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径直上前,面无表情地扣住了她,不让她乱动,也不管孟青夏愿意不愿意,别看她们都是女子,但力气却大得很,几乎轻而易举地就把孟青夏衣服剥了,管帐子里还算暖和,但突然让人这样不由分说地剥了衣服,孟青夏脸色仍是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些侍女虽然对孟青夏并不怎么友好,但好特别注意不让孟青夏就这样空气中暴露太久,以免着凉,她们连问也没问过孟青夏一句,直接把她带进了那专门为她准备巨大容器中。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来!”孟青夏有些恼怒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醒来,就看到一堆人将她当作空气一般对待,既漠视她,又不征得她同意便擅作主张对她做任何事。
可孟青夏怒火显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她们仍是不理会她,任她吵任她闹去,孟青夏一度想要挣扎,她们则露出不悦神色,左右各自抓住了她一只手臂,不让她闹出太大动静,涩疼得感觉触上孟青夏肌肤,她们也不知用什么粗糙东西用力地搓洗着她身体,每一寸肌肤也不放过,说是侍奉她沐浴,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把她当作一个人看,只是奉了白起大人命令,要将她清醒干净罢了,一点也不能放过。
孟青夏这孩子身体,本就细嫩,哪里经得起她们这样折腾?很,她浑身上下肌肤几乎都被她们搓得通红了一片,一碰到水,就立马涩涩生疼起来,孟青夏闷哼了一声,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白起那句“明日再与你算”是什么意思……
他分明是介意昨夜伯益对她做事!管伯益明明因为他及时到来而没有得逞,但白起那样喜爱干净人,又怎么会容许每天睡自己床塌上小奴隶身上带有别人气息?
孟青夏不知道这些侍女这样粗鲁地对待她是不是也是白起意思,但这些人,分明是想要把她皮都搓下一层才乐意,这是孟青夏有生以来,洗得痛苦一个澡了,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她们终于还了她自由,可孟青夏一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肌肤不涩涩生疼,她觉得自己可能真被她们搓掉一层皮了!
081 极其富有(四更)
孟青夏心里无端端聚集了一团怒气,不,这也算不上是无端端,她现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就连穿着衣服,衣服和肌肤摩擦间,都疼得她叫苦不迭,这和直接给她一刀或是给她一箭不同,就算受了箭伤,她也没像现这样难受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动一动,贴身衣衫就会摩擦到涩疼肌肤!
她被那些人折腾了一上午!皮都已经要掉一层了!她实无法想象,她们是用对付什么东西粗糙之物来对付她肌肤,她确是被洗得很干净,干净得,一点汗味都没有,任谁被褪了一层皮,恐怕也会这么干净吧?!
那些侍女离开不久,白起就回来了,他上午似乎和伯益他们谈正事去了,孟青夏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外头传来“白起大人”声音,便像是故意刺激她一般,她平日里,虽然对白起总是有几分警惕,可现她刚刚被那些侍女折腾了一通,心情正糟糕着呢!
白起进来,便看到孟青夏绷着一张小脸,满脸闷气,她身上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头发湿嗒嗒地垂肩头,白起皱了皱眉,若是天气暖和便也算了,眼下已经入冬了,她就这样湿嗒嗒着头发,也不怕再感染风寒吗?
“过来。”白起完全漠视孟青夏现满肚子郁气,他今天一早确是这样吩咐那些从仆,要她们将这孩子清晰干净,哪怕给她换一层皮,他也不希望她身上留下让人不愉气息,大概是这阵子他将她给惯坏了,这小东西,竟然开始有胆子冲他生气了。
孟青夏没有动,对他话也充耳不闻,原本还算好脾气白起终于冷笑了一声:“看来上午那些侍奴并没有按照我吩咐好好地服侍你。”
白起这话带着危险气息,那言下之意,他不介意让人专门为了她,再忙碌一次。
孟青夏对早上事确是心有余悸,她一时恼怒,再加之长久以来,白起便一直将她当作小孩子看待,久而久之,竟然还真被他惯出了一些孩子气来,她险些都忘了,她面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好说话人,他可是白起,那个心思莫测,手段残酷,野心勃勃男人。
孟青夏有些清醒了,对于白起威胁,她很是受用,管为了上午事,她心中仍是对白起有怨,可也不敢将这怨气发泄他身上,白起目光注视下,孟青夏就算再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朝着白起走了过去……
白起那样介意伯益对她做事,看来他态度根本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只是他一向是个藏得很深人,理性支配了一切,往往有野心人,他是不会放纵自己情绪破坏自己正事。对于昨晚白起莫名愠怒,孟青夏至今仍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白起要做什么,为此那双清澈黑眸,总是充满了防备,她甚至做好了,白起若是一有什么对她产生威胁举动,她就要向后躲去准备。
孟青夏正胡思乱想之中,眼前便忽然一黑,头顶也忽然落下了一块干净白布,然后是头顶一沉,似乎是白起大手落了她头上,孟青夏一时怔住了,忘了做出反应,她设想了很多种白起可能会做得事,但是她根本没有料到,白起会突然往她头上丢一块干净白布,这是要做什么……
这孩子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杵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和刚刚把她带回封地时候相比,这孩子好像长高了一些,白起低头看她,动作也还算轻柔,为她擦试着那湿嗒嗒头发,孟青夏简直要石化了一般,难以置信地想要抬头,把白起丢她头上白布给扯下来,她刚蠢蠢欲动,头顶就传来了白起声音:“老实一点。”
孟青夏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一动不敢动地站白起面前,直到白起将她头发擦了个半干,白起才撤去了那白布,就像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走向了床榻边沿,那里还放着先前那些侍女送来给孟青夏换上保暖裘衣,他淡淡地扫了孟青夏一眼,然后将那专门为她准备裘衣丢给她,吩咐了一句:“穿上。”
孟青夏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厚厚裘衣,她神情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她忙上前追了几步:“我们要去哪?”
