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他还有宝宝贝贝要顾,对,还有宝宝贝贝,她为他生的孩子。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强留的人也不会幸福。
是啊,强留的人怎会幸福?
他最终,还是留不住她。
祈天澈把自己关在议事厅里,对着沙盘一次一次的推演,滴水不进。
他得尽早结束这一切,争取时间带她回去跟宝宝贝贝相处。
“爷,歇会吧。”李培盛不忍心地进来劝道。
爷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一滴水也没进,行尸走肉般地重复着手头上的动作。
看到主子变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开始恨那个女人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可是为何要这样伤他主子?
他家爷一路过来,容易吗?
他家爷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啊!
“不是说过,别来吵……”
还未说完,立于沙盘前三个时辰了的男人,突然倒下。
“爷!”李培盛赶紧上前扶起他,看到主子唇上的血渍,顿时慌了,“快来人!快!叫璎珞姑娘!”
“回李总管,璎珞姑娘两个时辰前就走了。”
“不是说明日吗?算了,快去叫大夫!”
“别惊动她……”
这是主子昏过去前交代的最后一句话,要不然李培盛真的想不顾尊卑跑去把人拎过来的!
大夫被匆匆请来,把了脉后,结论是,“皇上的心脏可能常年受过胁迫,一旦急火攻心,便会如此,草民开服药固本培元,切莫让皇上再受刺激,以免积郁成疾。”
李培盛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就好了。
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主子,李培盛真的,真的好想去将那个女人带来,问问
她于心何忍。
可是,他不能,主子不让!
※
“花无阙,走!陪我喝酒!”
花无阙才回来就被某个女汉纸拎到亭子里,两坛上等佳酿重重放到石桌上。
怀瑾脚一抬,手叉腰,“倒酒!”
“小瑾,失恋了?”花无阙笑嘻嘻地把两个碗满上。
“失你妹的恋啊!我已婚!”怀瑾狠瞪他一眼,拿起酒海喝。
花无阙才端起的那碗也被她抢过去喝尽。
花无阙这下可没心思开她玩笑了,她这分明是借酒消愁!
“你家皇上终于不开先例,纳后宫了?”笑着把酒给她满上。
“别诋毁我男神!他是我一个人的,才不会!”说是这样说,酒却喝得更猛了。
他不是了,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说他后悔了,他没有解释,反而很平静地接受了她要离开他的事。
她等了一下午都没等来他的只言片语,他,真的很乐意她这样决定。
砰地把碗放下,让他满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们男人是不是也有初恋情结啊。”
她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肖燕才是他的初恋。
不都说初恋最难忘吗?初恋也是最容易***吗?
“喔,原来出现强敌了!”花无阙恍然大悟,忙给她把酒满上,“给哥说说,哥给你开解开解,或者,哥亲自上,凭魅力帮你把那强敌给除了。”
“呵呵,好啊!你说的,去帮我把他勾走。”怀瑾十分乐意他这么做。
“说吧,哥保证使出浑身解数,把她迷得神魂颠倒。”花无阙自信地拍胸脯。
“楚墨。”怀瑾直接抢过花无阙手上的酒坛子,就着酒坛喝起来。
“这关那个娘炮太子什么事,快说快说。”花无阙迫不及待想知道哪个女人可以让那个爱怀瑾爱得要死的男人变心。
“我说了啊。”怀瑾打了个酒嗝,酒真是个好东西,才没喝多少,她的脑子就开始不胡思乱想了。
“你哪有说,你明明说的是……靠!你该不会是说抢走你男人的那个人是那个娘炮吧?!”花无阙一蹦三丈,太雷了好么。
同性恋是没啥奇怪,可要是发生在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身上,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恭喜你,答对了,楚墨奖给你了!”怀瑾脸上已经带有微醺的醉态。
也只是微醺,她的心还是很痛。
不是说借酒消愁吗,为什么她还这么痛?
“不能啊!你都使用那么久了,才知道你男人原来是弯的吗?”他这会真要接受无能了。
“你才弯的,你全家都是弯的!”怀瑾生气地骂回去,她男人如果是弯的,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弯的了。
不,他已经不是她的男人了。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啊!难不成好好的一个直男被你逼成弯的了?”
