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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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种田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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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纪稍大点的姑娘听得似信而非地,道:“真的?”

珊瑚看着鱼儿终于上钩儿了,忙道:“那是自然!这样儿的灵物,信不信可是就由你们了。”见那两人有些动摇,珊瑚接着道:“这样吧,我也快收摊儿了,你们要是买了这两双鞋面儿,这条手绢儿我也懒得在这里蹲着了,就给你们拿着当汗巾子啥的使了。”

那俩姑娘闻言,倒是松了口,年纪小点的丫头看着心思活泛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几转,始终是红着小脸朝后头的呆子问了句:“小哥儿,那你说这鞋面儿称不称得上我俩?”

呆子不料那姑娘会问自己,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本想着不理会的,可见着珊瑚正回头看自己,顿了一顿,微蹙眉,微微低了低头,算是默认。

那姑娘见着回应,却是高兴极了的模样,二话没说掏出荷包便付了钱。只是才拿起鞋面儿,正想往珊瑚身后绕过去,便听得那边有人唤着自己名字,那姑娘这头还没能跟呆子说上几句,气得跺了跺脚,不得不跟着自己姐姐走了。

珊瑚看着仅剩的那双粉蝶绕花的鞋面儿,想了想,叠起包好放进了背篓,又将地上铺着的布也收拾好随意装了进去,呆子二话没说,接过了背篓便背上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回走,珊瑚侧头看他。这两个月入了冬,日头也不晒了,呆子虽每日上山猎物,却也不见黑,反倒是渐渐白了回来。珊瑚走在一旁,只能见他侧脸,剑眉英挺,鼻梁高耸,看得出棱角的唇薄薄的,习惯性地抿着,乌发冠起,许是肤色白的缘故,虽也是粗布衣裳裹着身高体壮,却不似山野村夫那般粗野霸蛮,双目凌厉,天生的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大约是第一次见他时,便将他最狼狈的模样记了下来,平常日子里,也没那闲心去注意,这会子这么一瞧,这人倒是生出了几许不同来。

怪不得这一路过来,好几个姑娘盯着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珊瑚心中暗想着。

见他依旧是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禁打趣儿着道:“呆子,瞧不出来你还挺招姑娘的?你看没看着,前头那姑娘可是回了好几次头了!”从上回呆子离家出走回来后,呆子偶尔会搭理珊瑚跟她说说话,珊瑚也会对着他打趣儿开玩笑,尽管对着其他人依然是爱答不理的,对着珊瑚虽依然不多话,可比起之前来,那已经是好了太多了。这时候拿他开玩笑,珊瑚却是熟门熟路了。

呆子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直地便往前走了。

珊瑚见他这模样,讪讪地只得赶紧地跟上他。

见着天儿还早,珊瑚便带着呆子慢悠悠地在街上走了一圈,忽然看见前头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走近了看才发现,众人正围着块告示墙伸长着脑袋往里探,那衙役贴完了告示好容易才挤了出来,一老爷子抓着他问是发生啥事儿了,那衙役简单地说了句:“靖元将军在从胡国回来的半路上…没了。”

那老爷子一听便松了手,那衙役刚走开,老头儿整个人便摔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哑着嗓子叫喊着:“好容易有个好将军,怎的就这样死了?没了景南公的血脉,皇上还如何镇得住脚?皇上糊涂啊!糊涂啊!”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后头便来了个妇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在旁碎碎念着:“爹啊!你可别再胡说了,这要叫人听了去可咋办啊!”说完便拉着老头儿往回走了。

珊瑚听着一旁有人议论着,说着老头儿以前也是个当兵的,他懂得多,讲的许是有道理的,景南公功高震主,前两年景南公没了之后,靖元将军便成了景南公府剩下的唯一血脉,这回大败了胡国,皇帝怕靖元将军抢了皇位去也是有可能的。

珊瑚头一歪,景南公?靖元将军是谁?

前头人头攒动的,珊瑚个子矮,实在看不着,只是即便是看得到,珊瑚不识字,看了也是白搭。只不过凑热闹这事儿,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做的事儿,就算做了没落啥好,人也愿意去,要不咋叫凑热闹,不都是瞎凑的呗!推了推呆子,道:“你看不看得到?”

呆子个儿高,眼睛又好使,随意瞄了一眼便将告示上讲的事儿大致地说了出来。

“靖元将军戴渊大败胡国,凯旋途中不慎坠海,捞寻无果,尸骨未存,皇帝诏,举国同哀。”

一旁围观的人大都不识字,听得呆子在旁复述,全都竖起了耳朵听,末了还恍然般地“哦——”了一声,大都很是惊讶地讨论了起来。有的听得不过瘾,还抓着呆子问细节,呆子觑了那人一眼,还没开口,那人反倒是缩了缩脖子,没再问什么。

珊瑚在旁也是惊住了,只是跟旁人惊的不一样,呆子居然识字?!

