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葭,本王妃警告你,不要让本王妃查出此事与你有任何关联,否则你万死也难赎罪。”她怒极,咬着牙齿说出这些话,甩袖离开主院。
萧祈玉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荣王妃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只是顾白葭还茫然地站在王妃的院子,萧祈玉进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她。
走近,竟然发现她脸上还有泪痕,两个脸颊红鼓鼓的。分明是被人打的!
萧祈玉怒发冲冠,一把抓住她的肩质问:“母妃打的?”
她拼命摇头,泪珠子却滚得凶:“不,不是的,玉郎你别多想,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月儿,才导致这一幕。如果月儿有事的话,我会给她陪葬。”
“你胡说什么!”萧祈玉冲她大喊,见她低着头一个劲的哭。心又软了半分:“这不怪你,月儿的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郎,你想想办法救救月儿好不好?她是你的亲妹妹,又是母妃最疼爱的女儿。”顾白葭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整个人似乎挂在他身上,楚楚可怜。
“你放心。”他叹了口气,双手揽住她的腰。想将她搂在怀里,哪知却听到顾白葭咬着唇发出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又是母妃打的?”他情急,立刻将她放在地上,想查看伤处,顾白葭羞得满脸通红,按住他的大手,忙摇头:“我劝月儿的时候,她不小心推的。”
似乎是怕萧祈玉误会,她还特意加上了一句:“她是不小心的,玉郎你别怪她。”
是的,他不怪月儿,却怪母妃。
母妃简直太偏心了。葭儿为了劝阻月儿受伤,她还要怪葭儿没看管好月儿,当众打她的脸,这将他这个世子置于何地?
萧祈玉既心疼又愤怒:母妃太过分了!
事情紧急,萧祈玉打横抱起顾白葭,送她回房间给她上过药之后,这才赶到了京兆府。
荣王和荣王妃已经与金朝争执了半天,苦于没有任何结果。
“王爷、王妃。不是下官不想卖这个人情给你们,实在是,下官接到报案,不能不管啊。陈国公已经在来的路上,王爷和王妃不妨冷静一下,等国公过来与他好好商量,看看能否私了,否则,下官的压力也是很大。”见萧祈玉来了,立刻躬身:“世子好。”
萧祈玉无暇顾及他,连摆手都没曾,直接询问:“郡主推人入水致人死亡,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吗?”
金朝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下官听说当时世子妃、丞相夫人、永昌侯府四小姐都亲眼所见,她们也曾极力劝阻郡主,只是郡主一意孤行,这才酿成大祸。就是因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下官才没办法同意王爷和王妃的要求啊,万一传到皇上那,下官的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荣王大手一抓,金朝头上的乌纱帽直接飞到他的手中,一捏之下瞬间化为粉末,金朝惊吓之下,立刻抱住头大喊:“王爷饶命。”
萧祈玉立即拦住父王,“父王不要动怒,此刻威胁他也无济于事,速速让他查清此案的来龙去脉才是正道,也许能为月儿找出一线生机。”
荣王采纳,立刻让金朝着手去办。
转身之后,萧祈玉面有怒色,看着荣王妃:“京兆尹的话母妃方才也听清楚了吧?葭儿是无辜的,母妃若再要将此事强加在葭儿的头上,便莫怪做儿子的不理妹妹的死活。”
荣王登极大怒:“混账,谁许你这么跟你母妃讲话?”
萧祈玉已经转身离去,荣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忤逆子!”
荣王妃隐忍着怒气,幽幽地道:“自从娶了顾白葭之后,他忤逆我的日子还少吗?”
但,和顾白葭的这笔账只能容后再算。
许是主子全都走了,下人便也开始偷懒,明月郡主的两个小丫鬟正躲在路边的榕树下议论主子。
明月郡主平时跋扈惯了,两个丫鬟没少受她的气,这一次可趁着主子不再,将她平时所做的恶事全如倒豆子一般倒出来了。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往外面说,还记得王爷有为顺侧妃吗?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别看郡主年纪小,做起事来可一点都不含糊,我就听人说,顺侧妃是被郡主下毒害死的,这事上头可瞒着紧,要不是彩霞姐姐有一晚上说梦话说了出来,只怕我们都还以为顺侧妃是患病暴毙。”共私系巴。
另一个则低声道:“怎么这么巧啊,我也知道一件事,就是前段时间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世子妃小产了。”
“啊?这件事是郡主做的?”
