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咱们玄天宗应该没规定说曾师祖、师祖不能向曾徒孙、徒孙传授武功的吧?尤其是在其师不方便的时候。”
“呵呵,这下好了,子悦你可以入玄天宗了,我也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叔叔很高兴。
“呵呵,没错、没错。你不必管你师父,将来跟着曾师祖和师祖好好习武就行。”东方宗主也很高兴。
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虽然揽月山庄被毁了,但我也不能拜个名不见经转、年纪小小的女孩做师父。可如果不答应就不能入玄天宗,就学不了上乘武功,就不能为爹娘报仇。
“呵呵,这下我们玄天宗可是四世同堂了。来、来、来,悦悦宝贝,这些小点心就算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多多也很高兴。
“多多,那些点心不是带来孝敬师祖的吗?”东方宗主似乎又有些不高兴。
“师祖,尊老爱幼是我们凌国的优良传统,悦悦宝贝是这里最小的,难道不应该让着他吗?当然,如果师祖是老人的话就令当别论。可多多觉得师祖一点也不老。”
东方宗主不说话了。刚才还以为他很讨厌这叫多多的女孩,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她捧着一盒点心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悦悦宝贝,这可是师父亲手做的,尝一块吧。”我以为只有娘会这么叫我,可听着她的声音,竟也不觉得讨厌。那温暖的笑容和着点心的香气直钻入我的心里。
我拿起了一块点心,心想也许认这个师父也不错。
“多多!原来你在这里。你这丫头,走开也不和师父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师父为了找你在外面林子里转了多久!哎,那点心我也有份的!”
番外 我的师父多多(下)
我拜在玄天宗门下已经三年了。名义上我是金多多的徒弟,实际上教我武功的是我的师祖,江湖上人称玉面神医的司徒长乐。
至于我的师父,她的真实身份是礼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她不能离开尚书府像我这样在缥缈峰习武,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师祖就会带着我去京城看望她,同时指点她的武功。若是师祖有事在身,就由我一个人去。由我指点她也绰绰有余。
“你还是到缥缈峰来吧。”我承认我有些没耐性,她的进展实在是太慢了。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资质,主要是因为她的懒散,除了轻功和医术,其他的都……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宗主不肯公开师祖收徒的消息,我也不愿意承认她是我的师父。
“那怎么成!我是堂堂尚书府小姐,一天不在府里都会让人惊讶,何况是成年累月。”
“那三年前你上缥缈峰不也走了大半个月,难道就没人惊讶?”
“呵呵,那次是我装重病,会传染的那种,所以才能离开大半个月也没人知道。这种计策再用就不灵了。”她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了些什么。
我知道她是尚书府庶出的小姐,亲娘已经死了,外家也没什么人,以前就连府上的下人都可以欺她,直到这两年人大些了,才好些。可是家不应该只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想起以前我生病时几乎全家人都围在身边的情景,我的心里有些难过,不只为我,也为她。
她是个好人,虽然懒散些,虽然愚鲁些,虽然唠叨些,但她对我很好。不像宗主和师祖只顾着赞叹我习武的天资,她是真心对我好,只对我这个人好。
这些年我的心里一直压着块大石头,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可她每次见了我都会开心地抱住我,叫我悦悦宝贝,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食物,她居然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有时也会觉得烦,但更多的时候觉得心里有点暖,就像当年和娘亲在一起。明明她比我还小,明明娘亲一点也不唠叨。
“既然如此,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干脆离开尚书府,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在我看来,和一群不是亲人的亲人在一起,比没有亲人还难受。
“切!我干吗要主动离开!他生了我,就有抚养我的义务,我有享受作为尚书府小姐应该享有的一切权利。当然,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的,但一定是在我做好充足的准备,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大摇大摆地走出宋府的大门。”她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尚书府的荣华富贵。”知道这一点,让我对她有些失望。
“这有错吗?我想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有错吗?即使这一切是我应得的。”她居然不知悔改地反问我。
“那你为何要入玄天宗?”我是真的生气了。我并不清楚师祖为何答应收她为徒,但我知道武林中有多少人想拜在师祖门下却不得其法,而她却还不珍惜这个机会,竟想着法子怠于练功。
“唉,我承认我当初想习武是想让自己强大些,一个会武功的庶出小姐应该是强大的吧。可很快我就后悔了,原来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并不像武侠小说里说得那么容易,不是拿着本武林秘笈或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就行的。我的资质本就不高,人又懒,吃不得苦,玄天宗若是指望我是没得戏唱了。我不想现在离开尚书府并不是真的眷恋什么,只是不想让玄天宗为难。宋府虽然不重视我这个小姐,但却丢不起这个面子。将来我会靠自己离开。当然我也不会退出玄天宗,也不是舍不得这棵大树,而是舍不得美人师父,舍不得变态师祖,现在又多了个你。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她的神情不再懒散,双眼烔烔有神,不再像是个十四岁的女孩。
我说不出话来,她的那些理由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悦悦宝贝又是为什么要入玄天宗?”
