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歇一会吧。”冰兰看着面前自己亲自选择的男子,一直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绝对没有错,而今也证明了一切,若是她还在珍珠岛内伺候那个病秧子,恐怕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
沥楚痕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眉心,接过冰兰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嗯。”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宣。”
大手一挥,仿佛对宫内除去冰兰的所有女子,都一视同仁,没有表情,也不需要表情。
皇后双手放在身前,莲步轻移,仪态万千的作揖:“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娘娘吉祥。”分明与沥楚痕同坐在龙椅上的冰兰,见到皇后,却不得不起身相迎, 这就是地位之差。
“皇后有事吗?”沥楚痕的话冷淡的可以。
看了一眼不打算离开的冰兰,皇后垂眸:“臣妾有件事想单独告诉皇上。”
冰兰见此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沥楚痕,见他没有说话,就起身打算离开,却被沥楚痕拉住着柔荑:“皇后直说吧,这里没外人。”
“皇上,臣妾…臣妾…有了。”满心欢喜的看着前面的男子,只等着看他如同当年一样的表情。
“有了?”闻言沥楚痕厉眸猛地扫向了皇后,仿佛一盆冷水,将皇后从头到脚淋个透彻,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是…皇上不高兴吗?”有些探究,还有试探,为什么与上次的反应截然不同。
沥楚痕将手中的茶碗大力的放在了龙案上,就这么盯着下首的皇后不言不语,而冰兰低垂的眼底也阴狠浮现,没想到她竟然有了,还在她之前,难道她做的那些都没用了吗?
“朕不记得什么时候宠幸过皇后?”明显的怀疑,让皇后心凉了。
拧眉看着沥楚痕,一字一句:“皇上,难道你忘了半月前,臣妾病了,皇上去未央宫内…”她绝对不相信他会不记得。
似乎想起了什么,沥楚痕的脸色更加难看:“朕记得有赐给你汤药,你没喝?”当时派去监督的小太监,分明说她已经喝下了汤药,又怎么会再次有孕,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冰兰,发觉她双手在身前搅动,顿时心疼的揽过她。
“这…皇上,臣妾…臣妾喝了,只是可能那药物没来及发挥药效,皇上放心,臣妾这一次一定将皇儿保护好。”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竟然还会查问汤药的事情,皇后双手松了紧,紧了松。
“嗯,让人好生伺候吧,朕还有事,你先下去吧。”似乎有些苦恼,完全没有给皇后多说的机会,直接让人赶出了上书房。
皇后刚刚离去,冰兰立刻双眸垂泪,似乎伤心欲绝。
“兰儿,别哭了。”
“皇上…是兰儿没用,一直都不能为你生一子半女的,如今皇后有孕,你该多去陪陪她。”双手搅动,肩膀松动,没人知道她心底有多么愤恨,她明明偷偷给皇后吃了不可能再次怀孕的药,为什么她还会有孕,那自己怎么办?皇宫内除去妃嫔争宠,剩下的就是子嗣的沿袭,她的肚子却到如今都没有动静。
沥楚痕揽着冰兰,显然对皇后有孕的事情也十分不愿:“别说傻话,就算你不能生育,也无人可以替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没关系,若是你想要孩子,等皇后的孩子生出来,朕过继给你。”
冰兰摇头:“兰儿不要。若是不能亲自给皇上生育,兰儿谁也不要。”
顿时上书房内两个人心思都有些烦躁,冰兰苦思冥想如何再次将皇后的孩子打掉,而沥楚痕则愤怒与小太监的不实禀报,想着就立刻命人将那小太监处决,敢欺上瞒下,真是该死。
离开上书房的皇后,没有来时的那份喜悦,却满面怒容,沥楚痕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到最后你却独宠一个女人,甚至连我怀了孩子你都是这样的对待。
是在等着你的兰儿给你生育?想着嘴角狠毒的一撇,真是可笑,你的兰儿这辈子都别想能有孕了,当年一个初来乍到的村妇,就敢和她在皇宫内生存许久的皇后争斗,凭借她的手段还有人脉,想害他轻而易举。
特别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当年因为冰兰的故意而滑胎,更是怒火中烧,以为她不知道冰兰暗中做了什么?以为找了一个太医,就想给自己下药,太简单了。
她能够在宫内屹立不倒,自然有她的能耐,太医院的太医有多少都收过她的打赏,想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冰兰吃下不孕的药物,简直轻而易举。
冰兰,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
