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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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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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顷。”裴金玉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声。

代王只觉莫名,问道:“妹妹你说什么?”

裴金玉呼出一口长气。除了她,谁还会记得林青峦曾用过“山顷”这个字号呢!

她想,林錾是林青峦的侄儿,与他墨迹想象应该是曾经得过他的指导。

如此,她安定不少。说实在的,方才她还真怕林錾就是他。

那种复杂又惊愕的心情实在是微妙。

裴金玉又瞪了代王一眼,气恼地背过身子,任他聒噪些什么,就是再也不肯理他,连眼角都不肯扫过一下。

代王从始至终都没能闹清楚,怎么好好的她就生气了!这也太虐了,错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更别提补救了。

代王傻了眼,悻悻地回了自己的位子,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

虽然她穿的是极其平常的圆领袍,可哪怕将她塞在很多很多穿着同样衣裳的人堆里,他想自己一定还是第一眼就能够发现她。并不是因着她女扮男装扮的有多么的不像,而是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仿佛就算是隔着千山万水,他的鼻子也能够闻到属于她的味道。

还有“山顷”,听起来好生熟悉,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不是他想生  想生就能生  请自动带入爱情买卖

爱情不是你想买  想买就能买

正文 第39章

一直到了课毕;代王都没等来裴金玉的关注,哪怕只是轻轻一瞥。

最后,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视线;代王出了公主府,溜达着就回了王府。

自打成王做了太子,又迎娶了太子妃;赵王和他就从东宫搬了出来。赵王住进了皇宫里的景云殿;皇后也为他准备了与景云殿相邻的锦辉殿;他却执意要搬出皇宫。

皇帝自是不允;他为此闹了好几回;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了个遍;最后还是绝食最管用,他如愿回了已许久都不曾住过的代王府;和长公主做起了对门。

每天傍晚,勺子就会准点儿打开代王府的大门,恭敬地等待代王的回转。

久而久之也摸出了代王的喜好。譬如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走路极快,还带着风。心情好的时候,却也是走路极快,也带着风。只有心情不好也不坏的时候,才会走路不急也不缓。

代王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不幸地感觉到了风。勺子大胆地去观察代王的神色,只见他嘴角崩的很紧,便在心里纳闷这到底是心情好呢还是不好。

真是!唉,自打先皇驾崩代王病过那一场之后,就越发的难琢磨难伺候了。

勺子没敢将为难表现在脸上,同往常一样连声问候着“王爷,喝水不”“王爷饿不饿”。

代王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内殿。

换好了轻便的衣服,这才开口问:“今日府中可有什么事?”

勺子极其恭敬答:“回王爷,太子让人送来了一食屉四喜丸子。”

代王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勺子小心翼翼问:“王爷,咱们可要给太子送回礼?”他已经想好了,太子送来的不过是一食屉御厨所制的四喜丸子,回礼也无需多贵,买一盒子西谨记的酥饼送去即可。

给主子办事,要想到主子想到的,还要想到主子想不到的。他满心以为自己会得到主子的夸奖。

谁知,代王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开口:“勺子,你可知道为什么现在壶嘴、壶盖、杯子他们三个皆入不了我这内殿,独你可以?”

代王的语气尽管不带一丝一毫的责备,勺子还是冒出了冷汗,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请王爷恕罪。”

代王轻轻一笑,“你无罪,你很好。但你得时刻记着一个痴傻的王爷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

“是是。”勺子一面磕头一面道。

代王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勺子躬身退出之时,只听殿内又传来了一句:“你还得记着,我好,你才能好。”

他跪在殿外又朝里磕了一个头,这才静立在一旁,随时等候召唤。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里衣不知在何时已经湿透。

等到晚上用膳之时,勺子再一次寻机进内殿伺候。

代王一如往常吃饭不喜出声,却在添了一碗饭后,出言问:“你可听过山顷?”

勺子怔了一下,“敢问王爷指的是人、地名,还是东西?”

“罢了,不许同人提起!”

“是。”

****

裴天舒那儿同林枞和刘通定好了驻扎的地点,以及交战的方式,这才趁着夜,打马回转。

他一行有二十多人,很快就打马入城,因着到了宵禁的时间,在城内也并不减速。

眼看再拐过一个路口,便要到家,竟在这时,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

饶是裴天舒的反应再快,及时勒住了马,那黑影却还是惊叫了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听声音是个女人。裴天舒的第一反应,这都宵禁了,哪有良家女子满大街转悠的!

