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控制不好,每次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下雨……”
这是周灵溪说过的话,看来现在的他,心情应该比较平静了吧。朵朵站在船舷,低头痴望着藏色的海水,直到手足被冻得冰凉仍一动不动。
有人轻轻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她回头一看,见陈千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朵朵,你怎么不休息一下?”他问。
她乖巧地偎进他的怀里:“我是很想休息,可是一时又睡不着。爷爷,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文)“好。”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替她把斗篷捂得更紧了一些。
(人)她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沉默了半晌忽然道:“爷爷,我觉得雨泽哥哥一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就躲在船舱的某个角落,正悄悄地看着我们。”
(书)他笑着问:“是吗?”
(屋)“他曾经说过,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我不相信,他真地会因为一个无稽的梦,就丢下我不管了!”她急切地道,晶莹的泪珠不断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滑落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陈千帆叹了口气说:“弃儿并非不管你,只是要忙着照顾父亲,一时精力顾不过来。你要开心一点,过了这一阵子,他自然会再来找你的。”
朵朵破啼为笑,噙着眼泪问:“爷爷,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哄我开心?他如果愿意回头找我,那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陈千帆回答:“自然是真的,爷爷不会骗你的。”
朵朵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微笑着说:“我希望能够在海市上买到治好应龙的药。”
陈千帆安慰道:“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的。”
朵朵心里的重担卸落了,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正在昏昏欲睡时,陈千帆忽然推开了她,惊讶地道:“水里面好象漂着一个人!”
朵朵猛然惊醒了,惊惶失措地问:“怎么回事,是雨泽哥哥出事了吗?”
陈千帆道:“你别慌,我过去看看。”
他飞了起来,朝远方的水面掠了过去,回来时身上背了一个人。
朵朵看着那人乌黑的头发和年轻的脸庞,心里一惊,尖叫了一声:“雨泽哥哥!”扑倒在船甲板上,伏在少年身上失声痛哭。
“是弃儿出事了吗?”王幽兰披散着头发,倒趿着鞋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见此情景眼里豆大的泪珠瞬间滑落,“扑嗵”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哎呀,你们看看自己,连人都没看清楚呢,哭哭啼啼地干什么?”
陈千帆一边说,一边把少年翻了过来。朵朵这才看清,溺水的少年并非王雨泽,而是长相酷似周灵溪的周白驹。
是的,她真傻,王雨泽是南海的龙太子,怎么可能会溺水呢?
王幽兰也发现自己哭错了,怔怔地道:“这……这少年不是昨天在山中救了我们的周白驹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咦,爹爹救了一个人呀?”
朵朵循声抬起头,见陈婉婷也被惊动了,正站在周白驹脚边上,圆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打量着他。
说来也巧,陈婉婷一开口,周白驹的眼珠就动了几下,过了一会,眼睛便缓缓睁开了。
陈婉婷笑吟吟地道:“哦,这人原来还是个帅哥呢。”
看她脸上的表情,竟然似乎一点也没认出他来。周白驹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
朵朵忽然明白了,这出溺水不正是周白驹为挽回陈婉婷而使出的苦肉计吗?只不过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罢了!她又开始胸闷气短起来,恨得牙齿都痒了。
陈千帆给周白驹找了身干净衣服,将他安顿了下来。周白驹现在终于又可以跟陈婉婷在一起了,只不过身份由救命恩人转变为落难公子。当然陈婉婷是不在乎这些的,反正看到船上多了个年富力强的男人可供消遣,便感觉心花怒放。
陈千帆和王幽兰弄饭去了,陈婉婷和周白驹谈笑风生,打情骂俏,让朵朵看得直犯酸水。朵朵默默地退了出来,溜进了陈千帆的书房。陈千帆来时只整了一个包袱,却好象把整个家都搬来了似的,龙船中所有陈设一应俱全,看来和青丘山中陈府的格局差不多。朵朵翻箱倒柜,想找点泻药整整周白驹。怎奈她对草药并不了解,把陈千帆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到底哪味药可以置那个色迷迷的周白驹于死地。
正当朵朵全神贯注地搞破坏时,陈千帆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朵朵,你在找什么?出去吃饭了,大家都在等你。”他说。
朵朵转了转眼珠,缓缓地转过身面向陈千帆,软言软语地道:“爷爷,哪味药是可以让人拉肚子的啊?麻烦你帮我把它找出来,我马上跟你出去吃饭。”
陈千帆皱着眉头问:“你要找泻药干什么?”