恢复记忆之后的桃月宴,似乎在皇宫内开始当起了米虫,没有太多的事情,只在宫内与双胞胎安心的生活着,只不过最近龙凌似乎很少露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坤宁宫内他也有好几日没来,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跳加速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当初失忆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连她一向冷静的心情在想到当日那种行为后,都忍不住脸红。
来到上书房,想看一看分别了几日的龙凌,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感觉他似乎对自己愈发的冷淡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底有些微微的疼痛,前世今生一路走过来,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然早就在清醒的那一刻,明白了到底喜欢的是谁,爱的是谁。
夜离是她的心伤,是前世一起生死与共的伙伴,一直忘不掉只是因为他死前的那番话太过让自己震撼,加之见到月流觞的时候,她以为夜离也来了,自此奋不顾身。
希望而后失望,再到珍珠岛内看到夜离画的手枪时候,她不顾一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夜离,夜离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钉在她的心里,触不得,摸不得。
失忆后,三年的山谷生活,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一张白纸的人,任人绘画,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能与夜离谱写出除了朋友外的任何感情,因为心底和脑海中一直呼唤她的声音,时刻提醒,有个人在等着她。
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分清楚对夜离的感觉,此时来到上书房,是觉得有必要与他解释一番的,虽然他从来都不多问,所有的事情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他似乎都无条件支持,甚至在她回来后,他只是拥着她呢喃着‘你终于回来了’,从来不曾开口问过,当年发生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
这样一个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男子,她想不爱都难。
脸上带着淡笑,既然是来见他,自己又何必冷冰冰的,爱便是爱了,冰冷再不会让他见到。
上书房门口,站着的是凌电,不见其他风雨雷三人,也不见凌竹和凌白,这几个人从来都是不离龙凌身边的,想来是被他派出去做事了。
“皇后娘娘。”见到桃月宴的时候,凌电眼底有一丝慌张,自然没逃过向来警觉的桃月宴。
“他在吗?”
“在,皇上在休息,皇后娘娘不如稍后再来?”对于凌电这样的语气,桃月宴显然有些吃惊,这些人从来没有阻止过自己来见龙凌,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关系,他们都了如指掌,此刻这样说又是为何。
“不必。”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的桃月宴,挥开凌电阻拦的手臂,打开一直都紧闭的房门,继而入内。
房间内只有龙凌一个人坐在龙案边,还是那张熟悉的天神下凡的俊颜,同样是威武穿着龙袍的高大体型,可就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摇头将这感觉驱散,边走边说:“很忙吗?不是在休息吗?”说完的话让桃月宴自己都诧异,那股浓浓的酸味,自己都闻到了,看来不论是多么强势或者内敛的女人,在面对心爱的男子时候,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没什么,的确很忙。”龙凌头不抬眼不睁的就这么看着手里的奏折,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桃月宴一眼,这个认知让桃月宴眯起了眼睛,心底也有些五味杂陈。
若是平时的桃月宴,听到龙凌这样的话,这么冷淡的神色,早就转身拂袖而去,可今日似乎所有人都猜错了,桃月宴非但没有离去,反而更加走进了龙凌,这让龙案边的人,放在身下的腿,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抖动个不停,但面色却如常。
走上前,站在龙凌一步之遥的地方,就这么盯着毫无瑕疵的俊脸,移不开视线:“你在生气?”
打量着与平日没有太大差别的龙凌,隐藏心中的疑惑,看着他的侧脸开口。
终于那鹰眸还是忍不住转了过来,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再次回到奏折上:“别多想了,真的有些忙。”
不对劲,凭借桃月宴对龙凌的了解,这种话穷其一生他都不会对自己说出口,她相信他,信到如此地步。
上前一把将他的奏折从手里抽出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倒着看奏折了。”奏折都拿反了,他还敢说自己很忙?
