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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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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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裴金玉至少会问一问赫连名花的去处,会问一问假死药的来历。

他连怎么编都想好啦。

可是,裴金玉连提都没提一句。

一接到代王府,还没拜堂呢,她就先晕了。

好吧,别管是真晕还是装晕,至少人还在这里。当然,这堂自然就没有拜成了。至于圆房……呵呵,代王就只想呵呵。也没想着避开别人的眼目,总之,整个代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早晨,皇帝特地从皇宫微服到代王府,说是想喝一杯侄媳妇茶。

茶还没敬呢,她又晕了。

皇帝可是带着苏御医来给他复诊的,就这,她照样敢装晕,也不知道吃了裴小七给她的啥药。苏子友一给她号脉,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说这哪是小姑娘的脉象啊,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比她的脉强。

还有一句话苏子友没敢说啊,说了怕挨打啊,就是往常他要是碰见这种脉象,多半会说这样的一句话“请节哀”。

跟着皇帝一道来喝侄媳妇茶的皇后当时就哭了,说代王:“阿錾,这可怎么整啊,我一直都以为长公主体弱只是托词,谁知道竟是真的呢!还指望着她能照顾好你,到头来还得你照顾她。要不……还是娶个侧妃吧!”总得生儿子不是。

代王也哭了,又使出了上一世用过的绝招,撕扯着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用嘴型道:“皇伯母,我当你是亲娘,也就不瞒你了,我,我,我好像是不行的啊!”

“什么不行?”皇后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皇帝可是个反应快的,虽然自打裴金玉“昏迷”,他一直没说什么,但脸色至始至终都是晦暗的。

一听了林錾的话,表情顿时亮了。

头一个念头是,哈哈哈,就算他侄儿不死,裴天舒的女儿还是得守活寡。

第二个念头才是,他侄儿怎么和他哥一个病呢?又恰逢,他自己最近也颇是力不从心。

皇帝拍了拍代王的肩膀,感同身受道:“阿錾,你放心,皇二伯一定要将你治好。”

代王擦了把泪,什么都没有说。主要是嗓子真疼啊!

等到皇帝和皇后一走,裴金玉那儿立马就没事了,喝着小茶,赏着梅花,还和嘉荣她们有说有笑的。

等到他一出现,气氛又变了。

反正,两天两夜,她至始至终就对他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走开,不许跟我说话。”

至于睡没睡一个屋这个问题,连话都没正经说过,你说呢?

代王心想这要是不跟裴天舒一次性说完,他定会问的没完没了,一咬牙在纸上写道:“没拜堂,没敬茶,没说话,没住一屋。还有苏子友替金玉诊过脉,脉弱体弱帝后皆知道。”

裴天舒大眼一扫,看完了,无良地哈哈大笑,笑完了还道:“别叫金玉,还是叫长公主吧!”听着还是觉得别扭啊。

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哦,谈完了他女儿的事情,裴天舒又说了:“咱们再说说宫里都发生了什么吧?”

这问题的范围实在是够广的,代王大致将其理解为了两部分:一,有关于赫连名花生死的;二,有关于他怎么中毒的。

以前他能把卫妩那个皇帝爹哄的很好,依靠的就是一个技巧,善解人意啊。至于他从前为什么哄不好卫单,只因他和卫单的斗争是两个男人的争斗,已经超出了女婿岳父、小舅子姐夫的范围了好嘛!

如今,代王也是真把裴天舒当老丈人来哄了,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不等裴天舒细说,就握起了笔,沙沙沙写的飞快。

内容是这样的——“小婿从小受先帝培养,承蒙先帝手把手教小婿练字习箭,待小婿如亲生儿子一样。先帝死前,唯恐今上有一天会忌惮小婿,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遂给小婿留了一条后路,将世上仅存的那颗假死药偷偷留给了小婿。宫里的情况危急,小婿只能将假死药给了赫连名花,是以,她没死,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休养生息,只等风头过去,便设法换个身份给她,再送至这里。至于小婿为什么中毒,这个说起来话更长。”

一页纸都写完了,话确实够长的。代王确保裴天舒全看完了,这才伸手去翻页,就听裴天舒说道:“自称‘我’,别小婿来小婿去的和老子套关系,我女儿和你还没拜堂呢。”

咱能不能别提这一茬啊亲,老说这个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代王的心情……实在是憋屈极了,长叹一口气,接着往下写:“小婿……”赶紧打了个叉叉,重写道:“我试探过皇帝,他并不愿意将金玉……”又停了下来,再打个叉叉,接着写:“皇帝并不愿意让我娶长公主,我又想着赫连解语不除,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就将计就计。”

裴天舒一边看,一边撇嘴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狠角色。”可不,对自己都下的了手,更何况是对他人呢!万一要是以后不喜欢他女儿了,指不定是怎样的一个负心郎。

