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鸣”她无力的攀附。
“我在”他低低的答应,唇齿不住在那两抹玉峰前留恋,惹得她娇喘嘘嘘。
那一个下午,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当他出了洞口时外面天色已黑,他这才抱了倦极而眠的她向山顶走去。
山顶处,一间草屋耸立在一处空旷的地面上,有微弱的光从屋子里透了出来,萧凤鸣眸子亮了亮。
看一眼怀里深睡不醒的女子,他大步朝着那草屋走去。
烛火微弱的草屋内,有一男子背对着院门席地而坐。墨发白衣,只一个背影便觉气质出尘。似在摆弄什么。院子的门外堆放了各式各样的草药,有已经晒干的,也有新鲜采下的。
萧凤鸣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直到那男子微微倾身,似要拿什么东西,这才看到了门外的他。
他微微愣了愣,好半响才掀了衣摆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来了”他淡淡开口,眸光扫了一眼他怀里沉睡的女子波澜不惊,“说吧什么事?”
萧凤鸣垂目看了怀里人一眼缓缓道,“我希望你能收留她几日”
男子闻言半丝惊讶也无,“你又要做什么拖累与我?”他转身进了屋子,萧凤鸣跟随着将水慕儿放到屋内的唯一一张床上。
男子见此,眉目微挑,“你确定要将她放我这里?”SqnA。
萧凤鸣眸光平静,“自然不单单是为了这个,我希望你能治好她的脸”
男子一目扫去,并未作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萧凤鸣缓了好些会儿才道,“宫中局势不稳,我怕她会因我而牵连,所以暂且请你收留她几日”
男子按了按眉心,好半天才道,“你呢?你要去哪里?”
“出征”
“看来你的确是那几位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帝病重这样夺嫡关键的时刻,竟派他出征是何用意太过昭然。
“你都知道?”萧凤鸣挑眉,眸光微讶。
“师傅当年要我协助与你,我能做的也不过仅此而已,她,是你的那名侍妾?”男子垂目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出口询问。
萧凤鸣摇了摇头,“不,她是我的妻”
男子了然,眸光中终于露出几分温情,“难得听你说出这样的话,也罢,我只希望你快些回来”
水慕儿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了萧凤鸣的踪迹,她睁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头顶的茅草,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哪里?
“姑娘醒了?”突然一道声音自屋内传来,水慕儿循声看去只一眼便忘记了反应。
那是怎样一个男子,眉如远黛,唇似桃花,一双波光潋滟的眸黑如曜石却又半分杂质也无,纯净得如同一汪碧泉。他明明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修饰,白衣墨发,水慕儿却只觉他从天边走来,脱俗出尘。
“你是?”她怔愣的问出声,她记得她明明和萧凤鸣在一起,且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她的身体里……意识回笼她邹然面上一热,有丝不自在的看着男子道,“这里是哪里?”
男子似没看到她的半分窘迫微笑道,“这里是山顶,至于我则是你的大夫”
“大夫?”水慕儿忽然想起萧凤鸣昨日所说的“老朋友”,眸间一亮,“你就是他的老朋友吗?”
她虽没指出是谁,男子却含笑点了点头,“你的脸纵然要多费些功夫,但到底不是毫无办法,你只安心在这里住下,一月后我定然换你真容”
“真的?”水慕儿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下床来,尽管全身酸软得难受,但心中的欢喜早盖了去,“那我去告诉他”
她潜意识以为萧凤鸣定然也还留在这里。
“姑娘—”男子忽然叫住她,“他已经离开了”
水慕儿只觉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离开?怎么会?”他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便不管的。
“姑娘放心,他不过是先行下山,等你脸好,他自然会来接你”
闻言水慕儿放心了不少,原来他是要送她一人下山的,难怪昨天……
水慕儿面上一热,“那边有劳……”她忽然意识到她竟忘记了问他的名字。
“在下白御寒”男子微微一笑,半分介意也无,“我昨夜替姑娘配好了药,姑娘今日便得敷一敷了”
“好!”水慕儿急急忙忙的点头,萧凤鸣的人她自然相信,“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怪不自在,唤我慕儿便好了”
男子挑眉,眉目间全是笑意,“好,慕儿,我们去上药”
水慕儿立刻便眸子眯成一条线,跟着他去了药房。
由于她脸上用的是易容,也不知白御寒用的是什么东西,片刻后便将她的妆容褪尽,露出本来面目。见识到她脸上沟壑的一片,男子眉目深了深,到底还是忍不住,“何人竟这样凶残,伤你至此”
水慕儿怔了怔,想起那日的火中求生,仍然心有余悸,好容易平复下来,她微微一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时间飞逝,转眼半月有余,白御寒照例每天来给她换一次药,眼瞧着伤疤一点点脱落,他的眉心间却似锁了一层愁云无半分喜悦可言。
水慕儿不由得奇怪,难道医好了病人他竟不觉得欢喜?
