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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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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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贤妃都拖着自己的一把病体,柔柔弱弱地跪在乾元殿门外请罪。

被个侍卫求婚这事儿,看人怎么想了,如果是个开朗的男人,会想:咦,我女人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惜……

首先皇帝他不开朗。

其次,皇帝觉得她很丢人。

再次,裴筝早就将在人工湖边逮到的宫女扔在了皇上的脚下。那宫女一见龙颜,吓个半死,一五一十全部都道了出来。

如此一来,皇帝就更觉得她很丢人了。

耍个心眼,你都耍不过一个孩子,真是把你爹的脸都丢光了。

她爹也是这样想的。

可庄宁问想归想,在他孙子还没长大之前,庄家还得蛰伏,皇上的身边要是有个庄家人的话,还是很好办事的。

庄宁问思索几日,在早朝之后,将皇帝堵在了乾元殿内。

他哭啊,先哭死去的岳丈大人,主要是说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栽培。

高座上的林青峦怪烦的,心说,你女儿丢了人,你哭我爷爷干啥!怪不得裴天舒说过,他们这些世家,有时的作为和泼妇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动不动就哭啊!

跪着的庄宁问哭完了岳丈,还在哭,这回哭的是对不起皇上。

为啥啊?

没教育好女儿,给皇上丢人了。

林青峦的神色顿时囧囧有神,MD,气忘了,那女人的身上还挂着皇字号。

怪不得这几天他批奏折的时候,老觉得那里不对劲了,原来——他心塞。

皇上没什么好脸色,庄宁问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贤妃算不得皇上的妻,可皇上看在她伺候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也看在我和你姑姑这张老脸的份上,原谅她吧!”

林青峦当时就笑了,哎呀,姑丈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庄宁问很满意,又闲扯了几句其他的。

其中的重中之重是皇上你该娶妻了,并且要娶个知根知底一心为你的。

这人还能有谁呢?

然后,庄宰相牛逼哄哄地出宫去了。

这边庄宰相前脚刚走,那边的贤妃准点儿来跪了。

贤妃这几日真是有苦难言,可能是在湖底遇见了鬼,夜夜做梦被鬼压。那滋味,就跟被那侍卫袭胸一样,又酥又麻。

理论课程比较好的贤妃知道自己这是……思|春了。

可作为皇帝的女人,你想偷人,难度系数太特么的大了,万一东窗事发,那会死的很难看好嘛,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很克制。

可是克制不住啊!

太难受了。

怎么办呢?

偷人是肯定不行的,那不如去勾引皇上吧!

至少勾引不成,也不会死人啊。万一勾引成了呢!

贤妃准备重操旧业。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旧业,这不是以前勾|引林青峦之时,什么歪招都用过了,这就准备捡起一两样来用用。

譬如,下点儿药啊什么的!

林青峦正烦躁的时候,小太监进来报,贤妃娘娘送来了一晚燕窝粥,至于人呢,还在门外跪着呢!

他本想说,让她滚。

可一想起她爹的嚣张和她的种种,一股无名之火油然升起。往高座上一坐,道:“把燕窝粥端进来。”

皇帝个坏种,他想陷害人。

谁知,燕窝粥一下肚。MD,不用陷害了,直接喷血啊。

乾元殿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比贤妃送来的燕窝粥还乱,还是宝光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快去请颜御医,还有皇太弟。”

门外跪着的贤妃: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是宣她进殿泻火呢?

****

皇上,他……没有死,就是被折腾了个半死。

虎|狼之药,他可不是虎|狼之躯,他家小弟弟只有撒尿这一个用处,邪火发泄不出去,就只能生生呕出了半碗血。

贤妃吓个半死,满脑子都是陪葬陪葬陪葬。不要啊,陪葬了,那才是夜夜被鬼压床了。

可那边皇太弟还在“审案”,“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吐了血?”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没人敢出声。

倒是颜学庆愤愤地说了一句:“皇上吃了男女间的虎|狼之药。”

皇太弟的神色亮了,对他皇兄很气愤。

好好的没事你磕什么药啊!

转而一想,他皇兄不行啊,是个男人都在意这等事情,气也气不起来了,倒是流出了一把同情泪。

那边的贤妃,她……还是先晕上一晕吧!

皇帝一连缺了好几天的早朝,只说身体抱恙。

缺就缺吧,皇上也是人,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呢!

幸好还有个皇太弟监国。

可就怪在,这时候一向没什么大用的太仆丞跳了出来,说是天生异象。

什么异象呢?

简单说就是紫微星东移,不利于皇上这颗星。

怎么破解呢?

简单,庄姓女永不掌凤印。

庄宰相当时就跳了出来,大吼:“一派胡言。”

反对派也出来了,说宰相你什么意思,是想皇帝挂了,取而代之吗?