白起脚下没停,但还是有意识地稍稍放慢了些脚步,以便于她那小胳膊小腿能够跟得上来,对于孟青夏问题,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难道你想这里再多待几天?”
看那样子,是要准备启程了,也是,白起从来日理万机,即便她想留这,他也未必会有工夫陪她耗这……何况,她恨不得越早离开这鬼地方越好!这里多待一天,她几乎就要多做一天噩梦!
孟青夏忙跟着出了帐,果然,湛他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连马匹都上好了鞍,随时准备上马出发,涟把白起马牵了上来,低声道:“白起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否则天色再晚一些,路恐怕就要不怎么好走了。”
白起点了点头,命令大家准备出发,他仍是按照老规矩,先将孟青夏给拎到了马背上,时间久了,就连那骄傲骄火好像都习惯了孟青夏存,每次这小奴隶爬上它背,它反抗也不再那么激烈了。
待孟青夏马背上坐定,白起也自她身后翻身上了马,她只觉身后一暖,背后已经靠上了白起宽厚胸膛,马匹一动,她是按照惯性往后跌去,好她早已有了经验,这一回总算跌得不算太惨,但她驾马仍是不怎么熟练,尤其是骄火这样不怎么温顺马,孟青夏还是得依靠白起一只手圈禁着她腰,才得以稳住身形。
虽说今日不下雪了,但迎面而来风还是冷得很,像刀子一样刮脸上,孟青夏有些睁不开眼睛,她不禁抱住了白起一只手臂,以免自己摔下马背去。
“咳咳……白起,我们是要去哪儿?”孟青夏会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白起一行人行程速度明显有些赶,否则那呼呼刮她脸上冷风也不会刮得她睁不开眼睛,若是要回禹康,这里离禹康不算远,白起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赶路。
大概也知道孟青夏禁不住这马速和冷风,她今天又刚被人褪了一层皮,坐马背上颠簸对于她来说,完全不亚于凌迟一般痛楚,白起抽空将她往上一抬,往她小屁股下垫了一些披风布料,那厚厚布料,就像提供了一层缓冲,让孟青夏与马鞍接触摩擦时痛苦也得到了一些缓解,他微微仰起自己披风,便将她掩了里面,如此也算抵挡了一些迎面刮来利刃一样寒风。
原本以为白起不会回答她问题了,出乎意料是,白起这一回倒是耐住了性子温言好语地向她解释:“这段日子,你也确该闷坏了,彤城氏首领霁想必你也不陌生了,他小女儿檀舟即将过生辰,霁为了他小女儿生辰,兴师动众地准备了庆祝盛会,届时也邀请了各个氏族首领和举足轻重任务参加。那里应该会有好玩地方,也有不少与你年纪相仿孩子可以陪你玩,或许你会感兴趣。况且檀舟性子也算活泼,或许能和你玩到一块去。”
白起并不觉得有必要将他们前往谈判联盟一事目告诉这孩子,白起眼里,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还没成年孩子罢了,况且她只是个女人,这种事,一向是男人该操心事,对她而言,彤城氏之宴,也不过就是个可以供她玩乐好去处罢了。
这阵子她也确受了不小惊吓,或许多和一些与她年龄相仿玩伴接触接触,很就会忘掉了这些不愉事。
孟青夏当然对霁并不算陌生,就连她,都是白起从霁手中要来奴隶,但她也对所谓宴会并不怎么感兴趣,鬼使神差地,她忽然开口问了白起一个不怎么重要问题:“你认识檀舟?”
