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绡自然清楚,梅染对锦衣多少有几分疑惑的,但却又不会探究太
毕竟,不管是对红尘楼,还是对他们二人,他都了解太少,能坐到凌凤山庄二庄主这个位置,他绝不是行事鲁莽地人。安排给潋绡与锦衣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
他们不清楚凌凤山庄到底邀请了哪些人,更不知道有谁已经到了,估计,那些人该是住在别的院落里的。
入夜之后,锦衣便敲开了潋绡地房门。
他穿的依旧是白天的一身黑色,潋绡出来时,却是已经换下了那一袭白衣,此时着一件暗蓝色素衫。
“温琅住的地方守卫很严,但以我们的轻功,要想进去,并不难。”在来之前,锦衣已经将需要的调查清楚了。
潋绡并不应话,似乎是思索着什么,目光里暗光流潋。
随手轻轻合上门,便朝锦衣看了眼。
忽然地各自一笑。
“走吧。”潋绡淡淡地一句,便轻掠而起,锦衣随即跟上。
以他们的轻功,全力施为,身形已是一抹淡影而已了。
夜色掩饰下,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原本,他们是打算先静观其变的。只是,后来觉得,其实事情十分简单,既然关键在温琅身上,那就干脆找她问个明白了,包括她知道的
当年是不在乎,所以不问。而且,所谓地秘密,若是烂在温琅一个人的心里,那才是真的秘密。
但是,知道锦衣真正身世地,似乎并不止温琅一人。
那他们就绝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当然,若是有必要,也可以干脆让人永远不开口。
潜进屋里的时候,潋绡与锦衣很干脆地在温琅面前现了身。
外面地守卫没有察觉,至于屋内,倒没有藏了暗卫。
温琅看着他们,没有动,只是暗中戒备。
潋绡扫了她一眼,便在一旁坐下,冷淡地一句:“是我。”
他们易了容,温琅自然认不出来,但这声音,却是熟悉地。
温琅明显惊了下:“公主!”随即又看向锦衣,试探着一问:“那……是太子殿下?”
锦衣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
但温琅与他们多年相处,此时他们又没有刻意隐藏,这眼神,怎会认不出来。一时间,面上一片惊异,眉也深深蹙起。
片刻之后,轻叹了声,缓缓一跪,行了礼,便是一句:“公主和太子不该来的。”
这话,让潋绡目光一沉,淡淡地看过去,几分冷厉。
“决定权不在你手上。”
温琅忽然地沉默了下来,似乎犹豫着什么,许久之后,才问道:“两位殿下想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该知道地。”潋绡说这话时,带着淡淡的嘲讽。
温琅轻轻一叹,又是一阵静默后,才道:“请随我来。”眼底,却是泛起浅浅的悲伤。
。
。
第三卷 第一百二章 寒玉雪魄
温琅独自出了房门,绕过屋子,往后院走去。而潋绡与锦衣已经隐了身形,暗中跟随。
最后,温琅在一间石屋前停下。
屋前站着两个守卫,见到温琅时,低了低头:“温前辈。”恭敬有礼,没有阻拦的意思。
然后,温琅十分熟练地打开了石门,同时,手指轻弹,一缕淡烟散开。
那两个守卫似乎是恍惚了下,在那一瞬间,潋绡与锦衣已经掠进石屋内。
两守卫醒过来神时,温琅便坦然走了进去,谁也没察觉到异样。
石屋内灯火明亮,却是空无一物。
温琅进来后,便关了门,迎上潋绡与锦衣疑惑的目光,道:“不是这里,还要进去。”说完,伸手将墙边的灯座一推。
地上的石板缓缓拉开,出现一个入口,通往地下。
潋绡与锦衣互看了眼,没什么犹豫,便跟着温琅下了地道。
“这院落里的护卫,守的是这里?”潋绡忽然问道。
本就对这里特别严密的守卫心存疑惑,原以为或许是温琅的关系,但进了来才察觉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而此时,疑惑才解开了。
温琅轻应了声,缓声说道:“这么多年来,凤天歌一直在找我。确切地说,他想问我一件事情。不过,一直到我离开皇宫,在江湖上现了行踪,他才找到我的。”话忽然地一顿,“原本我不想来凌凤山庄的。可是他问我,想不想再看看她。”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微微一叹。所以,我终究还是来了。”
“你是来看谁?”潋绡漫不经心地一问。
温琅突然脚步一停。回过头来,却是朝锦衣看了眼,才道:“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她。”
潋绡禁不住皱了下眉。。觉得寒冷异常,不太能够想象。这样的地方也可以住人。三人又下了一段,终于走完了台阶,面前又是一道石门。
门被温琅打开时,迎面而来的寒意让人禁不住打颤。
潋绡地功力不及二人,感觉有些抵受不住时,手便被锦衣握住了,盈盈一笑。
有锦衣相助,潋绡才觉得好了些。
而石门后,是一间不过丈余长宽的冰室。中间却是摆着一座冰棺。棺内躺着一个人,看衣着,似乎是个女子。
