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府里,四皇子将寝室砸得稀巴烂,杨朵朵就这么看不起他吗?他虚正妃之位以待,这样的诚意她不要,偏偏不知廉耻地非要下贱得当人侧妃,她就这样不要脸?
府里的人听到寝室的声响都纷纷的躲远,没人敢靠近。
四皇子拓跋渊握紧拳头两眼恶狠狠地看着窗外,“拓跋晏,我与你没完,这夺爱之恨我会铭记在心。”
相比四皇子,二、三皇子的心情也不好,一个如日中天的拓跋晏再加一个嘉元公主,这样的组合让他们如何撼动?更何况至今也没传出拓跋晏拒纸的消息,因而府里也是低气压。
二皇子拓跋圭对其妻说,“你去鼓动那个南齐女人,让她与五弟闹,最好让这事黄了。”
二皇子妃忧心道:“那杨朵朵自杀之时我就挑拨过她,只是她好像不上我的当……”
“你不会多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吗?这还用我教你?”拓跋圭怒瞪妻子一眼。
二皇子妃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相比于二皇子府,三皇子府也是一番这样的叮嘱。
宫里的阮妃等了好些时候都没看到李凰熙上门求她,不由得心烦一片,虽然受了帝王的警告斥责一番,但她就是不甘心就此收手,该搞的小动作仍是要动。
又一天的太阳落山了,阮妃也是气得怒火攻心,看来她要主动出击了。
李凰熙没有出宫,那些请帖都被她一一推了,只是她人不出去,不代表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二、三皇子妃联袂找上门来,一个劲儿地为她打抱不平,劝她不要死忍,一定要拿出手段来捍卫自己的地位。
“五弟妹,五皇子是不是三天都没回来了?”三皇子妃似关怀地道。
李凰熙沉默不语。
二皇子妃一副知己般叹息道:“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不瞒五弟妹,我收到消息,五皇子这三天都在杨府陪着那杨朵朵,看来他已是抛下了与五弟妹的情谊,我们这做妯娌的也为你抱不平,真真是欺你老实。”
“走,五弟妹,我们不忍了,这就到杨府去闹,非要闹个翻天不可……”三皇子妃火暴地拉着李凰熙起身,非要拉她到杨府去夺回夫婿。
无奈李凰熙的脚生根般不动。
“五弟妹,到了这般田地,你还忍?”三皇子妃大声道。
二皇子妃捅了捅她的腰侧,“这是皇宫,你不怕这一番话传到皇上的耳里?”
三皇子妃一副大义凛然地道:“我不怕,我不信这没有天理了,都是看五弟妹软弱可欺,这才会让人踩在脚底下,现在婚还没结,就想把人抢去。”话虽如此说,她的眼睛却暗暗地扫瞄一番,真怕有皇帝的耳探躲在暗处。
李凰熙连看她一眼也没有,如一条死鱼般地站在那儿。
二、三皇子妃又好说歹说了一通,都没看到李凰熙有大的反应,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不会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吧?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家连盟?
李凰熙淡道:“我乏了,两位嫂子自便,我要去睡一睡。”说完,没搭理两人抬脚就回寝室。
二、三皇子妃赶紧追上去,事情还没有办妥,如何能放她离去?“弟妹……”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声。
迎接她们的是那厚重的殿门在她们的鼻子前关上,差一点就夹到她们并不高挺的鼻梁。
夏荷尽职地守在门口,“两位王妃请回吧,我们主子要歇息不喜人打扰。”
二、三皇子妃见状,知道李凰熙是不会上她们的勾了。
三皇子脾气暴烈些,一把拉住二皇子妃的手往外走,“二嫂,我们走,她要当窝囊废,我们就由得她……”
二皇子妃却是对门又喊了一声,“五弟妹,你可千万要想开点,莫要学那杨朵朵一般看不开,要记得二嫂永远支持你……”这一番话的潜台词时你也可以学杨朵朵闹一场自杀,会哭的孩子有奶喝,那样夫婿不就回来了。
李凰熙躺在内室的摇椅内,听到二皇子妃所谓安慰的话,不由得嘲笑出声,她是龙子凤女,哪会学那草鸡一般只会用这下作的手段来留住男人,她不会用也不屑用。
摇椅一摇一摇的,她的手指轻轻地敲在椅把上,眼睛却透过窗棂看向那飞舞的晚霞,第三天了,他还没回家。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她在躺椅上睡着,感觉被人腾空抱起来,猛然醒来,抬头一看,映入瞳孔的是熟悉的面容,她扬唇一笑,“你回来了?”
