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本事天下无敌手吗?”怀瑾得意地恐吓。
花无阙顿时吓得搓搓手臂,这女人该不会是会读心吧?简直不是人!
“要念就念出来,光嘴巴动,很像阿婆。”怀瑾笑了笑,看向那边,刚好与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对上,忙没好气地催,“你说找到我可以回去的方法,说!”
“不是不想知道吗?”花无阙得瑟,一脸‘求我呀’的表情。
“花无阙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我逼供的手段的。”怀瑾皮笑肉不笑地把玩头发。
花无阙立即变脸,想到她拿蚂蚁整王楚嫣的事,顿时菊花一紧,忙赔笑脸,“呵呵……小瑾,咱们这么好的交情,我当然会告诉你对吧。”
想勾肩搭背,却感到背脊发凉,他忙缩回手,这对夫妻的占有欲都很变态,真是,配得很!
“你再废话下去我保证连‘交情’两个字都不认识。”怀瑾不耐。
花无阙无语,算了,他不跟美女一般计较,道,“其实很简单,怎么来的怎么回。”
怀瑾狂翻白眼,这纯粹是废话!
转身,走人。
花无阙拉住她,脸上难得出奇认真,“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想回去就得保护好自己,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注定不能留,只怕也由不得你,天灾人祸不是人能阻止得了的。”
怀瑾怔怔地看他,如果注定不能留,天灾人祸无人能阻止。
曾经,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听花无阙说会心慌,会害怕那一刻不知何时到来。
也许从这走出去就那啥了,又或许是明天,所以,这就是她迟迟不敢问花无阙的原因,毕竟,她也猜得出大概的方法。
无非就是再死一次,幸运的,能回到现代,倒霉的,可能就是去跟阎王喝茶了。
“你觉得我很适合贪生怕死的角色?”她笑道。
“小瑾,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呃……据说我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反正就是N祖宗懂些邪门歪道,后来的子孙也遗传了那么一点点气息,我是身穿过来的,不瞒你说,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磁场开始减弱了,你没忘记我们是同一时间穿越的吧?”
“多少?”怀瑾收敛笑容,郑重地问。
“啊?”花无阙愣了下才跟上她的思维,“据本大仙掐指一算,应该是冬季,大雪纷飞,很适合离别的日子。”
怀瑾点头,什么也没说,迈步走向耐心等待的男人。
花无阙跟在身后很欠扁地吹起,“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的口哨,她真的好想揍他。
“小瑾,这下你能高抬贵手了吧?”跟在身后问,顺便搀她一把。
“我为什么要?”怀瑾挑眉。
“你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啊。”
“那跟关我‘关照’你有什么关系?”
花无阙心里呵呵哒了,关照?谢谢!他敬谢不敏!
“那么,敢问你出于何故这般不待见我?据说越喜欢一个人就越对那个人百般凌虐。”
怀瑾回给他一个呵呵哒,“花花公子,我舍不得让我男人误会呢。”
“别这样嘛,咱们不让他知……”花无阙忽然领悟过来,她说的是自己这些日子来不待见的原因!
靠!
就为了他初来乍到时那一句‘孩子的爹’整他整到现在?
这女人要不要爱得那么疯狂?做她的男人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花无阙看向优雅走过来把有脚伤的女人抱起,他有答案了,那男人甘之如饴!
难怪舍不得走了,要是他在这里碰到他的貂蝉,他即便是逆天也不走。
上了马车,祈天澈要放开她去顾孩子,却被女人抱得紧紧的,不愿松手。
他清浅而笑,李培盛把马车驾得很稳,他倒不需要担心两个孩子会摔倒。
只是,那个男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难得地抱着他不放,还在孩子面前。
这时,贝贝扶着凳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扑想他们,拍着小手,“把拔,抱抱……”
祈天澈要拨开紧圈在腰上的小手,奈何有人不愿。
“贝贝去跟哥哥玩。”某女很欺负女儿欺负得很理直气壮。
“跟孩子抢,你羞不羞?”祈天澈低笑,看了眼席地而坐把玩棋子的宝宝,不忍一大一小都失望,调整了姿势,拎起女儿塞她怀里。
怀瑾松手圈住贝贝,依偎着他,什么也没说。
冬天,大雪纷飞,当年她离开他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分离吗?而这一次,是永远?