可这会儿也顾不上管这些啊,出了交通事故,咱不能逃逸!反正公主府离的也不远,裴天舒当即命人将那女子带上,一并回去,那厢又差了人去请大夫。

一回了府,裴天舒也没有多看,随便将那女子扔给西白负责,自己就回后院去了。

他又不是傻子,管她算不算良家,管这件事是不是巧合,他撞了她,他又不是没管。治好了以后她只管走,万一她要是不想走,自然还会再想法子来见他。

至于现在,他很忙,他得抽空生儿子去了……

也果然如裴天舒所料,第二天一大清早,西白就来禀告。说是那位穆姑娘,受的只是些皮外的擦伤。他按照王爷的命令给了她银子,让她自行离开,她却非要当面向忠义王道谢。

裴天舒想,他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也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的,还给他弄个偶遇的美人计出来,太特么的没水平了,烦!

他冷哼了一声,接过东青递来的马鞭,“让她去找王妃道谢去。”

这就打马出门,却是看也不肯看一眼,那立在门边并不远的青色婀娜身影。

穆秋霜等了个空。她只当裴天舒是个粗人性子,既想留下,也就只得先去见见那个忠义王妃了。

楚氏正在梳头,就只听云锦来报,说是王爷昨晚带回来的姑娘求见。

这事儿她听裴天舒说过了,不管什么时间撞了人,那也是错在他们,她不能让人说忠义王是个不讲道理的。

遂道:“快请她到堂上坐。”

这就随意在头上插了支梅花造型的金步摇,出了内殿,缓步进了大堂。

楚氏第一眼瞧见穆秋霜之时,只觉此女只应天上有,一袭青衣也不能遮掩她的美态,不浮不媚的气质映衬的她整个人就似一颗完美的东珠。虽不如金银璀璨,却始终散发着莹润的惑人之光,莫名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加之,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婉婉道出的苦楚,只教楚氏珠泪连连。

穆秋霜也不曾想到,忠义王妃居然这么好骗。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一口答应了收留她。

其实她说的苦楚无非就是死了爹娘啦,又被人退亲啦,来投奔亲戚啦,亲戚见她生的太好,起了邪念啦!

真的,你要是去青楼里问一圈,那里头的姐妹说的多半和她一样。

楚氏表示这不怪她见识的少,谁让她有一个厉害的夫君和女儿呢!

她已经按照她夫君昨夜交待好的,演了场哭戏,成功麻痹敌人,让敌人自以为自己很高明。

她也算是琢磨透了,自己也就只有哭戏能拿的出手了。是以,今日她哭出来,是格外的卖力。

反正不管怎么说,夫君交代的事情——成功搞定!

那边的穆秋霜也这么想。

等到裴金玉下了课,回来一瞧,她娘的屋子多了个美人。

便想她娘该不是脑抽了吧?

任她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这是她爹教她娘这么做的啊,主要是她把她娘的段数看的过高,不知道她爹也就是那么一哄,她娘就什么都答应了。

要不要这么没有原则啊亲!

反正,裴金玉一看见穆秋霜当下就变了脸色。

穆秋霜也猜到了这个男装的女童她就是长公主大人,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裴金玉没叫她起来,拒人以千里地问:“你是谁?”

“民女穆秋霜。”

“你是我府上的……”

“民女承蒙王妃收留。”

裴金玉点头,对一旁做小厮打扮的嘉荣道:“让人去将穆姑娘的东西收拾好。”

穆秋霜惊道:“长公主这是要赶民女走?”

别说是她了,就是楚氏也急了,心想:女儿啊你要是赶走了她,为娘替你爹办的差事可就砸了!赶紧给她打眼色。

裴金玉假装收不到,一本正经道:“忠义王妃既然答应收留你,本宫怎么也不会忤逆母亲!不过,既是忠义王妃收留了你,你理应去忠义王府,在我公主府住下算是什么道理!”

哼,本宫的地盘只有本宫能做主。

楚氏一想,她夫君只说让她收留这穆姑娘,可也没说让她住哪儿啊。再一想,那穆秋霜的绝世好容颜,嗯,还是住的远保险一些。

穆秋霜岂能甘愿,又跪又磕头地表示,愿意伺候王妃,愿意做牛做马。

裴金玉就又道:“那你可要签卖身契?”