总之一句,裴天舒对他还是不放心的。稍一不留神,脑洞开的巨大,思想飘的略远,连四五十年以后的事情都要好好地想一想了。嗯,还得好好的谋划谋划,要眼光放的奇远,还要从现在就开始训练百威和雪津,这是必须要确保他女儿可以幸福一辈子的节奏。

这话听起来可怎么都不像夸奖的话,代王只当没有听见,又写道:“我喝的那碗茶里并无毒,茶壶里的才是有砒霜的。”

裴天舒不解,瞪眼问:“那你还说你嗓子说不了话,连老子都敢耍。”

代王还是不理他,继续写道:“苏御医开的药里被动了手脚,我不过只喝了一口,就灼伤了喉咙。我估计是……”

他还没写呢,裴天舒就道:“稠方。”

代王点了点头。

“佛旨。”

代王又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这小子还算乖巧伶俐又救了赫连名花的份上,裴天舒决定要暂时原谅他。

遂道:“去找你二叔吧。”

这是不知不觉地就给了他叫裴小七“二叔”的待遇,要知道七里和八骏在药园里混了一个月,还是叫“小七叔”哩。

代王巴不得赶紧走,主要是生怕裴天舒接着往下问啊。赶紧站起来,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向裴天舒弯腰行礼。

裴天舒摆了摆手,又嘱咐了一句:“也告诉你二叔赫连名花的事情,要不然……哼哼!”他是不会医治你的。

MD,这是待会儿还要奋笔疾书的节奏。

这边的代王心很塞,一时愤恨,斯文也被狗给吃了。

那边儿裴金玉却是心情舒畅,只要不想起代王,就是那儿那儿一切都好的。

主要是刘彩唯恐她心情不好,专门给她说笑话。

重点说的是高如意嫁给了丹乡伯的儿子韦文浩,回门那天当着许多人打架的事情。

至于打架的原因,经过众人的回忆,还有各种猜测和演绎,大抵是这样一回事。

话说韦文浩是丹乡伯的儿子不错,可他不是嫡子,而是记名在嫡母名下,其生母本是个唱小曲的。

别以为这是个卖唱女一步登天的故事,其实韦妃没有成为皇帝的韦姬之前,那丹乡伯也不过是个拉弦子的。

可谓是门当户也对,还是正儿八经的原配夫妻。

可是当时还不是韦妃的韦姬一发达,就看不上她那个卖过唱的嫂子了。这就一边求着林峻游给自己的哥哥讨封,一边悄悄地把她那嫂子给“隐藏”了起来,还整日给当时还不是皇帝的林峻游吹枕头风,说是唯一的哥哥至今未娶,一想起过世的父母,心中难安。

当时的林峻游脑袋一热,自然想给自己爱妾的大哥娶个好女人。可那会儿他还不混蛋,也可能是因着那会儿他大哥还活着,他还不敢混蛋。

自然将门第的事情谨记,好说歹说做主给爱妾的大哥娶了个五品杂号将军的嫡女柏氏为正妻,基本上那速度还是风驰电掣。从给爱妾的哥哥讨封,到爱妾的哥哥娶妻,满打满算也就用了两月的时间。

如此一来,那丹乡伯原本的卖唱原配沈氏,受到了双重的打击,一是做不了伯爷夫人,而是自己突然成了妾。

可想而知,这柏氏一过了门,丹乡伯府是何等的闹腾情形。

沈氏不甘心啊,心说,老娘才是正妻呢,且儿子都生了出来,还好几岁了呢。

柏氏一看,不得了啊,心想,就算他林峻游是成王也不能这么坑人啊,妾生子就算了,大不了她忍一口气养在身边,关键是这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再怎么费劲去养,也是个养不熟的狼啊。

这就干上了呗。

先是沈氏见天抱着韦文浩哭,一边哭还一边唱。

什么什么负心郎一步登天,娶了美娇妾,把正妻搁在了一边。什么什么有了后娘,就又有了后爹,我可怜的孩儿啊,要不咱娘俩找个结实点儿的横梁一块儿吊死得了。

还这么唱了就这么干,真找了条白绫,吓得好几岁的韦文浩连滚带爬地去找了他爹。

丹乡伯的心里本就不是滋味,一边是共患过难的结发妻子,另一边是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妹妹,真真是左右为难,不情不愿地娶了年轻的柏氏进门,也不见一丝的欢颜。

陡一听,沈氏要带着儿子一块儿上吊,吓尿了都。当下就许诺,“她柏氏有的不过就是个名分,我绝不会碰她 ,也绝不会让她生出我的儿子。”

