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了,听风楼里的那个脚印也是左脚前脚掌略宽,若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左脚必定是多了一只脚趾,所以比前脚掌要比右脚的宽一些。
”
“方才那么多人,你怎记得这脚印是谁的?”
怀瑾勾唇一笑,“跟我来。”
然后拉着他飞身落在方才那个人站的小山坡上。
小山坡被风吹盖了一层尘沙,方才站在那里的人脚印明显,这一看,证实了她的猜测。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也就揭晓为何听风楼会与月朗国勾结,而作为楼主的秋离枫并不知情了。但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号令听风楼?还能轻而易举拿出听风楼楼主的印鉴。”怀瑾深深拧眉。
“别想了,先回去。”祈天澈轻拍她的小脑袋。
“太好了!这下你总相信我师父没嫌疑了吧,我相信,连我是否都被蒙在鼓里呢。”怀瑾开心地道。
祈天澈脸色一黑,搂着她飞身跃起,落在马上,策马回去。
“下次不许再一人冒险。”总是这样,再有下次,该吊起来打。
“我没有一个人啊,我带了……”被他冷瞪,她小媳妇地不敢说出劈风了。
“我以前经常一个人啊,这种场面我一个人应付得多了。”还是小小声地辩解一下。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他冷冷申明。
怀瑾顿时笑开,很听话地应下,“是,以后到哪都拉上你。”
这次行动,她明明好高兴地拉他参与的,是他拒绝参与好么!
“对了,让李培盛去把楚墨带回去。”
“他在哪?”居然被她想到以劈风来代替楚墨。
“比猪都不如的人,当然让他的同类照顾了。”
祈天澈忍俊不住,勒住马,吩咐李培盛,“去猪圈将楚墨带回。”
在后面慢慢遛狗的李培盛闻言,很惊悚地看了眼爷身前的女人,开始替自己担心了。
小两口闹别扭那会,他好像对那位姑奶奶没咋客气,那位姑奶奶那么记仇,不知道会不会找他算账?
……
回到驿馆,刘氓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还是同骑一匹马,一副雨过天晴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
“娘娘,是老奴对……”正要上前赔罪,却收到一道警告的目光。
他了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那就由他们两人解决吧,只要和好如初就好。
“刘公公,你刚想说什么?”怀瑾追问。
“喔,没什么,老奴是想说,老奴对你真是敬佩之至,巾帼不让须眉。”
“呵呵……只是好玩而已。”怀瑾笑了笑,连忙上前拉起他的手,往厅内走去,“来来来,跟我好好说说我家宝宝贝贝的近况。”
祈天澈唤来李培盛,在他耳畔悄悄吩咐,李培盛听完诧异不已,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下去办。
※
夜里,温存过后,怀瑾紧缠着男人不放,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样。
这种感觉让祈天澈很满足,手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嘴边,一根根地亲吻。
“祈天澈,我的手指是你的新乐趣吗?”她发现他从旧情关回来后,总会有事没事的摸她的手,一根根,细细地,柔柔地抚过。
不过才几日而已,他就有了新癖好了。
“嗯,很美。”他低声回应。
这双手,曾为他受过冰冷刺骨的苦,还好没冻坏。
“哼!就手美吗!”怀瑾轻哼。
祈天澈忍不住将她压回身下,“你全身上下,都美。”
“别……”怀瑾伸手挡住他的吻,“明日要打仗呢。”
“又不用你上阵杀敌。”他拿下她的手,继续被打断的事。
忍了多日,哪那么容易就满足的。
“你好像……稳赢,别忘了,战略图,丢了。”她已经被他弄得说话都断断续续。
“我相信,你也觉得稳赢。”他吻住她的嘴,不再给她东扯西扯的机会。
怀瑾笑了,是啊,稳赢!
他们,不打没把握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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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一大早就这样不好
梦里,他和她坐在山头,她靠在他肩上,一起欣赏如画夕阳。
“祈天澈,赌一赌,这次回去,宝宝贝贝会先喊谁。”
“喊你。祧”
“为何?”
“若不先喊你,我打他们屁屁。珐”
“不许你虐待我的宝贝。”她甜甜地笑开。
突然,男人脸色丕变,推开她,飞身过去——
“不!!”
