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月时间。”
他眸子漆黑,似又恢复那一贯波澜不惊的模样,水慕儿颤了颤眸子,低下头。
他盯了她好半响,直到气氛微微有了丝古怪,水慕儿只觉眼前一暗,随即唇上一凉,他冰冷的唇轻擦她的,却仅仅只是一触而过。水慕儿诧异的抬起眸子,肩上的力道却骤然抽去,萧凤鸣退后一步看向她:“明日我会吩咐人将安怡送过来,你记着暂时不要出门。”
拉开门走了出去,深夜的风吹得他的衣衫哗啦作响,水慕儿忽然觉得他的背影无比落寞,鼻子骤然一酸,她强忍着泪看他消失在夜空中,这才靠着门口蹲了下来。
大片的风灌进她的嘴里,她却不觉得冷,只觉得眼睛愈发模糊,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她这才清醒过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究竟是她的任性,还是他的错呢?
果然如他所言,第二日,安怡便被人带了过来,而送她过来的人竟然是白御寒。
瞧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白御寒忍不住皱眉:“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水慕儿有气无力的找了处地方坐下来闷声道:“没什么,最近没睡好罢了。”
白御寒眸子闪了闪,好半响才询问道:“这几日凤鸣也不曾怎么回府,你与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别扭?”
“没有!谁说我们有别扭!”
水慕儿急忙否认,瞧见白御寒探寻的眸子,她立刻又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随即道:“我只不过是在尚书府等他一月罢了,我们之间没什么!”
白御寒看了看她,终究没有继续再问:“我给你的香料你有没有带过来,如果可以的话,过几日我便可以为你试药了。”
若他知道我也成为过你的男人
水慕儿怔了一怔这才想起来之前白御寒给她的那包香料。
缓缓摇了摇头,白御寒无奈叹口气,无需再问也知道她是定然没有带在身边的。
“这个香囊你随身带着,这样既可以避免你忘记用药,又可以让你每时每刻都受到药物的熏染。”从怀中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香囊,白御寒塞到她手里,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且先用着,若是身体有任何的不适立刻通知我。”
水慕儿怔忡的点点头,张了张唇却到底没出声。
白御寒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抚了抚她的发:“丫头,别那么为难自己。”
感觉到头上的力道传来,水慕儿不解的抬起眸子,已见到他抽离手指,漫不经心的转身看向院子外,仿佛刚刚的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传出。
“你要走了吗?”
碧儿这时正抱了安怡从里屋出来,小丫头哭闹不止,水慕儿急忙伸手接过,好在小丫头一到她手上便立刻停止了哭闹,瞧着她因哭泣皱成一团的脑袋,水慕儿忍不住吸了鼻子一边问着话,一边轻笑起来。
白御寒看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解药还有几味重要的药引没有凑齐,我得回去再看看,今日就暂且先走了!”
他跨步上前,用手指拨了拨安怡的小脸袋,小家伙头一转,似极为不愿意他的碰触般,将脑袋移到一旁,瞧见她人小鬼大的样子,白御寒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眉眼俊逸非凡,一身白衣更是将他脱俗的气质衬得淋漓尽致,此刻轻笑起来,一双如水般潋滟如波的眸子此刻荡漾温存,似要将眼前一切都溺软,水慕儿怔怔看着他。
白御寒抬眸看了她一眼,对她略微怔忡的神情扬了扬眉,随即竟也极其自然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想什么呢?”
水慕儿猛然回神,脸色一赫急忙道:“你现在便要走了吗?”
白御寒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看了看天色:“不然你要我留在这里过夜?”
水慕儿脸上又是一赫,急忙道:“那你路上小心。”
瞧见他的身影缓慢出了院子,一身白衣在风中犹如丝带飘飞不止,更衬得他不食人间烟火。水慕儿垂了眸子,怀里的安怡正玩得了着呢。
一晃十来天的时间已经过去。这十来天的日子,水慕儿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与小安怡逗趣。只是这日早上,碧儿却急急匆匆带了一项不好的消息。
“什么?皇上在书房?”
“是啊,小姐,刚刚夫人特意差雁落过来传话,让小姐尽量不要出门!”