“千真万确,可假不了。不过只有王妃才知道,我也是听彩云说的,世子房里的两个侍婢死的可真是冤啊,还有,院子里不是还没了好几个丫鬟吗?听说都是知情的,被王妃给……”她做出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你不知道,郡主的事全是王妃给兜着,不然,王爷和世子知道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宠她啊?”
“天哪,这么大事自然要瞒着,万一被王妃知道了,我们也活不了。”
说完,两人立刻起身准备逃,哪知,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树后面的萧祈玉。
“世、世世、世子……”两个丫鬟舌头瞬间打结,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萧祈玉的脸色正如狂风暴雨来临之前,黑得一片祥和,却越发叫人害怕。
“除了彩云和彩霞,还有谁知道?”
“一、一直照顾着郡主的桂嬷嬷,再、再、再没人了。”
萧祈玉抿唇点头,“咔嚓”、“咔嚓”两声应着他的动作而起,他转身朝着萧祈月的院子走去,两名丫鬟的尸体应声倒地。
愤怒之中的他并没有察觉:这是他回府的必经之路!
萧祈月的丫鬟怎么可能突然跑到这儿来说郡主的坏话?
萧祈玉回来的时候,顾白葭因为疲惫已经趴在紫檀木桌上睡着了,宝琴、宝笙见他来了,立刻退出房间去。
瞧见她脸上被打肿的地方,他心里蓦地一疼,悄声走过去,轻手轻脚将人抱在怀里,朝着里间的床榻走去,手却穿过她的腋下,轻抚在她的小腹上。
如果孩子没掉的话,这里应该凸起来了吧?孩子还会调皮地踢她的肚子,而他则会将头贴在这里,听孩子的动静。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却被自己的亲妹妹亲手破坏掉了。
想到这儿,他的眼里突然窜出两道火苗。
第104章 两情相悦,不该表示一下?
这几天,萧隐玄来的特别勤。
顾蔓看书,他喝茶;顾蔓睡觉,他看书;顾蔓苦思。他闭眼假寐……要不是天黑了他得回王府,简直把她的幽昙院当成自己家了。
疏清、小离两个丫鬟也是将他当成了自家主子,端茶递水伺候起来,简直比伺候顾蔓的时候体贴周到多了。顾蔓不满,可赖不住人家脸皮厚,怎么说都不听。还美名其曰“提前习惯”。
不过,他呆在这里还有些许好处,一来,外界关于明月郡主杀人一事的消息都是远风带来的,远风汇报和他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从来都不忌讳。二来便是以强硬的态度打发掉荣王府的来人。
陈若婷死后的第二天一早,刚正的张御史立即在朝上弹劾荣王府包庇杀人犯,皇上震怒,可是听到凶手是明月郡主时也很为难,着令京兆尹详查此事,不得放过任何一点点的细节,似乎是打算包庇明月郡主。陈若婷的夫婿袁楚雄将军原本在边境练军。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正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各方施压,明月郡主只是暂时收押在京兆狱,并未被判刑。
只等袁楚雄回来,看他的态度再决定明月郡主的生死了。
这几天里,荣王府的人自然是坐立不安,荣王妃三番四次差人来请顾蔓,都被萧隐玄直接拒绝,并明令顾蔓在这期间不准踏出府门一步,似乎是对她不放心。或者是对荣王妃等人不放心,他便亲自来这儿守着了。
对此,顾蔓也很无语。
可惜,此人实在君子的很,从不说过火的话,也不会调戏她,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顾蔓实在找不出理由赶他走。
不过。终于给她找到了机会,在袁楚雄回京的前一天,顾蔓隐隐从远风的话里猜出了什么,立刻将萧隐玄拉过来,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顾白葭?你先别急着否认,我有证据的。如果你是因为喜欢她而不得,才求其次娶我的话,那大可不必了,只要你努力努力还是会有机会滴。至于我,我很乐意成全你们。”
接着,在他淡漠的表情下。顾蔓将所谓的“证据”一一罗列出来:“第一,你的宠物猫叫小黑,但顾白葭有个名字叫小白,小黑、小白明显就是一对儿。第二,我终于发现了,每一次顾白葭有事的时候,你都表现得特别关心,不对。是特别特别特别关心!”
