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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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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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紧关着的房门突地打开,一个穿着宫装的婢女低垂着头,端着茶具,闯了进来。

庄贤秀冲她道:“滚出去。”

婢女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快速将门关上,这才转过身抬起头,慢条斯理地说:“娘娘好大的火气。还有,娘娘,我可不是什么贱人。娘娘可以唤我一声月影姑娘,就是唤我月影大人,我也当得起。”

如今的庄贤秀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她叫什么,一把抓了她的胳膊问:“庄家……”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影就打断她道:“庄家!呵,娘娘还不知道吧,今天午时,娘娘还没有到洛阳城的时候,你爹,你大哥,还有你大嫂和你大哥房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就连你大哥的两个女儿,全都突然暴毙。庄家要办大丧了,却逃过了满门抄斩,啧啧,还真看不出来,你那嫡母竟有如此手段。我说句娘娘你不爱听的,娘娘但凡有一半你那嫡母的魄力,也不至于落魄到如今了。”

她嫡母一共有三个儿子,果断杀了她爹和她大哥,保全了另外两个,还真像是姓林的可以干出来的事。

庄贤秀失魂地退了两步,无力地跌倒在榻上。

只听月影又道:“娘娘节哀,眼下娘娘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

是夜,裴金玉收到了一份密报,她随手抖开,只见密报仅是一张白纸。她闭上了眼睛,仔细在白纸上摸索特殊的凹凸痕迹,这些痕迹表明了两个字——巫医。

那日,裴金玉离开白华庵之时,程雪慧说过,她被人控制,却一直不知控制她的人的庐山真面。她被人控制了十数年,只替那人做了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和裴天诚睡觉,另一件就是带着七里和八骏找上建信侯府。

然后,又再无联系。

如今,程雪慧却冒险送来了“巫医”两字,指的是她背后的神秘人吗?只是,这巫医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控制裴府?

看起来似乎不太像。

难道是和她爹有仇?

可这布局,也并不像有仇要报的。

裴金玉想不明白,倒是突然记起,听她爹说过林青峦的身边也曾有那么一个巫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6K

正文 第58章

裴金玉本想逮住机会好好问一问代王;问他可还记得以前他大伯身边的那个巫医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好几天了,一到了课毕的时间,代王反常地从不肯多逗留。

往往是她不唤他还好,她只要一开口;他总是弯腰跑的更快。若是将裴小虎放出来;同他比试;他那速度可能连裴小虎也是望而不及的。

说起裴小虎;也不知道刘家兄弟想要的小虎崽有没有眉目。

这些事情,她不好过问,想暗示暗示她爹;可这几天她爹忙的根本不见踪影。

庄宁问和庄霖海身死,庄霖江和庄霖水虽被免了死罪,可也受够了活罪。皇帝一发怒,将他二人撸成了白板不说,原先御赐的府邸一并收回不说,一人还赏了四十大板,据说这还是皇帝看在亲姑姑再三申明他们委实不知情的面子上,格外开的恩。

想当初,卫单还是皇帝的时候,因着打压林家,连带着庄家也一块儿被打压。就是那时候的庄家也不如此时的悲惨。

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后果。

打自从庄宁问将庄贤秀以小厮的身份送到林青峦的身边开始,庄家就已经踏上了就算万劫不复,也回不了头的境地。

可若是让庄宁问活过来重头开始,他或许仍旧会选择这样做。

无他,在权力的高峰面前,似乎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也似乎没有哪个男人不贪心。就算最终的境地悲惨,也不过是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而已。

因此,已经空出来的虎贲中郎将的位置,和即将空出来的羽林中郎将的位置,又成了各家争夺的目标。

可是皇帝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试想连自己的表兄弟都不可信了,这朝堂上的其他人,又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呢?

皇帝辗转反侧了几夜,最终的决定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大臣们心道,让个傻王爷做虎贲中郎将,这真的好?

一心想给他儿子再往上提一提的肖宰相,首先出言反驳:“皇上,代王心智单纯,担此重任,委实不妥啊。皇上,还请三思。”

说的还真好听,直接说他傻不就完了。立在肖宰相对面的裴天舒笑而不语,像这种明显就是皇帝坚决决定好了的事情,他犯不着跳出来去和肖宰相唱反调,纯属浪费精力。

果然,只听皇帝闷声道:“怎么?宰相的意思是忠义王教导的不好,还是代王的武艺不够格做这虎贲中郎将?”