朵朵笑嘻嘻地回答:“不是我要啦,是王阿姨想减肥,拜托我给她找的。”
“她那么瘦了,还要减什么肥?”陈千帆尽管将信将疑,但还是不忍心拂逆孙女,从一格抽屉中抓了一把草药寄给了朵朵,“你让她一次少吃点,这种药很厉害的。”
朵朵大声说:“记下了!”
她紧紧攥着草药走到了饭厅,装作要为大家服务的样子,趁众人不注意,将手中的泻药一粒不剩地全部拌进了周白驹的那碗粥里。直到亲眼看见周白驹把整碗粥吃光抹净,她才憋着笑,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饭。
饭后,陈婉婷仍旧是不拣碗筷的,冲着周白驹嫣然一笑,对其他人说了声:“大家慢用。”松松爽爽地起身离席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看着妆镜里自己俏丽的面容发呆。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她猛然回头,见果然是那个英俊少年站在自己身后,遏止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好象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旋了一个圈,优雅地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说:“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傻呼呼地问:“看什么啊?”
“就是这个啊。”陈婉婷把短襦前面的带子一拉,绣着玫瑰的衣襟便散开了,隐隐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对雪白的兔子。她身体里沁人心脾的体香随之散发出来,几乎要把他熏昏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警觉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猛地扑到门边把房门锁上了,然后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小坏蛋,你疯了啊,船上还有那么多人呢!”
她说:“那你帮我系上好不好?你要是不帮我系,我就立刻冲出去,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
他没答话,而是用实际行动代替了语言,立刻就笨手笨脚地帮她系衣带。
趁他在她胸前忙碌的时候,她把长裙的带子一拽,尖叫道:“哎哟,又开了啊,哈哈哈……”
她的裙子一下子就垮了,露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他吓得一把将裙子抓了起来;起身把她死死地按倒在梳妆台上,瞪着她说:“还闹,当心他们听到了!”
她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呢,胆子小你就别做呀。”
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又用腿圈住了他的腰。
他肯定吓了一跳,楞了一下,又惊慌地朝门口张望。
她问:“你看什么啊?”
他说:“快点穿上……”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抬头吻了他,把舌头伸到他嘴里,捣鼓了很长时间。
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热度。他的大手伸了出来,牢牢地托在她丰满的翘臀上。
她嘻笑道:“你还要不要帮我把衣服穿上啊?”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告诉你,小坏蛋,你今天完了。”
她说:“嘿嘿,好啊,看看咱们两个谁更厉害。”
他猛地拽起她,一把抛到床上。
她大笑着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等着他过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疑惑地睁开眼,看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痛苦表情,额上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她问。
他羞愧地说:“我肚子有点痛……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居然丢下了欲火难耐的她,就这么跑掉了!
海市(七)
周白驹没有再回去找陈婉婷,而是每隔三两分钟跑一趟厕所,几乎拉得快虚脱了,把陈千帆和王幽兰吓坏了。周白驹一从厕所出来,陈千帆就给他灌水;瞅着他拉肚子的空隙,陈千帆又到处给他找药。王幽兰手忙脚乱地给陈千帆打下手。朵朵一言不发,乖巧地坐在旁边观望,因为不敢笑,几乎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终于,陈千帆赶在周白驹便血前把他给治好了。
“谢谢你,陈先生。”周白驹虚弱地躺在床上,哽咽着说。看得出来他挺尊重陈千帆的,这也是朵朵一直怀疑他就是周灵溪的重要原因。
王幽兰在旁边疑惑地问:“你是吃什么了,怎么会拉得这么厉害啊?”
周白驹愁眉苦脸地没吭声。他倒并不关心自己是怎么病的,只知道他的半条命都快拉没了,陈婉婷却不来看他,简直伤心死了。
朵朵幸灾乐祸地代他回答:“估计他是得了性病吧?”
陈千帆看了朵朵一眼,轻言细语地道:“朵朵,不要瞎说,腹泻和那没有关系!”
