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在黎花枝耳边慌乱的说着,声音焦急而心疼,却听得黎花枝泪流满面。
堂堂一个大家公子,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被黎花枝欺负,被村里人鄙视,如今还因为一张酒方被自己亲哥哥打,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博她欢心。
“傻瓜,他要,你就给他啊,以后记得,看到文浩就躲得远远的,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黎花枝心疼的抱着文浩,靠在他瘦弱的肩上,心情,渐渐沉浸下来,心中淤积消散,黎花枝发现原来自己早就离不开他。
Part34酿酒事业如火如荼
另外一边的小屋里,小宇和齐忠听到黎花枝的哭声,冲冲赶来,却看到两人彼此相拥的一幕,不忍打扰,于是,又悄悄退了出去。
可是,小洋就没有那么识趣了。
“爹爹,你醒了!”天真的孩子看到文洋清醒过来,一脸欣喜的冲了进去,晶亮的眼睛看着床上的黎花枝,带着一丝责怪,“娘亲,爹爹醒了你怎么都不叫我。”
小洋的这一声喊,让原本相拥的两人都是一愣,紧接着文洋和黎花枝顿时脸红的象两只煮熟的大虾,对视一眼就火急火燎的撇开,黎花枝从床上豁然起身,局促的坐在床边,正想着该怎么回答。
小洋见没人理他,站在床边,左看看右看看,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小脑袋里想到了什么,黑葡萄似的眸子一转,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让文洋和黎花枝更是闹了个大红脸。
文洋脸皮薄,心口乱跳,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黎花枝也好不到哪去,脸色通红心头乱跳,但是她始终没脸没皮习惯了,给了小洋屁股上一巴掌。
惹得小洋笑得更欢实了,乐颠颠的就往床上爬,硬是要挤在两人中间,这一举动吓得黎花枝赶紧将人抱进怀里,就怕他在碰疼了文洋。
门外小宇和齐忠看着屋里的一家三口,也是相视一笑,默默走开。
此时,屋外晨风微扶,难得没有夏日的炎热,竹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婉转,文洋醒来了,齐忠也就放心了,想到早饭还没有做,便朝着厨房走去,小宇一见,也跟着进了厨房。
而房间里,黎花枝抱着小洋想了很多,这些天来的担心和害怕,让她明白了许多事。她留在文洋和小洋身边,早就不是当初的同情,她是真的把小洋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把文洋当成了自己的相公。
意识到这一点,黎花枝也总算明白她对文洋的在意,是因为她爱了,所以看到文洋倒在她脚边,她会痛,会愤怒,那是她舍不得文洋受一点的伤害。
而文洋,也是舍不得她的!
想到这,黎花枝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傻笑,直到齐忠进来叫他们吃饭。
“黎姐,吃饭了。”
被齐忠这么一喊,黎花枝才惊觉,她居然一整个早上都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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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洋这一醒来,家里的气氛少了先前的凝重,黎花枝也真真正正的舒了口气,心头的大石落下了,自然酿酒的事情就更是不能耽搁了。
之前放在地窖的葡萄酒早两天前就该剔除果渣的,已经都缓了两天,今天是如论如何都不能再拖。
吃过早饭,躺了三天的文洋坚持不再继续卧床,本身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身上的擦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被踢到的肚子还有些内伤,不过只要不做重活,或是搬动太重的东西,倒是能下地行走的。
黎花枝拗不过文洋,只能把人扶到屋檐下歇着,吩咐了小洋照看着,自己则带了小宇和齐忠去地窖把那一大缸子的葡萄都给抬了出来。
瓦岗抬出,黎花枝刚一揭开木盖,一股夹杂着葡萄果味的酒香就飘了一院子。
还好只耽误了两天,因为之前家里的白糖太少,葡萄发酵的慢,缸里的葡萄酒不但没有变质,而且味道正好。
酒的味道,文洋是最熟悉的,所以一闻到这股香味,眼光就是一亮,他本以为那些葡萄肯定是糟蹋了,没却想到黎花枝竟真的酿出酒了。
文洋温柔含笑的看着院子里忙着用棉纱漓果渣的黎花枝,心里是满满的欣赏,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情谊淡淡流转。
看着被装入酒坛里,那一滴滴鲜红透明的犹如红宝石一样的液体,文洋竟生出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想要尝尝黎花枝亲手酿造的美酒,究竟是何等的滋味。
小宇和齐忠也是,一脸新奇的看着散着酒香的液体,忍不住用手沾上一点尝鲜。
“黎姐,这是什么酒啊,我怎么从没见过,这味道甜甜的,还真是不错。”
小洋对葡萄酒本就好奇,一听小宇说甜,顿时来了兴趣,吵着嚷着也要尝尝。黎花枝想着现在这个只是刚刚开始发酵的葡萄汁,酒精浓度不高,也就没有拦着,任由小洋拿着竹斗打了一点去尝。
才五六岁的孩子那里懂得喝酒,不过就是吃过葡萄,记得那种香甜的滋味,便想当然的认为,葡萄酒就和葡萄是一个样的。
所以葡萄酒刚一入口,葡萄汁中的酒气就让小洋苦了一张小脸。
等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葡萄酒后,却是一脸嫌弃的放下手中的竹斗,闪着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看着小宇,控诉着:“小舅舅,你骗人,这个和爹爹的酒一样,一点都不好喝。”
小洋可爱的模样惹笑了一屋的人,就连不拘言笑的小宇也难得的扯起了嘴角。
笑闹过后,小宇和齐忠也一人拿起一块干净的棉纱帮忙滤渣挤酒,齐忠更是一改初到文家时的岑默寡言,恢复了他话痨的本性。
“黎姐,这酒现在是不是就算酿好了?”