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了。
“咳,一直都会。”说着龙凌就再次拿起桌案上的奏折,仍旧是倒着看,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在上面勾画。
“你在发抖?”观察入微的桃月宴,突然看到龙案上垂着的黄色桌布,抖个不停,继而看下去,就发现某人的腿像是中风一样,抽动不已。
“哪…唔…”坐着的龙凌,刚刚说出一个字,就再也无法发生,因为自己的脖子正被对方掐在手里,而那双杏眸里面全是阴鸷。
“你是谁?”仿如地狱幽冥的声音,阴森恐怖的在龙凌耳边响起,让那双更加抖动,像是抽了筋一样。
一切的一切,从她进房的一霎那,她就感觉面前的人很陌生,那是一种与心爱之人完全心意相通的感觉,即便是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在于她说了这么半天,除了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之外,再无其他。
再看对方那抽风抖动的腿,还倒看奏折的动作,她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龙凌。
“阿巴…阿巴…”他也想说话,那手的力量太大了,除了阿巴…阿巴的张口呜咽,说不出别的了。
而门外的凌电听到这里,也任命的低着头走进来,完了被发现了。
“说…”桃月宴银牙紧咬,龙凌不见了这个事实,让她顿时疯狂,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不是他,他…去了哪里?
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被捏着脖子的人立刻开口:“皇后…是我…”
------题外话------
五一小长假,某玉出去得瑟两天,明日万更~
第十八章 天下大乱
第十八章
“皇后,是我…”
原本盯着龙凌的面孔的男子,在双腿抖动和桃月宴的逼视下,不得已开口,声音也不再是龙凌。
桃月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一张面皮,顿时让她的眼神更加冷冽,这样的面皮她只从一个人那里见过,白年…
“凌黑?”当露出真容的男子,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晃悠的两步,站在桃月宴面前,也让她不假思索就认出了他,当初在珍珠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凌黑,相对于凌白几人,他似乎出现的次数很少。
凌黑颔首:“皇后,正是属下。”
所有人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桃月宴竟然在初次与易容成龙凌的凌黑几句闲聊,就发现了他是假的,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本想着凭借凌黑的几可乱真的口技,在加上白年精湛的易容术,至少能够拖几日才能被皇后发现。
“他在哪?”看着凌黑一脸抑郁的样子,桃月宴根本别无他想,只想尽快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龙凌竟然出了宫,而凌黑代替他坐在皇位上。
凌电走上前,已然知道瞒不住,只好开口:“皇后,这是老大让属下交给你的信。”许是知道凌黑亦或是凌电无法瞒住太久,所以龙凌临走前,曾经嘱咐,若是被桃月宴发现后,将这封信交给她。
故作冷静的将信接过来,却没人知道桃月宴此刻内心如同火烧,为什么他突然离开,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是她忽略了他,还是他想躲着她。
凌电和凌黑像是两个犯人一样,纷纷站在桃月宴的身后,低头的时候,探头探脑也想看看老大到底交代了什么,他们自然是没有胆量看那信件,只不过看着皇后面色越来越冷凝,心中不好的预感直线上升。
他们被留下来,就是为了拖住皇后,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桃月宴嗓音有些喑哑,转头看着凌黑和凌电,信上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静待安好’,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
凌电和凌黑的眼神闪躲,深知此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大连夜离开,都没有告诉皇后,他们更是没胆子说出来。
“皇…皇后,其实…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冥宫那边需要老大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了,您还是在皇宫里面安心等着就好。”凌电吞吞吐吐的说完,自己额头上也滴下了汗水。
“仅此而已?”挑眉看着凌电,不想为难他们。
“是,就是这样。”
桃月宴点点头,既然他们不说,她会自己去查,看着凌黑说了一句:“继续吧。”
既然龙凌安排了他来顶替,那么定是有原因的,她也不想因此而耽误他的事情,只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离开上书房,直奔宫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龙凌的关系,此刻的桃月宴想来冷静的心湖,泛起了圈圈的涟漪,不为别的,而是担心和紧张。
这件事若是不搞清楚,她绝对不会罢手。
醉仙楼里面的人已然走了不少,当初为了桃月宴而来的无极殿之人,此时也有不少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说吧,怎么回事?”瞪着面前的白年,桃月宴冰冷的看着对方,凌黑面上的易容之术,除了白年,她再无他想。
白年眼神游移,打着哈哈的说道:“呃,呵呵,公子,说啥?”
“说!”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字,让白年哆嗦一下后顿时极速开口:“是皇上让我进宫给凌黑易容的,让我不要告诉你。千真万确,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他的?”桃月宴挑眉看着白年,她还没问,他就不打自招的说还有其他的?
白年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没有!”
“确定?”身上的气势慢慢放出来,原本紧闭门窗的房间,此刻像是刮起了阵阵的阴风,白年缩了缩脖子:“我真的不知道皇上去了沥粤…”
得,他这么一说,任谁都明白了。
江子天安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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