皇帝也够坏的,人家吐槽的明明是代王的智商,他却往蛮力上讲,还顺便拉了裴天舒下水。这是在找代言人呢,毕竟哪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大臣对掐的,掐人这事儿忠义王在行啊。

可是裴天舒那儿眼观鼻鼻观心,还心说:管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怕死,再说了代王也不是我侄儿啊。

这是打定了主意,只肯做个活|体雕塑了。

皇帝寻不来同盟,表示心很塞。

肖宰相那儿还是很不依不饶,一会儿说代王年纪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会儿说代王没阅历,万一有个刀光剑影什么的,他自己被吓坏了可怎么好!

反正,死活不同意就对了。

皇帝烦了,道:“不如这样,来个比武夺魁吧!”

肖宰相一听,心里怪不高兴的,谁都知道他儿子肖白鹤是个连射箭都不怎么样的怂货啊。

皇帝明摆着是在给代王铺路,还顺带断了他的路。

肖宰相一咬牙,心道,你不让我好,那我也不让你好。

于是就问,“怎么个比法?”

出几道题,谁来出题,这都很重要。

总之,不能如愿的肖宰相,也铁定不想让皇帝如了愿,这可不是他故意和皇帝唱反调,而是他和代王也是有恩怨的好嘛!

再者,在他的心里代王和裴天舒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和裴天舒也是有恩怨的好嘛!

皇帝假装沉思,片刻之后道:“题目就由忠义王来定吧!”

肖宰相在心里道了声“果然”,还冷笑一声,这才又跳出来道:“不可,难道皇上忘了,忠义王还能算代王的半个师父呢!臣自然是从不怀疑忠义王的公正,可其他的比武人选难免会这样想。”

皇帝咬了咬牙,沉声问:“依宰相的意思,此事该怎么办才好!”

“不如由臣和忠义王一同出题,皇上你看怎么样?”

皇帝想了又想,为保万无一失,“依朕看不如这样,朕、忠义王,还有宰相,咱们三人各出一题,作为此次比武夺魁的考核项目,众卿家以为如何?”

皇帝吸取了教训,不问一个人的意见,改问大家的了。以多胜少,拼人气,皇帝还是很有自信的。

于是,比武夺魁的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问都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代王表示很难过。

去做了虎贲中郎将,就是说得天天往皇宫跑,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去武陵长公主府学习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代王一想起自己十天半个月,有可能比这还要长的时间,才能见到裴金玉一次,顿时心塞无比。

在心里将庄霖海骂了个翻来覆去,他们庄家这是没事儿吃饱了撑得,才会刺杀皇帝找找刺激。

一想起庄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还住在成王府里的庄贤秀。

庄贤秀衣冠不整和皇帝共处一个山洞的事情,早就被赵王下了死命令,不得走漏一丝消息。

别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单只说,那些人里头,本就有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他二伯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被美色迷了眼睛?

他留着庄贤秀本想钓一条大鱼,可他已经仔细想过,一个注定了会死掉的鱼饵,就算不被鱼吃掉,提线的人也不敢大意地将她提起。

也就是说,庄贤秀这儿是不可能钓到大鱼的。

那么,留下她就没有一顶点儿的用处了。

至于虎贲中郎将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再说,眼下要做的……

“除夕。”代王对着虚无的空气,轻声唤道。

忽地,就从窗外闯进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跪在了代王的身旁,他的举动至始至终都没让案上的油灯火芯闪动过一下。

代王道了一句:“除夕,告诉元宵,要做的干净利落。”

除夕道了声:“是。”再次从窗户出去的时候,仍旧没有惊动火芯。

******

号外,号外,皇家秘史。看一代妖妃如何勾引完了一个皇帝,又勾引了一个皇帝,还和侍卫一起搞3|P的。

号外,号外,皇家秘史。看皇帝如何睡了庶嫂,又不能满足嫂嫂的需求,由爱生恨,演变出一桩惨案的。

要是可以发行报纸的话,裴天舒一定会将这两天发生的奇事,公诸于众。

可惜了,这个皇权当道的时代啊,就连八卦点儿皇家的花边艳|俗事,那也是不能的。

其实事情的经过,裴天舒知道的并不清楚。嗯,是的,以上的“号外”纯属传闻加杜撰,和人八卦犯法,他在心里想想总没人管的着吧!

是以,庄贤秀一死,且是裸|死的传言一出,裴天舒对皇帝的感觉,那就更加的不好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我老板是个*,企业迟早要被他整垮的愤怒和不安感,伴随着紧接着而来的问题,那我是该跳槽呢,还是预备点儿资金,等候时机自己单干呢?

