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推到仅剩的将士们面前,那些萎靡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个个目光落在她身上,皆是不怀好意。
她知道,被水泼过的她,只着单薄的中衣,曲线毕露,以往那个英姿飒爽,号令三军的威严不再。
过去,她都刻意把自己脸上肤色弄黑,如此一来就看不出她本身就难以掩饰的娇媚。
甚至,她曾无意中听到过有人私下议论她,意。淫。她在男人身下的模样,后来,那两个人被她当场杀了。
眼下,对这一群狼,她手无缚鸡之力,逃不掉,除非……
才想着,一个圆木塞进她嘴里,绳子紧紧绑在她后脑,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防止俘虏受不了刑咬舌自尽所制的东西。
她不愿配合,却被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当自己还是公主吗?”那人冷哧了声,捏开她的嘴,强行将那东西给她戴好,然后讲她推到地上。
“大家听着,皇上为犒劳大家浴血奋战,将嫣然公主赐给我们了。”那人话音才落,所有人疯了般地欢呼,个个朝她跑过来,好像饿了很久,而她就是香喷喷的肉。
“慢着!”那个副将又说话了,众人立即停下争先恐后的动作。
“既然是我带来的,理当是由我先来。”那人蹲下身猥琐地伸手摸了把她的脸,“还真是滑不溜丢。”
说着,他俯首想要嗅一嗅公主的体香,然而,才靠近,他皱眉,而后,厌恶地起开,用手扇去还弥漫在鼻端的臭味,道,“再去洗一遍,太臭了。”
一炷香后,楚嫣又被泼得湿淋淋地押回众人面前,这一次,连里面的贴身肚兜都被瞧得一清二楚。
楚嫣阴狠的瞪着要碰自己的男人,只要他们敢碰她,她一定会通通杀了他们。
看到那双眼,那人厌恶,直接扯下裤腰带覆住她的眼睛,那双阴狠瞪直的眼睛,简直让他觉得是在奸尸。
浑身软绵无力的她被男人一把搂住,她以为这次再也逃不掉的时候,突然那人猛地推开她,弯身恶心地干呕。
“怎么还是这么臭!”那人厌恶地道,然后随手指了个小兵,“你上!”
“谢大人!”那个小兵立即脱掉盔甲,一脸垂涎地上前,但就在扑上去的那一刹那,像是碰到钉子似的反弹起来,捂着嘴鼻,扇去臭味。
“什么狗屁公主,这么臭!”
“是不是真的啊!”
“你们这是无福消受美人恩,我来试试!”
有人自告奋勇,而这个还没碰着半分就打退堂鼓了,同样是嫌臭。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但同样都碰不着,是没法碰,因为,实在太臭,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臭味更浓更烈,也让他们知道这臭味根本洗不掉。
到最后,个个都避而远之。
楚嫣被他们丢出老远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闻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那诡异的臭味。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让她免于沦为军妓。
她想,一定是当日肖燕给她水里加的那瓶药水。
呵……那个女人一定想不到吧,她那瓶意欲整她的药水到最后竟救了她,让她免于被那些男人凌。辱。
等再相见之时,她会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
楚嫣从地上爬起来,扯掉卡在嘴里的圆木,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异味,确实很臭,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臭,很难闻。
若这臭味能避免沦为军妓,她万幸。
正要回营帐收拾自
个,但是,她才迈出一个步伐,倏然,身子里突然冒起的异样让她脸色丕变……
※
再次发出江湖令,听说各大门派已经组队往朔夜和月朗两国交界处赶。
他们今日就要撤离,乘胜追击,直击月朗国京师。
正装车,就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跑回来,头上还蒙着一块花布,若不是他那乞丐裤泄漏了他的身份,怀瑾还真认不出来那人是花无阙。
但是,她认得出,别人认不出啊,这不,马上就有护卫尽职的拦下他了,但才靠近不到一秒钟,那两护卫立即弹开老远,抬手捂鼻子。
怀瑾皱了皱眉,走过去,“叫花唔……”
同样,她才靠近也本能反应地捂住鼻子后退再后退,“叫花子,不过几日不见,你还真把自己弄成叫花子回来啊,臭死了!”
说是要来见识战场的也是他,临阵脱逃的也是他,还好,他在出谋划策上出了点力,不算白吃他们的米饭。
不过,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的这几天,这厮在干嘛?好像比他们还忙?
花无阙看到怀瑾就像是看到救兵,一把掀开头上的布,这下所有人都瞠目了,这个臭气熏天的人居然是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花公子!
“小瑾,我的姑奶奶,你要救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地就全身发臭……”看到怀瑾盯着他的腋下看,他连忙举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狐臭!”
