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打算将一月的银簪放到小柜子里,刚一起身,就晕倒了……
对了,晚玉和一月也晕倒了,自己都被关在了这儿,那晚玉和一月呢?是不是也被人关起来了。
想到这,黎花枝再也躺不下去,摸索着挪到了小屋里唯一的一个窗户前,想要透过窗户看看,至少要知道自己现在被关在那里,才能想到办法自救,或者向人求救。
可是,那窗户实在是太高了,现在还浑身无力的黎花枝,别说攀上去往外看看,现在她连够一下窗户沿的力气她都没有了。
黎花枝无奈的坐回床边,思索自己此时的处境,正想着各种解救之法,饿了一夜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黎花枝看了看小窗户里投进来的阳光,看那倒影,这时候该是中午的了吧,可是怎么不见有人送饭?
难道她被人掳来,就是为了将她关在密室里,看着她慢慢饿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可是,她醒来了这么久,这么一番折腾,却没有人过来看一眼。
如次一想,黎花枝倒是大致猜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想必,自己被关押的石屋,不是聊无人烟的荒郊野外,便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密室。
可若是密室,这小窗户里不可能看到外面的绿树成荫,亦不可能听到屋外翠鸟的鸣叫,而且她还能清晰的闻到,外面山花的香味。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座石屋应该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野外了吧。
如此,倒是不需要人看守她,因为就算她如何呼救,应该都不会有人听得到了。
黎花枝缩在石床上,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第96章
阳光透过石屋的那扇小窗子洒进对面的石床上,黎花枝因为饥饿口渴不敢乱动,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求救脱身,想着想着竟然又睡着了。
是夜。
文洋经过一天的休息,总算精神许多。他刚从房间出来,就碰上正要前来找他的云谦墨。
文洋颇为诧异,“太子殿下,你是何时来的?”
云谦墨和陈凌云来此,本就是要告诉文洋云皇的旨意,所以之前文洋睡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也难怪文洋会有此一问了。
“我是来告诉你,小七在回朝的途中出发生了意外,今日早朝的时候,父皇已经下旨,要你赶去朔城大营。”云谦墨淡淡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云皇的手谕递给文洋。
文洋没想到自己醒来,没有看到他以为的字条或是密信,却听到云谦墨带来了云皇的手谕,他并没有看那封手谕,抬眼看向云谦墨,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情况紧急,你恐怕现在就得动身了。”说着,云谦墨眼睑半掩,遮掉了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抱歉。
文洋有些着急,“可是,太子殿下……”花枝现在还没有消息,让他此时动身,他真的放心不下。
“皇命不可违,文洋,你必须现在动身。”
文洋的话还没说完,云谦墨冷喝着打断了他,而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又放缓了声音,道,“黎花枝的事情,我已经派了墨一去查探了,玉函也派了人在寻找,你若信得过我,就将这事交给我吧。朔城,你必须得去,不然便是抗旨不尊。你不希望黎花枝回来之后,看着你进了大牢,让她又为你担心吧。”
云谦墨这话可谓说中了文洋的要害,是的,他不能让花枝再为他担心,而现在有太子和秦玉涵帮忙寻找花枝,的确要比他留在这能做的事情要多得多。再说,若是对方有心要找他,就算他去了朔城,相信那掳走花枝的人一样能找得到他。
于是,文洋没有怎么反驳,便接受了事实。
可是与此同时,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就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势力,所以他保护不了黎花枝,就是在黎花枝失踪之后,他都只能依靠别人,这种无力感,让他恨透了自己以前的与世无争。
“走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云谦墨看出文洋的情绪低落,也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提步,去了前面的堂屋。
晚饭后,文洋让侍墨收拾了行礼,将小洋和小星宇交托给村长和陈凌云照顾,坐上了云谦墨准备的马车朝着朔城出发。
城门口的守门人,见到马车急行而来,立马拦住了文洋,文洋拿出云谦墨之前交给他的手谕和令牌,很轻松的就出了城门。
马蹄奔远,守门人之中有一人,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和同伴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城门。
这一夜,风平浪静,却端的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送走了文洋,陈凌云也领着小洋和小星宇回了自己府上,当他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到自己书房的时候,却见书桌上躺着一封信。
信封上‘吾儿亲启’的字样,让陈凌云有些愣神。
陈凌云纳闷,父亲不是就在家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写信这么神秘。陈凌云想着,便拿了信封朝着村长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却没有如愿的见到自己父亲的身影,陈凌云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拆了手中的信封,却见信上写到。
云儿:
有件事情,爹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们不姓陈,而是姓李。爹的名字叫李梦阳,乃是当年皇宫里的禁卫军护卫……
陈凌云看到这已经看不下去了。
禁卫军护卫,李梦阳!