本打算舒舒坦坦做个资本老爷、被人伺候一辈子、混吃等死的裴天舒,一想到或许不远的将来,自己还要再次随人“创业”或者自己“创业”,反正都是要累死累活的拼搏,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那厢,一听见庄贤秀裸死的消息传播出去的代王,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因,贤妃究竟是怎么死的,满打满共就只有五个人知晓。

一个是皇帝,他撞见了和侍卫乱搞的庄贤秀。

一个是元宵,他至始至终布好了局。

再有一个就是他了,就连除夕都不知晓。

还有两个人,就是已经死掉的庄贤秀和那个色|胆包天的侍卫了。

死人不会说话。元宵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他从死牢里救出来的死刑犯,不会说话也更不会背叛他。

难道有人能瞒过元宵的耳目,躲在暗处窥见了整个过程?

代王沉思了片刻,忍不住欣喜起来,原想着靠庄贤秀是钓不到大鱼的。如今看来,虽然大鱼没有咬钩,至少浮出了半个脑袋在水面。

代王压下了要平息流言的念头。

至于会坏了他二伯的名声……

名声是个什么东西?

能吃?能喝?还是能在危急时刻保人一命?

代王根本不屑于那种东西,重点是,他和裴天舒的想法不谋而合,始终认为既有胆子干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得豁出去了脸面去承担。

隐隐的,代王对他二伯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搞的好像他是他二伯的二伯。

操心的事和他的辈分完全不相符啊!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异常情况较多,另外的一般争取在十一点半之前发吧

正文 第59章

没有经过压迫的流言;越演越烈;最终传到了皇宫里。

糟糕的是;一向耳目不怎么聪灵的皇后,居然比皇帝还先知晓这可怕的流言。

男人三妻四妾;哪怕见一个睡一个;这和道德无关,顶多算是品性风流,皇后她就是不能忍也得忍。

可皇帝居然睡了庄贤秀;一个是二叔,一个是庶嫂,这妥妥地上升到了道德层面,皇后不管是绝对不行的啊。

还得是谏不入;悦复谏。

要是旁的事;皇后也是能做到的。

可独这一件,皇后她做不到。以她受到的家庭教育,这妥妥的就是奇耻大辱啊。

是以,皇后的反应很激烈。

噔噔噔,跑到乾元殿,将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帝后吵架,没人敢劝啊。

恰逢,皇帝叫了裴天舒过来,商量比武夺魁的选题。实际上就是想支会裴天舒一声,代王什么最在行,就出什么题目。

可裴天舒来的不巧,刚好就是皇后痛骂皇帝“不顾礼义廉耻,斯文败类,有愧于先帝,有愧于列祖列宗”的时候。

同候在殿外的春宝,冲裴天舒挤眉弄眼道:“忠义王,奴才要不要进去通报一声。”

“不要。”裴天舒答的很快。

春宝会心一笑,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继续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帝后的感情,一向不错。且不说,当年皇帝能娶到皇后,也是同太子能娶到太子妃差不多,颇费了一些心思。单只说两人毕竟同甘共苦,经历良多,且皇后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皇帝对皇后向来是恩宠不多,但敬重有加。

皇后对皇帝也向来是温顺和善,言听计从。

像这般动怒,还真真是头一回。

再加上,皇帝本就有些心虚,堂堂的九五之尊,被个女人点鼻子教训,他也受了。

可是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委实不该说那句“我看你死了之后,要如何面对先帝”。

皇帝顿时跳了脚,这败家娘们,是在咒他早死是吗!

皇帝顺手拿起案上的茶碗,想要顺手砸在地上,以表示自己的极度愤怒。谁知道,这就顺手将茶碗砸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茶一点儿都不烫,真的。

皇后的宫装比较厚,砸的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可是,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这是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悔悟的问题。

皇后觉得皇帝变了许多,变得连她都快认不出他了。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皇帝那儿还正在傻眼,真的,投壶都没投这么准过。

外面的裴天舒听见了茶碗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听见的就是皇后嘤嘤的哭泣声。看不上皇帝的原因,就又加了一桩。妈蛋,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尽管如此,他可没有要进去劝架的觉悟。试想,他要是和楚氏吵架了,还不大愿意别人知道呢,毕竟事关男人的脸面。

不管怎么说,皇帝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妙,不管他是现在进去也好,一会儿等着召见也罢,总是看不到皇帝好脸色的。

太影响心情了,裴天舒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不是用糟糕可以形容了的,当下决定——走。

于是,该裴天舒对着春宝挤眉弄眼了:“我走了,一会儿皇帝要是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春宝点点头道:“忠义王将心放在肚子里!”

和聪明人打交道省时省力。裴天舒拍了拍春宝的肩膀:“哪天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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