怀瑾骇然惊醒。
“怎么了?”祈天澈下一刻跟着醒来,从后抱住她,感觉到她身子在发抖。
怀瑾惊魂未定地抓着他的手臂,“祈天澈,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被……”
“嘘——只是梦而已,乖,没事的。”他抵住她的唇,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抚。
怀瑾在他怀中很不安地摇头。
不,这个梦给她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梦里,她没看到祈天澈飞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待一切清晰,她看到他心口插着一把刀,血,染红了他的蓝白锦袍。
※
“怀瑾,一大早就这般,不好。”
天刚蒙蒙亮,膳厅里,就传来男人矜持的声音。
怀瑾对他翻了翻白眼。
这男人又故态复萌了,明明夜里化为狼的人是他,白天就装一副特矜持的样子,给谁看!
不管!继续找。
小手继续在他平坦结实的胸膛上摸啊摸,然后往衣襟里探去。
一只大手倏地抓住她的,淡淡的声音颇为正经地传来,“乖,回房再任你蹂。躏。”
怀瑾赏他一个够够的眼神,晃晃腕上的镯子,“你把这些玩意儿都还给我了,那我的荷包呢?”
今早醒来,就看到空荡荡了好些时日的右腕多了昔日的玲珑镯,而后,他为她梳发时亲自把天蚕丝缠回她的发上。
既然这两件东西又出现在她身上了,那她的荷包当然也得出现在他身上才行。
“这跟荷包有何关系?”祈天澈挑眉问。
昨夜,还未等他过她那边去,她自个就跑过来,美其名为商讨军事,其实是扑倒他。
“当然有关系啊,没理由我都把镯子戴在手上了,我的荷包你不贴身带着。”那夜他说处理,别跟她说已经丢了!
“原来我当年送的是定情信物吗?”他玩味地低笑。
“祈、天、澈!”怀瑾羞恼地跺脚。
“好好好。”祈天澈轻笑,从怀中取出荷包,“从未离身过,可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收好,敢胡乱处置它试试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荷包,亲自塞回他怀里,贴着他左心房的夹层。
祈天澈笑着亲吻她的发顶,“回去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裳,待会就出发了。”
“嗯。”怀瑾欣悦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个包子在回的路上啃。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祈天澈凝望的目光柔和宠溺。
早在花无阙脱口而出她上了胭脂也遮不去眼圈的黑影时,他便后悔了。
于是,夜里凭借着超凡的轻功悄悄去看她,看到她卷缩着身子,拥被偷偷低泣,他的心早已拧成一团。
险些就又没骨气地进去拥抱她。
不过,怀瑾就是怀瑾,伤心难过的同时还不忘将他骂了个够。
其实,说不原谅其实不过是想惩罚她,同时也让她不敢再这般怀疑他的爱。
嘴上说着让她选择是否要回去,其实只有他清楚,他做不到,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必须留下!
若非从刘氓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只怕他还会对她下狠药。
早该知道的,对这个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他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没骨气就没骨气吧,命都是她的了,还在乎什么骨气,反正她值得。
不过,他发现,让她追的感觉,还不赖。
“娘娘这一蹦一跳的,真看不出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刘氓走过来,边望着离去的那抹身影感叹道。
“孩子不会成为她的束缚。”祈天澈淡淡地道,在不知道宝宝贝贝就是自己的孩子时,他就这般决定了。
她向往自由,他便给她足够的自由,当然,除了离开他。
“娘娘能遇到皇上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刘氓由衷地道。
自古,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而这一位,谁也不要,只要她,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祈天澈不语。
刘氓说错了,应该说,遇上她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明明那么精明能干的小东西,只为他傻里傻气。
“皇上,您恨先帝吗?”刘氓小心翼翼地问。
祈天澈抬眸望向外边蔚蓝的天空,沉吟半响,道,“她既然不想我怨怪,那我便不怪。”
其实,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是恨的,因为皇爷爷的一意孤行让他误会了她两年,自我折磨了两年,而已导致她在外边独自一人生下两个孩子,受苦两年。
但是,她既然委屈自己隐瞒真相只是为了不想他对皇爷爷失望,那他会尽量不去怨怪。
刘氓欣慰地点点头,总算苦尽甘来,先帝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皇上,您当真要与月朗国开战吗?现在撤还来得及,老奴在来之前就听说紫隽王带兵前往京城了,这江山,是要乱的,何苦。”他来这一遭就是想劝他放弃,这声‘皇上’是他心甘情愿喊的,但实际上,他的确已不是了。
“刘公公,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京。”祈天澈淡淡地撂下话,拂袖而去。
刘氓叹息,看来,已成定局了。
“刘公公,你多虑了,我家爷起初打算只抗敌而已,后来出了一点事儿,便有了非灭月朗国不可的决心。”李培盛跟上去前,忍不住对这位老前辈多嘴一句。
“何事?”刘氓诧异地问。
李培盛神秘一笑,“关于我家娘娘的事,你说呢?”