“你识字啊?”珊瑚边走边问。

“嗯。”呆子应了一声。

珊瑚随手指了路边个摊子,问:“那布条儿上写的啥?”

呆子瞄了一眼,“代写书信。”

珊瑚看了他一眼表示怀疑,快步向前走了去,往那摊子探了探脑袋,老态龙钟的一老头儿正拿着笔,边听一旁的妇人说边记下些什么东西。

“真认识啊……”珊瑚低下头,喃喃着也不知是问呆子还是问自己,“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还能记得字啊?”

呆子嘴角抽了抽,当没听见,却是放慢了脚步,好让珊瑚不会跟丢了。

珊瑚却是没心思搭理呆子这会子干啥事儿的,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要是呆子也给人代写书信,是不是也能挣点钱回家?

本开始是打算让呆子多猎些东西,能到这城里来换点银子的,只是年关越近,天儿越发地冷了起来,动物也都躲着不愿意出来,若不是饿极非得出来觅食,呆子大约也猎不到什么东西的。前几天,呆子居然又猎下了只野猪来,一家人想了又想,还是留下当粮食得了,大过年的,毕竟不能连点儿吃的都没有。家里谷子不多,常常用山野肉跟乡亲邻里换上点谷子玉米啥的。只是村里人能常吃肉的也不多,总不能一个冬都靠着双福家救济吧?何况现在双福家多了个新嫁娘,虽不是她主家,可要再像以前那样,也难保人心里不会不舒服。

珊瑚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姐妹俩做了好几个月的绣活儿,换点谷子撑到春天,勉强也能度日了。

走到粮食铺子前,珊瑚掂量着手里的那点银子,想着该买些便宜好带的回去。

老板称糠米面儿的时候,珊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呆子道:“你有件东西还在我那儿呢!回头我拿给你。”

呆子微微挑眉,自己还有能有什么东西?

珊瑚正想接着解释,却瞧见不远处卖胭脂头面的摊子前站了个人,心想着咋这么倒霉,好容易上趟城里还能遇上!还没来得急移开目光,那人便转了个身,也望向这边了来。

第二十五章

杜俊笙很是惊喜的模样,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扔下了钱便往这边走了来。

珊瑚本想着赶紧拿了米走人的,却不想刚好放在外头的已经被人买完了,老板正钻进后头拿,钱也付了,总不能一走了之,暗自大骂着真晦气,却也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硬着头皮站在原处。

“你也上城里来办年货了?”杜俊笙开口便问。

珊瑚斜了他一眼,也不开口回应,心想着这一世也就是几个月前见了一面罢了,有必要这样非过来打招呼不可么?

杜俊笙见她这样反应,倒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怔,没料到罢了。瞟了一眼珊瑚身后的大个子,这便是她家救了的傻子吧?

之前跟村里人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洪家大丫头名儿叫珊瑚,是个勤力做活儿的,之前大半夜的还跟她爹出海,救下了这么个汉子,只是看着不愿意搭理人也没咋听他说话,叫了个名儿还是什么呆子,这便有人传着老洪家救了个傻子。不过听说这人还挺能,上山打猎还挺有一套,是个会干活儿的傻子。

只是,再能干活儿,那也就是个傻子。

杜俊笙想着,瞟呆子的目光便有些轻蔑了起来。

“这便是呆子吧?”杜俊笙开口,见珊瑚一脸警惕的样子,解释道:“我听村里人说的,是你们救了他。”

珊瑚冷哼了一声,心想着这人怎么还不走,又不认识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杜俊笙见她冷冷的模样,心里虽有些不舒服,可转念一想,反倒是更敬佩起珊瑚来。明知他家是这十里八村儿数得上的大户了,还能不巴结他,倒是挺难得,只开口道:“上回本以为赖麻子便那么作罢了,不敢再乱来,没想到他却是个不要命的,我听说后来他还到你家放火了,本想去你家看看的,只是我前段儿身子有些不好,耽搁了,家里可还好吧?”

珊瑚这回倒是没再不理不睬,眼珠子在他身上滚了一遍。如果时间没算错,那从上回见面之后,杜俊笙便该是病下了,前世便是因为这事儿,珊瑚才被人卖去给他冲了喜。可这回怎的没听着有人给杜家冲喜去了?

现在看杜俊笙,比起上次见他,确实是清瘦了不少,显得更苍白了,两颊的肉都陷了下去,眼窝看着也深了许些,鼻梁因旁边没有肉衬着,显得更是高高耸起,与呆子的阳刚凌厉相比,这样的长相,反倒显得有些过于苍白虚弱了,明明前世觉得杜俊笙长的还是很不错的啊……

珊瑚见眼前的杜俊笙正看着自己笑,心中一阵厌恶,压着口气没法撒出来,脸憋得有些红,开口道:“我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心想着怎的那老板称点儿米要这么长时间?