才说完,一口酒迎面喷来。
“谢你看得起我!”捞起碗砸过去,又昂头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抹去淌下的酒水,然后颓废地趴在石桌上,“楚墨就是肖燕。”
“那娘炮是肖燕,那我眼前的人是谁,你酒量真差,这就说醉……等等!你刚说,肖燕?真正的肖燕?!”花无阙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惊一乍地问。
怀瑾只是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继续努力借酒消愁。
脑袋是不会再东想西想了,可是心还是很难受啊。
“OK!”花无阙总算搞明白她买醉的原因了,伸手把她的酒坛子抢过来,“你凭什么认为他们好上了?”
“他要肖燕回来,他不要我,他要的是肖燕!”
“亏我还那么拼命的想留下来跟他白头到老……呵呵……果然一孕傻三年,我一孕双胎,所以专干傻事了!”
“你把心挖出来送给他,他还嫌有血腥味呢!”
“所以,我清醒了,我聪明了,我不要他了!我要回去,回我的世界去,继续过我精彩的美好人生!”
“他要的是肖燕是吗?我成全!我怀瑾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是我先开口不要他的!”
“呵呵……我甩了他,甩了一个即将称霸天下的男人!”
怀瑾断断续续地说着,又一把将酒坛子抢回来猛喝。
酒,真是个好东西,难怪现代酒吧那么火!
对!等打完仗了,她也要开个酒吧,肯定比火锅店还火。
呵呵,想什么呢!
没有那个机会了,他不要她,她也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了。
花无阙被她这一番酒后吐真言下来,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玩大了吧!
“小瑾,你有问他什么原因吗?”他已经可以百分百敢肯定,这里面有误会。
“我不敢……你没听错,天底下也有我怀瑾不敢的事!”那就是他!
越害怕失去他,就越不敢去寻找真相。
可是,最终,她还是失去他了,不明不白地失去他。
既然都是失去了,那还去找什么真相,也许真相更伤人。
花无阙看着她伤心难受的样子,看着也心疼。谁叫她平日里就一副没心没肺,强悍无敌的样子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也是不敢告诉你呢?”
怀瑾愕然抬头,是的,她还很清醒,只是很努力催眠自己醉了而已。
“那啥……我说了之后你别打我。”花无阙很聪明的先谈好条件。
“好,你说。”怀瑾很认真地答应。
花无阙这才摸了摸鼻子,放心大胆的和盘托出,“我打算离开日曜国之前见了他一面,也跟他说,你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的事,可能一觉醒来,你就不是你了。”
“花、无、阙!”
怀瑾杀气腾腾地站起,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操起面前的碗就砸过去,接着是酒坛子。
他居然说祈天澈早就知道她的魂魄随时都有可能会离身的事!
难怪,自花无阙离开后,他每夜都会醒来好几次,然后抽风地叫醒她,得到她的回应才又睡去。
她当时只以为那是他的新乐趣,没想到……他是怕一觉醒来她变成另外一个‘她’。
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小瑾,你该不会对他说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话吧?”花无阙险险地避开那些攻击后,看到她脸色刷白定在那里,一脸后悔,无措的样子。
怀瑾抬头看向他,她真的该死的说了!而且还是捡最伤人的说!
花无阙第一次在那双从来都是倔傲自信的眼里看到无助和惊慌,他也跟着慌了,“你别急,他那么爱你,没你会死,你去好好跟他解释,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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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我没醉
怀瑾一震。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他爱她,没她会死,可是,她该死的做了什么!
居然问都没问,就那样自以为是的结束了他们的感情珐!
“你也说了‘你想’,并不肯定是吗?以你男人的角度来看,他真的还会原谅我吗?”应该不会了祧。
她居然对他说后悔了,还对他说,腻了他的宠溺,他的呵护,他的疼爱。
“要看你说了什么。”看她慌成那样,希望还能补救。
“我说,我后悔了,我腻了,我厌倦他的宠溺,他的疼爱,他的呵护,我……”
还没说完,花无阙已经一副没救了的表情,扶额。
她更慌了,“那怎么办?”
她都说腻了,厌倦了,那就代表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纵容她了,更不会,轻易原谅她,包容她的一切过错。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再决定啊!你脑袋当摆设么!”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腻了’,对炮友是好聚好散,对深爱的情侣来说,安全是破裂啊!
