不会坐啊!”
安墨枫面色微沉,墨色的眼瞳里冰冷流转,一字一顿道:“你确定那是安王府的马车?”
阿普满面无奈的重重一叹:“那马车那么高贵,华丽,还挂着你安王府特有的标记,我想认错都不行,怎么了?难道那马车不是安世子派的?”
安墨枫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安王府,一定又是那两个贱人在搞鬼。
身形一转,安墨枫如一片竹叶,轻轻飘落在马背上,三两下砍断马辕,双腿一夹,快马长嘶着,急速向前飞奔,踏起一串清浅的狼烟。
他伏在马背上,将快马催到极致,墨色的眼瞳里闪烁着锐利寒芒:如果雨棠出了事,他一定会将她们碎尸万段!
安王府庄严肃穆,恢宏大气,雕栏画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皆恢宏大气,尽显王府府邸的气派。
沐雨棠在下人的引领下,顺着青石铺成的青黛路走进花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美少妇,不由得微微一怔:“柴侧妃!”安墨枫请她来安王府,招呼她的应该是安墨枫或安王妃,怎么会是柴侧妃?
柴侧妃站起身,见她满目疑惑,笑意盈盈的道:“姐姐身体不适,世子在照顾,托我招呼雨棠郡主,郡主莫要见怪!”
“柴侧妃客气了!”沐雨棠微微笑着,礼貌客套,眼眸里浮现清冷寒芒,安墨枫恨毒了柴侧妃,就算他抽不出空招呼她,也绝不会让柴侧妃帮忙……
“娘,找我什么事?”安晓月有气无力的询问,打断了沐雨棠的沉思,她扶着丫鬟的手慢腾腾的走进了花厅,面色苍白,眼眸疲惫,心不在焉的,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沐雨棠淡淡瞟她一眼,安晓月重伤未愈,又添新伤,伤上加伤,非常消耗人的元气,离她最近的一次子宫受伤,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安王府那么多好汤、好药,还是没能让她恢复正常,整天拖着个病体闷在府里,真是自作自受。
安晓月神情萎靡,漫不经心的扫视花厅,看到了沐雨棠,短暂的怔忡后,她焉焉的小脸瞬间神采奕奕,瞪沐雨棠的眼眸也绽放着璀璨的光彩,恶狠狠的怒斥道:“沐雨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走错地方了,我马上离开!”安晓月嚣张跋扈,死不讲理,沐雨棠懒得和她多说,转身就走。
安晓月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下巴高昂着,满目挑衅:“我安王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第114章 渣女有孕
她是受人之邀来的安王府,哪是什么随便进来的?
安墨枫不见踪影,安晓月挡着她的去路,趾高气昂的教育她,肯定没安好心:“那你想怎样?”
“你进了我安王府,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东西再走!”安晓月打量着沐雨棠的腿脚,胳膊,笑的阴险、邪恶,抢了她心上人的贱人,落到了她手里,还想安然无恙的走出安王府,不自量力。
“晓月,不得对雨棠郡主无礼!”柴侧妃责备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郡主?”安晓月斜睨沐雨棠,梅红的西洋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裙摆上晕染着一朵朵白色的梅花,高贵清新,微卷的发上戴着一支红宝石发夹,精致清纯。
她没穿郡主的服饰,没戴郡主的头面饰品,可她孤高清傲的气质,俨然就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尊贵郡主,看的安晓月怒火中烧,恶狠狠的道:“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大臣之女,侥幸救了延王,施舍给她个郡主当当,她还真当自己是郡主了?充其量也就是飞上枝头的黑麻雀,变金凤凰?痴心妄想。”
“就算我再名不正,言不顺,也是郡主,不像某人,有个王爷爹,却天生是个低贱的庶女,做梦都想着当郡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爬到郡主位置上,真真是愚蠢的让人无言。”安晓月最忌讳自己的庶女身份,沐雨棠就揭出来,狠狠打击她。
安晓月气噎,身为安王爷最疼的女儿,受尽万千宠爱,却不能被封郡主,一直是她心里的最痛,王府的下人们都避讳着,不敢在她面前提郡主二字,沐雨棠却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的狠狠揭开她的伤疤,分明是故意刺激她,可恶的贱人。
“我打死你!”安晓月美眸喷火,挥舞着双臂冲向沐雨棠。
沐雨棠知道安晓月重伤在身,没什么力气,不屑的撇撇嘴,慢悠悠的侧身避开了她的袭击。
安晓月冲的太用力,一时没收住攻势,纤弱的身躯径直撞趴到了桌子上,凄厉的惨叫:“啊!”
“晓月!”柴侧妃面色微变,急步走上前,扶着安晓月,焦急的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安晓月没有回答,愤怒的目光猛的射向沐雨棠,歇斯底里的怒吼:“暗卫,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瞬间出现十名黑衣暗卫,将沐雨棠团团围住,手中利刃倾力而出,带起冰冷的寒芒,从四面八方刺向沐雨棠!
沐雨棠勾唇冷笑,安王府的暗卫不是泛泛之辈,但想杀她,也没那么容易!
她满身的气息陡然凌厉,足尖一点,就要对上暗卫们,不想,一道绛紫色的身影飘落到她身边,手中古折扇刷的一下展开,轻轻一挥,薄薄的扇面在暗卫们脖颈上一划而过,干脆利落,猩红的血线飞溅半空,翩然泼洒到墙壁上,鲜红刺目。
没有寒光闪烁,没有激烈打斗,仅仅一个眯眼的时间,扇面已掠过十名暗卫的脖颈,他们圆睁着眼睛,全部倒地死亡,颈间一道细细小小的伤口,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沐雨棠看着满地死尸,心中惊叹,眨眼之间,杀高手暗卫们无形,安墨枫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堪称绝世高手。
淡淡血腥味弥漫,安墨枫长身玉立,轻摇折扇,白色的扇面一滴鲜血都没有沾染。
他看着沐雨棠,墨玉般的眼瞳里满是关切:“雨棠,没事吧?”
“你来的及时,我毫发无伤!”沐雨棠笑意盈盈,十名暗卫,她能应付得了,安墨枫不出现,她也不会出事,但安墨枫帮了她的忙,她自然要道谢。
她没事,想害她的人就要倒霉了!
慢悠悠的转身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安晓月抓着柴侧妃的胳膊,顺着墙角,快速向外跑,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纤细的身体抖成了筛糠,眼睛里满是惊恐:安墨枫怎么突然来安王府了?还一扇子结果了她这么多贴身暗卫,杀人如麻啊,太可怕了,侍卫们已死,他接下来肯定要对付她……
安墨枫看着狼狈逃窜的母女,墨玉般的眸子里闪掠一抹轻嘲,身形一转,如一片树叶,刹那间到了两人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闯了祸就跑,半点惩罚都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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