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与梁晏在闹矛盾,他焉能看不出来?阿三犹豫再三还是拱手禀报,“郡主,公子约您两日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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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梦的圈圈画得太久了~一时出不来~亲们见谅~
第九十九章 建京风云(44)
“博森……我去了……晏儿……就托付……给你……”
这是那个美绝天仙的女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天夜晚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浓,浓得他几乎不愿呼吸,当时,他只能仅仅地握着她的手,心中却是遗憾加惆怅的,至今想来仍如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的死带给他巨大的财富,白家是前朝皇室,即使不再是天下霸主,底蕴却是不容小觑,但他更知道一点,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她却是留给了梁晏,还在临死前告诉自己梁晏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他有时候在想,当时他睁大的眼睛里一定是光芒四放的,她最后看着他的样子一定满意至极,有这个因果在,有这个奇货可居的孩子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会儿就整死梁晏,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已经布下了最严密的防护一定要她的儿子长大成人好为她复仇。
他的眼睛一闭,那天夜里,他的正妻谢氏所产的小女儿一出娘胎就夭折了,所以他干脆将梁晏挂在她名下,成为他嫡出的第三个儿子,往事如风般吹开,心却不再是当年会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更何况他从来将一切分得很清,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年幼时就给他种蛊,不让他脱离他的掌控。
梁晏老神在在的看着梁博森怔愣的样子,母亲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桓嬷嬷说他的眼睛最像母亲,只是那个女人在生下他后就血崩离去了,然而她一生的经历却是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欲除不得。
当梁博森睁开眼睛时,梁晏也立即调整状态,这个老匹夫的温情果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利益。
梁博森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铃铛来,看到梁晏的的表情十分严肃,他轻抚小铃铛上面那精巧的花纹,动作一如在爱抚心爱的幼儿,“晏儿,别与为父来这一套,要不乖乖地与赵家小姐成亲,要不……”两眼紧紧地盯在对面年轻人的身上,轻摇这个小铃铛,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捂着心脏俊脸抽搐成一团,“就一直拖着,那于你也没有坏处,你若看上哪个女子,直接纳来为侧室或者妾室即可,婚事却是万万不能退的。”
梁晏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额头上冒出细汗,但嘴角仍是勾着的,“若是赵家要退婚,只怕相爷要拦也拦不住,姑母可是已经给了我保证,相爷,我不喜赵家女,不过是一桩婚事,你又何必与我较劲?”一串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竟有几分狞狰,此时的他不再复俊美。
“你懂什么?无知孩儿,如果你破坏为父的正事,为父轻饶你不得,哼!”梁博森冷情地道,“不要再去招惹赵家女主动退婚,赵德那老头会知道背靠老夫这棵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说完即收起小铃铛,抬脚就走出书房。
梁晏身边的小厮急忙进来搀扶着主子起身,在梁博森的眼线下,扶着一身虚软的梁晏回去院子里,梁博森在远处看了冷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急着奔过来见父亲的梁晨,看到老爹的一脸的扭曲,大着胆子看向月亮门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知父亲与何人置气,不过却不敢随意质问,除非是找死。
一踏入自家院子的范围内,梁晏就推开那两名小厮,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夜里面最高的建筑,这次发作的痛苦程度比以前是大大的减弱了,梁博森却是半分也没有发现。
“公子,你的气息不稳,不过却比我预想的状况好了不少。”抚着碧绿小蛇的叶红鱼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抓起他的手把起了脉轻声道,“看来离驱出蛊毒是指日可待。”
梁晏抽回手,这段时间他吃的苦头就不小,若连这点效果也没有,那他的功夫就是白费了,看了也没看叶红鱼一眼,吩咐道:“叶姑娘,加大力度,我要以最快的力度驱除。”
叶红鱼皱了皱眉,红裙一摆,摇头道:“这太过于急进了……”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至于事后的报酬会让你疆族满意。”梁晏转头冷声道。
叶红鱼愣了愣,最后无声一笑,风情万种地一撩秀发,何必为他而担心,反正痛苦的人又不是她。
翌日早朝过后,皇帝派来宣旨赏赐的太监就登门而来,忠王府大开中门跪地相迎使者。
燃香接了旨,忠王才送那传旨太监出去。
孙抚芳却是由许嬷嬷扶着起身走近那些物品,伸手抚上那精雕细刻的价值连成的玉雕,“凰熙,皇上送这些给我们有何用意?”眉宇间有着担忧。
李凰熙这会儿都有几分羡慕明福公主,她做错了事还有疼爱她的父皇出面摆平,上前一一看过那些贵重的赏赐,皇叔此举已经表明了不会处罚明福公主,这是给她的补偿。
她李凰熙的命原来只值这些,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又心生不忿,嘴角冷冷地一勾。目光溜到母亲那浑圆的肚子,再多的气也要歇下,她上前攀着母亲的手臂,“母妃,皇上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猜得出?反正皇叔不会害我们就是了,母妃看着那个好就摆出来,不用全锁到库里。”
孙抚芳轻点她的鼻子,由着她吩咐人将摆设品放置到合适的地方,扶着腰坐下来,“对了,你吴姨的女儿要过来做客几天,这事你安排下去了吧?”