话一出口,孟青夏就觉得不妥了,而白起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连那漂亮嘴角,都隐隐约约轻轻地向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弧度,孟青夏面颊没理由地一红,难道她问这个问题就那么值得嘲笑吗?
她会这么问,只不过是因为白起话里话外,似乎对霁小女儿檀舟很是了解一般。
白起对于孟青夏问题,只不过敷衍一般漫不经心答道:“因为霁缘故,也算有些交情吧。”
一时间,便没有了话题,往常孟青夏也曾经被白起这样掩他披风或是斗篷之下,但今日,这沉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变得格外难熬,呼吸里,全是白起气息,这样冷天,她竟然都有些闷出汗了……
“阿修和阿观……”孟青夏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两日,她几乎都有些忘了过问阿修阿观和昆白情况。
“难为你还记挂着他们。”
刚才还觉得有些闷热孟青夏,此刻不知为何,竟敢到周遭温度也突然降温了一般,就此时,白起一行人忽然降下了马速,然后停了下来,孟青夏不明所以,便从白起庇护中探出了个脑袋来,只见他们不远处前方,赫然正是同样驾马待发伯益等人,他们看上去已经这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孟青夏目光落伯益等人身后侧,坐马背上,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仍是低低咳嗽高大男人,他眼睛漆黑,轮廓深邃,留着络腮胡子,他部下们也都正他左右,正是容成……
很显然,他们也是要同白起一同赴往彤城氏,是了,她早该想到,他们会这里等候白起,不过是因为她缘故,白起有些耽搁了,方才一路马疾驰赶来与他们汇合,管前一日白起已经用话语哄过了她一番,但是再见到伯益和容成,孟青夏脸色仍是难看了起来。
“他们也要一起去?”虽然知道答案,但孟青夏说这句话,无非是为了表达自己不满罢了。
“不要任性。”白起略微皱眉,倒没有斥责她,只是平静而淡漠地嘱咐了她一句:“你忘了我曾与你说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为你讨回公道也是迟早事,但是现,不要再像小孩子一般任性,你也不小了。”
孟青夏没有吭声,白起和伯益他们寒暄时候,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白起身边罢了,至于她那位兄长……孟青夏眸光微凝,若有所思,此之前,容成分明还好好,怎么转眼间就受这么重伤了?受这样重伤,还要坚持着赶路,应该不是一件好受事,容成这个人,能忍人所不能忍,也能完全做到对她漠视,这样人,往往城府极深,心怀着野心,可也薄情寡义。
就这一点而言,他与白起其实还是有些共通之处,真是可惜了,他竟然选择了像伯益和姒纵低头,如此卑躬屈膝,他当初若是向白起低头,以白起这样不拘用人惜才之心,或许他下场会比现好太多。
对于孟青夏目光,容成倒是视而不见,这定力也算是非常人能为了,倒是伯益,他目光偶尔落孟青夏身上,森冷又阴戾,似乎对于昨日发生事仍有些不甘心,孟青夏注意到,伯益右手包扎过,正是她昨日狠狠咬下去地方,她当时急于反抗,那一口下去,自然是了全力,但对于伯益这样目光,孟青夏仍是感到不自,她立即皱了皱眉,沉下了脸来,别过了脸去,拽着白起袖子一角,一言不发。
……
虽然一路上算是行程极赶了,夜里便生着篝火空地上休息,天亮了,便用火烧开了水囊里水,就着干粮进食便又要赶路,看得出来,白起对于这回霁邀约十分重视,好几日下来,天气都还不错,没有再像那一夜一样风雪交加了,他们行程还算顺利,但抵达彤城氏地盘时候,仍是稍晚了一些。
虽然已经是入冬了,但彤城氏所栖息广袤平原,仍是草丰水美,由于位居流域下游,水势平缓,呈现出了一片辽阔丰沃草场平原,占据着这得天独厚地理条件,彤城氏比其他氏族明显要富有许多,就连孟青夏都不得不感叹,入了冬季,就连还算强大夏后氏都因为这漫长冬季到来而颇为头疼,就连那些享乐惯了贵族都不得不收敛奢靡行径,饶是如此,还是会有不少可怜平民或是奴隶因此丧失自己家园,沦为流民,被冻死或是因为粮食缺乏饥饿而死,但彤城氏却富有得令人乍舌,即将面临漫长冬季笼罩情况下,他们丝毫不比担心族人生存安危问题,他们甚至可以为了霁小女儿,这种时候宴请各大氏族重要客人,美酒与食物一应俱全,让人羡慕。
这几日天气很好,霁所邀请客人似乎都早已经到达了,远远地,便听到了劝酒和大笑声音,霁小女儿要一日后才庆贺生辰,但霁显然将这件事当作了一大盛事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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