水慕儿点点头,对于龙飞尘突然的造访,她倒是始料未及。
“小姐,你说他皇上会不会知道什么?毕竟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水慕儿摇了摇头,据她所得到的消息,自龙飞尘回宫便从未去过皇后那里,而且水静儿也不会傻到将自己已经回来的消息主动告诉龙飞尘。
“先等一等,我们静观其变再说。”
时至午时,龙飞尘不但未曾离去,还刻意留下用午膳,前堂热热闹闹一个上午也不见人家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水慕儿忍不住心中急切起来。
“小姐,要不我们通知王爷吧。”
水慕儿极快的看了她眼摇摇头:“或许,皇上这次来只是普通的造访罢了,并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缓缓在房中踱步,思索了半响道:“你也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吩咐管家去做,毕竟皇上认识你。”
碧儿点点头慎重道:“这些我知道,而今怕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令水慕儿愈发想不到的是,龙飞尘不但在尚书府逗留了一天,竟连夜深了也是迟迟都不肯离去。
躺在床上,水慕儿翻来覆去,忧心忡忡。
虽说已经同管家说好,若是龙飞尘有意来西厢方向定要先差人来通知他,但是就怕出什么意外。
好在亥时时分,管家亲自过来通知他,皇上已经在主屋客房安歇了,水慕儿这才松了口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眼下这般算不算得最危险的地方?
困意袭来,水慕儿很快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总觉有双眼睛盯着她,瞧得她浑身不自在,一个翻身之时,水慕儿猛然心中一凛清醒了过来。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并不是做梦,而是房间内的确有人!
她甚至能听到不远处清晰的呼吸声传来,延绵有力,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兀。
心中一瞬间像是有千层骇浪惊扰,水慕儿握紧手指扣住锦被。
那个人究竟是谁?
她不会在眼下的情形之中可笑的去相信鬼混之说,唯一能解释清楚的便只能是有人进了她的房间,还无声无息的在房间里站了很久!
可是为何,这个人就站着什么事都不做呢?
她等了好片刻功夫,也不见房间内有其他动静,心头惊疑不定之时,房间里忽的有一道温润之声沉稳而有力的从身后传来:“既然醒了,便陪朕喝一杯吧!”
龙飞尘!居然是龙飞尘的声音!
水慕儿骇然的睁开眸子,他怎么会突然来到了她的房间!
“怎么?不愿意?呵……朕知道你醒了。”
鞋底擦过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是“哗哗”倒茶的水流声。
水慕儿心头凛了半响,终究是睁开了眸子坐起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皇上好生雅兴!”
她靠坐在床榻上,却并没有起身下床。见到她已然清醒,龙飞尘连眸子都未曾抬一下:“自然是雅兴之至!否则怎能深更半夜的安静看一个女人睡一个时辰之久呢?”
水慕儿惊得手脚并用从床上翻身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桌子旁边果然立了一人,一袭紫袍,温润低垂的眉眼,举手投足间优雅犹神柢,却只有水慕儿知道他是怎样的恶魔。
“是朕想要怎么样吗?”,龙飞尘终于抬起了眸子,黑沉如墨的眸光缓缓投向水慕儿,“这个难道你忘了?”
个水身下。一声“叮铃”作响,有什么东西被掷到桌面上,借着月光看清那样东西,一枚精致的梅花簪,水慕儿猛然缩了眸子。
那可不就是当日她刺进龙飞尘身体里的那枚簪子。
想象着当日利器入肉的声音,水慕儿微微白了脸色:“皇上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兴师问罪?”龙飞尘一声冷笑,缓缓抬起了步子,“看来你的确高估你自己,为了一个兴师问罪,朕有必要放由了你那么久的时间,今日才来找你?”T7kP。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水慕儿也凝了眸子,眼瞧着他步步逼近,她将身子更紧的靠近床榻支撑着自己,这才不至于让自己腿脚发软倒了下去。
“你不必这么怕朕!”在离她一米远处站定,龙飞尘瞧着她戒备的视线拧眉道,“朕还不至于生得一副吃人模样。”
水慕儿冷笑:“那皇上瞧着自己生得的是什么模样呢?你三番两次的纠缠我不放,究竟为的是什么?我不信任一个女人对你的影响力有那么大,足以花费你如此多的心血。”
“别人自然不能,但是你不一样!”龙飞尘意味不明的笑,“朕纠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他终于缓步走近,水慕儿下意识退后一步,却退无可退,她手指扶着床榻,龙飞尘便随即倾身与她的身体上方,星目淡然瞧过她的面容,脸上更多的是意味不明,“看来对于这张脸,他们也无能为力!”
之前原本是远距离的瞧着,而眼下一来,他脸颊几乎都能贴着她的脸面,这才能瞧清她细致的模样。
精致而不失秀气的五官虽样貌平平,却又足够从那双眸子里瞧出璀璨之光,龙飞尘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吐气道:“看吧,一味药便足以让他东奔西走,看来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也着实不浅。”
水慕儿隐约能猜到她话里的意思,心下一酸,嘴上却丝毫不服输的道:“自然,她是我的夫君,自然为我尽心尽力。”
“是么?可是若他知道我也成为过你的男人,不知还会不会这般尽心尽力!”
