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杜梦唯!
纪绝飒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认定,解下蒙住她眼睛的黑布,空洞幽深的瞳眸只一瞬间显露,令他心惊不已。
睫毛扇扇犹如蝴蝶挥动双翅,眼皮子再次拉上,眸子只剩下冷与寒。杜梦唯静静的躺着,看着纪绝飒再次恢复平静的面容,他修长白皙如玉剔透的手将她口中的手帕拿下,“替我松绑。”
扣住她双腕的铁链轻而易举的被他捏碎成末,麻绳垂落于地。
注意到纪绝飒的动作,杜梦唯冷凝,“你要去哪?”
他回头,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我不会离开你。”
杜梦唯一愣,总觉得他那句话深含意思,只是她并不想探究下去,她,没有那么自恋!
对暗中的明日吩咐了些话,他便回到床边。这时早已听到杜梦唯声音的凌萧端着热水朝杜梦唯点头才将热水倒进木桶中。
这几日他们为了赶路都未曾沐浴换衣,身上自是脏得可以。
待木桶满载,花瓣四落飘散,凌萧和水原退出门外。纪绝飒拿出刚从明日那拿来的黑色小瓶子,瓶盖刚启,淡淡的清香飘飘然而起,蓝色之水一眼可见。他挡着她的去路,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儿,“喝下,对你身体有帮助。”
杜梦唯惊愣,倘若她没有猜错,他手中拿的是灵复水!
世间难见有一瓶,是康复内伤最快的药,只需一时辰,哪怕受再重的内伤,只要还吊着一口气在,立刻见效,一时辰康复完毕并且内功必定会大增!
连她也是有幸在书中瞧过。
“嗯。”杜梦唯并没有拒绝,拿过后便喝下。很早以前她也曾寻找过灵复水,只是都无果而返。
纪绝飒见她有些谨慎的瞧了她一眼才进入房间沐浴之地,不由轻轻一笑,他有那么无赖吗?纪绝飒也没有像在冯国帐篷那晚无声进入能见她沐浴的范围,给自己换上了一身银色素衣。
寒冷的雪山绵绵飘着白色雪花,宽敞的山洞之内,着着独一无二的蓝袍的男子猛的吐了口艳红的血液,身体更是伤上加伤。
“怎么样了宋翎?可看到她的面目?”公老坐在主位,起身紧张的问道。
宋翎擦拭掉嘴角的血痕,摇头直视,“没有,她一直蒙着眼睛,手脚被捆。当有一人把她蒙住眼睛的黑布拿下,我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包括揭下黑布的那个人!”
水晶球闪烁得厉害的光芒盖过了整个山洞,在山洞里的火把光都黯然了下去。当水晶球灭掉所以光芒犹如盖上一层灰色时,火把光才傲然重现。
宋翎一手按在水晶球上,强撑着自己快要倒下的身体,公老见他如此,亦是无奈,“来人,把他扶下去休息!”
待宋翎走后,一个老者才气急败坏的道,“真是白忙活了一天!”
明明把人控制了一天长却得不到什么结果,真是令人气恼。
“稍安勿躁,如今她内伤不轻,待宋翎休息一会再继续。”公老冷冷的道。
“老夫认为不妥,宋翎如今受的伤不比那位轻,还是让他多休息数天再行巫术。”一老者抖着白须开口。
公老看着他也觉得有理,“她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如此快,那就让他多休息几天。血池可重来,再派人出去抓些干净男女,再重伤她一会。”
他们可不只只有地城那么一个血池,只是可惜了地城的血池,不然若是执行起来,她早就只剩下半天命动弹不得!
杜梦唯也不知道自己发现了地城是如此的幸运,沐浴完只穿着白色亵衣走了出来,眼皮底都快拉不上来了,径直的躺在床上,只留下一句,“你别离开这房间。”
待纪绝飒微惊微喜的回头时,某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悄然的脱下外衣钻了进被窝,揽着她如冰寒冷侵蚀骨髓的身子,无奈的传进内力进她发颤的体内,手指轻拂过她额间上的短墨发,黑色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唇贴近着她的额头,犹如吻着一块柔软的冰,令人沉迷沉沦于此,墨色平淡的眸子明显闪烁着贪婪的幽绿光。
轻言轻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不管你是谁,你只能是我的人。”男人噙着她的唇,宣誓般犹如佛教信徒一样虔诚。
夜幕降临,沉睡的人儿才有了苏醒的痕迹。
刚抬头宛如撞上什么硬物,杜梦唯摸着她的头,拉开距离看着男子平静的眸,含笑的唇,他修长的手揉了揉被他下颌撞疼的脑袋,“起床用膳了。”
男子平静含着柔和的嗓音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热热的气弄得她痒痒的。
凡音和凡舞端上菜饭来又默默的退下,内里胆怯不敢看杜梦唯一眼。
杜梦唯觉得两人奇怪,而后想起凌萧说给两人听的什么吃人肉老妪,便没有多想。杜梦唯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自是饿得紧,动作很快却不失多年养成的优雅看得人赏心悦目的。
纪绝飒眯着眼,好像有什么计谋奸猾如狐的看着她把碗中米饭吃得一干二净,含笑的替她布菜。
待她吃得差不多时,抬头便见某人应该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犹如珍视自己的奇宝。看着这一桌菜,又蓦然想起冯国长河那一晚烧烤兔子的情景,她鬼使神差的夹了块牛肉,送到他唇边,动作刚出,两人皆是一愣,前者含笑吃下,后者怔松如雕像。
“好吃。”纪绝飒揉了揉她的发,含笑评价,才把杜梦唯的魂被召了回来。
她默默偏过头去,脸颊灼热如烧开的水,手中的筷子被纪绝飒躲了去,沾过他口液的双筷夹着块肉强硬的塞进她口中,纪绝飒勾起她墨发一缕玩弄在手指间,唇瓣已接近她的耳旁,“好吃吗?”