而另外件颇为奇怪的是,原本白御寒每次下山出诊都会由她跟着,只是直到三日前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再不让她跟随,只嘱咐她每日照料好屋内的药草即可,问起理由,他则说是因了她的脸不得见风罢了。
可是她的脸上全部用纱布细细的裹了一层,如何会吹风?
就这样过了半月,终于到了拆线的日子,水慕儿心中到底喜不自禁,白御寒看她欢喜的模样眼中的担忧愈发深浓,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尽管心中欢喜,但当纱布一层层剥开的时刻,水慕儿忍不住还是有些心慌,若是不能恢复……
但事实证明白御寒的医术毋容置疑。纱布层层剥落,镜子里缓慢映出一张面容。一张无半分沟壑堪称美若天仙的面容。
水慕儿瞬间便热泪盈眶,摸着自己的脸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看向白御寒的时候比看到衣食父母还激动,她猛的一下子扑到白御寒身上将他结结实实的抱个正着。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因了她的怀抱,那被抱的人身形猛的僵直,待水慕儿回过神这毕竟是在古代之时,她慌忙放开他,却看到白御寒极不自在的撇过头。
“你先适应一下,有何不适速来找我……”他急急忙忙的转身,一向自持的面容忽的泛出可疑的晕红,水慕儿竟得下巴都快掉了,已见他出了屋子。
虾米,古代竟还有这般纯情的男人?
因为心中太过欢喜,这连日来的阴谋不由一扫而空。
水慕儿急急的出了门外往深山中跑去。
“喂!”她朝着山下大声的喊,“我终于恢复了!”
回答她的是空旷而久远的回音,水慕儿忽的就哈哈大笑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因太过兴奋而前前后后的忙个不停,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明日,萧凤鸣就该来接她了吧。
为了答谢那位细心照料她一月有余的恩人,第二日一大早水慕儿早早的便下了山。
她想去山下买些新鲜的蔬菜好好的为她的恩人做顿饭。
路过山脚下的那处茶馆,水慕儿忍不住的便想在那里停留片刻。
依然还是那对夫妇,给她做了碗面,小两口便进了屋子。这里素日客流甚少,水慕儿瞧着三三两两的过路人也不觉得诧异。忽然只见前方一片沙尘滚滚,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驱马而来。
到了茶馆跟前,那二人急急忙忙的翻身下马,“店家,来两份吃的,饿死了!”
他们二人径直把包裹往桌上一扔,不由揉了揉自己累极的颈脖道,“哎,眼下这天是愈发变得快了,才不过一月的时间新帝登基,亲王囚禁,连去往南漠的那位也传来噩耗,哎,眼下若是我们将这消息带去京城也不知会起多大变数”
“是啊,瑾王虽说这是第一次带兵出征,但也毕竟是先帝子嗣之一,眼下诸多王爷被害,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传去他生死不明的消息,不知是不是又要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第八十三章 非要与我这般深仇大恨不成?
第八十三章非要与我这般深仇大恨不成?
“是啊,瑾王虽说是第一次带兵出征,但也毕竟是先帝子嗣之一,眼下诸王接连出事,朝廷本就人心惶惶,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传去他生死不明的消息,不知是不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啪”的一声筷子猛的跌落到地上,水慕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生死不明?怎么可能?
“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瑾王明明就在京城,他怎么可能出征了呢?而且还生死不明?”
她急急的追问,那两个士兵本因谈话被人打断极为不悦,可看了她眼原本要说出口的脏话生生憋了回去。
他们呆了一呆,不由道,“瑾王出征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时京城内人尽皆知,怎么,姑娘你没听说?”
水慕儿震惊的呆在原地。一个月之前……一个月之前不就是他送她来这里的时候吗,难道……
她极力的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骗她?还有……
她猛的将视线投向那两个士兵,“说,你们后面还说了什么?瑾王而今生死未明?”
被她骇人的目光扫到,那士兵无故的缩了缩脖子,“嘘!姑娘你小心点,若是被别人听到我们会人头不保的!”
另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点头:“这也是秘密,我们不敢对外多言,只等着先回禀朝廷,看皇上那边怎么处理了”
水慕儿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若他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萧凤鸣岂不是……
不,他不可能骗她!
