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要看看,这次是谁要暗中帮他,又是谁从中作梗,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
此时,百里外早就已经有两个人在暗中等着,身着同样的服饰,脸上都带着半边遮面的面具,在阳光下晃出刺目的败光。
而让人诧异的是,如此打扮的两个男人,手中却都抱着一个孩子,左边的看起来是个男孩,右边人手里抱着的是个女孩。
只不过两个孩子都双眸紧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究竟如何恐怕只有这两个男子知道了。
很快不远处马蹄声与晃动的马车声音传来,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后,纷纷侧目看去,而身体也同时呈现了紧绷的状态,紧抿的唇角似乎还带有一丝紧张。
三辆马车一同停在了两个男子的身边,而在这荒郊野岭,突然站着两个怀抱孩子的人,让驾车的侍卫也惊慌了一下。
停车后很快沥楚痕从中间的马车内走了出来,当看到确有两个人在这里等着他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友非敌了。
同时对于两个人面具遮面的举动也没有任何不快,唯一让他同样差异的就是那两个孩子,看样子似乎与他们这次见面有关系。
独自走到两个男子的面前,侍卫和马车也被牵到了不远处的树林边,紫衣仍旧带在马车上,只不过看那马车时而晃动一下的窗帘,似乎正躲在车内偷看。
而沥楚痕面对着两个男子,同时只轻轻扫了一眼他们怀中的孩子,而后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他们的面容很是熟悉。
“沥帝,久仰大名!”抱着凌傲的男子,说话的是嗓音沙哑彷如破锣,不难听出似乎是刻意掩盖了自己的声音,而沥楚痕同时也带着戒备的看了他一眼,身体不着痕迹的往后面移动了一步。
沥楚痕看着说话的男子,凭借他的感觉,他分明从那男子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愤怒,亦或是仇恨,这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印象中他不曾与这样的人有过任何恩怨,但是难免对方是别人派来的,沥楚痕还是紧张了起来。
如今这里在走十几里路就是山谷,地势荒凉,毫无人烟,若是此刻他们被人埋伏,恐怕…
“你们是谁?”沥楚痕戒备的看着两个人,原本腿脚不利索的他,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后退,却其实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仍旧是抱着凌傲的男子,没被遮住的嘴角似乎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继而开口:“沥帝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男子看着沥楚痕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十分不屑,凭借他们的身手,想要在这里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若不是如今形势不同,恐怕他们也早就对他下手。谁人不知当年主子就是被这个男人的一道圣旨给扔去了封地,也是因为这个窝囊的皇帝纳了桃月宴为妃,主子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说来他们逍遥门与沥粤皇帝本该是不共戴天。
只是现在为了解决掉他们共同的敌人,也不得不站在一条战线上。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而这一次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这件事恐怕主子很快就会知道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握能够瞒主子一辈子,所以如今最好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将这两个孩子交给他们母亲的敌人,也就是沥楚痕,这样即便主子找来了,他们大不了以死谢罪,也要让那个女人痛苦一生,后悔终生。
自然他们的目的没这么简单,将孩子交给沥楚痕,一时利用两个人积藏已久的恩怨来对付桃月宴,而是也希望沥楚痕能够给她一个重创,亦或者能够杀了她是最好的。
这个女人耽误了主子的一生,也间接让他们逍遥门变成了现在这样落魄的门派,他们一定不会让主子再这样被她蒙蔽双眼。
闻言沥楚痕再次开口:“是你们给朕的信件?”
“呵呵,没错,沥帝想来已经知道了所有,不知你打算如何?”而这一次开口的是怀里抱着凌瑄的男子。
“朕又为何告诉你们?说出你们的来意!”沥楚痕戒备的神色不减,反而此刻的他与对面的两个男子相比,明明是一国帝王,看起来气势上却有些小家子气。
两个男子看着这样的沥楚痕,忍不住就刻意向前迈了一步,并不是有什么动作,而是这样的帝王让他们感觉很是窝囊,而的确就是这样一小步的动作,让沥楚痕猛地后退了一大步,甚至双手紧紧的绷在身侧,有些后悔自己仓促的决定。
“来意?这就是我们的来意。”两个人也不再拖延,而是直接示意沥楚痕看着他们手里的孩子。
“什么意思?”显然沥楚痕并不明白他们这样的举动到底是要做什么,这荒山野岭给他两个孩子,居心何在?
而抱着凌瑄的男子,特意将怀中的凌瑄抱起来,让她的脸蛋对着沥楚痕的反向,继而问着:“沥帝难道不觉得这孩子很眼熟吗?”