他的口气是温和的,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朵朵的脸却“唰”的一下红了,仓皇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走吧,让周白驹休息一下。”陈千帆说,拉着朵朵的手退了出来。
时钟仍然停在十一点四十五分,虽然大家都感觉肚子饿了,但对于时间没有太多概念,对是不是该吃饭,什么时候应该上床睡觉这些事情并不是很确定。王幽兰道:“是不是该准备晚饭了?陈先生,你也去歇歇,晚饭我来做吧。”
陈千帆说:“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朵朵怯怯地道:“爷爷,我去帮王阿姨做饭。”极力想从陈千帆手里挣脱出来。
但陈千帆却死死地握着她,温和地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朵朵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瞅着王幽兰,指望她能把自己从陈千帆手里解救出来。王幽兰笑道:“你去陪陪你爷爷吧,饭我一个人做,很快的。”
他几乎是把她拖进书房的。朵朵一进门就发现,书房已经被陈千帆整理干净了。他是极其细腻的人,而且有洁癖。王雨泽身为他的弟子,个性也和他差不多。想到菱花镜里那双分别着黑白两色袜子的脚,朵朵不禁在心中哀叹,看来她今生都和这样的男人无缘了,她日后的丈夫肯定大大咧咧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喜欢的是前者啊。难道是和王雨泽情路不畅,导致她受了刺激,以至神经分裂了?
他放开了她,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你为什么要给周白驹吃泻药?”
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自己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你就知道溺爱姑姑!周白驹还没结婚就跟姑姑睡一起,你不管,那只好我来管了!”
陈千帆瞪着她说:“他们两情相悦,要我去管什么?你不会也喜欢上周白驹了吧?”
朵朵面红耳赤地道:“我才不喜欢他!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陈千帆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叹了口气。
朵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乖巧地钻进他的怀里撒娇道:“爷爷,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同,但只要他们没有影响到你,就不要去横加干涉。”
朵朵一怔,眼泪汪汪地问:“你是说,周白驹是真心喜欢姑姑的?”
陈千帆笃定地回答:“是的,尽管那种爱在你看来也许很古怪、很特殊!”
泪水瞬间模糊朵朵的眼睛,她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千帆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了?”
她泣不成声地说:“他曾经口口声声告诉我,他会一辈子陪着我,再也不会让我孤单和难过……可是昨晚他却和她睡在一起,还做了两次……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什么两次三次的?”陈千帆按了按太阳穴,似乎都要昏过去了。
朵朵说:“我也不清楚,是姑姑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一晚上两次也不能算多!”
陈千帆沉吟着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弃儿喜欢你,但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孩都得喜欢你。周白驹也可以去喜欢陈婉婷,是不是?”
朵朵跺着脚说:“你为什么要误解我?我并没有让世界上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我,只想让我爱的人喜欢我!难道你女儿跟别人上床都可以,我在心里偷偷喜欢一个人就不行?”
陈千帆无奈地道:“你这个小丫头,我简直跟你说不清!你什么都分不清,把什么都混在一起!”
“你偏心!”她捂着脸大哭着跑了,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连晚饭都不肯出来吃。
晚饭后,周白驹的体力有所恢复。他瞅着四下无人,悄悄蹩到陈婉婷的门口,拧开房门闪身溜了进去。
陈婉婷正躲在房中描眉画眼,听见有人进来并不抬头,仍然拿着一把小刷子在脸上慢慢地刷。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当你死了呢!”她冷笑着道。
他又受伤了,咬着嘴唇呆立了半晌。铜镜里投射着她娇艳欲滴的脸,云鬓半斜、粉颈菱唇。周白驹看着看着,三魂七魄已不附体,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将手探进她的衣襟,在胸前或轻或重地揉捏。
陈婉婷被他摸得喘不过气来,娇吟了一声,转身环上他的脖子:“你温柔点好不好啊,我都喘不上气了!”
周白驹坏笑道:“不可能,我的宝贝潜力无限大。看来小女孩小时候都应该学学媚术,这样身体才软软的比较好摸。”
他说完,就把她翻了过去,撩起她的裙子,一下顶了进去。
陈婉婷根本还没准备好,疼得大叫了一声,假装吸了一下鼻子: “好疼,你每次都这样,太用力了!”
周白驹吓得赶紧退了出去,把她转了过来,心疼地问:“真的疼啊?”
陈婉婷点头。周白驹把手探到下边给她揉了揉,发现确实不够润滑,羞愧地说:“我再不这样了,好不好?”
陈婉婷见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周白驹说:“好啊,骗我是不是?”
陈婉婷委屈地道:“没骗你,是真的疼!你经常很用力,那里又长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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