为什么?她的话又让我生气。她会不知道我为了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给我爹娘报仇!”
“唉,就只有这个原因吗?报仇就是你唯一的人生目标?人到世上就应该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开心,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总是活在痛苦中?”
我愕然地瞪着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怨我不该总想着为父母报仇?是在怨我没有像她那样为了荣华富贵而甘居人下?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为父母报仇错了吗?我刻苦练功错了吗?你知道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是什么滋味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教训我!如果以前我就好好练功,如果我好好练功的话……”我想起来了,我想起那夜爹和娘就是为了救我才会死的。“如果不是被我连累,爹和娘一定能逃出去,他们就不会死……”我跌坐在地,拼命想压住眼里的泪水,但却压不住。
一只小手搂住我的肩膀,把我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想哭就哭吧,这就我一个人,没人笑话你。”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可止住泪水。我推开她的怀抱,再次恢复冷漠的神色。我今夜是怎么了?居然和她说了那么多话,还在她面前流泪。我早就对自己说过,不能哭,因为眼泪不能帮我报仇。
“君子悦!”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我,“你知道为什么你爹娘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我一愣,我从未问过爹娘,现在也没法问了。
“子,就是子女的意思,也就是指你;悦,就是开心愉悦的意思。子悦,就是说你爹娘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永远开心愉悦。”
“开心愉悦?你说是我应该开心愉悦而不是想着给爹娘报仇?”我的话里带着讥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想报仇自然无可非议。但千万不要让你的生活里只剩下报仇这一件事。谁家的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何况你的爹娘还为了你……难道他们拼了命保全你就是为了让你整日活在仇恨中,整日活在愧疚中?这不会是你爹娘的希望,只有你的仇人才会这么希望。你真的想这样生活,让仇者快亲者痛?”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没有眼睁睁地看过亲人死去,可我知道死去的人是怎么想的。以前我以为死的时候一定要亲人哭得死去活来,甚至痛苦一生,才能表现出他们对我的爱。可真的……我是说我现在不这样想了。我现在想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亲人会痛苦一阵子,嘿嘿,一点也不痛苦当然不行,但以后就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一想到他们现在活得开心,我也会开心起来。”
“你的亲人?”我有些不明白,她说的是宋府那班人?
“对啊,我的亲人,师祖、师父、还有你。我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开心,就像你们都会想我活得开心一样。不是吗?”
她的话像股清流涌入我的心里,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总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好了,一下子说那么多,你未必都能明白。总之你要记住,仇是要报的,但除了报仇,你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让自己活得开心。这不仅是你爹娘的希望,也是我们的希望。”
“你们?”
“对啊,你的师父、师祖、曾师祖。你以为除了你的爹娘,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亲人了吗?”
我觉得泪水似乎又要出来了。真是好笑,这句话也值得我哭吗?
“呵呵,时间过得好快啊,也不早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吧。不明白没关系,回去再想想。师父先走了。”
“等等!”
“还有事?”
“师父,那套剑法您还没练完呢。”哼,竟敢趁着我有些迷糊就偷懒。
她尴尬地站在那里,已经迈出去的脚极不情愿地收了回来。看着她那付表情,我有些忍不住了。
“啊!酒窝!你真的有酒窝!我就觉得你像古天乐,现在就更像了。不过你比他白,他以前也很白的,可现在黑得跟非洲人似的。不过也很怪,他以前白的时候就不红,'奇·书·网…整。理'提。供'变黑了反而红了。不过悦悦宝贝你还是白些好看。嘿嘿,真是有意思,你们不但长得像,名字也很像,一个叫子悦,一个叫天乐,还真是像兄弟俩。”
她唠叨了一大堆,我都没听明白,只听到她说有个叫古天乐的人和我很像,长得像,名也像,就像是兄弟俩。
番外 佛曰:不可说
“你这是上哪儿?”商融叫住自己的儿子。
“呵呵,阿璧哥叫我今天去和他赛马。”商少宇在爹爹面前也是一样的嬉皮笑脸。
“哼,还敢唬你爹。你阿璧哥现在眼里除了唐家小姐就没有别人,还能有你?”