杜梦唯口中还含着那块肉,转头瞪了纪绝飒一眼,便进了内房。
他悄然含笑的看着她转头那刹将肉嚼了嚼吞下,吩咐凡音和凡舞收拾干净并锁上房门房窗后才进了内房。
只见杜梦唯无力的爬在桌子上,连开口也费力的怒瞪着他。
纪绝飒轻笑,软骨散果然见效,看着娇嗔一瞪,他顿觉心情大好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唇落在她的眼皮之上,“夫人,我们生个娃吧。”这并非询问而是陈述!
杜梦唯一愣,料知对方想要干嘛,讥诮一笑,怪不得方才凡音两人如此古怪,原来是被纪绝飒吩咐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软骨散两个小时便会散,到时候好事已成了。”宛如并未瞧见她眼底的嘲讽,笑容更甚,带茧的手摩擦着她的脸,平淡的视线多了几分诱惑与果决,“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第121章 一吻方休
屋外明月旖旎,大地盖上一层神秘的黄色金纱。夜已过三更,整个摄政王府依旧灯火烁起,可见道路,只是却并无半点脚步之声。
房内暗如墨色,房窗紧闭并无一丝月光偷进。静静的只有两道踹气粗声,空气中四溢着不和谐的气氛,在这冬日里却令人莫名浑身热烫,春色氤氲其中。
衣衫早已落地,犹如做着俯卧撑的男子支起身子,平淡的明眸上染上丝丝迷离索取,醇厚的笑声隐约可见粗踹着气,垂着头看着眼前美味可口娇羞恼怒的女子,长长的墨发垂落于雪白可见红印的身子上,笑意更浓,唇瓣伏在她的耳旁,犹如魔音处处透着致命的诱惑,“还要吗?”
她一听,抬起脚正要踢身上之人的动作蓦然停顿,身下传遍阵阵令人蹙眉的疼痛,不由的怒瞪他一眼,她从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来真的!
注意到她的举动,男子笑意浓厚时添了几分心疼,黑暗中,手窜进了下面。女子一愣,洁净如纸的面色滚烫一片,男子微眯着眼,似乎还嫌女子面烫得不够,“其中,软骨散只有两刻钟,嗯……”
所以,在软骨散散去时,他们还没有……
“!”杜梦唯瞬间懵了,连唇上一张恣意游走的唇瓣都没有注意。
……
太阳的光线自是比月光强烈了几分,强势的进入遮蔽着的窗内,照亮整片屋子。这时候也正是太阳凶猛的时刻,化雪成水,暖人温体,正是中午。
这应该就是她第一次赖床,杜梦唯半眯着眼眸,慢慢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刚靠近床边的纪绝飒餍足一笑,比平日里多了些色彩,不再是毫无起伏的平静。坐在床边把藏在被子里的人儿捞起,双手抱起早已穿上亵衣的女子,“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原本还有些反抗的杜梦唯听后也软了下来,她的确也饿了,而且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又疼。余带些冷寒的看着纪绝飒一眼,只是她不知道她这样样子有多迷人令人想要……冷光未退,娇嗔更甚,脖颈上隐隐约约可见樱花瓣的印痕。
蓦然,纪绝飒只觉得脖子一紧,一双如玉纤细而柔软如同棉花的双手环上人类身体结构除心脏外最脆弱的脖子,他只是反射性的一凝,渐渐放松,只要她想,他都可以给,包括他的命。
“嘶……”
她的墨发倾斜,脑袋靠近他脖颈,泛白的双唇微闭,略微奇异的抬头睨着他。他的脖颈上印下被牙齿咬过的红色痕迹,宛如再深深的咬下去,他便会一命呜呼。
察觉到她并非真要他命,只是对于昨晚心中有些不服需要发泄,顿时他笑声溢出,低着头吻上她的唇,“你再乱动我可能就会忍不住了……”
带着暗示性的话,换做未经人事的杜梦唯自是听不懂,只是昨晚确确实实的发生过!