“都安排好了。”李凰熙笑着道,“甘薯地那儿快要收成了,我已经让户部尚书加派人手日夜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所以让大哥将那几天抽出空来,正好可以与语乔姐姐相处看看。”杜语乔打着看望母妃的名义到府里来拜访,倒也说得通。
孙抚芳听后点点头,坐着看了一会儿后即道乏了,许嬷嬷不敢怠慢地扶着她起身返回院子里歇下。
杜太傅府,杜语乔给吴氏喂了药,拿帕子细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血液,看着母亲精神头好些,方才道:“娘,女儿担心您的身子,要不将忠王府的邀约推了?”
原本想要躺下的吴氏一听就不乐意了,“别傻了,这是好机会,娘就等着看你出嫁,我也有派人去打听那小王爷,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性格又好,娘听说,”顿了会儿,小声道:“将近及冠的年龄,身边却是一个侍候的女人也没有,这个不用娘教你,你也该明白这对你是多么有利。”这在富贵人家是不可思议的,以这样的年纪多多少少会有几个通房在才合理,当然这也是由于孙抚芳的忽视。
杜语乔的脸色一红,绞着帕了不吭声,还有旁边的嬷嬷瞎起哄,起身少有的小儿女姿态道:“我不与你们说了,我找哥哥去。”说完,素手挑起帘子出去了,脸上仍是火辣辣的。
背后仍有嬷嬷的取笑声,“夫人,你看小姐脸红了……”
她的步子更快了几分,少女哪个不思春的?只是母亲的病拖累了,她没有心思想太多儿女情事,带着侍女到了哥哥暂住的厢房,正要亲自挑帘子进去,里面却有人正好要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身材娇小的杜语乔不及对方高,站不住身子一歪要跌倒,对方赶紧扶住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子,随即是一把沉稳的声音道:“小姐,你没事吧?”
杜语乔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剑眉飞入云鬓当中,黑眼珠里亮如星光,鼻梁高挺,在那儿下面有张厚嘴唇,眼前这个男子相当的好看,不期然地想起母亲说过,嘴唇厚的男子不会薄情,在他再唤一声之时,她才回过魂来,忙站稳,敛衽一拜,“多谢公子了。”
男子的大手一松,笑了笑,说了句客气话,然后就掀帘子出了去,走了几步方才记起般回过头来朝她道:“我都忘了说,等怀恩回来,告诉他,李茴找过他。”
杜语乔点头应下了,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方才掀帘子进去,“哥哥不在府里吗?”
“怀恩师父今儿个不是说要去做场法事吗?”侍女提醒道。
杜语乔这才一拍脑门,忙着母亲的病连这个都忘了,随即又心酸地想到哥哥毕竟是清修之人,住在这府里的日子里是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要,所以这临近母亲的小院一直冷冷清清的,怪不得那人进来了找不到人才会要她代禀。
身边的侍女却是若有所思的再看了眼李茴离去的方向,“小姐,李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好像在哪听过?”
杜语乔亲自动手将屋子里整理好,不在意地道:“别瞎想了,能在哪儿听过?我们常年都在内宅少见到外人,那等风采的男子又岂是我们得见的?好了,别在一旁看着,赶紧帮忙收拾一下。”
那名侍女扁了扁嘴,她真是有听过嘛,侧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一瞠,“小姐,小姐,我想到了……”
杜语乔看她毛躁的样子,未免责备了几句,哪知那名侍女却没有喊委屈,而是惊喜地道:“小姐,李茴不正是忠王府的小王爷吗?上回夫人有提过的。”
是他?