“那个,你先离我远点,我怕会薰坏我的味觉。”怀瑾又退了几大步,退到某男身边。
劈风很尽职地挡在她身前,如临大敌般,但是也不过维持了几秒也扭头跑掉了。
花无阙欲哭无泪,连狗都嫌弃他了。
“你这几天掉茅坑里了吗?”怀瑾问。
“别开我玩笑了!我已经把整家店的香粉都洒身上了,用花瓣泡了一天,毫无效果,反而变本加厉!”花无阙苦着俊脸,各种抓狂,真的是难倒他这个未来大脑了。
“去看看还有什么没收拾的。”祈天澈搂着怀瑾转身就走。
花无阙傻眼,做男人做成他这样真的好吗!
“喂!你这样不道德!”他抗议,只是还没靠近就被李培盛跳出来拦下了,也是一脸强忍作呕的样子。
“与我何干?”祈天澈回头,淡淡地说。
花无阙却知道他是在趁机报复,所以说,他们是绝配!
一个整人整得光明正大,一个顶着光风霁月的外表,内里却阴暗至极。
“不就是亲了一下你的女人吗,至于这样!在我们那里亲吻是礼仪,所以在你之前小瑾早就不知道被亲多少次……”
次奥!
花无阙在看到那张笑眯眯的笑脸后,他觉得自己就是在找死!
“叫花子,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名副其实啊,我大方点赐你个金碗好了。”居然敢毁她。
在现代,即使在国外她最多也就让人吻手背好么,那还是在没法拒绝的情况下。
花无阙看着李培盛不知打哪变出来的金碗,他欲哭无泪。
拿着金碗去乞讨,新技能吗,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你们那里亲吻是礼节,嗯?”祈天澈俯首,贴近她耳畔,不疾不徐地问。
但是怀瑾却听出了算账的腻味。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你只需想,亲的是我的原装就行了。”怀瑾笑呵呵地打发。
“嗯。”他淡淡点头。
怀瑾以为他接受这个解释了,却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你将这几日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跟李培盛说吧。”很大方地说完,搂着佳人上马车。
“你答应帮我了?”花无阙受宠若惊,刚不是还拽拽地不让怀瑾帮他吗?
怀瑾也讶异地看他,这男人不像是那么善变的人啊。
祈天澈撇了他手上的金碗一眼,“你拿金碗的样子瞧着挺顺眼的。”
“噗!”怀瑾忍不住噗嗤而笑,天!这男
人欺负起人来比她还高明。
花无阙愣了半天,看到窃笑不停的怀瑾,顿时明白了。
那男人当他在乞讨,所以很大方的帮忙了!
因为这金碗就是怀瑾前一刻赏给他乞讨用的!
这对奸夫恶妇!
祈天澈带着怀瑾回到马车上纳凉了,李培盛强忍着接受苦差事,听完花无阙巨细无遗的说完通篇大论后,忙不迭过去转述给两位主子听。
怀瑾听完,眨了眨眼,脑袋飞转了下,钻出马车,看到花无阙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远处,别说人,连苍蝇都不靠近,心里不由得同情,也深深觉得自己太没同乡爱了。
“花无阙,你去抓只猫去荷花亭那座湖给它洗个澡。”
“这关给猫洗澡什么事?”花无阙纳闷地问。
怀瑾咧嘴一笑,“根据你所说的,唯一可疑的就是你洗了好几次澡的那座湖。”
“你凭什么认为?”他的确是经常关顾那座湖,第一次为了躲那个小豆芽,第二次被劈风逼的,后来小豆芽又恰巧找上来,他又栽进湖里去。
“等你做完试验我再告诉你。”
怀瑾话音刚落,花无阙就打劈风的主意,奈何劈风傲娇地别开头,不愿搭理他,就算它搭理,他也不敢抓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花无阙抱着一只开始散发臭味的猫出来了,猫身上的臭味并不明显,可能是刚泡的关系。
“你猜对了,的确是那座湖的关系。”花无阙恨得牙痒痒,瞪向劈风。
“错了,不是湖,是我。”怀瑾环胸倚在马车上,笑眯眯地说。
“你说什么?”花无阙声音拔高,两眼冒火了。
居然是她把他搞成这副鬼见避的模样!
怀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那天我整完楚嫣后,刚好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就随手把璎珞给的那瓶药的空瓶子扔到湖里去了。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瓶药身上。”
她也总算是明白璎珞那天给她的药是什么功效了,居然是后知后觉让人发臭的药。
绝!这手段可比她还狠!