“祈天澈,从今天,不!从这一刻起,我决定要当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你要保护好我!”她勒令。
“正合我意。”男人结实的手臂圈着母女俩,贝贝还抓着他的手把玩。
“你的意思是早就看不惯我的彪悍了是吗?”怀瑾很用力地瞪他。
“不这样,我哪有机会保护自己的妻儿?”男人淡淡地道。
俏脸瞬间甜甜笑开,也许,该跟他说清楚一切的时候了。
这男人的耐心该死的好,一直云淡风轻地在等她说,她相信,如果她不说,他到死都不会问。
※
回到宫门口,就见文武百官一字排开,个个都着严肃的朝服,领头的是苏敬。
一见到他们归来,苏敬手捧圣旨,朗声宣读,“先帝遗诏,皇太孙接旨!”
怀瑾愣住,还有遗诏?
“祈天澈,我说浪迹天涯是开玩笑的,按照你想的去做,别顾虑我。”
祈天澈擭起她的脸,黑眸真挚,“怀瑾,你该知道,不是我的我不要,若我要了便不会轻率对待。”
怀瑾懂,他不会真的因她一席话而丢下整个朔夜国不管,只因为他没有立场去管。
他同时也在告诉她,若他真的称帝,便不会再有可以陪她浪迹天涯、执手红尘的可能。
如他对她,决心要她的那一刻起便没有轻率对待过。
可是,她留不留得住自己都不知道,又怎能做这样的要求,再说,他适合那个位子,不管他的身世是什么,没有人能否认,他仿佛就是为那个位子而生。
就算留下来了,她也不会怪他的,反正她已经做好了搅乱……呃,母仪天下的准备,就算她扛不住,他也会帮她的不是。
“祈天澈,不管是什么,我和孩子都和你同在。”怀瑾坚定地道。
祈天澈点点头,放开她,起身,下去接旨,脸色很平静,很平静。
怀瑾把宝宝贝贝给包子看顾,也快步跟上。
“苏老头,那是不是废除皇太孙的遗诏?”她没大没小地劈头就问,“是的话,赶紧宣读,我和我孩子的爹已经计划好了要去周游列国。”
这绝对是激将法!
苏敬生气的瞪了眼说风凉话的女子,清了清嗓子,打开遗诏宣读。
大抵意思就是若突发情况,国难当头,可由苏敬决定是否公开这份遗诏,让皇太孙提前继位,但一年之约仍在,朔夜国的大权依旧在两位辅政大臣手里各执一半。
祈天澈和怀瑾怔住了,不敢相信这皇位来得如此容易。
“祈天澈,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话?你皇爷爷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祈天澈额角滑下几道黑线,旁人亦是听了进去,同滴汗。
这样的女子真的适合母仪天下吗?
“老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敬率先跪拜。
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接着齐刷刷跪地,跪拜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男子负手在后,目光淡淡,声音淡淡,却是充满了君临天下之威。
靠!她男人要不要这么帅!
连称帝都这么蛋定如神,偏又比平时多了一丝可见的威严。
“回神。”
君临天下完毕,男人回头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依然是只对她一人温柔,只是她一人的男人。
“先回去,嗯?”他抬手抚她的头,低声说,并没有因为换了身份而改变什么,也没有生分。
怀瑾扫向他身后想看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大臣们,嘴角狡黠地勾起,“祈天澈,那我是不是该对你叩拜?喊你皇上,自称臣妾?”
偎向他,小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那些竖起耳朵的人听见。
“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待会会下旨,你与帝同尊
,无需跪拜任何人。”
闻言,阵阵凉气响起。
这,真的好吗?这江山就算不被月朗国攻占,会不会也被这太孙妃玩完?
看向做这决策的苏敬大人,苏敬大人已经埋头扶额,不忍直视了。
“唔,不好!”怀瑾摇头。
大臣们瞪大眼珠子,都与帝同尊了这还不好?那要怎样才算好?
“嗯?”男人耐心地等她的后话。
怀瑾贼溜溜地扫了一眼那些人,小手指卷他的衣袖,一脸怕怕的样子,“大臣们会抗议的,人家好怕他们要将你我分开。”
众臣惶恐,跪地,齐喊,“臣不敢!”
祈天澈险些忍俊不住,大掌抱住她很‘无措’的小手,道,“听到了?他们不敢。”
“听到了,那我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一改方才的娇弱模样,笑得无比灿烂地对众臣挤眉弄眼。
她这叫先下手为强!