温琅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潋绡与锦衣自然也不会往前走了。
而潋绡此时也大概看明白了,这里。确切地说。该是一间墓室吧。
潋绡也没有急着问冰棺内的人是谁,她知道。温琅自会告知地。“那是千年玄冰所制的冰棺。凤天歌又寻来了寒玉雪魄,才让她十七年来一直容颜不改,就好象只是睡着了一样。”温琅地声音略有些暗哑。
锦衣握着潋绡的手忽然地一紧。
他们都是心思聪慧之人,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此时,温琅看着锦衣,轻声说道:“既然来了,过去看看她吧。锦衣没有动,只是盯着温琅,目光冷厉。
他不要听这种暧昧不明的话语。
缓缓一叹,温琅又道:“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十七年前,你出生时,就已经去了。”
锦衣依旧没有动,只是将目光转向那冰棺,就那样淡漠地看着。对他来说,生也好,死也罢,那始终都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此时,潋绡却是反而忽然拉着他走过去。
锦衣只是看了潋绡一眼,并没有抗拒。
靠近冰棺,看到那张脸时,两人都有些淡淡的怔忪。
也难怪镜濡羽会阻止他到凌凤山庄来。
不论藏了什么样地秘密,恐怕,只要见到锦衣的脸,一定能猜出他与冰棺内的女子绝对关系匪浅。
即使男女有别,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他们长得真的很像很像。
这里既然是凤天歌建的冰室,那至少,他一定能看出端倪来。
“真像……”潋绡轻轻一叹。
锦衣此时也是惊疑不定。
即使本是当作陌生人的,但见到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十分的古怪。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潋绡退了出来,又沿着台阶缓缓朝上走去。
温琅朝他们地背影看了看,才关上石门,跟了上去。
谁也没再出声。
回到地上面的石室时,锦衣仍是沉默不语。而潋绡是把决定权交给锦衣,所以同样没有说话。
但锦衣却是没有犹豫太久,只是淡淡地一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潋绡轻应了声,两人便朝门口走去。
温琅微微一叹,便上前要替他们打开石门。
这时,锦衣突然低声示警:“外面有人!”
石门缓缓移动,刚打开人宽的距离,潋绡与锦衣便飞掠而出。
身后,温琅一声清叱:“什么人?站住!”紧随二人追出。
石门外不远处走来地青衫男子眉一拧,便跟着温琅追了上去。
显然,他的功力要比温琅深厚许多,很快便已越过温琅。但始终是落了一步,要想追上潋绡与锦衣已是不可能了。
他并没有穷追不舍,发觉追不上时,便停了下来。
而没一会,温琅也已经赶了过来。
他朝温琅看了眼,又向跟来地护卫挥了挥手,道:“不用追查了,让他们去吧。”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温琅低垂着目光,淡淡地一句。
青衫男子沉默了许久,才道:“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也许是流火阁地人。”眉头微蹙,“不过,他居然能找到那里去。”
突然地,又看着温琅,话锋一转,问道:“你正好在那?他们没进去吧?”
“我刚好出来。所以他们肯定没能进去。”温琅回道。
随后又缓缓抬头,朝他看了眼,忽然问道:“流火阁的人到底在找什么?”目光微沉,带着隐约地探究,“凰歌当年的事,你没有全部告诉我,对不对?”
青衫男子又是一阵沉默,淡淡的冷意,沉声道:“炎魑要的根本不是重花剑谱。他不过是想借机闹一些事出来,好趁乱进我凌凤山庄……查一个人。”
“查谁?查凰歌?凰歌怎么会跟流火阁扯上关系的?”温琅渐渐拧起了眉。
“炎魑认为我把凰歌藏了起来。”话突然地一顿,语气里略带苦笑之意,“虽然这也确实是事实。”
温琅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是不是……以为凰歌还活着?”
“对。”
“你……为什么不说?”
青衫男子的手缓缓握紧,低声回道:“若是凰歌还活着,她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温琅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之后,突然问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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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三章 流火炎魑
“孩子……到底是谁的?”
