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太子了。”桃月宴借坡下驴,既然他不肯承认,那她只要与他继续玩这种文字游戏。
月流觞端着茶杯轻抿了一下:“龙三王爷还好吧?”
不明白月流觞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龙凌身上,桃月宴表情冷淡:“嗯,没什么大碍。”
“呵呵,看来无极公子似乎很不愿提起龙三王爷?”
“何出此言?”
月流觞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其实本宫是相信无极公子与龙三王爷绝对是清白的,只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才至此。”
桃月宴闻声笑了,垂眸掩盖住眼里的嘲讽:“太子,你真的相信我?”既然他自认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那她就给他机会让他继续演戏。
当日在武场发生的事情,是个人都会看出她与龙凌之间的不清白,他在此刻如此说,是想让自己感激他?
月流觞看到桃月宴垂眸脸上浮起的笑容,脸上嘲讽一闪而过,他就知道有哪个真正的断袖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同性,“本宫相信无极公子的为人。”
“谢太子抬爱。”桃月宴似乎被月流觞的言语所软化。
“无极哪里的话,自始至终本宫都十分欣赏你。”月流觞省去称呼,似乎在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暗喜。
桃月宴闻言诧异的看着他,欲言又止,而后有些难于启齿般的说道:“太子,难道你也对无极…”
错愕片刻,月流觞赶忙说道:“无极别误会,本宫欣赏的是你的为人,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你可不要想偏。”开玩笑,自己一国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这个喜欢男子的断袖。
桃月宴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感恩:“太子的体谅,让无极感动。”
“哪里的话,无极在大会上惊才艳艳,让本宫为之佩服。”
深知月流觞很快就要说到正题,“太子过誉了,无极就是一介草莽,能够得到太子的赏识,是无极三生有幸!”
闻此月流觞露出了笑脸,果然如他所想,这无极表面冷淡,实则还不是对他左右逢迎,“听闻无极自创了无极殿,短短数月就覆盖三国,果真是人才。”
“太子哪里的话,无极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份幸运而已。”
月流觞点点头,“那不知无极今后有什么打算?”
桃月宴装作思考,而后摇摇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终于月流觞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桃花眼深凝着桃月宴:“若是本宫惜才,想让无极留在月弦,无极可会考虑?”
“太子的意思是?”桃月宴故作不明的问着月流觞,只不过眼神已经恢复清明,没有了开始不知所措的样子。
月流觞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桃月宴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宫想让无极到身边做事,无上荣耀,锦衣玉食,只要无极肯加入本宫的麾下,一切要求本宫全部可以满足。”
桃月宴身子靠向椅背,嘴角含笑,只不过那笑并未达到眼底:“太子是想让我为你卖命?”
“说卖命太难听,无极不如说是与本宫合作。”
“合作?本公子为什么要与太子合作?”桃月宴突然一反之前的态度,冷硬的开口,让月流觞错愕。
不解的看着桃月宴,“无极应该清楚,重伤了二王爷,若是没有人力保,恐怕今后的日子不会安生!”
威胁?“太子是在威胁我?”桃月宴不怒反笑,两个人对视,直感觉有道道火光。
“呵呵,无极,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样的情况,除非你加入本宫麾下,否则没人能够护你周全。”月流觞也卸下温润的假面,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威胁,一个无名小卒,他能够开恩重用,已经是他的荣幸。
“哈哈哈哈,月太子是不是忘了本王!”随着声音的传入,一道讽刺意味明显的嗤笑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房门被“嘭”的一声打开,门口站立的侍从此刻正躺在地上哀嚎。
龙凌一身黑红长袍罩身,没有一丝伤重的表现,身姿挺拔,盛气凌人,无视月流觞惊诧的目光,直接走到桃月宴旁边,拉开椅子落座。
“龙三王爷不请自来,所为何事?”月流觞眼神幽暗的看着龙凌,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他恢复的如此快。
龙凌傲气的坐在椅子上,鹰眼犀利:“月太子将本王的人带出来,你说本王所为何事?”
而桃月宴对于龙凌的出现没有过多的惊讶,凭借他的能力,想知道自己在哪,轻而易举,他手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白饭的。
月流觞捏着茶杯,骨节有些泛白,该死的,竟然中途被他打断,“王爷的人?本宫还真不知道这里有谁是王爷的人,无极刚刚可是说过,与王爷清白的很!”
闻言龙凌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相反桃月宴眯起了眼,挑拨?“太子确定本公子如此说过?”