闻言沥楚痕认真的看着小女孩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扇般覆盖着眼睑,小小的鼻尖,小脸蛋红扑扑的,特别是那两半凌唇,不是嘟起来,可爱至极。
而沥楚痕看着却突然之间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的面孔,顿时看着凌瑄的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看着他面色变化的两个人,嘴角也放松的笑了一下:“看来沥帝是想起来了?!”
绝对的肯定的语气,沥楚痕与桃月宴之间的所有事情,他们逍遥门了解的甚至比自己的门规都要清楚。
所以此时沥楚痕眼底突然闪过的嫉恨,也让两个人顿时放下了心,凭借沥楚痕阴险狡诈的手段,这两个孩子落在他的手里,肯定是要比他们一刀杀了来的还要刺激。
“桃月宴的?!”沥楚痕也同时是肯定的语气,而更是看着两个男子,等着他们接下来的话,他知道,既然他们能将这两个孩子带过来,定不会如此轻易的交给自己。
“沥帝英明!”
“说吧,你们要做什么?”此时的沥楚痕居然有些忍不住的血液沸腾,甚至站着的时候,双腿还有些发抖,并不是旧疾,而是因为兴奋。
如果这两个孩子当真是桃月宴的,那么若是落在他的手里,那他还用怕那个女人不就范吗?
当年皇宫内的一切,包括后来发生的种种,一幕幕全部深深的刻在沥楚痕的脑海中,特别是此刻看着凌瑄与桃月宴神似的面孔,这种急切的想要报复的心情愈演愈烈。
“沥帝,想来已经知道了这是谁的孩子,那我们也就直说的,这孩子我们可以叫给沥帝,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抱着凌瑄的男子说完之后,就看着沥楚痕的表情,这是他们的筹码,若是他不答应,那么这两个孩子他们也一定不会交给他的。
“什么?”沥楚痕显然也想知道他们所说的要求是什么,这两个孩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只要不是事关他的性命或者是皇位的要求,他想他应该都是可以接受和答应的。
“沥帝,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将桃月宴交给我们!”
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男子的话就连沥楚痕也狠狠的吃了一惊,他们竟然也是桃月宴的仇人,而这个认知更是让沥楚痕兴奋不已。
桃月宴,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一夕之间还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的人。
“你们与她有什么恩怨?”这个要求对沥楚痕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们没有说是要活的还是死的,待他将桃月宴杀死之后,再给他们,太容易了。
对于沥楚痕的试探,两个男子明显的表现出了反感,抱着凌瑄的人也丝毫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开口说道:“沥帝还是不要多问了,只回答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沥楚痕不悦的看着两个人,只感觉自己的身份似乎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文,这让他不禁有些气结,可在看到那怀里的两个孩子时候,纷纷忍了下来,“朕答应!”
在沥楚痕看来,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而且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要一个自己的承诺,他给他们就是了,待两个孩子到手了之后,他想要返回,他们又能奈他何。
而沥楚痕这边心里打着小九九,而对面的两个人也同样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随即开口:“沥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孩子可以交给你,若是将来沥帝反悔与今天的决定,那么京城内…”
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说的多么清楚,彼此都是明白人,而且若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能耐,也不会就这样鲁莽的找到他,而他们相信即便逍遥门没落了,但是想要将他的皇朝搅乱,也不是难事。
沥楚痕闻言冷厉的看向了男子,说不上害怕,但也是心中了然对方定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会来此与他周旋。
想着就扬起了笑容:“朕是皇帝,这点事情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两位大可以放心!”