“这才初次过滤,早着呢,等过些天再发酵一段时间,还得过滤,工序多着呢。”黎花枝嘴里解释着,手上速度不减,没一会儿就装满了一个十斤的酒坛。
“那还得等多久啊?”
“最少也得两个月,而且这葡萄酒是越久越醇厚,所以你们别想偷喝啊。”
齐忠一听,就苦了张脸,他还盼着等下打一小壶先尝个鲜呢。
齐忠面上虽然苦着脸,受伤的功夫却没闲着,一旁的小宇也是,挤酒的功夫越来越纯熟,加上两人会功夫,本身劲就比黎花枝要大,挤起葡萄汁来速度更快,而且果渣里还没一点的水分,真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没多久一大瓦缸的葡萄酒就被过滤好分坛装起来,黎花枝数了数,足足装了五个十斤的酒坛,这么高的出酒量可是黎花枝没想到的,倒是叫她狠狠的高兴了好一会。
黎花枝把装好的葡萄酒再次搬进地窖,让它继续发酵,刚放好酒坛出来。文家小院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都在啊。文洋,身体好些了吗?”
来人正是村长那只老狐狸,他的身旁还是上次在文家院子里扶着他的那位老管家,两人带着一脸老不客气的笑意,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文家小院。
Part35 村长来了
“哟呵,这是稀客啊,我们家文洋,也不知修了哪门子的福气,能劳村长你大驾光临,专程跑这么一趟过来。”
村长的到来并不受黎花枝的待见,所以她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也不招呼人进屋,说话时,那语气阴阳怪气的,一看就是说的反话,言不由心。
可是,文洋一向谦和惯了,见村长一个老人,被黎花枝这么凉在院子,觉得颇为歉意,本着一颗尊老爱幼的心,起身,将人迎进了堂屋,倒了壶凉茶过来。
“村长,请喝茶!”
文洋给老村长倒了一杯,将茶水放下,轻唤了一声,老村长“嗯”了一声,接过凉茶轻嘎一口,然后放下,满目赞赏的看着茶壶,“不错,不错,真是好茶,这味道在苏城可找不到,是你自己晒制的吧。”
文洋羞赧的笑了笑,低下头,“村长你谬赞了,不过是点草药熬制的凉茶,没你说的那么好,村长若是喜欢,一会我让小洋给你包上一包,你拿回家去。”
“那我就不客气拉。”
“不用,打从进门,你老就没客气过。”随后进来的黎花枝,看着堂屋里文洋和村长,这一老一小的互动,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看着村长,心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老村长看都不看眼站在旁便的黎花枝,心知道她不待见自己,也不在意,假装年纪大了耳背,方才黎花枝的嘀咕,他全当没听见,更是直接无视了黎花枝一脸鄙夷的表情,一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闪着精光,看向文洋,露出属于狐狸的招牌慈祥面容。
文洋看着老村长,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老村长倒是不介意,笑得些许无奈,看着文洋的目光,却尽是慈爱,仿佛是一个怜惜小辈的长者,叹了口气,让随行的老管家将手里的一封礼包放在桌上。
“文洋啊,这些天你一直病着,我也没得空过来看你,这点东西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老村长的突然客气,让文洋很不适应。要知道,在杏花村这么些年,文洋总共和村长接触也没有几次,除了全村一起开大会,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村长,对村长突如其来的慈爱和客套,文洋有些吃不准他的来意。犹记得,黎花枝提过,说这村长是个老狐狸,文洋自然是相信黎花枝的,所以对这村长的到来带着一丝警惕,说话间自然就带了几分客套和疏离。
“村长,你客气了,不过一点小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面对文洋的疏离,村长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依旧稳坐泰山,慈眉善目的絮叨着:“我也是老了,这人老了,胆子也就小了,这么些年,我当这个村长也不容易,有些事情,只是想涂个安稳,你也别怪我……这村里的小辈们也是,一辈子穷苦惯了,也都是个没见过市面的,没几个能耐的……”
老村长拉着文洋,眼神里带着迟暮之年的沧桑感叹,道起杏花村的家长里短来,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文洋是他的忘年之交,而文洋却是越听越糊涂了。
村长是何许人,根本没必要跟自己说这些。文洋不傻,知道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他这么絮絮叨叨了半天,就是不进入正题,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走的。
黎花枝在一旁看得是一阵阵的暗翻白眼。文洋也是,几次想要张口想要说话,都没能插得上嘴,老村长还在絮叨着村里的琐事,杯里的凉茶也已经续了好几次,眼看着就要中午了,黎花枝终于看不过去了,老不客气的开了口。
“村长,你是一村之长,犯不着和我们这么客套,再说,我们两家也没熟到闲话家常的地步。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找我们家文洋究竟何事?”