刘氓恍悟。
是啊,先帝还在的时候,这男子还是皇太孙的时候,就为太孙妃做了不少惊世骇俗的事,哪怕已不是权势滔天,但欺侮到那个女子身上的,他同样不会放过。
但是,为了出一口气,就如此冲动真的好吗?要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啊。
※
怀瑾换上一身轻便的雪白铠甲,那是用独特的银丝线密密缝制的,轻盈又威风,比一般的衣裳抵御能力强。
走出驿馆,就看到祈天澈站在一匹白马前耐心地等她,他还是一袭蓝白锦袍,但以往的广袖戴了护腕,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许多,有种名扬天下的范。
“祈天澈,走吧。”她上前直奔马背,在脚都踩上马背了也得不到他的帮助时,她回头,就见他沉静的眸光盯着她瞧。
“怎,怎么了?是哪不对劲吗?”她连忙放下脚,低头审视自己。
就算这古代衣服再繁杂,她应该也不至于穿错吧?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扶正,然后,略有所思地点头,“嗯,大了点。”
“没有啊,我觉得刚刚好。”完全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
“我是说,这里。”这腰带束得她纤腰如柳,腰一细就曲线毕露了,早知道做宽松些。
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望去,怀瑾的脸刷地红了。
“祈、天、澈!”她很用力的瞪他,居然独独说她的胸大了。
“我是说真的。”他浅笑,俯首在她耳畔说,“太显眼,会叫我分心。”
怀瑾回应他的是狠狠一踩,然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启程。
身后的男人浅浅笑开,提气,飞身而起,宛若游龙般落在她身后,伸出手去拥住她的同时,与她一块策马奔腾。
※
战鼓齐响,两军对战,十万对五十万,可以想象场面是何等恢弘。
他们这边的十万还是勉勉强强才凑够的。
所以,这一战,若赢了,将会是整个擎沧大陆,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战。
战场上,两军对垒,王见王。
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在各自的士兵保护下,进行最后的谈判。
这样的战前‘友谊’叫怀瑾感到新鲜,她还以为直接杀来杀去,没想到还有开战前两国大人物面谈一下。
一个左手尾指和无名指带着指套,满面狰狞。
一个则是拥着佳人在侧,泰然自若,还有一条狗坐在旁边气定神闲。
据说,那是有名的狗将军,有着生杀大权。
月朗帝凶狠的瞪着那只狗,势要亲宰了它来报断指之仇。
“别这么瞪我家劈风,我家劈风会害怕的。”怀瑾懒懒地抗议。
月朗国的皇帝的确是昨天装秋离枫的人,那个脚印与听风楼地下密室里的脚印是同一个人,这可真叫人匪夷所思。
月朗帝讥笑,“祈天澈,贵国朝廷已经放弃派兵增援你们了,你有何理由要攻打月朗国?还是以以卵击石的方式?”
“何理由?”祈天澈状似很认真地想了下,侧首,亲吻了下身边的女人,慢条斯理地道,“月朗国太子戏妻之恨,这个理由,够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当中,就属怀瑾最震惊。
他下决心要灭月朗国,是因为这个原因?
瞪大双目看着他,真的是因为她才有了灭月朗国的决心吗?不是她一直以为的为他皇爷爷守江山?
“娘娘,那日您被爷救回来后,爷就立即下令筹备灭月朗国之事。”旁边的李培盛机灵地多嘴解惑。
那日,爷把娘娘送回后,召所有人到议事的营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这世上再没月朗国!”
当下,所有人都震惊得久久回不了神来。
因为爷原本只是打算尽力阻止月朗国犯境,没想到掳走娘娘一事彻底惹怒了他,于是,月朗国自取灭亡了。
祈天澈瞪了眼李培盛,亲吻完全惊呆了的女的小耳朵,悄声说,“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知道其身子细节。”
怀瑾愕住,“可是,他原就是这身子的原主。”知道这身子的细节也理所当然。
“那也不行,怪就怪他变成了男的。”他淡淡地说。
怀瑾低头窃笑,这男人的占有欲,很变。态,但是变。态得她很喜欢。
“我以为你是为了你皇爷爷才这么拼的。”
“对皇爷爷的江山,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当危及你我,我会撒手。因为,你和孩子才是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