“那好,既然如此,沥帝合作愉快!”两个男子同时将两个软软的小身子交给里沥楚痕,那香软的奶香味道扑鼻而来,让沥楚痕的心不禁乱了一拍。
远方的侍卫见此也适时的过来抱走了两个孩子,而沥楚痕也故意忽略那香软的小身子离开怀抱后,心底突然传来的失落。
沥楚痕并没有离开,而是就这么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们与她的恩怨似乎很深?”深到不惜将她的孩子都劫过来,这也是他答应他们的原因,能从那个如今武功高强的女人身边劫走孩子,想来对方的实力也显而易见。
“仇深似海!”两个人男子没有任何的交流,就是这么异口同声的开口。
闻言沥楚痕心里算是放下了大石,仇深似海的恩怨,他现在也不会再怀疑这是一个圈套了。
而这一边沥楚痕与两个男子相互打探着底细,另一边被侍卫抱着的双胞胎已经被送回到马车上,而侍卫并不知道双胞胎的身份,见到皇上刚才还抱着他们的举动,想也不想的就直接送到了紫衣与沥楚痕所在的马车内。
紫衣本就一直在车内偷看,也是因沥楚痕有些紧张的缘故,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而虽然紫衣看到了全部,却并未听到对方的谈话,所以也不知这突然被侍卫送进来的双胞胎的身份,只是看着两个孩子的面孔,感觉熟悉的同时,也同样开始爱不释手的将他们抱起来。
任何一个女子,谁会不希望能够有属于自己和心爱男子结晶的孩子,而她恐怕是不知道这一生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如今眼前的两个双胞胎,也正让她母爱泛滥了一次。
还在另一边的沥楚痕还没有回来,而紫衣不会武功,自然没有那么警觉,所以对于双胞胎那看似在睡梦中却不停蠕动的双唇,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而其实此刻一直是闭目的双胞胎,早就已经开始了交流。她们自小跟在师祖婆婆身边,而且一身武艺全部是承袭了师祖婆婆精湛的武艺。此时蠕动的小嘴正是两个人在暗中传音入密。
只不过若是换了桃月宴在这里,定然会发现他们的不同,只是这看在紫衣的眼里,却像是两个人在梦呓一般。
片刻后,双胞胎那两对小嘴停止的时候,沥楚痕恰好从不远处走回了马车,被侍卫搀扶上了车后,一声令下,继续赶路,能够看得出此刻的心情不错。
落座在马车上时候,看了一眼紫衣将他们安放在身边,皱眉开口:“扔地上!”这是桃月宴的孩子,他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
“皇上,他们是谁?好可爱呢!”一路上与沥楚痕似乎有了进一步发展的紫衣,此刻说话也不在畏首畏尾,听到沥楚痕的话之后,没有在意,而后摸着凌瑄的小脸蛋问着。
沥楚痕看着紫衣,知道她这两个孩子喜欢,既然这样利用她和两个孩子来对付桃月宴,他还真就不信,这一次她还会那么冷静。
“不眼熟吗?”沥楚痕借由刚才两个男子问他的话,此刻问着紫衣,这双胞胎的长相太过明显了,特别是那个小女孩,与桃月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紫衣歪着头,看着双胞胎,仍旧是没有感觉,虽说也的确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敢想是那个人的孩子。
“忘了你答应朕的事吗?”沥楚痕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提醒,面前的这个女人,他还有大用处,而且这两个孩子的到来像是及时雨一般,沥楚痕此刻对自己的信心倍增。
一句话,就算是紫衣再笨拙,也该想得到,她出来这些日子,答应了皇上的事情只有那么一件,而再结合他说的话,看向双胞胎,顿时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皇上…你…你说他们是…是小姐的?”
“记住你的身份!”沥楚痕算是默认,只不过对于紫衣的那句小姐,还是觉得有些刺耳,那个女人如今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丞相府小姐的事情,是否还记得,他这个皇帝还没有与她和离,她就敢再次出嫁甚至是连孩子都有了。
单单这一条,他就能够让她在天下人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想着就开始阴狠的一笑,他不会就让她这么简单的受人唾弃的,他恨她入骨,甚至是想要她的命都在所不惜,而面前这两个孩子,就是他的利器。
“皇上,你想要…做什么?”紫衣试探的看着沥楚痕,忍不住开口问着,虽说她背叛了小姐,可是如果这真的是小姐的孩子,那她该如何…
闻言沥楚痕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看着紫衣的双眼邪佞无比,“朕要她的命!”
……
珍珠岛
时隔三年,此时的珍珠岛已然再次恢复了平静,虽说三年前的事情对珍珠岛并未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说起来也足够让世人看清楚珍珠岛的面孔并不是传言那般的厉害或者是神秘。
此时依旧是高大的府邸,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珍珠岛的岛屿,看起来已然不如从前那般广阔,而且似乎岛屿的形状也变得有些狭长。
府邸内,同样的大厅,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回来,惊动了整个珍珠岛。
清离也就是夜离,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久违的大厅,嘴角也泛起了淡笑,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再没有机会走出山谷的。
婆婆当初要他发下重誓,而他也在送走了宴和双胞胎之后,本想就在山谷内了却残生的,却没想到师祖婆婆突然要出山,而且就这么将他也带出来后,仍在了珍珠岛上,而她却不见踪迹。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再次回到这里,心已然平静了,当初三年后放她走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不论前生和今世,他都是晚了一步的。
恨天,怨地,都不如怪自己命不好。
“臭小子,臭小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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