“解药呢!”花无阙气得全身发抖,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嫌弃过,他是阳光暖男啊,还要普度少女心的。
“没解药,我也是刚知道那药的药效的。”怀瑾很爱莫能助的两手一摊。
花无阙抓狂了,在原地各种暴走,像是疯了似的。
“那个……你要不要试着去找找璎珞?”怀瑾下马车走到他面前,弱弱地提议。
花无阙瞪她一眼,“我压根就不该来!”
然后气汹汹地走了。
怀瑾不知道的是,这一走,她和花无阙可能再也不见。
“干嘛赶他走,怕我吃醋,嗯?”马车里的男人这才钻出来,淡淡地问。
怀瑾白他一眼,“他去找解药啊,那样子必死还不如好么。”
祈天澈一笑,搂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俯首,轻笑,“别以为我没看到。”
“看到什么了?我背着你胡来吗?”怀瑾皮皮地对他眨眼。
“解药。”她不动声色地把解药放到他身上了。
“祈天澈,你让我多得意一下会死啊。”怀瑾鼓了鼓腮帮子,转身,看向花无阙离开的方向,道,“那家伙太碍眼。”
“你这口不对心的毛病跟谁学的,嗯?”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明明是怕耽搁了那人的时间,明明是怕他跟在身边会出意外,毕竟,他们这里是生死一线的战场。
那男人,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空,因为他若死在这里,就是真的死了。
所以,从开战那日起,他就被留下来看管楚墨了,而且,因为花无阙似是崇拜她的技能,所以她藏了什么让花无阙找,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没找到。
“谁的口是对着心的啊,你吗?”怀瑾指他的嘴,又戳他的心房。
他握住她的小手,勾出少见的邪笑,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句,怀瑾直接推开他,“死开!”
居然说他的嘴早已无数次对着她的心。
这厮不逗弄她会死啊!
“你到底藏了什么让他找?”祈天澈跟着上了马车。
“你猜。”怀瑾挑眉。
“猜中有奖?”他也微微挑眉。
“嗯哼,只一次机会。”她就不信他猜得到。
祈天澈支腮盯着她,那目光让怀瑾觉得很不怀好意,很,邪恶。
她在脸红之前赶忙低头喝茶,粉饰太平。
“你藏的是一份心,一份为他着想的心,等他领悟过来也就等于找到了。”祈天澈淡淡地说出她对花无阙的心意。
这种心意,他不会介意,倒是很欣慰她如此为他人。
打一开始,他就知晓她总爱打着坏人的名义做好人。
譬如,刑部尚书之女的案子,譬如,对薛紫夜的利用她没计较,再譬如奋不顾身救渊儿……
她善恶分明,看似嚣张跋扈,行事不顾他人,却从不曾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何其有幸,这样有趣的女人为他所有。
“……”怀瑾感到挫败,让一个人太了解自己也不是好事。
祈天澈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我的奖励呢?”
“不许要我没有的东西。”怀瑾事先申明。
“你有的。”祈天澈抓住她的小手指亲吻了下,薄唇移到她的耳畔,轻轻刷过她耳际,以呵气般地嗓音告诉她,他想好的奖励。
怀瑾听了后,脸色爆红,挣扎着推开他。
“不知是谁曾大放阙词要……”他以巧劲将她困在怀中,目光落在她因为生气而嘟起的小嘴上,“嗯?”
“祈天澈,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唔……”
嗯,嘴被堵了,手被压住了,她被某人强行……怀咚了。
“爷,楚墨带出来了。”就在吻得不可开交,往下一步发展时,外面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关进马车就行了,告诉我作甚!”男人一脸不悦地出声,衣衫已是微微凌乱。
怀瑾窝在他怀里忍不住窃笑,此刻的他难得的有点孩子气呢。
就像是小孩子好不容易快要拿到手的玩具,突然被打断,前功尽弃,耍脾气呢。
要不是他有着良好的修养,估计会直接飙出那个字了。
不过即使不飙出那个字,他此刻清冷淡淡的嗓音依然能轻易的听出不悦。
欲求不满啊,谁说不是呢,这些日子忙着打仗,夜里他见她累了,明明想那啥,最后却只是抱她入睡,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当她是木头,感觉不到他的反应?
原本在首战告捷时,挥退所有人后,他抱她回床榻,她也本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的,他却是吻了个餍足后,最终只是搂着她睡。
这男人啊,贴心得叫她心疼。
外面的李培盛自是感觉到主子的怒气了,也深知自己极有可能打断了不该打断的事,但是,事态紧急,只能硬着头皮道,“爷,楚墨缠着肖默不放。”
话音才落,怀瑾已经撩开车帘走出来,李培盛悄悄瞄了眼,呃……这位姑奶奶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