月流觞一心想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打断,有些心疼的看着桃月宴:“无极,别逞能了,本宫知道你心里的苦。王爷,能否放过无极,他不该受到你如此的对待!”月流觞自以为是的将两人当做断袖,但是通过昨日在武场发生的事情,心中直感觉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和睦,如果能趁此将两人拉开距离,那么他这个渔翁,自然得力。
两个人听着月流觞自顾自的说话,互相对看一眼,忽而同时笑出了声,“太子,你真是太让本王惊讶了,没想到你还有说书的本事。”
“想来若是太子有一天沦落街头,也不会饿死。”桃月宴随后嘲讽的看着月流觞开口。
这时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月流觞,看到面前默契的两人,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指骨被捏的咔咔作响,“无极,你耍本宫?”
“耍?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耍你,还有太子最好记住,不要妄想动我的人,你惹不起。下一次也要记得找一些合格的人来演戏。”她可没有放过在大街上的时候,那挑事的女子在看到月流觞出现的时候,眼中稍纵即逝的流光。
“无极,算你狠!”月流觞恶狠狠的看着桃月宴,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在门口的时候对两个受伤的侍从狠狠瞪了一眼。
当房内剩下龙凌和桃月宴两个人,龙凌一脸迷茫的问了一句:“宴儿,美国是哪?”
“噗”桃月宴端着茶杯喝茶,却在听到龙凌的话,猛地喷口而出。
“怎么那么不小心。”龙凌轻拍着她的背,鹰眸宠溺浮现。
“咳咳,没事,走吧。”说着桃月宴就想起身离开,却被龙凌拉住手,“宴儿,美国是哪?”他从来没在这个大陆上听说过美国,这名字怎么那么难听?冥宫的情报太差劲了,连美国这个地方都没有查出来。
“呃…”终于桃月宴无言以对,刚刚气氛之下,竟然看着月流觞那张脸,说出了现代的话,现在她该怎么回答。
心中有些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龙凌她是来自现代的这件事,他会相信吗?一个人的灵魂重生这件事,恐怕就算放在现代也会耸人听闻,更何况是这封闭保守的古代。
龙凌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看出了她的迟疑,“宴儿,感觉这里怎么样?”龙凌将话题转移,让桃月宴内心升起感激,她现在真的没想好该如何告诉他。
四周看了看:“嗯,还不错,装潢精致,环境典雅,怎么了?”不明白龙凌此问的意思。
“走。”龙凌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桃月宴就走出了房门,直接带着它就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房内布置简单,入目靠近窗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檀桌,上面一把宝剑,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角桌,雄鹰展翅图的屏风后面是床榻。
见此桃月宴似乎有些明白,看着龙凌:“广聚轩是冥宫的?”
“这里是冥宫在月弦的联络点!”龙凌说出答案,与桃月宴所想相差不大。
点点头,难怪进门的时候看到那掌柜不为月流觞的身份所动,原来是冥宫的人。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主子。”
“进来。”
话音落推门而入的正是那名掌柜,敬畏的看着龙凌,单膝跪地:“凌木见过主子。”
“起来吧,这是王妃。”龙凌一出口,掌柜就诧异的抬头,王妃?这不是个男子吗?上下仔细的打量桃月宴,身高相比一般男子要矮一些,长相普通,气质孤傲,与主子不相上下,突然眉尖一条,那双半露在衣袖外的如同削葱根的手,光滑细腻,白皙分明,心下了然。
“凌木参见王妃。”
“嗯,起来吧。”她打从心里不排斥这个称呼,而对于凌木打量她的眼神也没有放过,的确心细如尘,要不是他看到自己双手的举动,她还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破绽。
龙凌见此也笑的风骚,眼来他的宴儿是真的接受了他,而对于凌木的识时务也满意的点头。
“主子,这是千年人参与风干雪莲,对内伤大有益处。”说着凌木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看来早就有准备。
龙凌鹰眼一凛,“谁告诉你的?”他受伤的事除了身边那五人还有宴儿,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主子,不是凌雨说的。”闻言桃月宴嘴角一抽,他的手下都是这么冷幽默吗,不苟言笑的同时,说话都是这么惊人。
龙凌上臂伸出,凌木则起身将盒子交给了他,“主子,传来消息最近宫内有异动。”
“怎么回事?”龙凌抬眸看着凌木。
“太子的人最近出宫频繁,而且全部出动,再没有回宫;而且皇帝最近的身体日益健朗,在后宫内频频宠幸珍妃,对四王爷的事也再不过问!”