穆秋霜支支吾吾:“民女乃好人家的姑娘……”

这是不愿意卖了,说不定还想做个良家贵妾。裴金玉冷笑:“穆姑娘的意思是我这公主府里的丫头,都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给人拉仇恨,咱们的长公主大人也是一把好手。

穆秋霜顿时收获白眼几双。真没想到忠义王妃这么木讷的性子,怎么就生出了长公主这个刁钻货来!她不知不觉就红了脸,开始放大杀器了。

她做出一副委屈外加悲痛的表情,然后……哭了。

哭的很逼真,可对比楚氏的欲言又泣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可是对比哭不出来的裴金玉,那是狂甩了十八条街啊。

糟糕的是,这时候,裴天舒回来了。

昨儿晚上天黑,裴天舒没有瞧清楚人家姑娘的脸,可不代表姑娘没有瞧清楚他。

再说了,不瞧清楚了,万一碰瓷碰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是以,穆秋霜一瞧见那双黑色的靴子踏进堂中,就哭着乞求开了:“求长公主,求王妃,民女要是做错了什么,民女愿意改,千万别让民女走,民女要是一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后就是“嘤嘤嘤”的哭声。

裴天舒本来就正烦着呢,一听这声音,立马头大如斗。

心想,怎么还没解决呢!

还得让他出马不是。

可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啊,遂道了一句:“先下去吧!”

穆秋霜如临大赦,赶紧叩谢。

裴金玉不愿意啊,让她下哪儿去啊,去你忠义王府还是我这公主府啊?

直接问她爹:“爹,她是你什么人啊?”

穆秋霜很适时地红了脸。

楚氏一看,不对啊,这怎么跟他昨晚上交代的不一样啊!莫不是两个人有点儿什么,故意给她设了个局吧?

想到此,楚氏这儿的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往她女儿哪儿去了去。她可没忘记,在她夫君的作风问题上,她女儿向来是和她统一战线的。

这是外有人虎视眈眈,内里还时不时闹内讧的节奏。

裴天舒毛了,吼了一声:“长公主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快滚。”这火,理所应当就对着穆秋霜去了。

穆秋霜一噎,差点儿没噎死自己。说好的怜香惜玉去哪儿了?

恐怕忠义王还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她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想唱个仙人跳,都唱不下去,这是对美女的最致命打击。

闲杂人等一律退散,裴天舒灌了两碗凉茶,才平息了心里头的火气。

咱是三好男人,有气也不能对着妻女撒不是!

等饭的空闲,他瞅了瞅面瘫的女儿,问她:“赵夫子教的好吗?”

“还行。”他女儿依旧面瘫中。

“武夫子的功夫怎么样?”早就知道女儿是个面瘫已经认命了的裴天舒,依旧不弃不舍地寻找着聊天的突破口。

貌似,找对了。

裴金玉很认真地同她爹探讨:“你说我让裴筝和武夫子打一架怎么样?”

她想了想又道:“不好不好,武夫子一定会惜力。要不我让裴筝去偷袭他?”

不是吧,女儿虽然是个面瘫,但只要不惹她,还是个不暴力的好孩子啊。

当然,作死的行为除外。

可才上了几天学,转眼就成了暴力型萝莉。

裴天舒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既定事实。

就好像无法接受赵王——他又拒亲了一样。

是的,裴天舒今日的烦恼根源,就是——赵王那熊孩子,他又拒亲了。

据说,拒的还相当的漂亮。把先帝林青峦都搬了出来,说先帝就是因为不得挚爱,才郁郁而终。所以,他不仅不要他皇后亲娘给他挑好的淑女,还要争取婚姻自由。

话说的那是极其诚恳,极其煽情,还在乾元殿里大哭了先帝一场。

然后,哭迷糊的皇帝脑子一抽,他居然答应了。

裴天舒一听说,就只有瞪眼吐气的份了!

要说,人家婚姻自由不自由的真跟他裴天舒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有一种自家的小白兔还没有养大,就要被偷猎的强烈危机感。

太特么的吓人了好嘛!

关键是,这偷猎者还是个高智商的。

赵王哪怕表现出来一丁点儿的想要和他联姻的意思,他保准儿能像他女儿那样,在大门口贴上“赵王和庄姓不得入内”。

人家不啊,一向循规蹈矩,早就不上门接送代王了,就连上朝的时候,无意碰见,也是远远的一笑。

关键是,能不能别在肖恩禄那帮人弹劾他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说话。

如今,就连皇后也开始怀疑他是赵王的人了。

一想起,今早太子那句“叔,你难道已经不是我叔了吗?”,他就来气。

重点是,太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堂堂一国储君,你委屈个毛线啊!

裴天舒忍住心里的狂躁,跟他女儿说:“以后看见赵王,你拔腿就跑。”

裴金玉还正想着裴筝和武夫子的功夫究竟哪个更高,一听她爹的话,纳闷地问:“赵王?”确定是赵王而不是代王?

裴天舒郑重点头,还不忘加了一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

裴金玉回忆了又回忆,就压根没想起来赵王他长什么样,胡乱一点头,又问她爹:“你说我让裴筝去偷袭武夫子怎么样?”

就冲她这份痴迷劲,裴天舒在心里为将来迎娶他女儿的勇士点了一排蜡,跟教堂做礼拜似的。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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