杜俊笙见她有些局促,心中却自认定了珊瑚这时腼腆害羞了,也是,一个大姑娘盯着自己这么个年轻英俊的后生瞧了那么久,羞涩也是难免的。从袖口抽出刚才在那摊子上买来的东西,递到了珊瑚面前,道:“这个,给你。”

珊瑚本伸长了脖子往米铺子里看那老板来没来,倒是被他这举动来得一愣,这簪子……

杜俊笙回屋,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随意一扔,微恼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心里还气着刚才崔春英不愿意接受这东西,不禁有些委屈,当初娶珊瑚进门时自己可是卧病不起的,怎的现在又埋怨起他娶亲来了?

珊瑚拿起桌上的东西——一支镶了银丝的梅花簪子,不是什么贵重的,可看着却是精致,珊瑚那时才嫁了不久,杜俊笙又一直冷着脸对她,珊瑚见着那簪子,心中虽不敢奢望,却也有些小小的雀跃,这种东西,又都拿回房了,细声地在旁问了声:“这东西——”

杜俊笙瞟了那东西一眼,反正崔春英不要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给你了”,珊瑚却高兴地拿着这东西小心地珍藏了起来,非到重大时候不轻易拿出来……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呆子往前一站,将杜俊笙手里的东西挡了回去,伸长了臂接过米店老板量好的一袋粮食,另一手拉着珊瑚的臂,道:“该回家了。”说罢便拉着珊瑚转身走了。

珊瑚本还沉浸在前时的回忆中,胸口闷闷地抽痛,被呆子这一拖,却是将过往全甩在了身后,就像后面站着没有追上来的男人一样,远远地被她甩开了。

走出了好长一段路,直到确认了杜俊笙不会再追上来,呆子这才放开手,自顾自地往前走。珊瑚却是感激,小跑着追上他大迈开的步伐,神使鬼差的,自己差点儿就伸手接过那只簪子了,好在呆子机警,帮她挡了这一遭。

“你刚才说的什么功什么禄…那个我是懂的,是说没帮人做事情就不能管人要东西,你做得对!我们就不该拿人的东西,特别是那样的恶棍混球!”珊瑚一句话说得情绪几变,呆子斜了她一眼。

“你方才不是差点便收下了么?”

“唔?”珊瑚没料到他会反问自己,有些尴尬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拿他的东西!就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将他整个家产都捧在手里跪着求我收下我都不会要的!”前世就是一具棺材的钱便将自己换了出去,现在杜俊笙拿什么东西来,珊瑚都不会愿意换的了!

呆子鼻中哼了一声,不禁笑了一声,道:“心还挺大。”

珊瑚没听懂他说什么,站在原地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嘲笑自己。居然被呆子笑话了!珊瑚这才赶上去,想跟他讨个说法,只是才跑了上前去,便听着后头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双福娘走完了亲戚,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珊瑚上前帮把手,对呆子那声嘲笑只好作罢,斜着眼瞪了他一下,竟见着他嘴角一抽…

这是…笑了?!

回去的时候,珊瑚看着街边有人卖着纸笔,将兜里仅剩的那点儿钱全掏了出来,买了两支笔,又多要了一卷红纸,看上了一旁的小摊上的脸盆儿,跟那大娘拉拉扯扯着扛了半天价,才便宜着将那脸盆儿拿下,扛搬着便上了牛车。

一路上车上的几个女人便说道了起来,热闹得很,纷纷拿出自家今年办的年货,红纸包着的糖点,碾得细碎的糯米粉,糊了米浆的帽子和撑了高底儿的鞋…

珊瑚也兴致勃勃地跟人看着年货,秀婶子看着珊瑚挺大一背篓,问:“珊瑚啊,你家今年买了啥?我看你爹带的那缸挺大,可是拿来装肉的?”

自从家里来了呆子,吃的肉家里便从未短过,外头人都传着,也不知珊瑚家是交了啥好运了才得了呆子这么个能干的,家里日日不断肉的,余了也愿意跟人换点儿粮食。人虽没说着,却都知道那么点儿粮食换那些个肉,是得了珊瑚家便宜的,这样一来,倒是对珊瑚一家多了些敬佩。秀婶子家几亩良田收成不错,可家里人多,要吃上口肉也是难得,却不知珊瑚一家除了这肉,粮食却是实在没得吃,以致这么想着,却是羡慕极了珊瑚一家的。

珊瑚指了指胸前抱着的背篓,笑着道:“婶子说笑呢!我想着今年也学着城里人一回,挂副春联儿在门口,得个好兆头,也盼着来年能交上好运,多收些谷子吃得饱些!”

珊瑚爹双福娘坐在旁听着有些奇怪,也没听着丫头提过,咋的忽然又要挂春联儿了?

秀婶子眼睛一瞪大,问:“这可好,只是咱村儿里可没啥认字儿的人,我就记得杜老头儿家里的那俊笙往前在城里上过私塾,难不成你要去请他写?”那杜俊笙看着和和气气的,可谁不知道那就是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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