这个名字对于陈凌云来说太熟悉了,就在不久前,他和云谦墨、秦玉涵为了证实先皇后难产与辅国公苏家一族有关,暗中追查过当年皇宫里的那件诡异的传言。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就是他们查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的前禁卫军护卫,李梦阳!
陈凌云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信纸,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映,他坐在村长的房间里,回忆着自己查到的关于先皇后去世的隐情。
先皇后和那时候还是淑妃的皇后,是结拜的姐妹。
因为,先皇后美好柔婉而有妇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擅舞,一支凤舞九天甚得云皇爱重,宫中无一不服,和淑妃更是姐妹情深,淑妃那时并没有因为先皇后怀孕就与她断了来往,反而因为她是孕妇,处处细心照顾着先皇后,两人的感情更胜从前。
可惜,不管她们如何的小心,先皇后的胎像却一直不稳。直到先皇后怀孕八月的时候,突然早产,而后因为难产一尸两命。
不过,陈凌云却查到,当日皇后吃过的一碗银耳莲子羹里加了切碎的桂圆。
陈凌云偶然问起过文洋,孕妇能吃桂圆么?洋却说,桂圆性热,通气活血,孕妇本就应该少吃或者不吃,这一点,连许多医者都不知道。文洋知道这点,还是当初为黎花枝接生的稳婆告诉他的。
可偏偏先皇后临盆之日却吃了加有桂圆的银耳莲子羹,这不是生生的要将人逼成血蹦么?
而且陈凌云还知道,先皇后因为怀孕胃口不好,却偏偏喜欢这银耳莲子汤,每日都会吃上一碗,而这银耳莲子汤,就是淑妃研制出来的。
事隔多年,陈凌云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什么,可是却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单纯。而且就在先皇后去世之后,云皇谁也没有过多亲近,却偏偏独宠了淑妃。
渐渐的,淑妃在宫中一人独大,而在那之后,但凡怀上小孩的妃嫔都于八个月的时候难产而死,宫里才传出这是先皇后阴魂不散,可一年之后淑妃也怀上孩子。
云皇在这一年里痛失最爱,又接连折了好几个怀着皇子的嫔妃,对淑妃好不容易怀上的这胎相当重视。对淑妃有求必应,这才荒唐的请来了萨满法师进宫作法。
淑妃倒也算福气,虽然也在八个月的时候早产,却幸运的生下了四皇子。
不过当时淑妃生产,却是怪异重重,虽然也是宫中专门的稳婆接生,可与此同时,她请进宫的萨满法师也是一直留在宫中坐镇,那些所谓的萨满法师一直到淑妃平安生产后,这才出淑妃的寝宫出来。
而且在四皇子出生后不久,那四个接生的稳婆却于一个月后先后离奇的失踪,一同失踪的还有不少淑妃宫中伺候的宫人和一个禁卫军护卫。
然后,宫中又出传闻。
说是先皇后嫉妒淑妃诞下皇子,可淑妃福源深厚,先皇后的阴灵害不到淑妃,这才迁怒了无辜的宫人、稳婆和侍卫。
所以给淑妃接生的稳婆和宫中的宫人、侍卫才会离奇死亡或者失踪。可,偏偏当淑妃成为皇后之后,皇宫中的一切居然又恢复正常。
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有太多的疑点。可云皇不但没有怀疑,反而觉得淑妃是个有福气的人,于是更加宠信于她。
陈凌云曾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一向英明的云皇,为何会如此。
而云谦墨和秦玉函也都不认为,那些突然失踪的宫人和侍卫,是被先皇后的鬼魂迁怒,反倒觉得,这些人都是知道了淑妃的一个秘密,所以才先后被人灭了口。
所以,他们私下彻查了当年的事情,可是却一无所获。
可现在,自己的父亲,居然成了当年那件诡异事件中,消失的唯一一个禁卫军护卫,李梦阳。
这让他情何以堪?