众臣只觉得朔夜国未来堪忧,不,是自身安危堪忧,这太孙妃刚刚说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玩谁?千万别是玩他们啊。
“可是,人家还不想当皇后怎么办?当皇后好累好累的,要管理后宫。”又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众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天底下居然还有不愿当皇后的女人,而且理由是好累?不知道历代争皇后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的妃子听到的话,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嗯,等你想当的时候再当。”刚又荣升帝位的男人清浅地答应。
不知怎么的,每次从她嘴里听到‘人家’二字,他就想笑。
“真的吗!那我带宝宝贝贝回去了。”怀瑾两眼放光,笑得灿烂,然后,转身就走、
众臣以为终于送走这位随时都可以吓破他们心脏的姑奶奶时,她又突然一个转身折回,接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叫众人瞠目结舌,只恨不得把眼珠子瞪掉。
太孙妃强吻皇太……呃,是皇上!
她居然敢强吻皇上!
为什么是强吻?因为她一折回就立即勾住皇上的脖子,拉下,快狠准地强吻了他们尊贵如神的皇上!!
于是,史官急忙用口水沾湿毛笔,翻开新的史书,齐刷刷地写下:新帝即位,太孙妃威胁朝臣,依旧故我,无法无天,更恶劣的是当众强吻皇上,末了,意犹未尽!
史官以这为开始,写下了朔夜国新的篇章。
在后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花无阙,露出放心的笑容。
这个男人的确值得怀瑾放弃现代的一切,义无反顾的留下。
这一天,朔夜国新帝即位,尊号锦帝,改年号槐,有心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意思,尊号、年号谐音加一起,谐音念就是怀瑾二字,这是要与一名叫怀瑾的女子坐拥天下的意思。
新帝登基第一天,传来紫隽王勾结几位藩王以质疑新帝身世为由造反,在淮南一带自立为王。
新帝登基第二天,紫隽王已夺走就近一座城池作为宫殿。
新帝登基第五天,月朗国与朔夜国正式开战。
新帝登基,但寝宫仍然在承阳殿不变,乾清殿只做御书房用,但是御书房里多了一张小桌案,供太孙妃使用。
太孙妃每天都会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每次大家谈到国家大事她听了不认同时,直接拿纸团子砸人,而皇上完全纵容,于是乎,大臣们要说时总得先提防一下太孙妃,若是纸团子瞄准了,得,什么也不用说了。
……
是夜,怀瑾把宝宝贝贝哄睡后,走出寝宫,就见李培盛取了衣物要出去。
“李培盛,给我吧。”她叫住李培盛。
祈天澈成为皇帝后,虽说跟以前也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但月朗国的攻打,还有祈隽称王夺城池的事叫他忙得不可开交,她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给他松松骨。
李培盛恭敬地弯腰,把衣服奉上。
怀瑾拿着祈天澈的衣服拐向后方的浴池,因为当了皇帝,守卫变得更加森严了,柳云修直接成了贴身侍卫,带着人守在门外。
“柳统领,我家媛媛好像也睡不着哟。”进去前忍不住调侃一句。
柳云修恭敬地作揖,垂下的脸划过一抹暗红。
进了浴池,浴池被山水屏风围住,透着火光隐约可见靠在浴池里的身影。
怀瑾看到他的衣裳从屏风上滑落在地,上前弯腰捡起,突然,一件东西从衣服里掉出来,熟悉得叫她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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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奥特曼爱牛牛】的荷包和鲜花,么么哒( ̄3 ̄)
☆、他的另一个身份
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得仿佛是昨天穿针引线绣好的——荷包!
荷包看起来被人保存得很好,没有半点陈旧,就连上面那朵不像白云的白云,也没被玷污分毫。
怀瑾弯下身去捡荷包,手竟有些颤抖。
她记得,当年无意中承诺给他绣一荷包,绣好后送给他却被他当垃圾一样丢了,隔天她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咕。
后来,在暗王身上发现,她想方设法想要回来却没能如愿。
那么,谁来告诉她,明明在暗王身上的荷包,怎会从祈天澈的衣服里跑出来?
暗王给他的?
骗鬼!
那么,是他从暗王手里抢的?
开玩笑!这男人占有欲与她不相上下,如果知道她绣的荷包被暗王珍藏,不可能至今还有来往。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攥紧荷包,几乎要将荷包捏坏。
“怀瑾,怎不进来?”躺在浴池里的男子,睁开假寐的眼,淡淡地出声。
怀瑾把荷包放回他的衣服里,把干净衣服直接挂在屏风上,“衣服在这里。”
然后,转身走出去。
祈天澈透过屏风的光影目送她出去,眸色幽深。
从浴池里起身,取来巾子擦干,穿上干净衣裳,把衣服里的荷包万般珍惜地收藏入怀,负手,走出去。
怀瑾一口气飞到屋顶上,以手作枕,仰望暗沉夜空,脑中乱成一团。
第一次看到暗王是在囚禁王楚嫣的地方,后来是在祈天澈的嘴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