被人说中了心事,庄宁问有些心虚,可片刻之后战斗力就满了槽,说话有理有据,“如今贤妃根本就没有掌凤印,皇上怎么还是病了?”

反对派被问的哑口无言,皇太弟想到了一事,心中狂跳。不对啊,他大儿子要娶的好像就是庄家女。

他面色一沉道:“看来成王妃还得择日重选。”

什么?庄宁问一愣,TMD,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说好的贤妃怎么突然又蹦到了成王妃那里呢!

成王美呆了。

可太弟妃卢氏很是忧郁,据说要嫁给成王的庄美语是个很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关键她是宰相夫人的嫡孙女。

宰相夫人和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就不用说了吧!所以,这事儿不好办,要得罪姑姑的。

成王当时就哭了:“娘,你就如此看不上孩儿吗?”娶了庄姓女,就是生生断了他继位的可能。

卢氏也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再一琢磨,得罪就得罪吧!

这事儿就这么快乐地决定了。

隔一天,成王去皇帝的寝宫谢恩。

这孩子,这时候谢恩就不怕他姑爷爷揍他吗?

怕啊,可这不是还有事要说嘛!

“求皇伯伯赐婚。”

“谁家的姑娘啊!”吐血吐得脸苍白的林青峦很和善地笑着问。

“嗯……就是肖太常家的……”成王很扭捏。

皇上的表情顿时也亮了,成王这是要抢弟媳妇的节奏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给贤妃性|福

正文 第35章

这是肖家有女不愁嫁。

世上就难有几家的闺女有肖太常女儿肖白华的好运。

出门上香惊了拉车的马;多倒霉的事;却因此和两位王爷都对了眼。赵王替她制服了马;成王给她捡回了面纱。

这运道;你不服都不行。

这就又有反对派说了,说肖太常不要脸;分明是用女儿算计王爷。不止不要脸,还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一个不够还算计俩。

肖太常没空去喊冤;只因他很纠结。

这成王好啊,他是老大,古来自有立长不立幼的说法。可赵王也不差啊,关键皇太弟还年轻,像他这种年纪继位的皇帝;太子总要换上好几茬。

真是恨不得自己有两个女儿,一个做成王妃,一个就做赵王妃。妈蛋,不管最后谁登基,他都是老岳丈,笑傲满场。

当然,这也只能是瞎想想,别说他没有两个女儿,就是现生也来不及啊。

所以,肖太常依旧持续纠结着。

无独有偶,裴天舒也在纠结。

这是不同的老爹有不同的烦心事。

他原先觉得吧,他女儿长大一定不愁嫁,可自从那天裴金玉泼了庄宁问一脸的茶水,又发飙将人撵了出去,再有了那个“庄姓与狗不得入内”,他总觉得他这女儿不但擅长坑爹,还产生了一种女儿将来会很难嫁的坏预感。

这事儿他没敢跟楚氏说,主要是怕楚氏见识的少,小题大做。可他自己憋在心里憋了这么些天,怎么越想越心塞了呢!

终于憋不住了,他趁他女儿不在的时候,偷偷问楚氏:“你议亲那时可见过肖家的媒婆?”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见了肖家的媒婆她什么表现,譬如有没有泼人一脸茶水啊什么的。

楚氏嗔了他一眼,心想着,女儿都这么大了,怎么无缘无故喝起了陈醋?一联想,小脸绯红,又嗔他一眼,转过身不搭理他了。

裴天舒这儿没发现楚氏的异常,还以为她没听见,推了她一把,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楚氏见实在躲不过去,红着脸很小声地道:“不曾见过,只听说娘泼了那人一脸的茶水,将人赶了出去。”没打断腿就算不错的了,谁让那人是肖白鹤未禀明父母,便请来的私媒。

裴天舒一听就乐了,嘿!原来他女儿泼人茶水是有根可循的,这也算是隔代遗传,从丈母娘那儿传承来的彪悍。

他的心塞瞬间不治痊愈,回头香了他媳妇一口,乐颠颠地去上课了。

这会儿,几个小崽子全到齐了,就连代王也从宫中准时赶来报到。可住的最近、迈几步就能到地方的裴金玉却始终不见人影。

裴天舒想了想,让他们自己读书,自己悠悠地转去了书房。

他女儿果然在此,伺候着的还是裴筝,只是这裴筝不同以往,竟是跪在了地上。

裴天舒一猫腰,蹲在了窗棂下面。

他这是有多无聊啊,居然偷听到了他女儿的头上。

就是不知道他女儿一会儿发现了他,会不会像他上辈子发现他母上大人偷拆了他的情书那样暴跳如雷。

裴金玉表示,才不会像她爹这样没定力。

裴金玉等了大半年,才等来了这么一个发作的好时机,足见定力非常人可比。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裴筝,良久才道:“那日花会你去见了皇上。”