陈凌云坐了许久,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拿着这封信去找云谦墨,还是该烧毁这封能让村长万劫不复的书信。
就在陈凌云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长已经轻车熟路的进了凤澡宫。
夜深人静,村长轻车熟路的进入皇宫,躲开了巡视的护卫,朝着凤澡宫一路急行。
而此时,皇后正斜靠在软塌上假寐,她派出去打探姨娘下落的暗卫来报,已经查到了线索,今夜就应该会有结果,所以她迟迟未睡,是在等着暗卫将姨娘带回她身边,她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姨娘。
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她都不知道姨娘如今是什么模样,还是不是当初那般,青丝如墨,剪水明眸,那般温柔浅笑的望着自己,叫自己嫣儿。皇后嘴角含笑,回忆着儿时美好的时光,一时间竟出了神。
当村长出现在皇后面前的时候,皇后被眼前这突如其来黑衣人,吓得险些尖叫,可是她不能。今夜,她要迎接姨娘,不能节外生枝,否则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她的暗卫今日怕就进不来了。
她暗自稳了稳心神,压低了声音,冷喝道,“你是谁?”
皇后强自镇定的看着大殿之中的村长,手却已经摸到了衣袖中的暗器。暗器是一只银质的小盒子,只要触动了盒子的机关,盒子里淬了麻药的银子,就会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只要有一针射中,那中针的人不过三秒便会晕倒过去。
这是上次云浩天离开之后,皇后备下打算防范云浩天的,不过此时,用来对付这个黑衣人也是一样。
村长看到了皇后悄悄缩进衣袖的手,知道自己再不说话,皇后就会有所动作了,当下,单膝跪下,小声叩拜道,“娘娘,不要惊慌,属下是当年护送小公主的李梦阳!”
皇后大惊,霎时从软塌上站立起来,“你说你是谁?”
村长低着头又回答了一遍,“属下是李梦阳!”
“哗啦——”
正时,兰嬷嬷端着一碗冰(和谐)糖燕窝出现在门口,隔着纱帘,正好听到村长的回答,心中不由一痛,慌神间,手中的一碗血燕就摔到了地上。
“娘娘,出了什么事?”
殿门外,值夜的小宫女听到声响,就要进来查看。兰嬷嬷忙收敛了心神,拦住了正要进门的小宫女,“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燕窝,你去做你的事吧,这里我知道收拾。”
“是。”小宫女瞄了看门口的碎片,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确定小宫女已经离开,兰嬷嬷忙关上了殿门,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碎片,慌忙进了内殿,“你说你是李梦阳,可有何证据?”
皇后见兰嬷嬷进来,也不再问话,因为李梦阳和兰嬷嬷当初是一对恋人,没有谁比兰嬷嬷更清楚李梦阳的一切。
“芷兰,你头上的那支玉兰花的白玉簪,是当年我送你的定情信物,而你送了我一个荷包,上面绣了一个藤条形状的李字,我说的可对?”
村长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破旧的云锦荷包,递给了面前的兰嬷嬷。
兰嬷嬷接过荷包,将里面的一层布料翻出,清晰的看到她当初一时兴起,秀在里面的一朵白玉兰花,那兰花的样子,正好和她此时头上带着的,那只白玉簪子上的兰花一模一样。
“没错,这是我送给梦阳的荷包。”
兰嬷嬷看着这个熟悉的荷包,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痛,看着眼前这个一头华发的男人,泪眼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梦阳,如果你是梦阳,当初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带着小公主到四合院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
村长面露愧色,“芷兰请原谅我,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
“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年,皇后一早就知道苏家准备了一个男婴,若是她生出来的是个女儿,那么他们便会用男婴替换走她的女儿。
所以,她提前安排了芷兰出宫,为了不让苏家一族的人换走在她的女儿,她生产之后,就用一个死婴代替了她刚刚出生的小公主,让李梦阳带着小公主去找四合院芷兰,想让他们一起抚养小公主长大。
可是,半月之后,芷兰却独自回了皇宫。而后,无论皇后怎么探查,都没有一点李梦阳和小公主的消息。
所以,皇后也很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村长不敢直视兰嬷嬷含泪的双眼,低着头娓娓说道,“当年,属下接过小公主,顺着密道出了皇宫,为不让人怀疑,我在客栈躲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按照约定去了,城郊的四合院,可才刚走出街角,便看到好几个人,躲在暗处,盯着那间四合院,其中的一个人曾和我交过手,我知道那是辅国公手下的暗卫。
我不敢再贸然前去,打算先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与芷兰联系。可是,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公主突然醒了,小公主一夜没吃,一醒过来便哇哇直哭。虽然,我及时点了小公主的哑穴,可是任旧来不及了,其中一个暗卫已经朝着我追了过来。
我甩掉了暗卫回到客栈,却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引起了怀疑,继续留在京城肯定是不行了,于是,我在厨房里偷了几壶米汤带在身边,便带着小公主趁夜逃出了京城。
后来,我带着小公主辗转着来到了苏城,带在身边的米汤已经喂完了,为了给小公主找食物,我不得不找了一间客栈投宿,可是就带投宿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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