拓跋晏定定地看着她的面容,在她额头一吻,道:“我回来了。”
“吃早膳了没有?”她的手抚着他的脸轻声问,“你好像瘦了很多,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我让夏荷准备一些你爱吃的东西……”
拓跋晏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上,鼻端都是她熟悉的香味,他如旅人般激渴地嗅着她的香味,“凰熙,别动,让我抱抱你,我想你……”
李凰熙没有再挣扎下地让夏荷去备早膳,而是那样安静地任由他抱着,没有愤怒地质问出声,没有如泼妇般大吵大闹,没有再像那回般拿着利剑指着他的心脏……
这一刻,她安静得不像话。
他也没有解释这三天到哪去了,也没有开口说些安她心的话,只是那样紧紧地抱着她,如溺水的人抱着那惟一能活命的浮木那样,不想放开她。
晨曦落在两人的身上,很是安宁与美好,如每一个相拥而起的清晨般动人。
夏荷眼中含泪地悄然关上房门,转身抹去泪水,她的不安暂时只能放下,她不相打扰了这一刻的温馨,转身下去备早膳。
李凰熙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头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这几夜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她都没有睡好,好像又回到两人闹别扭的那一会儿,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如今他又回到她的身边,她的心一安,竟渐渐睡过去。
拓跋晏抱紧她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脑海里浮现嘉元公主说的话,“阿晏,你是我的侄子,我知道我欠你母妃一命,现在我将我惟一的女儿赔给你,就当我们恩怨两清,可好?”
多么自以为是的话,就因为她,他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不知道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滋味,没有试过向母亲撒娇……很多孩子拥有的母爱,于他只是一个空洞洞的字眼。
他的嘴角嘲地一勾。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怀中传来一道声音,“阿晏,你有何打算?”
第202章 北魏有媳(4)
5
她问的是你有何打算?而不是我们该怎么办,拓跋晏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又要打算离开他了?
立即他坐正身子定定地看着她此时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她没闹没吵没哭,甚至没有上次知晓他身世时情绪的激烈波动,她的两颗如墨玉般的面容倒映出他有些惊慌的身影,他有些急切地双手抓紧她的双臂,着急着想解释什么,“凰熙……”
李凰熙伸手捂住他的嘴,正色严肃道:“阿晏,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拓跋晏到嘴的话又咽回喉咙里,这回他的神情镇定下来,刚才那一刻的惊慌离他而去,伸手将她环到怀中,她也乖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爱残璨睵
两人在一起很多年了,其实对对方都了解甚深,经历过一次感情危机之后,他们似乎离对方更近。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着她的问话,这里面没有猜疑没有质询也没有她要离开他的征兆,但却隐隐有种你若没有计划那我就要先动手的宣告在里面。
想明白后,他方才睁开眼睛笑出声,轻推开她,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凰熙,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阿晏,身为你的妻子我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她的手握住他的游走在她脸上的手,轻语道。
他的笑容更见随心,带着几分心事尽去的惬意,“我知道你明白,不过我仍是要跟你交代一声。”深呼息一口气,将嘉元母女尽其所能留下他的事情一一道来,这其实都是明祯帝的旨意,随后又道:“凰熙,我没有做声不代表我认同父皇的做法,也不代表我要妥协,硬碰硬不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杨朵朵毕竟太小看我了,也许嘉元公主不爱她,但她毕竟是她的母亲。”此刻他的表情有几分冷酷与不屑。
全天下没有会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不幸的母亲,拓跋晏虽然没有享受过一天母爱,但却是知道母亲可以为了子女牺牲一切,杨朵朵将她自杀逼他就范的行为全推到她生母的头上,可见她其人的卑鄙。
李凰熙静静地听着他诉说,那二、三皇子妃不停地拿着这几天说事来挑拨她撒泼惹怒明祯帝,从而丢了性命更好,这些隐暗的心思她怎会看不真切?杨朵朵也自以为聪明,以为用自杀来要胁他留在杨府几日就能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未免将他们的感情想得太肤浅太不牢靠,她不是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又共同经历过什么。
他没让人通知她,代表着他会自行解决,更代表着这件事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她忧心,而她只需坐在一边做壁上观即可。
果然,他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他的打算,这时候他不打算再瞒她的态度让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手指卷着他鬓边的碎发,表情很是温柔,只是没想到他们处理这事的法子倒是出奇的相似,只不过他到底比她仁善了些。
拓跋晏说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红唇,这三天里他甚是想念她,没有一刻停歇,只是他不好做出大反应让嘉元母女起疑心。
帐幔里一时之间春色无边,外头端着早膳正要敲门的夏荷倾耳听到里头的声响,脸上顿时如着火般红透了,赶紧端着早膳离去,想到之前乌云密布,以为少不得要下一场暴雨,哪知这么快就天晴云朗。
不知过了多久,李凰熙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身上,因为情欲的洗礼,她的身体皮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色泽,衬得那张明艳娇丽的面容更是迷人,至少她的丈夫忍不住又用唇膜拜了一番。
她轻推了推,“别再来了,不然你又该难受了。”到底不能真枪实弹地欢爱,看着他难受她心里也不舒服,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快点养好,这么一想她打算待会儿找神医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养好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之前非要攫她到北魏来的那一丝怨恨慢慢消失,经过杨朵朵之事,她终于明白自己是不能容忍他的身边出现别的女人,以前居然会以为看不到就能接受,现在才知道这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拓跋晏揽她更紧了些,将她的身子一翻,唇吻在她的美背上,那儿的凝脂滑肤让他爱不释手,呢喃着她的名字,“凰熙……”
她轻喘出声,目光看向窗棂处照进来的阳光,这才留意到现在是青天白日,他们两人却窝在床上,算不算白日宣淫?这么一想,她笑出声来。
这银铃般的笑声让他从情欲中回神,“笑什么?”