闻言龙凌沉思,桃月宴与凌木谁也没有打扰他,而对于桃月宴来说,她本就对龙天皇宫的事不了解,此刻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派人跟踪太子的人,看看他们去了哪里,父皇那边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珍妃的底细。”龙凌思索片刻,将心中的想法悉数告诉给凌木。
“是,凌黑已经带人跟踪,不日就会有消息。”
“嗯。”
……
行宫
“主子,这是所有关于无极公子的消息,只能查到这三个月的动向,其他的一片空白!”吕齐恭敬的将手里的宣纸交给沥楚痕。
沥楚痕一页页翻看着,三月前突然出现的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不可能查不到过往,三月前…猛然间想到,那个女人也是在三个月前消失的…难道…
“这些消息从哪里查到的?”沥楚痕有些兴奋的看着吕齐,如果无极公子就是那女人的话,他一定将她绑回沥粤。
而此刻的沥楚痕似乎已经忘了,他口中的女人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月弦!”吕齐的话,直接将沥楚痕心中的火熄灭,竟然是在月弦发现的,那女人当日是从皇宫消失,按时间来推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人,而且还在月弦立脚,想着沥楚痕就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否定,凭他的了解,那女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主子,在我们调查的同时,似乎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查他的底细。”吕齐再次开口,将自己调查过程中遇到的事情告诉沥楚痕。
“谁?”
“具体不清楚,对方做的很隐蔽。”
“那就…”
咚咚咚,“痕,你在吗?”沥楚痕的话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而听称呼就能知道是谁。
“你先下去。”沥楚痕示意吕齐退下,自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容儿!”
月想容一张娇俏脸蛋带着红晕,看到沥楚痕开门,羞涩的唤了一声:“痕,我特意在膳房做了点心,所以拿过来让你尝尝。”
沥楚痕火热的看着月想容,身手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上的餐盒:“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容儿这双巧手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闻言月想容的脸更加红:“容儿想做给痕吃。”
拉着月想容走到桌边,沥楚痕故作宠溺的挑了一下她的鼻尖,“辛苦容儿了。”
“痕,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些都是月弦的特产。”
“好。”沥楚痕夹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脸上顿时惊奇的看着她,“容儿的手艺这么好。”
月想容心中窃喜,“那以后容儿都做给你吃。”
“那怎么行,容儿是要做皇后的,痕尝过一次就好了,以后你就安心的呆在痕的身边。”沥楚痕流露出心疼,看着月想容。
见此月想容心中不禁高兴,一盘糕点就将这男人的心收的服服帖帖,哼,月云裳,月亭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而沥楚痕的心里则在嗤笑,那做作的脸蛋,带着娇羞,怎么看怎么别扭。
两个人心思迥异,却在彼此面前逢场作戏,不知疲惫。
另一边,几日都没有出现的月云裳,此刻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花园,心中悲凉,原来她不是月弦的公主,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野种,这几日她都不敢出门,害怕看到被人鄙夷的暮光,害怕别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这个皇宫内,有谁不知道父皇对她做的事,即便她以前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公主,没人敢嘲笑,此刻这样的想法也都烟消云散。
听闻那个龙二王爷被无极公子打伤,而且似乎上到了男子的命根,她心中还是庆幸的,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如果她真的嫁给他,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此时由远及近,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墨发飞扬,脸上带着痛楚,他还是不能相信汐儿死了,特意打听到大公主的宫殿,他就是想来再次确认,汐儿到底还在不在。
当走到殿外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让他夜夜思念的面孔,带着凄苦站在窗前,一时傻愣住,再也不敢前行。
月云裳沉浸在一片悲凉中无法自拔,当抬眼看到殿外的窗前站着的沥楚辰时,忘了时间地点,忘了地位身份,喃喃的就唤出了声:“辰…”
突然听到眼前的人儿唤了自己的名字,沥楚辰一个飞跃就从窗口进入,站在月云裳的面前,一把就抱住她,“汐儿,你就是汐儿,为什么要骗我?”
月云裳被抱在一个清凉的怀里,心中绞痛,闭眼垂下一滴泪,“辰…”越过他的双肩,紧紧环住他。
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月云裳揪痛的放开沥楚辰,看着他脸上垂下的清泪,伸手拭去:“你好傻。”
“汐儿,我好想你。”沥楚辰说着更加紧的拥住她,内心的伤痛与喜悦交杂。
慢慢的沥楚辰贴近月云裳的脸颊,一双凉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两个人就这样在窗前相拥相吻,却不知这一幕已被人传进了月亭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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