她语气严谨,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样才能证明我不喜欢她?”他只是挑眉。
顾蔓嘴角上翘,仿若奸计得逞的样子,眼珠子一转,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为了证明一下嘛,你自然得表现出不能太关心她的样子。所以往后,有关我和顾白葭的恩怨,你都不要插手,并且赶紧离开侯府,因为她是在侯府里长大的。第二,就是你明知道她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偏不上当,不因此而对付明月郡主,就是不让她如愿。”
“你怎么知道,我能对付萧祈月?”他眯着无神的眼睛。
因为看不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态,顾蔓觉得他这幅样子简直比她还像一只小狐狸。
“我刚刚查到一条消息,袁楚雄将军的父亲是贤王手下的旧部。”提到贤王时,顾蔓还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生怕他会不高兴。“他生前无比尽忠,而你也一直和袁楚雄将军有来往。”
消息自然是他的暗夜告诉她的。
哪知,他只是点点头道“好”,然后转身离开。
顾蔓终于松了口气,然而,却发现他走到门口的地方又停了下来,以整好暇地抱着双臂吩咐远风:“传话给袁将军,此事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办,本世子不插手。还有,从今往后汇报任何情况,漏掉顾白葭。”
说完,颇有深意地朝着屋里的顾蔓“看”了一眼,还加了一句:“免得本世子未来的世子妃吃醋。”
顾蔓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
难道他听不出来吗?她真正的意思是要他离开永昌侯府,并且不要因为顾白葭的挑拨而对明月郡主做出什么。
只是,还有让她更加尴尬的,他说完之后,竟然还吩咐疏清和小离:“关门,无大事不要过来打搅。”
疏清和小离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小离还别有深意地朝着疏清挑眉,乖巧地将门关上了。
“喂,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永昌侯府,你别乱来啊……”话音戛然而止。
他朗步朝着自己走来,顾蔓避无可避,一席话说完,恰好被他逼在墙角。
平时明明在任何人的胁迫下都能理直气壮,可是,一旦对上他那双空洞却灼热的眼神,大脑似乎被抽空了,舌头也开始打结。“你你你……你果然承认了,你喜欢顾白葭,说话不算数……啊!”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下唇突然陷下去,阵阵酥麻直冲大脑,她忍不住尖叫起来,身子朝着墙角里缩得更深。
他一手撑着墙,将她圈在里面,另一手却大拇指缓缓在她唇瓣上厮磨。“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证明,我喜欢的人是你?”
顾蔓紧张得直发抖,身子蜷缩如虾,紧抿着唇,可是唇上的轻抚如同在蚂蚁咬噬,脸上的温度越升越高,里面仿佛有一把火再烧,难受得叫她只想哭。
“不、不用证明了。”
“这么说,你知道?先前的话是因为吃醋了?”他温凉的指腹还在继续磨蹭着,似乎贪恋这上面的温度与柔软,久久不愿离开。
顾蔓欲哭无泪,恨不得昏死过去,免得回答他的问题。
可他见她没有作答,便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知道了,一定是我平时对你不够好,才让你误会我。”
他缓缓低下头,有朝着她靠过来的趋势。
顾蔓身高只到他的脖子,如今蜷缩着身子,头勉强到他的胸口,他低着头,几乎将她前面的光线全都挡住。
“不不不,你对我很好。”求求你别靠过来了。
“既然很好,为什么不想看见我,要赶我走?难道,真是因为喜欢我,吃醋了?”
无言以对,顾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不见他的脸,顾蔓只能他说话的语气来猜测他的表情,此刻的他,应该是狷狂邪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萧隐玄。
“你、你好像变了。”
“因为我发现,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是不是我不来,你从来都不会想起我?”
顾蔓无言以对:“我、我……”
“蔓儿,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似乎发觉这么说话很累,他的手朝她身下一捞,稳稳当当地将她托起来,两人的脸终于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很近,近得她完全不敢动。
“说话,”可是,又突然加上一句:“你敢说个‘不’字,我就亲你。”
顾蔓:“……”
她还有得选择吗?
抬眼看着他的脸,一派严肃,也不像是说笑的。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开始证明自己言出必行,头朝着她歪过来。
“慢着、慢着!”死到临头前,她终于大叫出声,他的脸离她只有咫尺,他的皮肤似白玉无瑕,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犹豫再三,终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喜、欢……唔……”
这一下,可被堵得结结实实。
顾蔓欲哭无泪: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啊!
她的初吻啊!
啊啊啊啊啊,混蛋!混蛋!
事后,她俏脸绯红,几乎能滴出血来,可是那个混蛋却还翩翩然保持着他的君子之风,一举一动无不风采动人。
“你你你!”
“蔓儿,你喜欢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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