何况那个男人又是那样掏心掏肺,把她当做整个世界。
而她居然说了那样的话,简直是作死!
“他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如果当时她没有一气之下跑去找楚墨,也不会因为祈天澈一心救楚墨而被怒意冲昏头脑。
花无阙轻叹,“若我是他,在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随时都会灵魂出走,永远不再回来,我也会选择不说。”
“为什么?”
“害怕。”花无阙笃定地说,“害怕的不是天让你回去,而是你自己选择回去,而你,一开始也没对他坦白不是吗?”
“我是不想他时时刻都担心失去我啊!”怀瑾说完,仿佛如梦初醒。
想起那一夜,激。情时,他一遍遍在她背上写的字,她真的好想劈死自己!
安全感,并不只是女人需要,男人也需要。
他害怕失去她,说到底,他在她这里得不到足够的安全感。
想起罪魁祸首,她恶狠狠地瞪过去,“要不是你背着我告诉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谁叫你太爱冲锋陷阵,我只能找个人来拦着你玩命啊!”
就因为知道贪生怕死的事她做不来,所以他才找个人看紧她啊。
他明明是好意好么!
“我谢谢你!”怀瑾挥拳霍霍地逼近。
“喂!别打脸……别……”
花无阙护住脸,然而,料想中的拳头却迟迟没落下来,他抬头,就见那抹身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闲闲喝酒。
“禀花公子,有一名叫芽儿的小姑娘找您。”
“噗!”
花无阙入口的酒全都喷洒出来,起身就逃,“花公子不在!”
“诶!花公子,那是……”
小兵还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那是,湖啊!
※
灯火阑珊,怀瑾匆匆去了议事厅,他没在,然后又马上回他们目前住的小院子。
站在房门外的时候,她却踌躇不前了。
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好胆小,没有勇气面对他。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拉开。
怀瑾对上李培盛的脸,那是一张充满埋怨和不谅解的表情。
她知道李培盛对祈天澈忠心耿耿,甚至可以为了他毅然决然选择当太监。
换句话说就是,谁伤他家爷谁就是他的敌人。
“李培盛,挡着门作甚?”里面传来清冷无波的嗓音。
怀瑾好像听出了一丝……虚弱?
她担心地想冲进去看,李培盛却有意不让开,甚至她
踮起脚尖想往里看的时候,他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她瞪他,他也不再是过去那副狗腿的样子,而是忠心护主的神情。
“爷,是一个醉鬼,奴才这就把她打发掉。”才拉开门,李培盛就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了。
伤他爷伤得如此重的人,别想他会给好脸色。
“李培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醉了!让开!”怀瑾板起脸,喝道。
“肖三小姐,我家爷要歇息了。”李培盛皮笑肉不笑地赶人。
“这里面也是我的房间!”怀瑾表面镇定,心里却慌得很。
“已经不是了,在爷称您为一声‘三小姐’的那一刻起,您已经没有资格再住进这里。”李培盛很有礼地道。
怀瑾脸色泛白,没有资格……
是啊,若不是他允许,李培盛不敢这么对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李培盛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她狗腿,受她整,是因为她是他家爷认定的女人。
但,一旦她不是了,就不会再给好脸色了。
看着被挡得很严实的里面,怀瑾握了握拳,她还是想试一试。
“祈天澈,我要进去!”她对里面喊,语气像过去一样嚣张。
然而,等了良久,里面也没有他的声音传来,期待的心一点点冷却,下坠,慌得生疼。
“请吧。”李培盛直接请她走人。
怀瑾不走,一把伸手将李培盛拽出来,要闯进去,李培盛跟她动起手,两人就在门口过起招来。
她本来就擅长近身格斗,但李培盛似乎也是卯足了劲地跟她打,要制服他真的需要时间。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清冷的嗓音传来。
“让她进来。”
怀瑾一喜,推开李培盛,拉扯了下衣裳,快步走进去。
李培盛揉着方才被她打到的位置,她是看准了对手身上的部位来打的,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人打倒在地,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她的身手,他今日才算真正领略到,的确很强,可惜,没心没肺!
怀瑾欣喜的心情在看到靠在榻上翻书看的男子后,便立马紧张了。
他脸色有些泛白,只着雪白中衣,靠在床头全神贯注的看书,身上盖着薄被,应该是没事。
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