别看柏氏是个初来驾到的,还是在当天就听说了这事。且不提她一发现了沈氏的事情,本就不情愿和那丹乡伯好好地过日子,单只说她日子都不准备过了,谁还打算给他生儿子。

又一想起,圆房之时的情形,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二话不说就带了条白绫,跑去成王府了,还放出了狠话,要不杖毙了沈氏,要不就吊死了她。

反正,她是被恶心到了,当然要想尽了办法恶心恶心他们。

也是因此,林峻游才知道了其实爱妾的哥哥已娶妻的事实,差点儿因此和爱妾翻了脸。

可事已至此,媒是他保的,不保到底,话说不过去啊。但又一想,杀了人家原本的正妻不行,杀了才新娶的媳妇也是不可以的。

原本是丹乡伯左右为难的事情,变成了林峻游举棋难定。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内侍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将那沈氏送到庄子里去。

本来啊,你一个小小的卖唱女,就是做了伯爷夫人也不像那么回事啊,这就在伯府里安安分分做个小妾吃香喝辣的没什么不好,可你非得要闹一闹。

闹丢了成王的面子,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峻游一想,对啊,就得这么办,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于是,沈氏就被一辆马车悄悄地拉到了郊外的山庄。那柏氏也因为大闹成王府而受到了敲打,为此被林峻游训斥的韦氏放出了狠话,说她愿也得愿,不愿又能怎样。

又为了安慰丹乡伯,如此,沈氏的儿子韦文浩自然而然就记在了那柏氏的名下。

自此,也算是安生了数年。

本来都被人遗忘的事情,又因着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那一场,再一次被人记起。

而那高如意和韦文浩大闹的原因,也是因着那被送出了庄的沈氏。韦文浩老是觉得他娘命苦,如今娶了媳妇,就想要带着媳妇去见见他娘。

结果……本来就看不上他的高如意回了他一个字:“呸!”

这本也没什么,反正是关起门来呸的又没外人知道。

可那高如意觉得自己受了屈辱,等回了娘家,仰仗着自己的御史爹当着自家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韦文浩一场。

什么小妇养的上不了台面,什么有本事你从一开始就别认柏氏这个嫡母。

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就对了。

韦文浩打小就被韦妃给惯坏了,一伸手将给了高如意一巴掌。

高如意也是打小就被高御史给惯坏了,惊叫了一声“你竟敢打我”,就直接昏死过去。

这事其实年前裴金玉就已经知晓,而刘彩为何现在又将此说起,实在不是庆幸自己没有嫁给韦文浩。

而是……

刘彩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金玉,你瞧,虽说你一开始是被皇帝逼迫嫁给代王冲喜,可如今代王已好,还活奔乱跳。且,代王打小就对你很好。”

“所以呢?”

裴金玉含笑问她。

刘彩怪不好意思地又道:“所以,你的姻缘也并不算差哩,至少比那高如意强了不止百倍不是!”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这是“看着你过的并不好,我也就知足了”!

裴金玉想到此,笑个不停,“阿彩,你这是得有多恨高如意!”

一旁偷听着的代王对刘彩改观了,心想着,这鬼丫头还是很不错的,听,金玉她笑的多开心。反正,只要是能让她笑的开心的人,统统都是很好的。

代王放了心,悄悄地撤离,这才向着裴小七的药园去了。

代王隐在了暗处是不错,比他隐藏的还深的裴筝,打他一来,就发现了他。

只是……这种事情,他不太好管啊。一,代王就是看看,也没干其他的;二,他也知道长公主一看见代王就心烦哩,他要是把代王揪出来,长公主保准又会大气一场。

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可是,他一瞧见代王掀着衣摆从树上跳下来的情形,顿时呆住了。

知道什么叫做万变不离其宗吗?

譬如,他变了脸,却没有变心,就是以前会的东西,他如今也是一样的会哩。

就像武功的路数。

他将才看着代王那奋力地跃起,那飘逸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和林青峦是一样的。

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眼花,在卫长公主府的日子,他不知道和林青峦过过多少次招。

裴筝心想,不会吧?

他又想,难道长公主就是为了这个在生气?

裴筝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除了觉得惊奇,也就没了其他的念想。本来啊,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不过,下次要是长公主再让他揍代王,他就是不保证赢,也绝对输不了。

别问他什么时候和代王过过招,嗯……也就是昨夜的事情,谁叫代王那个笨蛋,偷看也能被长公主发现哩!

正文 第88章

代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疏忽,使了一招上一辈子最得意的踏雪飘;就被裴筝给认出来了。

其实被他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关键是当天晚上,他就因此挨了打。

是真的被打了;两辈子的第一次。

上一次和裴筝交手,因着他知道裴筝的弱点;而裴筝并不知道他是谁,小胜一筹。

结果这一次势均力敌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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