“呵呵,最主要的当然是去给干娘请安。”被识破了借口,商少宇也不慌张,随口又编了一个。
“我看你给你干娘请安比给你亲娘请安还要勤快。”一想到这事商融就有些郁闷,龙飞玉只娶了金多多一个,却生了三男一女,自己娶了一妻两妾却只有一男三女,可就这个独子还天天往靖南侯府跑,自家也就剩半个儿子了。“是去看你干妹子吧。”
“爹,你也知道弄玉好容易才回来,我要不跑勤快些,您这儿媳妇可就没戏了。”商少宇也不害臊,反而顺着竿子往上爬。以往弄玉跟着师父行医,只在逢年过节才回京城。今年因为就要行及笄之礼,才被靖南侯夫妇接回长住。平时都是司徒摘星和弄玉在一起的时间长,自己可不就得趁此机会让弄玉多见见自己。
“你去就去,拖着你大妹干吗?”商融有些不解地看着儿子身后的大女儿。自己这几个女儿都是乖巧听话的大家闺秀,和龙家的孩子可不一样。
“嘿嘿,不是那小路痴还没走吗?”他就不信他大妹粘人的功夫会比不过小路痴。
商融看着儿子带着女儿出了门。心中暗想,少宇也十七了,身为商家少主也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自己也该抽空去一趟靖南侯府,替儿子摸摸底,谁知道那靖南侯夫人又会有什么新奇的念头。
一进靖南侯府的大门,商融就被飞扑而来的两个身影吓了一跳。
“狐狸伯伯救命啊!狐狸伯伯救命啊!”
“你们这俩个小鬼……啊嚏!别跑!啊?狐狸干爹?啊嚏!”
商融定了定神,看清楚躲在他身后的正是靖南侯府的一对活宝——二世子龙家宝,三世子金家贝,面前那个不停地打喷嚏的少年正是自己的干儿子,靖南侯府的大世子——龙城璧。
“狐狸伯伯,大哥欺负我们。”
“狐狸伯伯,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两小子在商融身后一起叫屈,商融一时半会儿还认不出到底谁是龙家的、谁是金家的。谁让他俩是一起从娘肚子里出来的。
“你们还敢……啊嚏!还敢恶人先告状!”龙城璧忿忿地说。
“小孩子不该说慌话。一定是你们捣蛋,让你们的大哥生气了。”这是瞎子都看得出的,何况他这只……商家家主。
“切!狐狸伯伯只会向着自己的干儿子。”不知是家宝还是家贝嚷嚷道。
“我们也有干爹的!”不知是家贝还是家宝也跟着嚷嚷。
他们的干爹?那只不说话的兔子能跟他比?
龙城璧终于止住了喷嚏,上前要抓这两个小坏蛋。双胞胎见商融不帮他们,吓得往前冲,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少女。
“姐姐救命!大嫂救命!”
“你、你们胡说些什么?”龙城璧没再往前追,一边骂,一边偷眼看向那年纪大些的少女,俊面也微微红了。
这两人商融都认得。那个子高些,年纪大些的,就是年前刚和龙城璧订婚的监察御史唐大人的长女唐竹君。个子矮些,年纪小些的,就是自家儿子的心上人,靖南侯的掌上明珠弄玉郡主。
“狐狸伯伯。”
“商伯伯。”
商融微微皱眉,这诺大的靖南侯府里称呼他不带“狐狸”二字的就只有靖南侯和这未来的世子夫人。他突然想到,如果少宇真的如愿娶得弄玉为妻,将来生了孩子会管自己叫“狐狸爷爷”吗?
“这两个小鬼到底又在捣什么乱?”阿璧越大越像他爹,已经很少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弄玉咯咯娇笑,“狐狸伯伯您不知道,这两个调皮的小鬼真是胡闹,竟然送只小猫给竹君姐姐,您知道我大哥他……”
“嘿嘿,我们只是觉得那小猫很可爱,送给未来大嫂正合适。”
“嘻嘻,是啊,是啊,竹君姐姐很喜欢的。”
“怎么?唐小姐不知道吗?”商融疑惑地看向龙城璧,龙城璧求饶似地叫了声:“干爹……”
商融莞尔,定是龙城璧好面子,没告诉唐家小姐自己对猫敏感之事,才给两个弟弟钻了空子。
几个孩子笑作一团,唐竹君也是但笑不语,一双美目看向龙城璧,又让龙城璧红了脸。
商融不由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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