这是个肯定句。裴筝并不辩解,只是将身子压的更低。

他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太监,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娃娃有多么的不容人小觑。

生在皇家的孩子,眼能视物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别人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学会吃饭的时候,便已经学会了教训宫人。他们与生俱来有一种凌然于众人的霸气,就是这种霸气,如今的成王和赵王的身上都不一定有,可是眼前的这位有。她掩饰的极好,此刻却还是不怒而威。

裴金玉歪头看他,说话的腔调也极力地表示着自己的天真,可吐出来的字实在是和天真无缘。

她道:“皇上已经将你赐给我了啊,可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话语中似乎还透露着被人背叛的委屈。

裴筝汗颜,连呼着:“公主恕罪,奴才该死。”恍惚中,竟然有一种回到了长公主府的错觉,一时不察,居然口呼奴才,他在皇帝的面前也很少会以奴才自称。

裴金玉自然注意到他从不在她面前自称奴才,她也只当他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一听,只觉他也是个不惊吓的,顿时索然无味,故意孩子气地道:“你要想还跟着我,就不许再去见皇帝。你要是记不住我的话,去见了皇帝,那就不要再回到我身边了。”

这是最基本的忠诚,一女不嫁二夫,一奴不认二主。

裴筝没有迟疑,磕头称“是”。

裴金玉跳下了座椅,说的理所应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然后她拉开了门,白了一眼躲闪不及的裴天舒,径直而去。

好像被鄙视了。裴天舒暴跳如雷:“你,你给我回来,说清楚白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偷听被女儿发现这么逗比的脑残事,也就只有能屈能伸不拘小节的裴三爷能干的出来。

裴三爷表示,这是个意外,其实他也是有功夫的,那时他将呼吸的频率已经调到了最低极限,再微弱点儿那就是死人了。

可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呢?

裴筝表示,就是来个死人,某也能发现的了。

至于什么时候示的警?

这是个秘密。

****

裴金玉已经发现了裴筝的异常,这个异常指的并不是说他去见皇帝的事情。

要知道,他本就是皇帝赐来的人,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几乎裴家所有的人都知道。

她只是发现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譬如听见可疑声音之时,左眉会情不自禁地上挑。

便是这个小动作,让她觉得他很像一位故人。

开了洛阳的城门,林青峦应当不会杀了刘铮,想来也不至于重用。毕竟谁都知道刘铮是长公主的心腹。

裴金玉专心致志回想往事,回想她和刘铮的第一次相见。

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只记得听人说那刘铮是个侍卫和宫女苟且而生的孩子,和她一样出生在皇宫,却有着云泥之别的身份。

她并不知道生下刘铮的那个侍卫和宫女的结局究竟如何,只知道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皇宫里头最年幼也最不堪的小太监,做着最苦的工,吃着最冷的饭,谁都可以凌虐他,实在是活的凄惨,又活的顽强。

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也可能是看不惯那些人在她面前装狗,转而又在他面前变成饿虎的丑恶嘴脸,反正不过是一饭之恩举手之劳,最后却得他如此忠诚。

想起刘铮,裴金玉才会觉得自己那贵为长公主的一生也不是太过糟糕。

裴筝。

刘铮。

刘铮。

裴筝。

裴金玉看着垂首而立的裴筝有些出神。

她爹掂着个小竹棍就到了她的跟前。

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啊。

裴天舒终于找到了出口报那白眼之仇。

他拎起了小竹棍狠狠地挥下,可没防着代王飞扑过来,来了个英雄救美。

救你妹啊,老子要敲的是案几的好不!老子的女儿老子也不舍得打的好不!

这一棍不偏不倚还正好敲在了代王的额头上。

顿时就是一条刺目的血痕。

这是不用回家告状,也会被告上一本的节奏。

一时间,裴天舒也目瞪口呆了。

代王个憨种,仿佛感觉不到疼,嘴上还正义凛然地道:“不许打我妹妹。”敢情人家救的真是妹啊!

这时,还是谭中秀推了推裴天舒:“先生,让一让,我替代王瞧瞧。”

差点儿忘了,学生里头还有一个准大夫。

裴天舒让到了一旁,颇为纠结地看了看他女儿,这关口,他也不好意思解释:其实爹打的不是你,爹打的是案几啊。

他实在开不了口,转而又颇为纠结地看了看代王。嘿,这坑人利己的熊孩子。

熊孩子代王还在笑盈盈地讨好裴金玉,丫的还不知道已经被他妹妹的爹定了性,很难翻盘的好吧!

是夜,裴天舒一直怂恿楚氏寻找各种理由,不让女儿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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