她回头撇他一眼,在白日看他现在头发散乱的样子有几分不羁,身子一转,她的玉腿轻轻地摩挲他的小腿,上面的毛发摩来痒痒的,却又万分舒服,莺啼鸟啭了一声,“阿晏,你那计划还是让给我来进行吧,干这事我比你更容易让人上勾,杨朵朵打我男人的主意,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再说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阿晏,你说是不是?”她的眼眉一挑,面容看来娇俏,但眼里的狠意却是半分做不得假。
拓跋晏的眉尖收拢,情欲瞬间消散,翻身躺到一边,“你的身体还没好转,不宜动心思,凰熙,我不想你纠结,所以这事……”
他刚想劝她丢开手不理,哪知她却迅速伏到他身上,吹了一口气到他的脸上,霸道地道:“她敢觊觎我的男人,就要敢承受我的报复,我也没冤枉了她。再说这几天我可是极其收敛了性子,你还不让我发泄一下?阿晏,你好生狠心,也不怕我憋出内伤来?”
她越说越无理,面容越来越娇横,他看了却心喜至极,这样张扬恣意的才是她,伸手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其实你没必要顾忌我的脸面而隐忍,凰熙,我甚至希望你到杨府来闹一闹也是好的……”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行事要顾忌到明祯帝,毕竟他握有生杀大权,即使他并不是半分还手之力也无的皇子,但闹到撕破脸皮那是下下之策了。
“我才不干咧,我知道了,你想拐个弯说我是泼妇?是不是?”她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道。
他笑着一个翻滚压她在身下,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凰熙,迟了。”
“拓跋晏,我跟你没完……”她似不依不饶道。
外头又偷听的夏荷一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紧,真闹起来了?好在没过多久,公主与驸马的声音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在对待杨朵朵一事上,夫妻二人很快取得共识。
拓跋晏偶尔会应明祯帝的要求到杨府去看杨朵朵,只是知情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坐下约一刻钟就离去,外人却以为他正与杨家打得火热,兀自着急不已。
四皇子拓跋渊跳脚了很多次,他觉得自己脸面上挂不住,整个开阳的人都知道他追求杨朵朵久矣,最终却食了白果,这面子始终牵挂里子,以至终日面容不得开颜。
至于二皇子与三皇子夫妇也急得满嘴是泡,他们最近感觉到处都碰壁,没有一件顺心事,一面要应付明祯帝关于暗杀一事的问询与审察,另一面又要忧心拓跋晏与嘉元公主的结盟会带来的坏处,一时间,两府的下人皮都绷得紧紧的。
杨府,嘉元公主的目光溜过女儿的脸,感觉到她心情似乎不错,遂冷笑道:“不过是一个侧室的名份,看把你喜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就只有当侧室的料。”
杨朵朵脸上的笑容渐去,母亲的毒舌她已经学会视而不见,“娘,我不会让您丢脸的,只是现在拉拢五表哥的心,我不得不做小伏祗,对了,我看那南齐女人似乎身子不好,不知道有什么病症?娘设法去打听一二,我好有对策。”
嘉元公主看到女儿没有被那小小的起色冲昏头,神色方才和缓了一些,“那小子身边的人都不好收买,我早就留意到那女人,只是我怎么旁敲侧击,你皇舅都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这女人是你的大敌,不能留,要想法子将之除去才是好呢。”
“女儿晓得。”杨朵朵早就恨不得杀了李凰熙,只是苦无机会,她家在宫里的势力完全派不上用场,五表哥将她保护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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