黎花枝不是文洋,没有他的好脾气,再加上之前因为文浩那事,黎花枝心里早就有了间隙,所以很不给面子的打断村长的絮叨,直入正题。
其实,村长这次来,是想说望江楼和文家合作酿酒的事。
会酿酒,那在云国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想那临山县,就是因为有个梅庄,出了个状元红,那整个县城,可都因此富裕起来了。
老村长虽然惯会见风使舵,有时候也会在心里打着些小算盘,可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在杏花村生活的,对杏花村的感情可不一般,也是想杏花村在他手里能富裕起来,当然能像临山县那样名扬天下,那就更好。
之前听说了文洋会酿酒的事,这些天他就寻思着,一定要搭上文家这条船,那天劝散了村民回家后,老村长就特意吩咐了人,天天关注着文家的情况,所以,文洋这才一醒过来,他就巴巴的找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黎花枝是个不好相与的,突然被她这么一噎,想要打打感情牌的心思立马就堵了回去,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开不了口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尽是尴尬之色。
可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也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淡定,轻咳了一声,掩去面上的尴尬,看着黎花枝笑得慈爱,眼神里尽是长者对晚辈的包容,仿佛刚才黎花枝所说的话,只是一个晚辈年少不懂事的戏语一般。
不过既然黎花枝已经先开了头,他也就不打算绕圈子了。
村长想过了,文洋性子谦和好说话,这事还得跟文洋说,这黎花枝强悍归强悍,可毕竟还是个女人家,只要文洋点了头,以黎花枝对文洋的在乎劲儿,想必也不会反对。
当下,看着文洋的脸,笑得越发慈爱了。
“文洋啊,你会酿酒的事,村里头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是很看好你的。不过,咱们和望江楼的合作,那是大买卖,可马虎不得,我寻思着你们家就这么几口人,人手肯定不够,陈叔就擅自给你做了主,在村里找些了手脚勤快,人又踏实的,打算过两天送过来,给你帮帮忙或是打打下手?”
这老狐狸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文洋有难的时候他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这会儿察觉到文洋有的好处了,就想凭着三言两语巴结上来。看他那话的意思,是不是还想自己也插上一足,分一杯羹?
想插手酿酒的事,那就是痴人说梦。他也不好好想想,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黎花枝好笑的看着满脸期许的村长,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凭什么就觉得他只要提出来,文洋就必得答应。
黎花枝心里暗恼,面上却带着笑容。
“村长,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我想你这趟可能是白来了。这酿酒的事,不是人多就可以的,这都是技术活,除了我们家文洋,旁的人没个几年的功夫也做不来,至于这打下手的事,望江楼的秦大少爷,已经派了小宇和齐忠过来帮忙了,你也知道,望江楼的人咱们也不好得罪不是。”
黎花枝笑得温柔,说得委婉,可却是字字诛心,堵得村长找不到丝毫回转的余地。
老村长听得也是心头暗恼,在心里将黎花枝骂了不下千遍,可是却说不得什么,只能干瞪着眼,独自暗叹。
黎花枝把望江楼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那是天下第一庄的产业啊!他,得罪不起!
村长知道,这事就算是黄了,虽是如此,村长还是不想放弃,不甘心的看着文洋,“文洋,虽然你在咱们村没急年,可陈叔我也一枝梅把你当过外乡人,你们酿酒这事,真不用找人帮忙吗?要不,你再考虑看看!”
“村长,你也知道我们家一向都是花枝在打理的,而且这些年来,她也打理得很好。”
文洋笑得谦和,可是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黎花枝的决定。文洋虽然好说话,可也不傻,他们家如今能入得了这老狐狸的眼,全都是靠黎花枝努力得来的,他决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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