杜语乔却是怔忡了,那个母亲极力推崇的忠王府小王爷,随即血液往脸上充,她的脸通红一片,看样子像那在风中摇摆的红色蔷薇,漂亮而迷人。
杜语乔身边其他的侍女一经提醒,顿时都记起来了,三言两语讨论开。
“小姐,原来未来姑爷是长成这样的,真好看。”
“我看配得起我们家小姐……”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那初夏来临时的气温,渐渐高扬。
李茴急匆匆地走出去,这太傅府里对怀恩却是这般冷淡,心里难免产生几分同情,他来了这么久,屋子里没人上茶,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杜太傅对待亲儿的态度连李盛基对待他这个继子还不如。
在拐弯处正要走过去,却听到有人提及杜语乔的名字,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闪身躲在一旁的假山后面。
“你听说了没有?婆母准备将七小姑许给忠王府的小王爷,这可是一门好亲事,算来七小姑还真是捡到了。”嗓音里面带着些许不屑和羡慕。
“看来杜家要出位王妃了,七小姑倒是时来运转。二嫂,我们是羡慕不来了,谁叫我们的女儿没有人家的命好。”
“四弟妹,不过是个螟蛉子罢了,七小姑将来能否风光得意谁也不知道?”顿了一会儿,这女人继续道:“只可恨她还没有嫁进去倒是在府里作威作福,看了就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没错,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做嫂子的,我都让女儿远离这个姑姑,免得跟她学坏了,怪不得至今都无人上门提亲,所以才要巴巴地找了个人来嫁。”
“可不是吗?算了,四弟妹,你以为她现在一门心思侍候婆母是尽孝?其实不过是想要借机捞好处罢了?”然后又一副悄语的样子,声音却没有减,“我听闻那嫁妆单子极丰厚,还是这厉害的小姑自个儿拟的,可不含糊呢。”
“真的?二嫂,怪不得忠王府一来帖子,她又是做新衣又是选头饰,原来打算到时候却迷惑那年轻的小王爷,你说她小小年纪这心思怎么就这么重……”
“我怎么知道?反正她现在一门心思要嫁进忠王府去,还不是贪了对方将来一定得封郡王……当郡王妃的心思比谁都重……”
“听说公爹对这亲事是大力赞成,还说能与忠王府结成姻亲是好事呢……”
经过走廊的两名年纪颇大的杜府儿媳妇的声音渐渐远了,等那一长串的侍女婆子都走远了,李茴才从藏身处现身,两眼盯着那两名长舌妇的背影,脑海里却是回荡着那句当郡王妃的心思比谁都重……
这两个妇人很明显是杜府的儿媳妇,他听得出她们对杜语乔的羡慕嫉妒,不过身为杜语乔的嫂嫂,这背后对她的评论应该有几分道理。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唇紧紧地抿着,这是杜家所谋算的,手指紧捏成拳,随即冷冷一笑,转身快步离开这杜府。自幼就被人当棋子用,现在想嫁他的女子却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力地狠狠一捶。
离开了忠王府,头上的太阳正偏西,来时就没用轿子也没坐马车,抬脚就直接往忠王而去,路上的行人匆匆,李茴却感觉到孤独,凰熙有梁晏,与他不若儿时那般亲密无间,她看中的女子却又是那样的人品,一颗心既疼又空荡荡的。
不期然撞上了人,对方被他撞倒,看他要走,愤而怒起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撞了人就想走了?你可知道这后面的轿子里坐着的郡主,刚才让你让道的声音没听见吗?”
李茴冷声道:“那你想怎的?”看了眼那顶华丽的轿子,看那制式应是亲王之女才有资格坐的,“郡主又怎么样?郡主就可以将这条街霸下来?”反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不放,这人一看就是泥腿子。
那人被他捏住手顿时脸皱成一团。
轿子两旁的大丫鬟正要出声呵斥,突然,华丽轿子里头的女子微挑帘,从那缝隙看到外头正为难她的人是一个壮汉,看起来颇为正直,遂道:“好了,正要赶回府,别与人生事,这位公子,你且让开不要挡道……”
李茴偏偏在这个时候犟脾气上了,站在路中央,“我偏不让,你又待如何?”
轿里的女子俏脸都绿了,咬了咬唇,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将轿帘拉上,想到家中有急事,遂娇喝道:“这位公子不让,那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朝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一群护卫的大汉冲上来,路人急急退开,一拥而上朝李茴攻去。
李茴嘲讽地一笑,这个郡主倒是比他妹妹这太后的红人要大牌得多,脚下一移避开一击,连武器都没有抽出,赤手空拳的三两下就将人全部打倒在地,顿时哀声一片,他拍拍手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动作,表示这群人不堪一击。
轿子里的郡主看到咬紧下唇,这个男子欺人太甚,遂不甘道:“这位公子,你且留下名字,他日山水有相逢,本郡主会回报的。”
李茴冷眼看那名轿中的女子,一脚踢开一个狗腿子,径直朝那女子走去,一把掀开那轿子的窗帘,看到里面的郡主与李凰熙的年岁相当,倒是长得颇俏丽,只是这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他不爽。
“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是忠王府的小王爷李茴,你若有何不满尽管找我。”话音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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