她急急忙忙的奔向马路,也不管茶馆门口的那两匹马究竟是不是她的。劫了其中一匹翻身而上,狠狠一挥鞭,马儿便如箭般冲了出去。
“喂!—站住!—”那馆子里的士兵眼看着她将马儿抢走,来不及追已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转弯处。
一路狂奔!
水慕儿并不十分认识路,她只知道挑大道走!
先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视线逐渐模糊她胡乱的抹了把脸。不会的,他断不会骗她,更不会就这么离她而去!
眼前忽的一晃,竟有一人骑了马立在她的身前。水慕儿险险的勒住了马匹,双眸泛红的看着眼前的人道,“你早就知道”不是疑问,是肯定。
男子垂眸点了点头,“那日你来时我便知道了”
水慕儿蓦的有些恨意的看向他,“你竟早就知道?”
“是”他抬起头,“他这般做是为了保你安全,行军路上凶险万分,他断不可能带你在身边,自然,若是将你留在京城他也是万万不放心的,唯一妥善的办法只有将你留在我这里”白御寒静静的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慕儿,你该冷静,他这般保全于你,若你这般便回了去,岂不是辜负了他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
“可是而今他生死不明,我怎能安心呆在这里!”艰难的说出那四个字,水慕儿眼瞧着对面的白御寒无半分惊讶的面容不可置信道,“你早就知道”
白御寒垂下眸子深叹了口气,“若你执意要回去,我自揽不住你,只是请你万万要保全肚子里的孩子”
水慕儿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白御寒淡淡的开口,“只是而今才不过刚满一月,所以你要万事小心不易情绪过激”
闻言水慕儿半惊半喜的抚上小腹,那里竟已有一个小生命了?
她又哭又笑,手指颤抖着,“一月了……”
见她这般模样,白御寒驱马上前递给她一个瓷瓶,“这个你拿着,必要时可以护你腹中孩子一命”
水慕儿惊异的伸手接过,半响感激的看向白御寒,“谢谢你”
他却只退后半步淡淡的颔首,半响道,“或许凤鸣并没有……”
“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水慕儿坚定的握了手中瓷瓶,“因为我和孩子在等他!”
闻言,白御寒淡淡的瞥了眼她,“如此我便送你到这里”他避身让开,眼瞧着水慕儿打马而去,滚滚沙尘中只看到她素净的衣衫飘飞片刻便消失在了尽头。唇角动了动,他终于一言不发,驱马返回。
知眼我出。几次走错了方向,水慕儿都只得打马而回,这样兜兜圈圈到了傍晚时分才看到京城的大门。
入了城,一路直奔王府,她几乎片刻没有歇息的奔走了一天,待到王府时早已筋疲力尽。
“站住!”
方才翻身下马便被一把寒剑挡住了去路,那剑虽未出鞘,水慕儿却仍然能感觉出它的寒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有士兵模样的人举了火把走近道,“皇上有令,所有与乱臣贼子交好之人一律不得探视”
“乱臣贼子?”水慕儿看了眼紧闭的瑾王府大门不可置信,“这里可是瑾王府”
“说的就是瑾王!”那官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两眼啧啧称奇,“模样倒是长得俊俏,说!和瑾王府的人有何私情?”寒剑一指,顿时好些人围了上来,水慕儿这才看清原来瑾王府竟被一众人团团包围。
怎么会这样!自己只不过才走了一月所有的事情居然都变了。
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堂瑾王府居然会被围困,还说什么乱臣贼子!
水慕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把手在瑾王府四周的官兵。不行,她一定得弄清楚情况。
“没……”她慌忙的后退一步,“我和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她猛的上了马转身离开。马儿奔驰在寂静的小道上,水慕儿直往行院方向而去,不出意料的是行院同样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无奈之下,她只得打马回尚书府。或许爹爹会给她一个答案。
这样一来一回已至半夜,只是尚书府却依旧灯火通明。水慕儿来不及多想已经急急拍打尚书府的大门,不过片刻管家便开了一条门缝,见到是她猛然一怔,片刻后却是狂喜。
“小姐,你的脸……”他又是哭又是笑,急急的请她进去,“若是老爷夫人知道小姐的脸好了,定然高兴死!”
水慕儿因心中有要事急急的要见水延年,也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道,“我爹在哪里,我要见他!”
管家愣了愣,看她急切的模样慌忙道,“老爷在书房!”
来不及多想,水慕儿便直奔书房而去,因为太多匆匆,压根都没有听到管家口中的“老爷在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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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的冲到书房,来不及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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