她的身体有瞬间的紧绷,落在椅子上她才敢动弹,想起即脸烫又羞怒,睡意也瞬间醒来,看着眼前的饭菜心有余悸的看了纪绝飒一眼。
呵呵,“没有下药。”
听着,她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也不知道为何咋晚的软骨散居然对她有用而且还是无色无味难以辨出的。
“王,李丞相求见。”明天叩响了房门,恭敬的在外传来声音。
纪绝飒顿了顿身子,看向莫不理会埋头吃饭的杜梦唯,“我去去就回。”
话出,换来的是沉默的扒着饭。门被关闭她才抬起头,神情透出几分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为何,对于他昨晚的做法,她有很多种理由可以将他杀死,可是她不但没有那个想法反而、反而心情好像很……愉悦?!
她曾多次强调,与她行洞房之礼的人会与她同寿命,只是他却说,同生共死!
当时她真的震惊到了!
或许,这就是、就是……
“噗”
“铛”
“!”
听到声音的凌萧和水原双视一眼,凌萧想要冲进去却又生生顿住步伐,焦虑的看向里面,“公……您没事吧?”
里面不知道什么状况只传来响亮的破碎声,凌萧和水原两人着急之下又记起杜梦唯曾吩咐的事,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露脸!
“让我看看,就看看你的样子!”
“我花了那么多年时间可终于就要找到你了,只要找到你我在族中只有作用,来,快让我看看你如花似玉的模样!”
一滩血静静呆在地面上,亵衣白影蜷缩成一团,眼睛时不时的露出空洞迷茫一片黑雾的神情,只一秒又很快清醒过来,冷眸浓重!
“滚……滚出我的脑海!”她的嗓音犹如来自永不融化的冰面寒湖,听者如同被什么寒气入体侵蚀着人一片片神经,只是对方是受尽任何磨难考验才坐上“主”字称号的宋翎,自是有能力抵挡她摄人的话语。
“你这是要违背使命吗?你可别忘了你生是我族,死亦是我族鬼。为族中做事是你的责任也是义务,你抗拒不得!”
朗朗的声线犹如魔鬼的召唤,她的唇被毫不留情的咬破了皮流出血色,头埋进双腿之间,双手捆住双腿,手指深入小腿肌肤,血色宛如不要钱一样流淌着,红得夺目,艳得心惊,摄人心魄。
这种自残的方式只有对自己毫无所谓的人才做得出来!
她并不想被控制,不想成为傀儡!
这一世比上一辈子活得更累,有时甚至都会忍不住抓狂,或许就这样,就这样的死去也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她无牵无挂的,只是脑海怎么就浮现出那一张熟悉的脸……
门被猛然的开启,意识回归!
她茫然的抬头,入目的阳光格外刺眼,待习惯了它的亮度后,返回的男子已经将她拥紧,轻言轻语的嗓音多了分从未有过的深切柔情,“没事了,乖。”
她懵懵懂懂的紧盯着他,泪不知何时已经夺眶而出,布满面容。
房门被一股掌风关闭,站在门外的明天看到那场景,将口吞了回去,不过王,李丞相还在等着呢!
男子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小腿那沾红了一片的布料,掠过一抹冷芒。她本没有穿鞋就被她抱了起来,手未触及到她小腿时,隔着小腿上的布料已经粉碎成尘埃,杜梦唯一惊,他含着三分笑意,“还怕我看你不成?又不是没有……”
闻言,原本沉重的心情被炽热杂乱的心给代替,她曾是现代人,自是不会顾及这些,而且只是看小腿而已,只是她清楚那些伤害的深浅,她怕、她居然怕他心疼!
看着手中又一瓶的灵复水,杜梦唯忽如觉得很不值钱!
他的动作很轻却迅速,犹如珍视什么世间奇宝,需要用来爱护,狼狈的伤口涂抹上一层药膏,也并无那么疼。他的手指触及到她不成模样的红唇时,她缩了缩脑袋,偏过头去,只是一只手捂住了她的脸,摩擦着隐约能感受到手茧弄得她的脸痒痒的却很安心。
他的手中抹上一层药膏,轻轻的涂抹着她的唇,“来,慢慢张开点。”
杜梦唯一顿,白皙的脸却非常滚烫,那一只手指在她的双唇上仔细的抹着涂着,一阵清凉的风宛如吹到了她的唇绊上,只是那只手依旧摩擦着不离开。杜梦唯伸手就想拿掉,只是他比她快一步缩回,一手揽紧她的腰,令她更靠近着他一些,“以后不准这样了,你是我的,知道吗?”捂着她的脸的手轻轻的挑起她的下颌,“我会心疼的。”
还想要反驳的杜梦唯听到这一句,浑身一僵。按在床上的手忽然环上了他坚硬如铁一样紧绷绷并无一丝赘肉的腰,头贴着他的胸膛,只觉得浑身发热。
纪绝飒明显一僵,低头瞧了眼第一次主动的人儿,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看似一手便能捏碎的身体,亲吻过她的墨发,“我很开心。”
她呆愣了下,靠在他胸膛的头抬起,蓦然撞进一片暖洋洋的湖泊,与以往见到沉甸甸的湖眸不同,这次是满载暖阳,生气活泼的目光,他的眼神一改变,身上平静的气息也随着发生变化,令人想要靠近,紧贴。
纪绝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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