水慕儿面色一白,掀开的眼睑内一片讽刺:“你便只会这些威胁人的把戏么?而且,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得到过我?”
早在龙飞尘说出他也成为过她的男人之时,她心中其实已经不能平静,此刻质疑的话语更是使得她的心狂跳不止。
她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迫切的希望什么都没发生。偏偏答案只有眼前人能揭晓。
她心中乱成一团,面上却强自做出平静。她需要答案,甚至可以说是迫切的需要。
要朕证明吗?
她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迫切的希望什么都没发生。偏偏答案只有眼前人能揭晓。
她心中乱成一团,面上却强自做出平静。她需要答案,甚至可以说是迫切的需要。但是却又万不能让身前
的人看出端倪。
龙飞尘是何等人,尽管她极力的掩饰,但他还是从她身体的僵持中瞧出一二。
“要朕证明吗?”龙飞尘淡然一笑,手指一挥,一道布帛撕碎的声音骤然响彻在空气中,打破夜的寂静。
“你干什么!”水慕儿猛的一个耳光扇过去,却被龙飞尘握住了手腕,瞧见她姣好如凝脂的肌肤在月光下
恍若镀上一层晶莹,他勾唇一笑,“你胸前的一颗朱砂痣便是证明”
他话音方落,水慕儿急急忙忙的拿手去遮掩胸前的大片春光,但奈何衣衫碎裂不堪,早已难掩身前的丰盈…
“你卑鄙!”水慕儿脸色早已苍白如纸,连她胸前的朱砂痣都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已经失身过?
“卑鄙?对于朕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朕不介意不择手段!”龙飞尘挑眉,对她的言辞没有丝毫生气意
味,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
“朕原本觉着对你不能用太强劲的方式,朕试过温柔对你的,可你弃之如履,既然温柔对你不管用,朕便
只有用粗暴!”
他手上用力,水慕儿便随着力道跌倒在床上,他顺势压住她的双腿身子悬挂于她的上方。
“救命!碧儿!—”
见挣脱不得,水慕儿只得大喊起来,龙飞尘却不动,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她,似在嘲讽她的幼稚般。
可是水慕儿却不信在整个尚书府自己的家里便没有人能制止住他,难道他堂堂东离一国之主便不怕被人笑
话了去。
“小姐!——”
门外果然传来动静,碧儿的声音近在咫尺,水慕儿心中一松,龙飞尘勾起的笑意却丝毫未减,甚至愈发有
了深度。
“站住,皇上在里面会见娘娘,岂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放肆!”
门外段玉恒斥责的声音近在耳侧,水慕儿呼吸一窒,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龙飞尘勾唇轻笑,如墨的眸子荡开一丝涟漪,笑容愈发的意味深长:“朕从千军万马之中带你出了军营,
你以为,还有谁会相信你是瑾王妃,是尚书之女?校尉之女杨氏,这是你的新身份!”
“你早就安排了这一步!”水慕儿咬牙切齿。
或许,从他喂她吃下换颜丹开始,他的计划便一直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聪明如你,早该想到才是!”龙飞尘淡淡挑眉,满脸理所当然。
许是院子里的动静,成功的引得尚书府众人的注意,不过片刻功夫,门外已经响起水延年的声音:“究竟
怎么回事?”
“老爷!”
水慕儿只听得碧儿一声求救的唤,随即便是段玉恒的声音传来;“尚书大人,皇上正与娘娘在里头叙话,
你这丫头端的好大胆子,居然肆意嚷嚷,惊扰皇上休息。”
“不是—”
“爹,我在这里!救我!—”
水慕儿急急对着门外大喊,龙飞尘竟也不制止他,反而松手站起身子,缓步来到一旁的桌子边倒了杯茶自
顾饮着,对外头的声音充耳不闻。
一得自由,水慕儿极快的拢紧了衣衫跑了出去。
“爹爹—”
她急急忙忙的来到水延年身后,碧儿眼瞧了她的样子,急急的惊呼了声,迅速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到她的
身上……水慕儿感激的看了她眼,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龙飞尘不急不慢的迈步来到门口,他犹自端了茶杯,视线扫过门口停留在水延年身上时,他挑了挑眉:“
水尚书?”
水延年对情况并不清楚,回想起之前段玉恒的话,他惊疑不定的看向龙飞尘:“皇上,不知这是……”
“朕与自己的嫔妃说说话,尚书大人这是要阻拦吗?”
龙飞尘淡淡的眸子瞥向他打断他的话,水延年呼吸一窒,他眼瞧了身后衣衫不整的水慕儿急忙道:“皇上
,这是小女水慕儿,先帝赐婚已婚配瑾王—”
“尚书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这位可是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