温琅如此问时,神色间透出深深的疑色。
青衫男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微微侧过身,原本背光的身形,在月光之下,渐渐显出容貌来。
月华如水,倾泻似泉,衬出那张眉眼如画的脸,几分清冷几分寂落。眼底难掩沧桑,唇线微抿,透出几分不悦。“前辈是在跟我说笑吗?”他的脸上并没有笑意,“凰歌是我凤天歌的妻子,拜过天地,祭过先祖。她是我凤家的人!凰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孩子,这还需要问吗?”
温琅并没有应声,只是略微弯了弯嘴角,笑里有几分勉强。
“那前辈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年那个孩子,到底在哪?”凤天歌问得很随意,但目光里却是峭冷如锋。
眉眼微敛,目光低垂,温琅淡淡地回了句:“我说过了,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凤天歌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目光仍是透着冷厉:“您是凰歌的师傅,所以我敬您为长辈。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够一再接受谎言。”
神色间的冷厉已经敛去,只剩一脉清雅,却始终透着淡漠。
一转身间,便已飘然远去。
温琅朝着凤天歌离去的方向怔了许久,才无奈一叹,慢慢走了回去。余月光冷冷地照在树木花丛间,落下隐隐绰绰的月影。
花丛后。悄然站立的两道身影,俱是一袭暗色。
正是本该已经离开的潋绡与锦衣。
大概,凤天歌与温琅也料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会去而复返。
此时,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潋绡微蹙着眉。。。。看着锦衣。而锦衣则是紧握着潋绡的手,神色莫名难解。
“他们说了些什么?”潋绡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毕竟凤天歌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他们不敢靠得太近。隐身之处,离那二人谈话地地方有些距离。以锦衣的功力。自然能够听清楚凤天歌和温琅说了些什么,但潋绡却是无能为力。事实上,连那个青衫男子的身份,潋绡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回去再说。”
见锦衣已经恢复神色,潋绡也舒展了眉头,轻应了声,两人便悄然离开。
却正是在他们离开后,不远处地树上,跃下一个人影来。黑衣如夜。他散着长发,一倾墨锦风华。凤眼狭长,透出几分阴郁。眉宇间似乎藏着难解的纠结,沉沉暗影。他隐在树影之中。恍若暗夜鬼魅。无息无影。
片刻之后,便看着潋绡与锦衣离去地方向沉思片刻。飞掠而起,紧随追去。
他一直追到潋绡与锦衣所住的小院,才在墙外停了脚步,跃入院中后,隐在了山石之后。
回到院里后,锦衣便先送潋绡回了房,出来时,却是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目光投向院中的山石,那黑衣人隐身之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神色淡漠。
那黑衣人却是明显地一怔,该是没料到自己会被锦衣看破行藏,微不可察地一笑,便坦然而出。
走到离锦衣不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看着锦衣,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锦衣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才回道:“一开始。”
这话,让黑衣人禁不住一挑眉,明显有些讶异。
锦衣又出声问道:“不知炎阁主一直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黑衣人又是一怔,随即忽然地扬眉而笑,透出几分赞赏。
“这么说来,你是明知道我跟着,仍然回了这里,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你们地身份喽?”淡淡的笑意。
锦衣沉默了下,才回道:“我本以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便会离开。可你仍然没走,所以,该是另有目的了。”
黑衣人没有接着锦衣的话说下去,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锦衣显然耐性不错,不徐不疾地回道:“当今武林,有这份功力的,寥寥可数。如此气息形貌的,更是不多。又偏偏在这种时候暗探凌凤山庄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流火阁阁主,炎魑。”黑衣人,炎魑,又是一笑,略带诡异:“你地武功,也不差啊。”后的门扉缓缓开启,潋绡站在门内,眉眼淡笑,道:“既然来了客人,怎么不请进屋里坐呢?”话是对锦衣说的,目光却是看着炎魑,微微地探究。
锦衣虽是先让潋绡回了屋里,但并没有刻意瞒她,不然此时也不会站在她房门口了,所以,他和炎魑的对话,潋绡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而既然潋绡出了声,锦衣也不会阻拦,朝炎魑看了眼,便回身进了屋里。
眼底意味难明,目光晃过潋绡,炎魑便随后走了进去。
三人在桌前坐下后,这次,炎魑倒是十分直接地开口道:“我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话里,语气笃定。
潋绡只是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
但下一瞬,却见他突然一爪朝潋绡探来,直取颈项,那是足以致命地杀招。
不过,虽然是突起发难,而且以潋绡地武功,根本挡不住,但一旁有锦衣在,却是安全无虞的。
潋绡飞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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